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订阅不足50%, 将于新章更新24h后看到正常更新内容】 杜文瑾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极具噱头的标题下的报道内容后,唇线一勾。 “换汤不换药啊。” 紧接着他焦点落在标题上,眉又皱了起来,“倒是把他拖下水了。” “他?方之淮?” selina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 “你也算是能耐——从几年前方之淮还在国外, 媒体就想扒他的桃/色/新/闻, 可惜那人洁身自好得跟带发修行似的,没一个得逞过;结果这回国不到一个周, 先栽你手里了——你怎么就没把你这能耐放在别处呢?” “selina姐,你这样我就很冤枉了。” 杜文瑾笑得漫不经心,伸手点了点报纸的照片上,方之淮握着顾静的手臂。 “你看,明显我只是那个被牵连的。” “你被牵连?”selina像是听了个笑话,对着杜文瑾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早就跟你过,顾静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非去招惹她——别人不清楚内情, 我还能不知道?” 杜文瑾挑起眼角来望她。 selina回瞥他一眼,“前晚上, 你是不是在‘夜未央’遇见方之淮了?” “……” 听见那人名讳, 杜文瑾眼角轻轻抽了一下,淡褐色的泪痣也跟着一颤, 过了会儿, 见selina不放过地瞧着他, 杜文瑾才点了点头。 他声音里带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拖长了声调:“是——我做什么都逃不过女皇陛下的法眼。” “女皇”是圈里给selina这个金牌经纪人的外号,只不过敢当着面喊出来的,大概也只有杜文瑾了。 selina难得没恼。 “我跟你过,遇上你们世交圈子的事情,不要带她们一起——你以为在娱乐圈里,有几个不想攀着高枝上爬?尤其顾静这种情况,拿了次影后,但卡在了演艺瓶颈期,又没什么大后台,年纪上也耗不过年轻艺人——这时候她见了方之淮,能不动心思?” 这话让杜文瑾一默,安静了几秒之后他才点头。 “我的纰漏。” 少见杜文瑾这么顺服,selina神色也稍缓,又看了报纸一眼。 “ant一向是业界的滚刀肉,老板又是个不怕死的主儿,这种报道公司里拦都拦不下来——所以你近期还是给我老实一点,万一真被ant的人盯上了,你以后都不用想着消停。” “盯我?不会的。” 提及这一点,杜文瑾似笑非笑地瞥了报纸娱乐版的那张照片一眼。 照片采光有些暗了,但角度偏生合适得很,硬是把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拍出一副黑白侧颜硬照的模样。 杜文瑾没忍住,伸出手去,素白的指尖顺着那凌厉清俊的侧颜轮廓慢慢摩挲过。 “……” 他眼眸一沉,唇角微挑,骨干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有这么一位镶着金边的大佛在,哪里轮得到我被盯梢?” “你也知道那是大佛?”即便没瞧见,selina也知道杜文瑾的是谁,她描得细长的柳叶眉一拧,“环业集团如今愈发坐大,几年前就开始进军娱乐界,如今即便算不上老资历的行业巨头,前景也不可觑——你这次把人得罪得这么狠,有机会还是跟那位道个歉。” “……别。” 杜文瑾眼神一冷。 他把视线从报纸上扯下来,转身往里走,尾音撂在身后。 “我怕我忍不住跟他干一架……那到时候ant可就又有新素材了。” selina眉一皱:“你们以前还真有什么过节?” “‘过节’?——没有过节。” 杜文瑾步伐蓦地停住,像是个被人抽走了发条的娃娃,背影僵硬苍白。沉寂了许久之后,他才哑着嗓音低笑了声,就着那个角度侧回脸来—— “只有仇,血海深仇。” 眼角那颗漂亮勾人的泪痣,伴着他的声线,一起轻微地栗然。 selina蓦然有些失语。 她从没见过杜文瑾这么凌厉而脆弱的神态—— 像是把打磨得极薄的刀刃,危险得令人心惊,但又仿佛下一秒就会伤了自身然后折个粉碎。 “啧,这是当真了?” 杜文瑾眼底戾意蓦地一收,他笑吟吟地转回身去,“看来我演技又有提升,问鼎明年影帝角逐有望,selina姐开始准备庆功宴吧。” “……”selina回神,翻他一眼,“就你在圈里这个人缘?这辈子都别想了。” 杜文瑾浑不在意地低笑一声。 便在此时,沙发旁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selina瞥去一眼,微怔:“未知号码?” 她看向杜文瑾。 往这儿走来的杜文瑾闻言脸色一变。 “你知道是谁?”selina挑眉。 “还能是谁?”杜文瑾走到沙发前,俯身去拿话筒,“肯定是家里的太上皇又得了信儿,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 卡着尾音,他接起电话。 “兔崽子!——又在外面丢人现眼!你今上午立刻给我滚回家里来!” “……” 隔着半米,selina都能听见杜家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怒吼。 “好的,”杜文瑾揉眉心,“爷——” 话音停住。 “怎么了?” selina面色微妙地问道。 杜文瑾放回了话筒,无奈地耸了下肩:“估计宅子里电话又被摔了。” “杜老爷子这样的脾气,加上你这样惹是生非的本性——难得你还能活到这么大。” 听了selina的奚落,杜文瑾站直了身,“你以为我从到大挨得还少么?” “呵,”selina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这么,你还抗揍一流?” “那倒没有。” 杜文瑾已经转身往楼上走了。 “那时候,刚好有个人护着罢了。” 余音清淡,听不出丝毫情绪来。 杜文瑾目无焦点,眼眸发虚地迈步上楼。 ……只可惜,后来那个人就把他扔掉了。 像是扔掉个废物。 毫不留情。 ====== “二少爷。” 杜文瑾一下车,旁边站着的杜家的下人就忙问了礼。 杜文瑾点了点头,本来想直接抬脚就走,但犹豫了下,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那人—— “老爷子今心情怎么样?” 侍候的这下人算是杜家的老人了,向来熟知这爷孙俩的脾气不合,听了杜文瑾这话,叹了口气。 “二少今话……还是心些,别气着老爷子。” “……” 杜文瑾顿时就觉着后背凉飕飕的了。 不过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临阵脱逃是不可能的,杜文瑾在心里替自己点了柱蜡之后,也只能认命地往里走。 杜文瑾这一路向着杜老爷子平常最喜欢待的茶室走,经过的下人都有点意外地跟他作礼。 整个杜家上上下下无论主仆都清楚这么一点——杜家这二少爷素来是浪荡不羁日日地的个性,谁也管教不听,如果这世上还有个能让他忌惮上几分的,大概也就是杜老爷子了。 而此时见着八百年不着家的二少爷乖乖地就回来了,下人们奇怪了几秒之后,心里也就门儿清—— 毫无疑问,肯定又是二少爷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被老爷子给拎回来了。 ——这种事情,在杜家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按照以往经验来,杜少进到茶室里面约莫一刻钟之内,就会被杜老爷子拎着龙头拐追得满宅子跑。 一想到这儿,下人们都有点同情地看了杜文瑾一眼。 于是杜文瑾一路承接着那些复杂的目光,走到茶室门口的时候,都觉着自己身后已经缀了一排长长的白蜡了。 想到后面又会是一场狂风骤雨,他抹了把脸,耷拉着眼角扣了扣门,然后走进去。 ——只盼老爷子看在他这副被甩了的憔悴模样上,待会儿下手能轻点。 茶室内,敲门声后,和杜老爷子对面而坐的方之淮望过去时,就见着前两还像个老虎似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人,这会儿却成了只蔫巴巴的狐狸——连那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都微垂着——若是有只毛茸茸的尾巴,大概此时也是灰溜溜地拖在身后。 被自己的臆想引得眼神一暗,方之淮不做声地用目光描摹着杜文瑾的身形。 而伪装得蔫巴巴的狐狸进门走了没两步,头还没抬起来,就先觉着脖子后面一凉。 一种近乎生物本能地被什么盯上之后的危机感,让杜文瑾警惕地抬起眸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正接。 看见那双睁得有些圆的桃花眼警惕而错愕地看着自己,方之淮心情前所未有地大好。 若不是还顾忌着房间里的第三个人,他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尤其是瞧见站那儿的杜文瑾一副狐狸毛都要炸起来的模样。 几秒之后,杜文瑾终于醒过神来了——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这话时,杜文瑾近乎咬牙切齿的,越不想再看见一秒的人出现的频率越高,他真恨不得想把这人立刻顺着正门扔出去才好。 只可惜情绪投入太过,他把这房间里第三个人给忘了。 于是,刚被方之淮安抚得心情稍顺的杜老爷子,被杜文瑾一句话就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个兔崽子!会不会话,啊?!” “……爷爷。” 刚生出来的气势被嗓门更高的杜老爷子一吼,立马缩回去了。杜文瑾压下视线,服软地哼哼了声。 杜老爷子是军/旅出身,性子直、脾气爆,年轻的时候野得像个土匪,也就是慢慢上了年纪才稍微好了些。 他幼时时/局动荡,自己没念过多少书,从前吃了不少亏,再加上年轻时被岳丈家嫌弃是没文化的“大老粗”,立了家业之后就一直想把后辈都撺掇成学问人——就算不做文豪,至少文质彬彬也好。 故此,两个宝贝孙子,一个起名文瑜,一个起名文瑾。 个顶个地都是做学问的好名字,只可惜,大的那个一门心思借着家里背景,跟随父亲从了商;而的那个…… 杜老爷子气鼓鼓地看了一眼孙子。 “要不是之淮特地上门解释,替你求情,我非打断你腿!” “……” 一听这话,杜文瑾明白了——合着那个在他爷爷面前多了嘴的,就是方之淮本人。 杜文瑾又气又恼地望向方之淮,许是之前情绪起得急了,此时一双桃花眼的眼角都微微泛了红,衬得那颗泪痣更是勾得人心痒。 方之淮看得喉咙微涩,眼底情绪翻涌,只得在失态之前先转开了目光。 “这件事是我的主责,杜老先生就别怪瑾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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