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越刚刚接手义道门,这会儿算是首次非正式跟门下的人接触,开个碰头会。 与其是开会,在秦越看来,不过是跟这些人进行一下简单的交流。 秦越是要把整顿义道门的想法,给在坐的人先透露一下,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就发现,这些人虽然身在义道门,肚子里却都怀揣着私心。 他先在蔡码头的身上发现了这一点,转眼就看到了一个身材消瘦的人,似乎在有意躲避他的眼神。 秦越当即决定,要在这个人的身上再挖掘出点什么来。 他把目光放平淡,朝那人摆了一下手,问那人该怎么称呼。 那人本来就在躲避秦越的目光,结果却是撞在了枪口上。 他看到秦越抬手朝着他那边的方向摆了一下,还故意装傻向两边的人左右看看,想着尽量躲过新门主的追问。 “别看了,我问的就是你。”秦越笑着追加了一句。 那人怔了下,抬手指着自己的脸,睁大眼睛故作惊诧的:“门……主,是、是在问我吗?” 秦越笑着点头:“就是问你,我看你长了这么大个个子,身材却是这样消瘦,是在下面吃不上饭,还是义道门亏欠了你啊?” 秦越故意地调侃,让所有人开心的笑起来,议事厅里欢声一片。 那人也跟着干笑几声。也不怪秦越拿他的身材开玩笑,他长的也过于消瘦了点。 头发像刷子一样支在头上,两只眼睛陷在眼窝里,反衬的颧骨高高隆起。薄薄的嘴唇像是在告诉别人,他真的没有偷吃,不然也不会瘦成这个样子。 秦越抬手朝众人挥了一下,:“大家不要笑了,看他的脸,我就感觉他是个廉洁的人。咱们义道门要想早日振兴,我想多一点这样的人也不是坏事。” 话音一落,议事厅里又是一阵哄笑。好像秦越只是在跟大家笑话。对待笑话的最好回应当然是报以热烈的笑声了。 那人面对众人的笑,也不恼火,只是在众人脸上看过去,摆一下手:“都别笑我了,门主的也是实情。咱们跟着门主,能早一点把义道门振兴起来,不再过这糟心的日子,或许我还就真的能长点肉。” 消瘦汉子的话也是一半透着真一半带着玩笑,那感觉好像已经被秦越盯住了,也就用不着再回避,大胆话就是了。 这样一来,议事厅里的气氛,让秦越和他的对话带动的轻松活跃,一时也没人再拘束拘谨了。 “那你是怎么称呼啊。”秦越笑着又问一遍。 “在门里,我们都是叫他胖头鱼的,门主。”蔡码头半截里插话,话里同样带着玩笑的意味。 嗯?胖头鱼? 这不是拿人家的身材开玩笑吗? 蔡码头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又笑起来。 秦越感觉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先憋回一口气,摆摆手:“大家别闹了,在一起都是兄弟,怎么能取笑人家的样貌呢?叫什么名字让他自己。” 众人收住笑,都看到那人的身上。 那人在罗汉椅上坐直,:“属下姓于,一直管理着门派下面的一片水塘。以前水塘还能出产草鱼鲢鱼鲤鱼什么的,就落下个胖头于的名号。” 卧靠——原来他这名号也不是白得的。 秦越在联邦椅上欠了一下身,看了丘胡子一眼,:“这么,义道门门下还是有些产业的,陆上有自己的码头,还有水塘,怎么就经营到这个地步了?” 丘胡子见秦越来看他,赶紧回话,:“大哥,门下所有产业都已经在黑哥跟账房那里做了备注,本来是要逐条跟你汇总的,只是时间紧,你还没来得及看。关于胖头于的事,还是让他跟你吧。” 秦越回头看了段一眼,又看到消瘦汉子的身上,:“别人都叫你胖头于,看来你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瘦吧?” 消瘦汉子笑笑,看着秦越:“不瞒大哥,以前水塘草盛鱼肥,属下还能吃上几条,但现在……简直没法。” “有什么不好的?”秦越把手撑在身前的茶几上,看着消瘦汉子:“那水塘有多大面积,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啊?” “给门主禀报,原来水塘面积有一百一十亩,现在见水的不过还有八十亩。各处取水的,加上这两年排污严重,鱼虾绝迹,简直就是死水一潭,连属下都瘦到百斤以下了。” 胖头于着话摇头,似乎无奈之中带着绝望。 秦越看着胖头于的样子,不禁微微眯起眼睛。靠了,一百多亩的水域,起来也不算了,怎么让他这么一,就像活不下去了呢? 手里握着义道门的产业,把经营搞到这种境况,这不但是失职,简直就是该死。 “胖头于,这么大一片水域,怎么就缩减了三十多亩?鱼虾绝迹,死水一潭,是谁往咱们水塘里排污?把他们找出来,咱们可以要补偿啊。” 秦越愤愤的着,心里就想对这些不作为的人进行惩罚。 这太气人了,下的事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该争取的就要争取,该讲道理的就要讲出个道理来,受到别人的欺负,也不能这样甘心的当孙子呀。 听到秦越的话,胖头于有些单薄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有秦越敢站出来给他撑腰,他掌管的那一片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出路。 “大哥的是,冤有头债有主,我早就想找那些往河里排污水的人讲个道理了。让他们都来对咱们的损失做出赔偿。” 胖头于的话的同样义愤填膺,但秦越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啊? 卧靠……的是水塘,他怎么的是河里呢? “慢着,胖头于。”秦越眼睛睁大看着他,问:“你往河里排污的人,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胖头于脸色一沉,:“大哥有所不知,咱们水塘的上游来水就是靠着玉符河,这玉符河直通南部的山林,也也就是咱们的水源了。这几年连续断流,所以减少了三十多亩的面积。同时沿河两岸居民的生活污水直接排进了河里,也直接造成了水塘的污染,我这干着急,急得只掉肉啊。” 我擦,尼玛了跟没一样。 听胖头于出问题的根本,秦越都感到一阵虚脱。 水域的减少,是上游断流造成的,这特么就是老造的孽。难道还要去跟老讲一下道理吗? 沿河居民排放生活污水,这就是民生所致,是人家过日子的习惯,特么怎么改?难不成还要去挨家挨户去收排污费吗? 真要那么干,义道门还不得让人直接打死? 再者,只要敢去动那样的心思,有关部门也会直接出面把义道门给消灭。 那种自绝的事,还是不要去干了。 秦越无奈地摇摇头,:“胖头于,这事也怪不得你,你还是好好守住那片水域,不要落到别人的手里就好了。” “唉……谨遵门主的令谕。”胖头于好像得到了解脱,软塌塌窝在罗汉椅里不再作声。 蔡码头在众人脸上看过去,可能此时他想到自己先前的话有点急,对自己所的要给门派先交上一点地皮租赁费感到后悔,在罗汉椅上往前靠了一下。 “门主,你刚才问了我们的事。我们现在几乎都身陷艰难之中,不知道门主你……有什么打算,或者是有什么好的谋划,也对兄弟们一下,不知门主……” 蔡码头的话不能不带有逼宫的嫌疑,秦越一听就听得出来。 是啊,想让下面的人做出点成绩,在总舵的这些人也应该有所举措。自己做不出事来,只是对下面进行催促显然是不过去的。 其他人对蔡码头的话,也听出了端倪,都屏住声息的看回到秦越的身上。 议事厅里短时的显然平静,但平静的背后,很明显也包含着众人对他殷切的期望。 秦越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稍稍一沉,:“蔡码头问的好啊,其实我把你们留下来,正是要这件事的。” “门主有什么好法子就早点出来,咱们下面的兄弟都盼着呢。”蔡码头把脸扬起来,似乎是有意在掩饰他刚才言语里对秦越的冲撞:“自老门主过世,义道门就陷入困顿,兄弟们人心不稳。再加上虎威堂那些人不时的威慑,我们活着都不爽气。” 秦越看着蔡码头,心里暗自思忖。 看来这义道门真的是已经沦落到要散的地步了。 这样一个烂摊子,看着门下似乎还有不少产业,但真正能为义道门重振发挥效力的,却是没什么了。 面临这种苦撑的局面,也难怪欧阳一心要把这里的一切要进行变卖。 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这样的一种经营状态,除了变卖是一种简单快捷的处理方法,任谁来似乎也没有好的方法改变这一切了。 秦越沉闷着看众人一眼,靠,难怪他来接任义道门门主没有遇到丁点的阻碍,现在想来,是没哪个人愿意来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啊。 当初丘胡子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是让秦越来帮义道门渡过难关,没想到这难关也特么忒大了点。 带着段他们从程氏集团出来,本来还满怀信心踏上江湖,要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地来。现在似乎有了施展的地,但这接近快要烂掉的地也有点太大了。 原来还为找不到一块合适的落脚地发愁,以为遇到丘胡子,正好可以借他的力在江湖上立住脚。现在倒好,人家连义道门门主的位子都直接拱手送给了他。 一块马上就要馊掉的大饼托在手上,扔掉了可惜,拿着还真的有点恶心。这还真的有点进退维谷的意思了。 现在接手了义道门,他就坐到了众矢之的的位置,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在欧阳晓月面前出的话,到现在还能在耳边回荡。如果他不奋力做出点事来,等欧阳两个月之后归来,会怎么看他? 在饭堂当着那么多的人,了八百遍的义道门重兴,到头来如果还是选择退缩,他还怎么好意思在江湖上立足? 秦越抬手在额头悄悄抹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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