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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龙进、陈黄鹰、南宫俊三人愉快地互相调侃着,不知为何季单煌竟有一种激动得想要哭的冲动,鼻子微微有些发酸,眼圈儿不由得也稍微有些泛起了红色。这感觉,就像是一别生死两茫茫多年的兄弟,忽然有一天发现他们还在身边,还能够如从前那般说笑一样。
这感觉不知从何而来,但着实让季单煌大大地感动了一番,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只要能够在旁边看着这三人说笑,而自己就在旁边像现在这般咧嘴嘿嘿傻笑着,就已经很幸福了。
一时间,在季单煌的心里眼里,这龙王殿正殿之中,似乎就只剩下了龙进、陈黄鹰、南宫俊三人,其他的人则统统被他选择性地忽视掉了。而其余人也的确就甘愿化作了背景,一声不吭地喝茶吃茶点,就好像他们本来便应该是绿叶,在这儿坐着也只不过是个陪衬罢了,就连胡逸之、南宫均、刘青松、杨倾书这四位龙子的存在感,也都降低到几近于无了。
看着那三人说笑,季单煌到得后来也有些忍不住了,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一般,也跟着聊了几句。而那三人倒也没有排斥他,跟他一起说说笑笑,就好像他们四人本就该是这样的才对。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胜似亲兄弟一般的感情,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乃至更早的时候,便流传下来的亲密,早已深刻在灵魂之中,永远不会随着轮回的转变而消散。
龙王正殿中的其他人,十分默契地没有说话,含笑看着这四个人天南海北地胡侃乃至互相取笑。当然,这表面上似乎谁都没有说话,但是私下里,本就可以从精神上互相交流的胡逸之、南宫均、刘青松、杨倾书四位龙子,却也没有闲着。
杨倾书笑道:“这场面。真是和谐呢!你看,那傻小子恢复本性了。”
刘青松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恢复本性就好啊!这样咱们后面的事才好继续进行。”
南宫均略有些担忧道:“怕就怕这本性,只显露于这一时,过后便又会被身体残留的性格所掩盖下去。你们可别忘了。这小子之前也不是没有表露出本性,但就跟昙花般一现,转眼就又被这身体的记忆给拐带到了十万八千里去。”
胡逸之道:“无妨,让他们多相处几天,说不定就能够稳定下来。另外。某些东西,大哥差不多可以确定是在哪儿了,就等着对方主动交出来,免得动手伤了和气。”
“哦?”杨倾书微微扬眉,端到嘴边的茶也悬停了下来,“已经确定了?”
胡逸之点了点头:“和猜想的一样。”
四人默然,目光在殿中四个聊得很是开心的人身上一一扫过。那么现在,差的也就只是时机了。
若能将那东西拿到,欠缺的部分也就能够补上了。
就在季单煌和“御灵堂”三人聊得欢的时候,龙进忽然想起一事。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季单煌,问道:“大煌,你真的想来这东海龙岛吗?”
忽然被龙进那洒满星光的眼睛这么一盯,季单煌只感觉自己好像被星空给盯住了一般,微微有些晃神:“我……”
龙进补充道:“你说你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问你的内心,究竟想不想被搅合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里来。”
听了龙进这一番话,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龙进的身上来。而龙进就像是不知道一般,丝毫不在意这一群人的注视,只认真地盯着季单煌看。等他的一个答案。
本来还在说笑的季单煌,忽然被问了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了,看着龙进有些发呆。而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胡逸之却是笑着开口了:“龙进,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龙进毫不犹豫道:“重要!我知道他是你们东海龙岛的弟子,但我也知道之前他因为不想搀和这个世界的破烂事儿而离家出走了。我不希望这孩子因为你们的一己私利,深陷到这个泥潭之中。”
“这话你说得太严重了。”胡逸之笑了,“这未必就是个泥潭……”
“我知道。”龙进毫不客气地打断胡逸之的话,“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是宝山,是财富,但是经历过很多事的我却十分清楚,你们这东海龙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这辈子都没跟你们东海龙岛的人认识过。”
这话说出来,反应最强烈的人却是刘青松。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一脸严肃地盯着龙进,问道:“是这样吗?你,真的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东海龙岛的人?”
见刘青松开口说话,龙进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很显然,他是回想起了与刘青松一起长大的那二十多年,会想起了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的帮助,以及在痛苦委屈之时他给予他的安慰、鼓励和帮助。
但即便如此,龙进的目光,也是很快重归坚定。因为东海龙岛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却并不是这平日中积攒下来的一点一滴,所能够抹平的。
想要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好人,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但如果想要做一个人人憎恨的恶人,往往只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而他对东海龙岛,亦是如此。
龙进深吸一口气,道:“青松,不得不说,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你一直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但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真的是无法释怀。回想起我此生的得与失,我更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龙神,有龙生九子,有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狻猊。”
刘青松没再说话,只是仰头叹息一声,狠狠地吸着烟。吞晕吐雾之中,他的脸在那烟的氤氲中有些朦胧了起来,看着似乎十分的受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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