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贵使莫非在笑,世人皆知襄城富裕,又经过三代人的积累,这府库即使没有百万,七八十万总该有吧,若调动五十万金时间再久也不过两月,何来的十年呢!”
“大王,让外臣为您算一笔帐吧,襄城每年的税收虽然有二十多万,但其花费亦是巨大,无论是修筑河运或是开凿道路,每年所需的费用大概在七到十万金,
再者历代襄城侯对民生亦是极为看重,在此的花费也不下与五万金,再加上其他花费,他还能剩下的最多不过三万。现在他的府库里也就有二十来万吧!
大王,外臣听闻最近您被国人暴动之事所困扰,不知大王是否等得起?”
范由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若是让数万精锐停留在襄城十年之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国人暴动愈发俞烈,镇压一批又出来一批,这长此以往就会很难收拾了。
但攻破襄城,他又开始犹豫了,那些姬姓诸侯不插手此事大概是因为忘记姬阳对他们过的话吧,可如今被人提起,他们如是知道后定会起兵进攻自己,那可就危险了。
思来想去,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撤军,不过他又特别不甘心,除去那些“无畏死士”,自己军队的伤亡竟达万人。
当他想到这突然发觉从娄明季到来时,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娄明季在世人眼中可谓是濮阳第二把手,所以很多人也包括自己与高云麟都下意识的认为他就是代表濮阳而来。
但他们没想道娄明季只不过是个障眼法,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苏晏才是真正的使者,其目的就是给自己下套,不,应该是让自己给自己下套。
他有种想杀掉他俩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若是两人被杀,等待他的是所有诸侯的讨伐,因为杀使者便等于侮辱自己本人,这早已触碰到诸侯们的利益了。
他忍着怒气,无奈地道:“那贵使认为如何?”
苏晏见范由开始有妥协的意思,他便道:“外臣认为襄城侯最多一次可出十万金。”
范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十万就十万吧!”
他即使再爱财也不得不对此妥协了,若是再拖下去十万金都不知能不能拿到,不过幸亏还有濮阳那边送来的三十万金,那倒也不是太亏。
高云麟突然开口:“除了赔款,我王还有几个条件,若是贵使,不,应该是若是襄城侯答应了,我军便立即撤军。”
“先生但无妨!”
“其一便是待我军撤军后必须配合朝廷剿灭暴民,无论是襄城还是濮阳,或是任何贵族,
其二以后襄城税收的一成需归国库。
其三我王妻弟死于襄城,若是在正面搏杀而死,那无话可,但他是死于暗箭之中,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需将其真凶交于镐京处置。
最后便是令襄城侯亲自前往镐京,向我王与皇上赔罪。”
范由看着高云麟随后也道:“正如先生所,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
“这……”苏晏突然愣了愣,前三个条件他还可以肯定的答应,只是最后就有点拿不准了,他看着正吃得起劲得娄明季,试图请求他的帮助。
娄明季见状也只是笑着看向他,没有话,更没有做任何动作,苏晏立马会意,拱手答道:“外臣代表君上答应大王的条件,还望大王能够遵守。”
“孤之言贵使还不信否?!”
苏晏冷笑一下然后从怀中拿起一卷金黄色的布帛道:“大王之言外臣不敢不信,但请大王签此协约,好让下皆知大王乃正人君子。”
范由从仆人手中接过那卷布帛,他看过之后露出几分难看之色,那布帛上除了那条“令襄城侯亲自前往镐京”之外,其余的几乎与现在的状况基本一致,简直就是按照濮阳君所写的剧本演下去一样。
范由让人拿出代表着齐王的印玺,接着用力地盖下去,然后将其拿起道:“这样贵使满意否?”
“大王英明!”
…………
几日后,娄明季一行人启程回濮阳,按照规矩,使者回程主家需派人相送。所以在娄明季的队伍旁还有支五六人的队伍,而为首的便是高云麟。
两支队伍一路无话可,直到出了城门接近一里后他们才开始有所互动。
娄明季一行人向高云麟他们拱手施了一礼,而他们见状也还了一礼,娄明季笑道:“高先生就送到这吧,剩下的路老朽熟悉。”
高云麟再一次向娄明季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请娄公恕晚辈不能远送了。”
娄明季摸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若是先生有空便多回濮阳吧!”
高云麟靠近娄明季低声道:“还请娄明季回去告诉父亲与兄长,就云麟这次输得心服口服,但也只有这一次!”
………………
消息传到襄城那里,姬隗却是一时难以决定,无他,正是因为那些条件里有“将杀死卫硕之人交于镐京。”
而众将也对这些条件表示不认同,若是前三个他们当然是毅然接受,但这第四个他们便不干了,宁愿战死也不能让君侯前去镐京受辱,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正在他们讨论此事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个消息,“千夫长文简自刎而亡”
听闻此事姬隗与众将赶紧一同前往出事的那段城墙,文简麾下那百名士卒都围着一顶帐篷嚎啕大哭。
他们到达后没有理会众士卒的致意,而是直径来到帐篷里面。
进到去只见一个身穿全副将领盔甲的大汉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卷竹简,姬隗踉跄地走了过去,向其喊道:“文简!你为何如此,此事明明不怪你啊,你明明是襄城的英雄,为何要做这种懦夫的行为!”
他抓着文简的衣领,使劲地摇着:“你快起来,本侯命你起来啊!”
众将见姬隗如此失态,于是纷纷向前阻止道:“君侯,文千夫长已亡,还请君侯镇作啊!”
这时何定文拿起那份竹简看了下随后便给姬隗道:“君侯,这是文千夫子写给您的遗言。”
姬隗拿过一看后眼睛顿时流下眼泪:“本侯意已觉,五日后前往镐京,不能让英雄的血白流。”
众将见姬隗如此决意的样子便也不再些,现在他们只想如何让姬隗同意自己跟随他到镐京。
接下来这几里,他们都在讨论由谁陪同姬隗前往镐京,可谓争得是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姬隗决定由亲卫长季洪,东门都尉白景,家宰公叔尧三人陪同。
而其余众人便留守襄城,姬隗的长子姬昇现在只有三岁,所以他害怕自己如果招遇不测襄城会大乱,于是便决定襄城侯继承者由其弟姬陇来担任。
若是别人面对此事当然是乐于接受了,可姬陇却不同,他从喜欢吟诗作对,喜爱到处游玩,若是让他都坐在书房处理公文的话,那等同让他去死,
可他现在面对如此郑重的姬隗时他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只能点头答应。
到了启程之日,姬隗带领着三百名精锐与数十个大木箱来到齐军军营,公孙理也派五千甲士保护着他们前往镐京。
果不其然,当姬隗来到镐京后的第八,襄城外的数万大军便拔营撤退,只留下一狼藉。
姬隗到达镐京后范由却并没有理会他,就像是把他遗忘一般,这些来他在驿馆里无时无刻地担忧着,其实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不久后,一场针对于他的阴谋骤然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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