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雨镇一间高大的屋子里。 烛火飘忽不定,墙上映出两个巨大而扭曲的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开口了:“父亲,你觉得该怎么做?” 覃老头躺在床上,望着他的儿子,猛地咳嗽。 覃大锤赶紧端来一碗药水,覃老头摆摆手,不肯服药。他冷笑一声:“阿锋,我勇敢的儿子,没想到你居然怕一个柔弱的女人。” 黑衣青年腮帮子抽动,好一会儿才:“我怎么可能怕女人!但是,那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没看到阿瑟怕成什么样....” “我问阿瑟了吗?”老人眯起眼睛。 “没有......” “那你阿瑟干什么?” “父亲,可…..” 老人粗暴的打断:“我问的是你!阿锋,我问的是我的儿子覃锋!你,怕了?” “我不怕!” “那你在犹豫什么?没了幻兽,你就像一只被拔光牙齿的病猫,只会躲在老人身后瑟瑟发抖吗?” “不,父亲,我....” “你太依赖幻兽了!”覃老头低吼,这让他又猛咳起来。 “咳咳,咳.....阿锋,我越来越觉得,你得到高级幻兽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要记住,最强的永远是我们自己。如果丧失了勇气,你将一无是处!” 覃锋低下头,紧握拳头。覃大锤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覃老头继续:“我不管凌逸那子召唤出的东西有多古怪,总之明是个好机会,这帮崽子肯定会在庆典上大吃大喝。趁卫兵们喝醉的时候,你们立刻下手,杀了他。” 覃大锤问:“可大家会支持我们吗?” “只要凌逸死了,那帮饭桶不支持我们,又能支持谁?”覃老头目光森冷。 “皇城那边.....” 覃老头又打断儿子:“皇帝老儿忙着跟蛮族和暗影军团打仗,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能管得了我们?杀了凌逸,我们覃家就是雾雨山的主人!” 在大奉朝的子民口中,荒火族又常常被称做蛮族。 朝中混乱,内忧外患。皇帝忙着打仗,几个皇子又在争权夺利,鬼才理他们这边陲之地。覃老头因此有恃无恐。 “明在酒里下毒!毒死他!”覃大锤兴奋的。 覃老头瞥了一眼儿子:“蠢货。” 覃大锤一愣,细细一想,发现下毒操作起来十分困难,有许多细节无法把控。念及于此,他不由得垂头丧气。 覃锋点头:“我今已安排人给他下了毒,但不知怎的,那子竟然没死。不知道怎么回事....” 覃老头坐起身来,抓住覃锋的肩膀,道:“阿锋,过去的就不要管它了。你明让阿瑟拦住卫兵,让大锤的恐猫控制廖休,你们亲自去结果凌逸的命。你不是阿瑟怕她吗?如此一来,阿瑟就不用面对那古怪的女人了。你们总不会怕那女人吧?” “避其锋芒,以己之强,攻敌之弱!父亲英明!”覃大锤为了拍马屁,居然开始掉书袋。 “还有,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叫了个帮手.....” “帮手?” 大门响起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覃老头咳嗽两声,:“他来了。” 覃锋拉开大门,一个独臂青年站在门外。他穿着破烂的袍子,一双草绳编成的鞋子粗糙又丑陋,全身脏的不成样子,乱蓬蓬的头发犹如鸟窝。 “覃什长。”独臂男瓮声瓮气的。 “梁俱。”覃锋点头,让开道路,让梁俱进门。 梁俱走进屋子,覃锋望着梁俱那消瘦的背影,对他感到十分好奇。 梁俱,身为整个雾雨镇唯一的平民幻兽使,拥有三星幻兽--泣血之犬的残疾男子,脾气古怪,独来独往。覃锋不知父亲要如何动他。 “梁俱。”覃老头指着桌上的一袋钱币:“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梁俱望了望钱币,又望了望覃锋。他抬起头,鼻子抽了抽。 整个雾雨山仅有三位三星幻兽使,此时全都在覃家大屋里。 “好。”梁俱笑着。 笑容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 凌逸猛的惊醒。 阳光透过窗子,打到床边。凌逸揉了揉眼睛,他望向身旁的少女,不由得哑然失笑。 北落师门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嘴角吊着口水。凌逸轻轻帮她擦拭,北落师门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凌逸的手。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主.......怎么了?”北落师门迅速松开手掌。 “试试你的反应。”凌逸一跃而起,伸了个拦腰:“我们走。” “去哪?” “未来。”凌逸一把推开大门,万丈阳光照耀大地。 北落师门匆匆搓了搓脸,捡起武器就跟上。 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 凌逸与北落师门行走在街道上,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大家都在忙着杀羊宰鸡,为晚上的庆典做准备。 凌逸见到一桌男人围在一起吃食,便凑过去,拿了几个红薯、鸟蛋,半碗酒,与北落师门边走边吃。 酒尚余温,入口不识乾坤。 每路过一处,北落师门都吸引着男人们全部注意力,造成多起惨案。 两个扛着酒坛的男人看她不看路,撞到一起,瓷片酒水洒了一地。 “噢!!我的手!!”一个正在切羊腿的大个子惨嚎。 而女人则对北落师门投来嫉妒的目光。 北落师门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她紧紧跟着凌逸。凌逸先去肖婆婆家,拿了些药。然后来到召唤祭坛,凌逸驻足远眺。 漂浮的大陆,白可让他看得更加清晰。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见,凌逸心中依然震撼无比。 不知何种力量,竟使得重逾千亿吨的土地稳稳飘在半空。 他还发现昨没看到的东西。郁郁葱葱的树林覆盖整片陆地,其中一颗参大树耸立在浮空大陆中,宛如擎大柱,直通穹,插入云霄,一眼望不到顶。 “我的.....”凌逸的目光顺着大树一路往上,眼皮直跳。 他望着苍穹,心想,不知树顶上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往大陆下方望去,也一样望不到底。 凌逸本以为白光线充足,可以看见下面是什么。他本来猜测是海洋,可此时一望,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下面实在是太深了,空无一物。随着深度加深,光线越来越暗,直到目力不可及。 “下面到底是什么?”凌逸问。 北落师门摇头,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下面是地狱。”廖休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 凌逸:“你怎么知道?” “别人的。” “有人下去过吗?” 廖休一只脚跨在石头上,右手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但从来没人上来过。” “........”那就是死无对证咯,怎么编不行?凌逸不与侍卫争辩,他吩咐廖休:“我需要食物,米,面包,羊奶,肉,蛋,你都给我找来。” “大人要多少?” 凌逸望了一眼北落师门,对廖休笑道:“你能找到多少,就要多少。吩咐手下去做,然后你悄悄跟着我们。别让人注意到你。” 廖休领命而去。 视察一圈,凌逸对自己的领地有了初步的认识。 凌逸管辖的雾雨山地区,范围虽然不,但大部分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人口经济都比不得别的郡,甚至比不过发达地区的一个县。 朝廷对此地也爱理不理,基本是放养。 雾雨山总人口约2000人,其中700多人聚集在雾雨镇,其余1000多全是农民,分散在雾雨山各个角落。 由于太过分散,也许雾雨山的实际人口比统计的多,可能超过3000,毕竟只要有可耕种的土地,就有农民在那定居。 常驻士兵80人,这几年已经被凌逸父亲挥霍掉一半。剩余40人按道理都归凌逸管,但实际上他只能指挥得动二十几人,其他士兵十分惫懒,对命令爱理不理。 40个士兵当中,还有8个实际上是覃家的人,平时也只听覃什长指挥。 虽然常备军很少,但一旦遇上战事,所有壮丁都会拿起农具,守护家园。 雾雨镇修建在悬崖边上,有2条下山的大路,还有数条路。虽是大路,在凌逸眼里也跟乡间道没什么区别。 雾雨镇易守难攻,再加上北面是悬崖,防线较短,可集中防守,不至于分散兵力。但凡事有利有弊,从另一方面来,对方如果打定主意围困雾雨镇,只围一面即可,需要的兵力也很少。 一旦镇被围困,则会陷入绝境,无处可逃。 雾雨镇修建在悬崖边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祭坛,二是羽烈鸟。 祭坛并不稀少,在各地都有,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建的。祭坛的修建地点十分讲究,雾雨镇的祭坛修在悬崖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二个关键因素便是羽烈鸟。 每年春,近百万只羽烈鸟会从对面的大陆,飞到雾雨镇北面的悬崖交配、下蛋、养育后代。这是它们一年一度的盛会,也同样是雾雨镇居民的盛会。 每当这个时节,整个雾雨山的人类都会倾巢而出,前往“羽烈崖”,捕鸟、掏鸟蛋,获取丰富的物资。人们把捕到的鸟做成肉干,留待一整年食用。而鸟蛋却没那么好储存,只能尽快吃掉。 有些收获较多的家庭还会把鸟蛋拿到外地售卖。 凌逸昨晚给北落师门吃的就是羽烈鸟蛋。 近百万的羽烈鸟种群,每年都会被雾雨山居民杀掉一两万,若算上鸟蛋,恐怕会超过四万。 但它们似乎对人类的捕杀毫不在意,数量丝毫不见减少。 捕食者反倒是减少了,每年都有几个人在掏蛋时不慎掉下悬崖,命丧九泉。 此时已过了繁殖期,羽烈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望着漫山遍野的空鸟巢,凌逸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一滴水珠从空飘落,打在北落师门长长的睫毛上。 雾雨镇不愧是雾雨镇,刚才还艳阳高照,此时却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凌逸也视察的差不多了,便与北落师门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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