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给白夙寄完信, 楚宁便厚着脸皮暂时留在了辽西,明面上是给李湛和顾文雄打下手, 跟他们一起善后, 实际上,除了留下来继续卖人头之外, 则是跟萧鸿飞一起,到处搜寻从这场战乱里活下来的人口。 牧羊城新建,人口不过五万余, 除开军队之外,壮年劳力仅不过万余,即使将女人当作男人用,将男人当作牲口用, 但有限的劳动力,还是将牧羊城的建设和发展拖慢了许多倍。 自从白夙举办商宴之后, 上人间的名声越传越远, 牧羊城名气也越来越大——现在提起牧羊城,大多数人的第一念头便会想到上人间,其次就白墙青瓦水泥路,再其次则是各种陶瓷器, 紧接着还有牛肉干、咸鱼干……等等。 可以,牧羊城和上人间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但因为技术落后, 人力缺乏, 产能低下, 导致产量跟不上市场需求,因此,不但大弧度降低了楚宁和白夙的利润,还限制了牧羊城的建设进度和发展速度。 便是因此,白夙早在战况尚未分出胜负之时,便已经派出管事,到幽州各大难民聚集地招募人手。 可即使如此,依然难解眼前困局,更让白夙觉得棘手的是,随着牧羊城的发展,除了缺乏基础劳力之外,各种吏员人才,更是奇缺。 不得已之下,白夙不得不派人快马加鞭,把凤九卿找了回来。 这次出征,整个卫民军第一、二梯队的管理层,除了霍蕴书之外,几乎都在辽西战场,唯白夙一人留守牧羊城,找回凤九卿之后,两人分管了民事和商事,可尽管如此,高速发展的牧羊城,大大的事情,依然让两人从早忙到晚,而楚宁在拿到顾文雄和李湛的人头费之后,又让白夙加派人手过来,在幽州新开了一家钱庄分号,给她忙上添忙。 白夙在忙,楚宁在忙,凤九卿也在忙,但李睿却闲了下来——鲜卑撤退后,李睿从幽州运了大批粮食过来,在短暂的补给后,顾文雄便开始调度兵马,拿回之前丢失的城池。李湛身为东征大军的最高指挥官,自然要跟顾文雄一起捞名声,而这个时候,就没李睿这个军禀司马的位置了。 不但李睿,事实上,连楚宁和萧鸿飞,现在都没得话语权,也根本就插不上手脚,两人反正已经捞了钱在手,干脆就一心一意的沉迷于诱拐人口,不再搭理顾文雄和李湛两人的明争暗斗。 既然幽州已经没她什么事,李睿敛起了心思,早早的便给朝廷送了封奏折,随即准备起程回京面圣。 回京面圣前,李睿搭上了白家的商船,准备去牧羊城看看——楚宁不但给了她上人间的股份,还几次三番的诱拐她去牧羊城,在牧羊城里,给她留下了一个不低于燕夫人的重要位置。 如果是别人这么,李睿肯定会赏他几剑,毕竟,她可是堂堂皇族宗室之女,帝君亲封的颖川郡主——可这话由楚宁来,李睿便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近白家的海船似乎多了许多,几乎每,都有一两只相继靠岸,因有楚宁交代,李睿直接便被船长迎入了单独的船仓内,却是没有注意到,在她之后,有位枯瘦到只剩皮包骨头的女子,也混在难民堆里,跟着上船。 海船走走停停,几终于抵达了牧羊城,等大部份人都下船后,李睿才带着侍卫慢悠悠的从船仓里走出来,可当她从甲板上随意一眼看去时,不禁被惊呆当场。 “今是几月几日?” “回郡主阁下。”侍卫连忙掏出了纸质的历书来,翻了翻,回道:“按楚将军这历书来算,今日是十一月初六。” 因着这个时代是用干地支来表示年月日,楚宁懒得去整这些复杂的东西,早在去年,就让王沅德按她的要求,编写了新的历书。 自今年东征以来,但凡与楚宁有所往来,关系比较亲近的人,都被赠送了一本,一来二去,潜移默化中,大家也逐渐习惯按这历书记日办事。 “上回来牧羊城,是八月初二。”李睿望着岸边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房子,忍不住惊叹道:“短短三个月时间,竟将一处破落土城,建造得比诸多上县县城还要有序……这楚昭义,委实了不得!” 下得船来,李睿在侍卫的随护下,沿着岸边宽阔的道路缓行,边寻问前来迎接的令吏:“这路面上铺着何物?还有那些妇人……” 一言问出口,望着身旁来来往往、繁忙无比的男女老少,时而飞驰的四轮马车,李睿感觉自己完全不像个郡主,反而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村姑。 哑然失笑间,却见那马车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架着马车的健妇拎着马鞭扯着嗓子在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抢劫!这里有人抢劫啦!” “有人在抢劫?”李睿心里一惊,连忙招呼侍卫上前。 “抢劫?” 还没等李睿出声,不知从旁边哪里钻出来了几个手持木棍壮汉,他们穿着统一的褐色箭袖劲装,腰悬宽带,挂着一面约莫三指宽,两寸长的铜牌。 “这里是保卫司第一局第二旗辖地。”当先而站的那名壮汉,先朝那健妇和周围的人亮了亮自己的腰牌:“谁他妈的敢在我朱霖的地盘上抢劫?” “姓朱的,你再耍威风试试?没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么?拿着那么长的一把剑,挡在这车道中间,不是抢劫是什么?”拎着马鞭的健妇丝毫都不害怕,十分泼辣的骂道:“信不信老娘马上去督察室投诉你!” “哎哟哟!原来是黄大姐啊!您等着!子这就把人带走!” 朱霖吆喝了一声,带着几人提着木棍上前,围住那手中持剑,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姑娘,对不住了,这牧羊城,可不是随便就能闹事的地方,放下剑,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夙是不是在这里?”那红衣女子眸中寒光一闪,冷声道:“让她来见我,或者,带我去见她!” “白夙?”朱霖摸着脑袋想了想,问道:“你的是白当家?” 红衣女子奈住性子回道:“正是!” “抱歉!白当家恐怕不是你这等女贼,想见便能见的。”朱霖完,大声喝道:“兄弟们,拿下她!” “你敢!” 红衣女子冷喝一声,掌中长剑蓦然出鞘,带起一抹冷光,便直袭朱霖心口要害。 朱霖也是从战兵退下来的,虽然受过伤,究竟比常人还是警觉几分,下意识便抬棍相挡,但奈何对方宝剑锋利,木棍根本就没起到任何的抵挡作用。 眼见要遭殃,旁边突然伸来了一柄剑鞘,架住红衣女子的宝剑。 “姑娘,一言不合,便下杀手,这不妥吧?” 李睿左手提剑横挡,剑未出鞘,然,鞘上铭刻的剑名,却已暴露了她的身份。 红衣女子惊道:“惊虹剑?!” “正是惊虹剑!”李睿微惊:“看来,足下来历很不一般,竟也识得惊虹剑。” 惊虹剑,乃是当初白衣云侯的佩剑,跟随云白衣南征北战多年,赫赫之名,威震下,但在云侯故去后,此剑便下落不明。 李睿自倾慕云侯盛名,视她如师,了极大的心血,才将此剑找回来,本没多作声张,却被这红衣女子一眼瞧出了来历。 两人正在僵持,突然听得一阵钟声响起,紧接着各处的哨声此起彼伏,朱霖也摸出口哨,急急的吹了几声。 没多时,便听见有人在喊:“保卫司捉拿红衣女贼!闲着速散!助者有赏!” “这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红衣女子朝李睿警告后,便撤剑准备逃走,方才抬起脚,却见那柄惊虹剑对挡在自己身前。 “找死!” 红衣女子冷喝一声,掌中长剑再次出鞘,直取李睿颈脖。 “放肆!” 李睿长这么大,回了一句,随即与那红衣女子你来我往的打将起来。 堪堪不过数招后,那红衣女子便因体力不支之故,显露败迹,李睿正要一鼓作气将她拿下,却哪知,她竟暴退数步,随后抓来一位路过的少女,挟持威胁道:“李倾辞,如果你再纠缠不休,便别怪在下心狠手辣!” 罢,那红衣女子拖着人质退开数步,随即一剑刺向那少女,接着便迅速将受伤惨叫着的人质推向了李睿等人。 “快!快救人!!!” 李睿一声吩咐后,立刻便跟在那红衣女子身后紧步追了上去,可奈何楚宁将这牧羊城里的房子建得整整齐齐,房子与房子之间,大通道如同纵横交错的棋盘,既四通八达,又仿似迷宫,李睿不过追了几十息时间,眼前便失去了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黯然回到原地,李睿便见屈如忠与另外一名杨司总带着大队甲胄齐全的战兵追了过来。 屈如忠从狐苏县便开始跟着楚宁,自然识得李睿,见过礼后,转身便将朱霖骂得狗血淋头。 “那红衣女贼,下船便逞凶,连伤三名保卫兵!逃到此处来,你们这些饭桶,竟然又让她伤了无辜百姓!”骂得再多,屈如忠也不觉得解气,只好把人赶走:“他妈的!还不快去找?找到人了不要妄自动手,将消息传回来,老子让杨司总派战兵去抓!” 屈如忠嘴里的杨司总,姓杨名厚德,乃昭义将军楚宁的亲兵出身,现任昭义军第七司的检校司总,这回昭义将军出征辽西,便是将他留在牧羊城防守。 自楚宁占据牧羊城以来,打架斗殴之事虽时有发生,但斗械伤人之事,除了上回项枭之外,这还是第二次。 因此,屈如忠与杨厚德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简直可以想像,远在辽西的昭义将军,得知随便一个女贼,就可以在牧羊城伤人后的震怒,会将他们视作多么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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