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你怎么说罢。”白鸽端着收拾好的针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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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棣棠，我的名字。”男人与她说，他其实可以什么都不和白鸽说，悄无声息的消失，但是他想让白鸽知道，至少让她知道他的名字。
“我今天就会走。”向棣棠说，他已经耽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再拖延了。
白鸽转身看着他，“向先生，一路顺风。以后可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想了想，又说：“你等等，我给你拿几片止疼药。”
白鸽怕耽误时间，匆匆去拿了止疼药回来给向棣棠，只可惜她再回去的时候，向棣棠已经不见了踪影。白鸽嗤了一声，把止疼药丢给了跟着她过来的李林海。
李林海接下药问道：“白小姐，这药不用了吗？”
“人已经走了，这药也就没有用了。”白鸽说。
李林海问道：“李氏医馆该的人还有闹事的地痞该怎么处理？”
白鸽拍拍手掌说，“和从前一样，从前怎么处理这次也怎么处理。我相信你。”
燕子医馆树大招风，医馆开了虽然才一年，却已经遇上这样的事情三四次了。今天白鸽面对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惊慌，也是因为司空见惯，这话听起来或许有点危言耸听，但却是真真切切的。
白鸽又问，“你知道向棣棠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白鸽为燕子医馆操心的这一年，一直都是李林海为他疏理打点复杂纷杂的人际关系，所以白鸽对北边的人物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还不是很清楚。
李林海有些意外白鸽会问出这个问题，“向棣棠？延安往南三百里，西安向家堡的少当家。也许是因为年轻有为，这个少当家一向冷酷，一般不与人接触。”
白鸽心想，冷酷，还真是冷酷。做什么事情都很冷酷。李林海又问道：“白小姐打听他的事情，是想要和他交好吗？”
白鸽说：“就是随口问问，并没有这个打算。”都已经走了的人，她也没有打算再千里迢迢追到西安去结交一个朋友，顺其自然就好。
“那就好。”李林海松了一口气，“向棣棠从来都是个神秘人物，虽然他是向家堡的少当家，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我听说他的手段狠绝，一旦动起手来，就是山头的土匪都要怕他三分。白小姐少接触他一些，就安稳一些。”
白鸽问：“这个听说里可信的话有几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传言不可尽信，但也不能全然不信。
李林海说：“传言未必都是属实，但是白小姐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白鸽应允，“我知道了。以后就算遇上他，我也会小心的。不过听你刚才对他的评价，他在陕西莫非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李林海的语气敬而远之，显然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白小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北棠南玖？”李林海问道。
白鸽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过。” “北棠南玖说的是两个人，两个年少英才。在中国南边以上海城为中心展开的南方城镇，属故去的秦先生名气最大，而在中国北边以西安为中心的边城，则是向棣棠的呼声最高。如此一南一北，两人各做各的生意两不相干，多年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为衬照一南一北的格局，就有人起了北棠南玖这个称呼。”
换句话说，向棣棠在北边的身份地位，就好比在上海的秦竹玖一样。毕竟是能和秦竹玖齐名的人物，想也知道不简单。可是这么一个英勇厉害的向家堡少当家，怎么就虎落平阳，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没死在街口。
更让白鸽不解的，是他这么久以来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在离开以前，会突然告诉她，他叫向棣棠，他表露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什么。
李林海说：“白小姐如果想知道的更多，我可以让人去查一查，当初秦先生在北方留下的人脉，或许还能用上一些。”
白鸽制止道：“不用，别打听任何向家堡的事情，那些都与我们无关，咱们不操心别人的事情。”既然这个向棣棠一点都不简单，她就少招惹。
“好，一切听白小姐安排。”李林海说。
向棣棠离开了，那个眉眼间冷淡神色很像秦竹玖的男人离开后，倒真是让白鸽有一阵子的失落。但是想到他不是秦竹玖，白鸽没过几天也就释然了。这样萍水相逢的微薄缘分，两人分别也很正常。
向棣棠会出现在延安的事情说来复杂。
向家堡里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一次押货途中，向沿路的土匪通风报信，东西让一窝不长眼的土匪给截走了。向棣棠从来不吃亏，加上这一趟的货有点特别，一定得追回来。
向棣棠带着一帮人搅了土匪窝，把吃里扒外的叛徒处置了以后，就打从延安回西安。没想到那一窝土匪没清理干净，专程在延安城外蹲向棣棠。向棣棠折了不少人，虽然把那一群余党都清理干净了，但是也没讨着什么好。
好不容易拖着自己受了重伤的身体进到延安城里，就倒在了街口，让白鸽给捡了回去。这伤一养就是半个月，让向棣棠觉得奇怪的是白鸽太会做人，从来不多说不多问一个字。就算偶然提到了一些东西，她也会很快刹住脚。
在燕子医馆里待的半个月，虽然各种条件比不上向家堡，但还算舒适。半个月里，向棣棠只见过这个救他命的女人四次。但是每一次见她，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他才破天荒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一个陌生女人。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忽近忽远的态度，是不是就会有所改变呢？忽近忽远，就是白鸽给他的感觉。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但是转瞬又恢复成完全陌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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