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神突然觉得事情怎么变得复杂起来,虽然自己也不是那种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人间世事的神仙,但是一见到衣绿羽,怎么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人的心思可以复杂缜密成这样,真的很让人无语! “那你现在要做点儿什么呢?”阿宛看着刚刚要给满神把袖子重新接上的衣绿羽问道。 “我本来想把袖子给满神接上的,可是,她会接受我的歉意吗?”衣绿羽抬起一双清澈却望不到底的眼睛,微微歪头,问道。 “没事儿,我知道你是好心,刚才也是不心才把我的袖子che下来的,我不介意,实话,我这衣服穿了几千年了,布料稀疏脆弱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谁都没想到满神会这样! 突然感到这不就是两大交流技巧女王的对战吗? “都穿了那么久了也不换换,看你平时衣服也不多,几乎每次来见我都是这么一身旧衣裳。”阿宛笑道。 阿宛的笑是这屋里唯一的光亮。 她的笑继而点燃了满神的笑,阿宛问满神:“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来来去去都是几件衣服?” 满神回答:“因为我没有钱。” 阿宛哑然,满神问阿宛:“为何我每次见到阿宛,阿宛都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新衣裳?” 阿宛回答:“因为我钱多。” 全场于是哑然。 不知不觉che到了衣服上,衣绿羽拿着手中那条袖子,正好帮满神接上的时候,阿宛对衣绿羽摆摆手:“不用了,我带阿满挑一身新衣服就行。” 完她们便一起出去了,朝歌也一句话没,步不离地跟在阿宛身后,接着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大祭司和衣绿羽。 大祭司刚要走,衣绿羽:“带我一起,我不知道回去的路。” 大祭司不话,但下一个眨眼的瞬间,衣绿羽便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 如果衣绿羽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是那颗琥珀色的星辰。 琥珀色的星辰,并不代表这里面布满了琥珀石,这里有点像人间,这里的空是夜晚,因为距离阿宛居住的那颗星星很近,所以阿宛居住的那颗星星在这里看起来就像月亮一样,因为这几颗星星之间的距离和方位都是固定的,现在,阿宛所居住的那颗星星,看起来就像即将落下的月亮。 映入衣绿羽眼帘的便是城墙,自己现在身处墙内,砖瓦上,树梢上,地面上似乎结着一层薄薄的霜,回头望,大祭司已经将房内点燃了红色的灯光。 衣绿羽赶紧周围有点儿冷,不自觉地抱抱自己的双臂,怎么真的像人间一样,记得在人间的时候,她从故意解开作为一个神仙周身会自然出现的那个防护屏障,去感受了一下人间的冷暖,觉得人间的夜真的很凉。记得最后一次出现在人间是上去要把蒋笑笑给带回地府,那个季节是春,夏夜凉,春的夜晚会冷。 突然觉得大祭司所居住的这颗星辰真是接地气啊! “你冷吗?” “嗯。” “穿我的衣服吧?” “不用了。” 正环视四周,想仔细找出这里和人间到底有哪点区别的衣绿羽出了潜意识里的拒绝之意后才反应过来,她回头露出笑颜,道:“我们快一起进屋吧。” 大祭司:“嗯。” “你这里的情景呀让我想起了一首词。”衣绿羽道。 “?”大祭司并未话,回头以眼神像衣绿羽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和好奇。 “月落城乌啼未了,起来翻为无眠早。薄霜庭院怯生衣,心悄悄,红阑绕。此情待共谁人晓?” “你自己作的吗?” “不是的,是人间一个大才子所作。” “哦。” “你知道人间吗?” “知道。” “诶?你怎么会知道?看起来你们这个地方与外界的交流并不多呀,而且,我住在这里的这几我发现,你们似乎都不能轻易地离开这几颗星星,而站在其他领土上。” “……” “你们是被囚禁在这里了吗?” “并不是。” “可是看起来你们根本无法与外界交流,与囚禁有什么区别呢!失去了自由的人,如同失去双翼的鸟儿。” “鸟儿并非生就要飞翔的,它也可以像地上的走禽一样生活得很好。我们也没有失去自由,我们有办法与外界交流,只是兴趣不在那里。” “所以啊,我觉得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和我们神仙非常像呢!我们也有办法与外界交流,但是我们很少和神仙以外的存在交流,但并不是我们的兴趣不在那里,而是我们的兴趣不能在那里,在我们庭一直都有思凡的神仙。做神仙的好处就是长命百岁,不愁吃穿,高人一等,可是,就算长命百岁又如何?回看一路走来的岁月,才发现,令自己开心的事根本没有几件。就算不愁吃穿又如何?神仙本来就没有吃穿的欲~望,做神仙的第一要义,就是灭绝与凡人一样的任何欲~望。就算高人一等又如何?在庭仍然有比自己职位高的,自己的自由依然要被那个比自己职位高的神仙掌握在手中。” “既然做神仙这么不快乐,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做神仙呢?” “没有为什么呀,我是在人间化为精灵的,经过一段岁月的修炼,飞升成仙,那时的我,一直很单纯,没有思考过这些。” “现在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因为我的愿望是——” 大祭司大概知道衣绿羽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不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一直背着身,手里在桌子上准备什么。 转身时,手中有颗枣核形的旋转体浮在手心,正对准了衣绿羽的心脏,成仙清澈如碧水的光。 “这是什么?”衣绿羽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透明石头问。 “这是一颗石头。” “我知道,那么请问它是做什么用的呀?” “它会根据你的不同心情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那……” “你会生气我看到了你的心情吗?” “不会。” 大祭司的不善言辞,让衣绿羽觉得这个大祭司虽然是阿宛身边非常重要的任务,但是交流起来怎么十分的迟钝有趣? “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来看我的心情?你是怕自己的感觉会出错?” “不是的,我根本就无法感觉到你是怎样的心情。” 衣绿羽很惊讶,大祭司不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吗? 大祭司转过身继续:“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和阿宛朝歌夜弦他们也不一样,我是没有心情的,所以无法体会你言语中的心情,可是我很好奇你是怎样想,所以才用了这个。” “这样啊,那么它现在显示的我是怎样的心情呢?” 大祭司转过身,他手中那块石头现在呈现出淡淡的明黄~色,他:“充满了活力,温柔明快。” 衣绿羽笑了,而他手中的石头又变了颜色,成了淡淡的暖红色,介于黄~色和红色之间,淡淡的,如同墨入水中在那透明的几何体中渐渐扩散。 “又变了。” “那么他现在又在显示我是怎样的心情呢?” “兴致勃勃,善意友好,你很……” “嗯?” “温柔……” 衣绿羽笑了。 “刚才你一定不是这样的心情。” “刚才?” “在朝歌那里的你,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那么你我在朝歌那里是什么的样子?” “灰色的,应该是灰色的。” “灰色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心情?阴郁的,闷闷不乐的,无聊的,感觉无力而懒得动弹?” “都不是,我只有拿着它才能知道你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我觉得当时的我,心情应该是绿色的,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下次再遇到那样的情况,你看一看这块石头显示的是什么样的颜色?如果是灰色的,那就是你赢了,如果是绿色的,那就是我赢了。” 大祭司本来不想打这个赌,因为觉得毫无意义,而且自己平时那么忙,可是衣绿羽提出的想法,爱一个都不能忽视:“输赢奖罚是什么?” 衣绿羽想了想,微笑道:“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这个几何体送给我。” 大祭司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透明石头,轻轻的掂量了一下,道:“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种子。” “莲子对吧?” “对。” “可以。” “但是你要我的莲子干嘛?” “莲子应该是一株莲花的初始状态。” “你想研究我?” “差不多吧,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大祭司看到手中的透明石头已经变成了水红色,而且那红色越来越浓,像人类的鲜血一样可怕。 “我不想被人记得。” “为什么?我记得,人死的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人记得自己。” “是吗?我的愿望不是这样,你换一个吧!” “好的。” 大祭司去想,如果自己赢了,到底想要什么呢? 与此同时,他们的打赌也开始了。 他看到她的心情沉下去,变成了透明色,带着一点点的明黄,很美丽。 回去后,听满神已经回去了,阿宛对衣绿羽依然是不咸不淡的神情,懒洋洋的语气,漫不经心,又想早已掌控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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