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色的,飘过鬼酒营的将军宅邸,就像浦求仁此刻的心情。只是现在,他的心情除了灰蒙之外,更有一团怒焰爆燃而起。
“娘的!老子给鬼门!给秦摄渊做了那么多事!多报些许军资又如何,我虚报了吗?!我贪赃了吗?!”浦求仁怒斥而道,起身踢翻了酒桌,一桌酒水灌洒了一地,他毫无停歇之意,看着身前的赵忠良,接着骂道“我这右手就是为了鬼门而断的,秦摄渊现在要查我?!”
赵忠良听着浦求仁的话,他知道这查账的事并不是主公的意思。而是公上信拜托鬼旗设下的圈套,至于鬼旗为什么要听公上信的话,而这公上信究竟想要做什么。以赵忠良的谋略,便也是不得而知。
只是,让赵忠良更想不到的是,藏在鬼旗面具后面的人就是公上信,这公上家最后的遗孤。
“鬼旗怎么?!他到底要什么?查到了而不上报,来跟你赵忠良?还是其中有诈吧?!”浦求仁背对着赵忠良,相比刚才,显然已是消了些火气,低声言语,开口问道。
“我要你浦求仁,没事。”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着沉重而钢脆的铁甲行步之声。还没等二人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已经踏入宅堂,站在了赵忠良的身旁。
‘鬼旗先生?!’赵忠良对于这个沙哑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因为方才他正和这个声音打过交道。见鬼旗入门,忠良更是把头压低了半分,皱眉咬牙,不敢作声。
浦求仁闻声而望,一个身穿红甲,带着铁面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鬼旗。
“哼,怎么?现在就要办我?”浦求仁看着鬼旗冷笑道。
“我要你活着,这件事并非主公下令要查,所以你虚报军帐的事,在明~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鬼旗双手一背,抬首而道。
“哦?那鬼旗先生,此举是为了护我浦求仁咯?”浦求仁一脸的茫然,他不懂为什么这位向来不问鬼门之事的上级突然自发查起了帐目,而且查出了问题却也没有上报。
“鬼门成立之初,你便已立足于鬼门,至今也已近三十年,这鬼将你也做了三十年,主公念你是老臣子所以才对你所做的一些事情视若无见。但是,叶心不是傻子,也不会跟你讲情面,她现在不办你,并不是因为她也是个念旧情的人。”鬼旗一边着一边走向浦求仁,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叶心,在等。等你继续贪,贪到罪无可赦,贪到永不翻身。”
“我与叶心毫无过节,她为何......?”浦求仁闻声一惊,面露疑惑,开开口问道。
“叶心是鬼门的军师,她抓了你这个贪将,不也是大功一件?你贪的越多,她的功劳越大。你现在年过五十,是鬼将之中最为年长的两位将军之一。只是,最近十年,你的鬼酒营逝卒亏将众多。如此看来,你这统领要么就是废了武功,要么就是不想出力,亲临战场为主公办事。”鬼旗见浦求仁默不作声,便看了看身旁的赵忠良依然毕敬的跪在地上,进而又道。
“也正因为你浦求仁什么事都交给部下办,才会弄的你鬼酒营死伤如此惨重。你知道,一个士卒,对于兵家而言,是多少的损失?主公早就想要你退位了,只是念在你是老臣子而迟迟不提罢了。叶心会吗?叶心如若替主公除了你这个老丁,难道不是大功一件吗?”
此时,躲在鬼旗面具之后的公上信,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又阴险的笑容,他很清楚浦求仁是一个极其好功的人,为了立功他可以不择手段,哪怕再过伤害理。而这样的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利用自己来立功,在浦求仁的眼里,这世上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好功贪财。此时,公上信所编织的这套叶心想要灭其立功的话,就像渔船抛下的船锚深深的沉在浦求仁的心里,让他感到胸口沉压万分。
浦求仁听过鬼旗的话,心中也是不禁一阵盘算。想来如,今鬼剑营的公上信送来了一柄匕首。叶心想要借着自己立下大功,而她又是一个谋略过人的丫头。现在,就鬼旗所言,浦求仁这些年来,也的确吞了不少虚报得来的军资。
如果,公上信和叶心都想对付浦求仁。那么对于这个年入半百的老将来无疑是腹背受敌,必死无疑。倘若再不退位,此地便就是自己的坟墓。只是,让浦求仁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叶心贪功灭己之事,也不过是那躲在鬼旗铁面下的公上信,所编造的一套辞罢了。
“岂有此理!!我现在就退职归隐,我倒要看看那叶心怎么拿我!!归隐他国,从此不再过问东城之事!”浦求仁咬牙切齿,瞪着鬼旗,一副杀人食肉之相。
“你若愿意归隐,如此甚好。再怎么,你们四鬼都是主公交给我鬼旗统领,你若出了事,我也不会太平。所以,我今只是来提醒你。你是带着自己的女儿退位归隐,不问世事。还是继续冒死坐在这鬼酒翁的军座上,你自己决定。”鬼旗着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突然,浦求仁叫住了正要离去的鬼旗—公上信。“鬼旗先生,赵忠良方才你给他看过账本?这账本,现在可否借我浦某一看?!”浦求仁伸出左手,眼神之中画出一道奸魅,他一边着一边朝着鬼旗漫步而去。
而浦求仁的这一要求,却使得铁面之下的公上信,一阵错愕。公上信,为了防止叶心日后追查。现在手中的这本账本,本就不是从账房所得,其中一个字都没有,是一本真真正正的空册。若是给浦贼看到,那么不但方才所的一切都将化作消烟。就连自己鬼旗的身份,今后所有的计划,都将被这鬼门的老将军一眼看穿。此刻,在公上信脑海中,可以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办法。
“拔剑,斩了浦求仁?不行!”
对于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而言,公上信的智谋与胆识确是过于常人,但是二十岁这个年纪对于任何人来讲始终还是太过稚嫩,他顿时感到不知所措。
浦求仁一步一步的走向鬼旗,他伸着左手,摊开手掌准备接过那鬼旗还未从怀兜中掏出的账本。
‘还有时间,他还未走到我面前。’公上信的头微微转向左面,侧耳听着浦求仁那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如自己的心跳,阵阵袭来。
细数片刻,浦求仁便已是走到了公上信的身后,只见鬼旗一个转身面对求仁,反手一抽,如同拔剑,速度之快似有鬼影袭来之风。
浦求仁见状一惊,甚至来不及挡。定神一看,只见一本蓝册握于鬼旗手中,好似一柄利剑,指在自己的鼻尖。浦求仁一身冷汗,心中稍稍一定,便缓缓伸手靠近,准备接过账本一看究竟。
“你可想清楚了。”公上信压制着心中惶恐,依然沙哑,冷冷而道。
听到鬼旗的话,浦求仁停下了正要接过账本的左手,他又是一脸茫然,抬头看着这个高过他近半尺的上级。
“刚才了,叶心狠可能是想,除你立功。所以你现在隐退,便是因为年事已高,隐憾而归。但,若你看了这账本,那就是畏罪归隐。他日若国廷彻查,你一样逃不了干系。”公上信强忍着慌张,依然掐着喉咙模仿着鬼旗那沙哑的声音开口劝道。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所的这番话其实是站不住脚的,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一搏,希望这浦求仁会被他这番言论镇住,心生怯懦之余,放弃查阅自己手里这本空白的假账本。
“若真要看,拿去便是。”鬼旗轻轻抬了抬手中的账本,示意浦求仁查阅。此刻,浦求仁听过鬼旗的话,再看这本蓝色的封册,在鬼旗的手中轻轻一抬,似有供词画押之感,便心生退意。
浦求仁迟迟没有接过账本,他思索了片刻,笑道“哈哈,还是鬼旗先生考虑的周到,这账本不看也罢,事到如今我应该及早准备才是,还看什么账本?!”。
“嗯。”见浦求仁收回接本的左手,鬼旗停留稍等片刻,确其已无查阅之意,便不慌不忙的将账本收回到怀兜,转身离去。
“我稍后,派人给你送来退职文书。你做好准备。”
鬼旗慢慢行出,浦求仁的将军宅邸。铁面之后的公上信,一脸严肃,他不时想起当年祖母的面容和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父母兄弟的尸骸,焦灼在地上。浦求仁那令人憎恶的脸,带着得意的笑容,践踏在亲人的生命之上。
此刻,公上信的双眸,又燃起了一阵赤红。当他踏出宅邸的那一刻,他知道一切开始了。对鬼门的复仇,就从这一脚踏在祖母后背的恶人开始。
‘浦求仁,你要开始还债了,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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