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有路无尽头,靠两条腿怕是走不出去。这好歹遇见一辆车,特么还是个这样的,秦越心里发苦,这是上苍对他行为不端的惩罚嘛?
不过是在军营对林蓉心生情愫,亲了一回抹了一把,就导致庄锦半路把他扔下。好歹跑了半宿出了山,走上的路还是一条荒芜的路。
这又跑了半,好不容易碰上辆带发动机的车,特么还是辆灵车。太寒碜人了。
秦越也有心不坐这车,但向着柏油路两头来回的看看,一条路太悠远,两头望穿不见人啊。
“大哥,你这几个时到县城啊?”
“三个半时,要坐赶紧坐,不坐我的赶紧走。到黑就麻烦了。”
秦越看看那汉子,眨眨眼狠心点了点头:“大哥,我坐。要是遇不到你,我也别想走出这里了。”
秦越这时是横下心来了。别什么没出嫁的大姑娘,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个死人。有本事活过来咬我呀?
听到秦越的客气话,那汉子点点头,笑一下露出一嘴的大黄牙,:“这路是有名的肠子路,一路上百里,两边还没有人家,又很少有人来这种地方。你碰上我,也算你的福气。”
那汉子着,走向三蹦子车后面走。秦越在他身后跟着,心中暗骂,碰上你还算有福气?要不是没办法,你就是给我钱,我也不坐你这车。
那汉子打开玻璃盒子的后门,噗的一股寒气涌出来,激的秦越打个寒颤。
“上去吧,就坐在棺材上就行。不过我警告你,不准对人家胡思乱想,不准动人家的东西。”
秦越向盒子里看看,靠,一副棺材沾满整个车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要想上去只能是直接爬到棺材上面去,这样对逝者也太不敬了。
就这还特么警告,还胡思乱想?不吓出尿来就是英雄了。
看到秦越迟疑,那汉子有点不耐烦:“你坐还是不坐?不坐我还得赶路呢。我这还是头回发善心捎人走路,不收你的钱,可也没有求着谁。”
秦越又向路上来回的看看,依然连个人毛也没看见。得了,人到险处生胆量,有了胆量好发财。不就坐棺材上嘛,又不是躺进去。
对着棺材拱拱手,心里默念:冒犯只此一次,下回再也不敢了。
那汉子见秦越嘴里念叨,问:“你念叨什么呢?”
秦越看他一眼,伸手搭在棺材盖上,闭着眼:“我只此一次,下次不敢了。”
汉子哈哈大笑,那一口牙黄的比黄菊花还黄:“你可真有意思,还想有下回。上去吧。”
秦越心里一沉,一口气憋在胸口,两手往棺材盖上一按,整个人就窜了上去。然后一转身,横坐在上面。
那汉子见他这么利索,眼里流光一闪:“行啊,挺利索呀。记住,人家是有了主的人,不可有歪念,别乱动人家的东西。”
着,汉子随手挂上玻璃盒子的后门,卡巴一下,锁上了。
本是在太阳底下炙烤的气,秦越坐在里面,非但没觉得热,反而像身陷冰窖,周身寒气缠绕,直让他冷的浑身打颤。
那汉子去开动了三蹦子,柴油机嘟嘟嘟冒出一阵黑烟。车子走的还算平稳,只是速度不高,刚刚走出不到十分钟,秦越就看到后面驶来一辆面包车。
秦越在心里那叫一个恼恨,靠了,早知道就多等一会儿,坐面包车总比在这盒子里坐着要舒服吧?
走了一上午的路,还要被反向拉回去,真是倒霉催得都赶在点上了。
那后面的面包车很快就赶了上来,想超车但路由太窄,只能按着喇叭打闪光。面包司机开始还没看到在棺材上坐着的秦越,这离的近了,从那些红花绿叶见看到个人,顿时就是一脚刹车。
那面包车直溜溜停在路上,久久的没动地方。
那面包司机真是怕了,大白的见了鬼了。要是不经意看到秦越还好点,关键他看到秦越还在跟他招手。
秦越很希望那面包车再跟上来,但那车却是在调头了。尼玛,打个招呼就吓回去了,哥有这么可怕嘛?
这时,从三蹦子驾驶舱里传来一阵恍惚的歌声:“大河向东流啊,上的星星参北斗……”
秦越听到那模模糊糊的歌声,不免暗骂,尼玛的有这么爱唱歌嘛?拉着死人还有心唱这个,下面的歌词是不是到了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本身玻璃盒子里就寒气逼人,再加上那汉子并不着调的歌声,更让人觉得冷。
秦越沉下心来,在这里面坐了这么久,除了觉得浑身冒冷气,也没啥异常。既然到地方还早,不如就此念起太极平衡决,一来调运功力,二来也祛一下这寒煞之气。
两个周的运转完毕,秦越感觉好多了。睁开眼看看,还是那条窄窄的柏油路,两旁的景致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靠了,太阳明显偏了西,这路怎么还不到头?
肚子里咕噜咕噜叫,这马上过一整了,秦越连一口水米都没沾牙,挨饿的滋味是真的让人难受啊。
秦越朝路前面看看,忽然看到在棺材头上放着一碗米糕饭,上面两根筷子,扎着两个馒头。
秦越明白,那饭一般称作倒头饭。那是逝者刚刚升,家人为她做的压惊饭。指定是碰不得的。但那两个馒头也就是上路的饭。
其实破除了迷信想法,那馒头也就是个普通的馒头。
秦越眼睛盯着那两个馒头,暗暗吞咽口水。这里饿得肚子叫,那里扎着两个馒头,这不是考验人的定力吗?本人是个医生,难道还怕你这个?
不是有个段子过嘛,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吗?那还等什么,先吃了不饿肚子就行。
哥都在你棺材上坐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吃你一个馒头了。
心里念叨一句佛家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女施主,暂借一个馒头来尝尝,如果有来世,到时还你一块肉。
念叨完了,秦越心里稍安,伸手从筷子上取下一个馒头来,三五口吃下去,肚子反而觉得更饿。但心里跟人家的,只吃一个,就必须信守诺言,要不然,岂不是成了骗鬼?
秦越压下心里的饿劲,抬手看了看那金表,时间指向了下午四点半。
靠了,在这玻璃盒子里,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时了,怎么还没到?这倒霉劲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秦越心里咒怨着,就感觉三蹦子的速度渐渐变慢了。
果然,车子向前滑行了不到三十米后,靠路边停了下来。
那一口黄牙,尖嘴猴腮的汉子下来,走到玻璃盒子后面拿出了钥匙,三两下打开了后门。
“下来吧,到站了。”
秦越看着他一个劲的捋那黑痣上的黑毛,就感到恶心。赶紧从棺材上滑过来,手在身后一推,跳到地上来。
好歹不论,人家总是捎带了他不近的路程,秦越对那人微微鞠个躬,挤出点笑容来,:“谢谢大哥了。这是到了哪里了?”
那人随手关上玻璃后门,回眼来看看秦越,:“你这家伙胆子还真是不,没对人家姑娘动啥歪心吧?”
秦越看他一眼,这连嘱咐带问的了好几遍,这人是不是有病?简直太讨厌了。
心里腹诽,但脸上还不能叫人家看出来:“哪能啊,她在里面,我在外面,阴阳两隔,哪有什么想法。”秦越着,往路的两头看看,三蹦子走了这么久,那路还是看不到头呀。
那汉子笑笑,:“这样就对了,这女的飘亮,虽然不在阳世,但终归是有了人家的。再要对她有啥想法,就是不敬了。”
“是,是是。”秦越敷衍答应着。
其实,秦越对汉子的也明白。意思就是这女的在阳世虽然未曾出阁嫁人,但到死了还是给人配了阴婚。也算了却一世为人的夙愿,终将是有个伴,不至于一世的孤单。
就这种风俗,到底,还是活着的人在搞。按照活人的理想去安排逝去的人,只是安慰了活人的心结,对逝去的人,能起多大的作用,怕只有鬼知道了。
那汉子从秦越的回答里,察觉到了敷衍,:“我兄弟,我只能捎你到这里,再往前十里地就是大路,到了大路再往上走二十里,就是县城了。记住,这事对外不能。坐了别人的棺材盖,见人话三分戒。”
听汉子这里离着大路还有十里,到县城还有二十里,靠了,这特么要是走过去,还得俩时到不了。这鬼地方,真是开发商来不了,拆迁办够不到的好地方。
秦越想着心里的事,对那汉子的话也就竭尽的敷衍,几句好好好,是是是,那汉子就抛下秦越钻到那驾驶舱,柴油机又冒出一大片黑烟,嘟嘟嘟的走了。
看着三蹦子走远,秦越上下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抱着他的银针,大步向汉子指给他的大路方向走。
好汉架不住三顿饿,没走出多远,秦越就感到脚下发飘。
但转过一道弯后,终于看到了那大路的影子,好像不时有大货车经过,这让秦越看到了希望,拼力的往前走。
在离着大路还有三十米的地方,秦越在路边坐下来。他得喘口气,得积攒点力气好搭车啊。
在大路上跑的车,不比在路上。有些穷山恶水的地方,经常会出现车匪路霸。在长途路上跑的大车司机对突然出现的人,一般不抱好感,要想把他们拦下来,不亚于一场对命的赌博。
秦越可不想去冒险,离着县城还有二十里,这里就处在最要紧的地方。
假如拦不到车,就不能排除要扒车的可能,秦越很清楚,要是没点力气可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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