() 没过多久,季羡舟的将士们进了金陵,谢褚骑马在前面,季羡舟头一晚与他们汇合了,此刻也与将士们在一起,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身披铠甲,倒是威武风光得很,同平日里委实不一样。 既已经见过了季羡舟,心里头那股子兴奋劲儿倒是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般浓烈了。 她寻了一个酒楼,倚在栏边,细细地看着。 酒楼下面人头攒动,若不是她包下了这个酒楼的这一面,大抵她也是要跟这些人挤来挤去才能够得以看季羡舟一眼。 事实上,纵使季羡舟在朝中不如季明越,但在民间受欢迎的程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嗯,尤其是在那些姑娘的眼里。 看着下面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沧琰觉得有一些头疼。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身后有人一边喝酒一边议论着:“六殿下立了大功回来,想必陛下定会大赏。” “能够赏什么呢?”另一个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这个时候册封太子,大抵也是个时候了。”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立刻插嘴道:“册封太子大抵不大可能,还有一个三殿下呢!” 第一个话的人疑惑道:“那能赏什么呢,银两?官爵?” “肤浅!”书生模样的人立刻道,随即刻意压低了声音,笑道,“可别忘了,三殿下年前娶了国公家的女儿,六殿下却还……” 虽然他们没有完,但是引得哄笑一片。 是了,季羡舟这个年纪,应当成亲了。 旁的殿下已经有了妻妾,就连季明越,也娶了闻人晞。 好好的命格,竟然被弄得一团糟。 沧琰心烦意乱,走了过去,将他们桌子狠狠地一拍,然后不顾别人的眼色和议论,掉头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吵死了。” 那些人被拍得懵了,面面相觑:“这姑娘是不是有病啊……” 沧琰没有心思听他们絮絮叨叨,直接回了季羡舟的府邸。 刚刚踏进大门,抬头看见了牌匾,又是心烦意乱,转过身又跑了。 她暂时还不想回季羡舟的府邸,街上又都是谈论季羡舟的,到哪里都避免不掉季羡舟的名字。 “阿琰?” 她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拍,回头一看,便看见李云深那熟悉的笑嘻嘻的脸庞。 “我便是阿琰,你还不信。”李云深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竟比从前多了几分活泼。 沧琰怔了怔,笑着打量了一下她:“归菡?好久不见了!” 李沉萦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李云深,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还是叫我沉萦吧,那个名字我……” 她到后面,竟然莫名有一些尴尬。 沧琰挠了挠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李云深看着她,好奇道:“沉萦方才是你,我倒还以为她认错了,季羡舟今日凯旋,你怎的在这里?” 沧琰不大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只好下意识打着哈哈,道:“啊?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得了吧。”李云深打断了她,“你会不知道吗?迎接季羡舟那么大的阵仗你会不知道?再了,他提前回了金陵,必然会找你,我就不信你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一下子被李云深拆穿了,沧琰尴尬地咳了两声,没有言语。 她能够什么呢,季羡舟确实过来找过她,而且要娶她,她拒绝了,甚至觉得再见他不仅尴尬而且心烦意乱? 当然不能够这么。 李沉萦看着她:“你是不是在逃避一些什么?” 她直接了当地问出来了,一点儿都不避讳一些什么。 沧琰开口艰难,却没有办法做到跟李沉萦一样的直接。 顿了顿,沧琰只是道:“我可不可以去你们那儿住两?” 李沉萦叹了一口气:“自然是可以的。” 虽然不知道沧琰和季羡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总得弄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心结所在才能够好好的开导他们。 当,沧琰没有回季羡舟的府邸,而是跟着李云深他们两个人去了他们所住的地方。 吃过了晚饭,沧琰一个人蹲在门口,头靠在门框上面愣愣地发着呆。 脑海之中乱得很,又像是一片空白。 起来李沉萦同沧琰不算是熟识,便不大好意思前去问一些什么。 她看着沧琰这个模样,扯了扯李云深的衣袖,低声问道:“阿琰姑娘这个模样,我们要不要告诉季羡舟啊?” “她这样子约莫也没有同季羡舟过。”李云深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去同季羡舟一声吧。” 李沉萦点了头,李云深自然也是没有耽搁的。 走到了季羡舟的府邸门口,先前同季羡舟和沧琰进进出出的,季羡舟府邸上面的下人多多少少也眼熟了李云深。 李云深一边踏进大门一边问道:“你们殿下在不在?我有急事儿找他。” 下人们作了礼,道:“殿下不在府中,出去了。” 李云深脚下一顿:“出去了?去哪儿了?” 下人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不知,只是阿琰姑娘不见了,殿下一从皇宫之中回府便出去找阿琰姑娘了。”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儿! 李云深腹徘着,摆了摆手:“罢了,那我先走了。” 季羡舟能够去哪儿找沧琰呢? 李云深思忖了一会儿,捏了一个诀,大抵感受到了季羡舟所在之地之后,赶紧化作了一束光,冲着季羡舟那边去了。 秋色茫茫,夏日的暑气散去了好些。 青琊便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在躺椅上面假寐着,宽大的紫色的袍子有些拖在了地上,他却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模样。 “人间的日子还真是闲适。” 听见这句话,青琊掀了掀眼皮,看见了来人,这才懒洋洋的坐了起来,道:“是还不错。”他松了松筋骨,“你怎么来了?” 来人冷哼了一声:“我来看看这么久了,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又不是没有同你过。”青琊斜靠在椅子上面,把玩着自己的衣服的一角,道,“仙族的人插了手,这事儿不好办。” “不过是的司命星君,她已然不是从前的那般,如今的司命星君又有何惧。”他的声音凉凉的,听起来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他就负着手,垂着眼看着青琊。 青琊不慌不忙,斜睨了他一眼:“我青炽,你若是等不及你便亲自来试试。若是贸贸然动了司命星君,惊动了整个仙族,我们的计划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青炽一拂袖,转过身来看着青琊,眼神之中尽是凉薄。 他一身深青色的宽袍,头发却已经全白了,银白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只用着一根发带系着。 “听魔族已有沐翎的消息,若是魔族的人真的找到沐翎,想必到时妖族必定腹背受敌。”青炽冷然道,呵出来的气息都似乎结了一层寒冰。 “腹背受敌?”青琊似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笑了一声,看着青炽,晃动了一下脖子,道,“我我们的大长老,你是觉得就算是沐翎回来了,仙魔两族会联手对付我们妖族吗?” 仙魔自古两不相立,谁也看不惯谁,便是三界有难,仙魔两族未必就会放下前嫌,一起合作。 就算合作了,其中间隙太大,有心之人稍加利用,两族之盟也必会崩塌。 青琊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 青炽却皱了皱眉,道:“你莫要太大意。千年之期快到了,你最好还是抓紧一点儿时间。” “知道了。”青琊摆了摆手。 青炽怎么变得如此唠叨了,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还有。”青炽道,“我要季羡舟体内的内丹。” 听见这句话,青琊倒是错愕了一刻:“你要这个做什么,不过一个妖的内丹罢了。” 他自然是知道季羡舟体内的内丹到底是怎么来的,当时他使得季羡舟体内妖气爆发的时候便有所察觉,之后稍稍一调查便一清二楚了。 但是季羡舟的内丹实在是一个普通妖的内丹,他们妖族随随便便一个妖精的内丹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为什么一定要季羡舟的内丹? 青炽看了青琊一眼,并不打算回答。 青琊与青炽相处了好几千年,早就能够察言观色,他往后一躺,枕着自己的手掌,闭上眼睛,摇晃着自己的躺椅,懒洋洋地道:“若是不肯便算了,他的内丹,你自己去拿。” 青炽默了默,什么都没有,一撩衣袍,便消失在了原地。 青琊没有听见自己预期之中的回答,又没有感受到青炽的气息,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早已经没有人了。 他撑起头,侧卧了起来,喃喃道:“宁可自己去拿季羡舟的内丹,也不肯告诉我原因,这是为什么……” 妖族的事情青炽一般不会隐瞒他,好歹他也是个妖族的三长老,但这件事情青炽却似乎不肯,难道这件事情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是青炽他的私事? 真是稀奇了,惯来只为妖族谋事的青炽竟然还有自己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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