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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到底还是没有做到想像中的那么无动于衷啊……
这终究不是自己成长与生活的世界, 她们所关心所牵挂的人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楚宁,一旦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楚宁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边。
楚柔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猛的灌下了一大碗冷水,坐在门口想了好久,直到天色渐黑, 方才从那些胡思乱想中平静下来,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楚柔!你够了!不要再胡思乱想,楚宁还是楚宁,她是你妹妹, 怎么会变成陌生人?可能只是因为伤了头,失却了记忆, 所以才会性情大变,变得生疏……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不认你这个姐姐也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好好对待她,好好的教导她,以后给她说门好亲事,让她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就不负当初父亲的托负……
晴儿一直在房子外面的土灶上忙活,到这会儿已经炖好了鸡汤,正小火熬着一锅黍米粥, 从灶后抬起头来, 就瞧见二当家正皱着那张腊黄脸在看着什么, 心疼又担心的问道:“二当家,怎么了?”
“这是……盐?”
楚宁研究了好久,才觉得那半碗黑白混杂的东西,应该就是用来煮饭炒菜的盐,再瞧着里面能够用肉眼清楚分辨的大颗沙粒,想到自己已经吃了十多天,不禁深深的为自己这强悍的生存能力感到折服。
“这当然是盐。”晴儿奇怪的看了楚宁一眼,起身将盐碗宝贝似的收了起来,又拿出几个大土碗,将炖好的人参鸡汤盛了一碗出来,再麻利的将另外几只碗里装上了黍米粥,一起放进了一个大木托盘上,吃力的端到到主屋那边去。
看着这么个小姑娘上厅堂下厨房的忙活,楚宁心里那点被狗吃剩了的良知终于有所觉醒,决定帮帮这个小姑娘的忙,于是抱着双臂在这土灶周围打量了一圈,最后从灶后面的破木盆子里找到了一条被腌制的小咸鱼,毫不犹豫的伸手抄了双筷子,将小鱼装进土碗后,端着就跟上了晴儿的背影。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主屋,霍蕴书带着个小男孩子端正的跪坐在草席上,父子俩显然正在说着什么。楚柔一手拎着一块石头从外面进来,又从门后的墙角搬了块木板出来,往那两块石头上面一架,一张简易的饭桌就已经制做完成。
这是楚宁醒来以后,第一次与人共同进餐,没想到却别开生面的见识到了一回现场搭建饭桌的手艺活儿。
晴儿先将装着黍米粥的碗摆放到放到每个人的面前,随后将那碗人参鸡汤推给了楚宁,最后再走到她弟弟的下手边,与其他人一样,安静的跪坐好。
楚宁也将自己端着的小咸鱼摆到了桌上,拿起筷子正想尝尝味道,却敏锐的感觉到有谁在看她,于是顺着瞧了过去,就见楚柔满脸不悦的跪坐在上位,见她抬头,张嘴便喝斥道:“楚宁,你这是被惯坏嘴了么?都已经有那么大碗的鸡肉给你吃了,还将鱼肉端来作甚?照你这般吃下去,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顿时,楚宁那先前还颇为腊黄的小瘦脸,倾刻间红如火烧,恨不得有个地缝给自己钻了进去,心里只想将这分不清场合的女山贼拉出去狠揍一顿,她难道不知家里现在有客人吗?竟然当着客人的面这么说话,让她何其难堪。
楚柔骂完,看到楚宁那满脸的尴尬,立刻就后悔了,她方才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楚宁,可转眼间就忘得干净,又同往常一般呼来喝去——难怪这些日子以来,楚宁这么生疏待她,想必是醒来那日被她打怕了罢?
现在的楚宁已经不记得从前,若是以前听到她这么喝斥,定是不会这般面露尴尬,反而会将鱼捞进自己的碗里,分出一小块强硬的塞进她的嘴里,让她吃下后,来耍赖说她自己也被惯坏嘴。
楚宁尴尬的坐在那里,楚柔也满心追悔,可她的性子素来粗糙,也不知该如何道歉,只得沉默的坐在那里,像个木头。
“大当家。”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这样,连霍钰这么个孩子都觉得不太好意思,霍蕴书只好开口打破沉默,劝道:“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虽如今寨里的光景不好,但也不能让宁儿谗着嘴不是?她头上的伤毕竟还没痊愈,正是要补身子的时候……”
显然,霍蕴书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护着楚宁了,楚柔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好意思道歉,但霍蕴书已经给了台阶,她便顺着下来,说道:“本是想留着等鸡吃完后再给你的,既然你想吃,那你就吃吧,正好霍叔刚从山下回来,也是劳累得紧,大家一起补补身子。”
楚柔这番话本含解释之意,可听到楚宁耳里却变了个味道,像是在说,大家都很忙很累,唯她楚宁好吃懒做。
顿时什么食欲都没了,看了看自己面前那碗飘着几小块肉鸡的汤,再看看其他人面前清汤寡水的黍米粥,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强烈的想法,脱口便道:“鸡肉鱼肉本来就是用来吃的,如果只是因为肉少,所以就要省着吃、或者是不吃,那我们何必去捉鸡捕鱼?何必上山打猎?”
此话一出口,楚宁就楞住了,想起自己不久前作出要‘袖手旁观’的决定,顿时懊恼无比。
深反省之后,楚宁继续说道:“人之所以生而为人,之所以被誉为万物之灵,凌驾众生,就是因为人们懂得吃。为了吃,我们捕食野兽。为了吃,我们钻木取火。为了吃,我们创造了文字和朝廷……”
“吃肉,是众生的本能,一个喜欢吃肉的人,才会想方设法的去找到更多的肉来吃。我今天吃了这只鸡、这条鱼,我尝到了它们的美味,那么,在日后,我才会去抓更多的鸡,捕更多的鱼!”
“相反,如果你天天让我吃黍米粥,我根本就不知道肉的美味,那我又怎么可能想出很多绝妙的方法来抓鸡捕鱼?”楚宁说着,指了着晴儿和她弟弟霍钰,又指了指门外的山寨,继续道:“且不说我,就说说寨子里的兄弟们,你们仔细的想想,紫竹寨的从前和现在,不过就是失去了几个会织绸的人,就让整个寨子都穷破落成这样,难道你们觉得这很正常吗?”
人的追求和贪婪是无限的,正是这份贪婪和追求,才使整个人类一直在不停的创造和进步,如果在贪婪和追求都禁固,人类又怎么可能站到食物链的顶端来?
而楚柔身为紫竹寨的当家人,却不思变通和进取,将自己禁固在旧路上,又如何能够带着紫竹寨兴起,达到楚宁先前所说的目标,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青云直上?
为了吃肉,楚宁也是蛮拼的,从鸡肉鱼肉扯到人性和**,又扯绕了一大圈,扯到了紫竹寨来,当场就把楚柔等人给绕懵了。
“是不正常,但除了缫丝,他们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在楚宁这强拉硬扯下,唯有霍蕴书明白些许,知道楚宁是在借题发挥,给紫竹寨指路,遂反问道:“在朝廷眼中、在山下那些人的眼中,我们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都是大恶人,如果不缫丝,我们就只能重新拿起屠刀,继续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
“霍叔是个读书人,难道已经忘了先贤说过的话?世间大道三千条,为何你们就只能看到打家劫舍这一条?”楚宁说着,冷冷一笑,道:“如果真要走这条路,那也不是不行,可那得脑子好使,才能走到此道尽处,才能吃饱喝足、享尽那富贵荣华。”
说完,楚宁将面前的鸡汤推到了晴儿姐弟面前,起身离开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借着一室漆黑,躺在那垫着杂草,硬得硌人的床上,一动也不动,任由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不断的在她心间起伏,像是一座巨山,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有些动摇了,明明下定决心要无动于衷,却忍不住去关心楚柔的伤口;明明告诉自己要袖手旁观,却又不忍心紫竹寨继续这般挣扎求存。
但又能如何呢?她不过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这里的人,谁都与她没有牵扯,谁都与她没有关系,也许哪天梦醒,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她……
可是,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见床边似乎有什么响动,吓得楚宁惊坐起来,低声喝问道:“谁?”
“二当家,别怕……是我……”晴儿的声音从黑暗中断续的传来,随后便听见几声‘呼呼’的吹气声,从漆黑中渐渐的亮起了一点红光。
晴儿拿着刚被吹燃的火折,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茫,楚宁看见晴儿正坐在离她不远的床边上,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缓下了惊魂未定的心跳:“怎的这么晚了还过来?”
“想着二当家晚上没吃饭,所以送点吃食过来。”边说着,晴儿边从袖笼中掏出了个小布包,拆开外面层层叠叠的粗布,从最里面露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焦黑饼子。
楚宁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软软的,她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在这里坐等了多久,只是听着她用那冻得近乎有些哆嗦的声音说着无比的温暖的话语:“二当家,这是我爹从山下带回来的胡饼,可好吃了,你赶紧尝尝看,我才热过的,等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
接过这个还有冒着点热气的饼子,楚宁想了想,掰成了两半,递回一半给晴儿,道:“这么大个饼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晴儿也吃点吧。”
“不了,不了,二当家你吃,我不饿,真的!一点都不饿。”晴儿将那半只饼推了回来,低着眼睛看着楚宁的被角,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二当家,那碗鸡汤很好喝……其实……其实我们都是很喜欢吃肉的……”
“可自从二当家受伤以后,寨里的兄弟们就很少尝过肉味了,大家都盼着二当家能够快些好起来……大当家也是盼的,这些日子带着兄弟们早出晚归的去抢蚕茧,也是想多缫点丝,卖了多换些糙米回来,给二当家补补身子……”
“大当家素来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心里藏不住事,想到什么都说什么,有时候说了重话,二当家听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大当家今天其实难过的,在屋子外头来来回回好几次,都不敢推门进来看你,说是怕你还生气……”
“我没有生她的气,我是气我自己。”楚宁也的确是饿了,也顾不得嫌弃饼上的浓烈的焦糊味了,在晴儿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狼虎吞咽的将那半只饼子吃进了肚里,起身从桌子上的土罐里倒了碗冷水漱漱口,再喝下半碗水,算是解决了今天的晚餐和夜宵。
“二当家,吃饱了吗?”晴儿问完,见楚宁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还伸着懒腰,想了想,便把手里那半块饼子又包回了层层粗布里,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袖笼中藏好。接着又说:“既然不生大当家的气,那二当家也不要气自己,气坏了身子,大家可又要担心了。”
“好好好!”有这么善良温柔的姑娘半夜来当和事佬,眼看她这不达目的不罢休,似乎还要继续念叨下去的模样,楚宁只好笑道:“我不气大当家,也不气自己,都听晴儿的,赶明儿,我就找大当家赔礼道歉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晴儿终于不再继续劝下去了,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喜色,眉眼弯弯的笑着说:“我这就去告诉大当家。”
“还用你去告诉她吗?”楚宁坐回床边,指着从那那破木门外钻进来的衣角,说道:“估计你一进门,她就躲在外面了。”
顿了顿,楚宁扬声朝外面喊道:“既然什么都听到了,还不滚去睡觉,大晚上的楞在外面门,也不怕冻着?”
楚宁的话音刚落,那片衣角动了动,转瞬便消息不见,晴儿也适时道:“二当家,那我也回去睡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楚宁知道,晴儿家虽然离自己这里并不远,但也有好几十米的路程,想着这里是个贼窝,让她这么个小姑娘半夜独自回去,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
但楚宁的懒病又犯了,完全不想这大半夜的出去吹冷风,于是眼珠一转,立刻就换了个眼神,看着晴儿可怜兮兮的说:“晴儿难道不想留下来,多陪陪二当家吗?这么冷的天,就留二当家一个人在这里,还受了伤……你就忍心吗?”
在前世的时候,楚宁就是个翻脸跟翻书一样快的人,所以,画风秒切什么的,对她而言,简直不要太容易。
显然,晴儿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二当家,当时就被楚宁的这副可怜样惊呆了,好半晌才小声道:“那……那我就留下来,二当家也怕晚上一个人睡觉吗?”
“怕!当然怕!非常怕!”楚宁说的是大实话,自从她知道自己穿越到贼窝之后,晚上睡觉基本就都是半睡半醒的,身旁或者是房外几十步的地方,稍微有点动静她都会被惊醒。
“晴儿陪着你,二当家不要怕。”晴儿果然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看着楚宁那副装出来的可怜样,再听她说很怕,于是咬了咬唇,就脱掉了外面的衣服,将剩下的那半块胡饼小心的放进胸前的里衣中,掀开被角,小心的挨着床边躺了下来。
楚宁不知道抱着半块胡饼睡觉是种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是温暖的,也是酸楚的,不知是因为躲在门外偷听的楚柔,还是因为这个一直陪着她、照顾她的小姑娘,她只知道,也许过了今晚之后,自己与这个紫竹寨,或许就再也分不清关系了。
迷糊中,楚宁似乎听见晴儿在说梦话,她说:“二当家,鸡汤真好的很好喝呢,你要多喝一点,多补补身子,等你的伤好了就去打猎,我们就能够吃到更多的肉了……”
听着这些颇有些孩子气的天真话语,楚宁突然觉得喉头被堵得难受,好半晌才平复下来,小心翼翼的把晴儿从床边上移到中间,将大半张薄被都扯过去盖在她卷缩着的小身板上,对着黑暗中的小姑娘低声说:“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会让你每天都有肉吃的。”
“要让寨子里的每个人都有肉吃……”
“好!让寨子里的每个人都有肉吃!”
……
所以,在战斗来临之前,全寨人手,无论老弱妇孺都拼命的训练,在战斗来临时他们毫不畏惧,紧握手中长/枪,满腔愤恨的盯着冲杀过来的敌人。
五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近了!
再近了!
随着楚宁拔剑指剑,列于阵前,身为前锋的楚柔提刀怒喝:“杀!”
“杀!”
紫竹寨一千零八十寨众同时怒喝,声音响彻云霄,前面三排寨众长/枪齐腰端平,而后面三排人则枪刃斜斜指天,战意昂仰。
“杀!”
第二声怒喝响起,紫竹寨众整齐跨步,杀气凛然!——是为复仇!也是为了生存!
“杀!”
第三声怒喝响起,双方阵前交汇,紫竹寨阵前三排寨众同时握枪平刺!
是的!斜刺!就如同在这之前,众人每日训练的那般,奋力的、简单的握枪向前斜刺!
但随着紫竹寨众这简单的一刺,萧玮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意外得来的这个仙术阵法,这个让天王寨都没能讨到好的阵法,此时在紫竹寨面前,竟如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
是的!不堪一击!
随着紫竹寨的这一声怒喝,这枪尖微泊的斜斜一刺,最先冲杀到阵前的那一排海寇,竟然无一例外的被刺中刺伤倒地,而紫竹寨众人,却毫不眨眼的拔回长/枪,伴随着杀声,再次刺出!
在此时此刻,紫竹寨众人的动作是整齐的,是冷静的,也是麻木的!
就在这短短两声之间,萧玮竟然损失了数十人,他甚至顾不得去找严三的麻烦,亲自冲到阵后,督促进攻。
直到此时,被列于阵前的众海寇方才明白,原来这紫竹寨传说中的阵法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他们每一个攻到紫竹寨阵前的人,都必须同时对付至少十个以上的枪尖。
面对这密集如林的长/枪方阵,他们胆怯了,他们害怕了,但他们退无可退,因为,他们的大首领——萧玮,萧家六爷,正带着十数名弓箭手在亲自督战,他们是萧家精心训养的曲部,他们是萧家最大的依仗,他们……退无可退!
在弓箭的迫逼下,海寇们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而紫竹寨的严密枪阵所带来的优势逐渐开始被打破,而海寇们也找到了暂时克制枪阵的方法,他们一方面猛烈的进攻,以人们吸引对方的攻击,一方面派出短兵武者,近身破阵。
很快,紫竹寨枪阵第一排的人几乎死伤过半,他们都是以前被楚宁带去见过血的人,可以说是如今紫竹寨里的战力骨干,每牺牲一个,都是整个紫竹寨的损失,但在这场战斗中,他们却不得不勇敢的站在第一排,以血肉之躯来抵挡海寇的刀刃。
因为,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妻儿战斗——这是在战前这半月以来,二当家每天晚上,都会反复给给他们宣讲的内容。
只要赢了这场战斗,无论他们是生还是死,他们的妻儿,他们的父母,他们所牵挂的任何人——都可能得到紫竹寨的抚养,过上衣食无忧,风雨无惧的生活!
二当家是仙人选中来救他们于水火的人,二当家是能让他们吃上饱饭、穿上新衣,能让他们在绝望中看到希望。
所以,二当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的信念!
杀!杀!杀!
倒下的人越多,地上流躺的鲜血越多,紫竹寨上空的‘杀’声却越来越响亮,随着每一声杀气四溢的怒吼,前排不断的有人倒下,而后排不断的有人补上空缺。
陈福因为之前受过伤,他原本是被安排在第三排的,此刻排在他前面的两个人都已经倒下,眼看着身前出现了空缺,对面的海寇冲将过来,他几乎想都没来得及想,立刻便一步上前,长/枪斜端,刺向了那个冲将过来的海寇。
在解决了那个海寇之后,陈福终于有空闲用眼角的余光,将阵前打量,他发现,对面的海寇们早就被杀破了胆,如果不是被身后的弓箭手逼迫着,只怕早就已经四下逃散。
所以,此刻胜败的关键,就在那些弓箭手身上啊,可大当家和二当家她们知道吗?
陈福很想将这个想法传达给大当家和二当家,但二当家素来是个讲规矩的人,早就已经告诉过他们,要听从指挥,如果他在此时冒然有所行动……可这个时候……
左右思量了片刻,陈福很快便下定了决心,趁着又解决掉一个海寇对方还没能再次有人扑杀上来的空当,他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二当家亲自教会他们的战术手势,属于他带领的三十个紫竹寨众,立刻得到他的指示,紧跟在他身后,列成了三个纵队,主动杀进了海寇中央。
正在阵后观战的楚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陈福的意动,她略一思索,便已经明白了陈福的意图——他是想凭借自己的枪法,直接冲破海寇的阵形,去杀掉那些督战的弓箭手?
想到此,楚宁不由得抿紧了嘴唇,右手微举,也做出了一个手势。
“刘哥,二当家下令突袭!”
就在楚宁做出战术指示的同时,战场左边山侧的树林里,刘长贵正在远眺着战场,眼见着紫竹寨从优势打到平势,再到陈福突然异动,他就知道,自己要行动了——因为,在战前的时候,二当家亲自来与他讨论过与海寇的对阵方案,当时并没有说过安排陈福带人直破敌人正中。
跟着刘长贵埋伏在树林里的,并不是什么强援,而是一些紫竹寨的妇孺。为了这次战斗,只要高过车轮的人,都被楚宁安排了训练,以作不时之需。
这些人原本弱不经风,都是活在生死边缘的人,她们在经过紫竹寨这段时间的生活之后,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瘦弱,但也没有正常生活里养出来的强健,只能说是勉强能够看到几斤肉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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