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邦正在与众弟兄收拾简单的行装,准备另移他处,猛一抬头,发现隐隐约约有一高两矮三个人向他这边走来。那高的像是个女人,不过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两个矮的更是破衣破裤,浑身脏泥,黑黑的脸,黑黑的手指。“快趴下,有人!”刘邦急速躲到一棵大树后,提醒他的兄弟们。 也怪了,那三个人不慌不忙,径直向这边走来,看上去不会对刘邦他们产生威胁。 “大早晨的,这些人到这里干什么?”刘邦暗暗思考着。 一边细细打量着那三个人。那女人的神态怎么这样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三个人越走越近。 正在刘邦费心思量的时候,那三个人已走到了眼前。这时刘邦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啊!是妻子!是孩子!那正是日思夜想的吕雉,正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娇妻在眼前,孩子在眼前,好像是从而降,刘邦一时间惊呆了。 刘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狠劲地拧了一把大腿,好疼啊!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难怪这样熟悉。对就是妻子。刘邦再不怀疑,走向前去。“雉!”只这一声就惊呆了吕雉。 吕雉千辛万苦寻找的丈夫就在眼前,不容怀疑。吕雉大喜过望,无需任何语言,四目相视,是彼此唯一的需要。 当巨大的幸福突然降临时,强大的冲击力会使人的语言与思维变得迟钝。 此时的刘邦与吕雉都睁大了眼睛,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话,只有眼泪在尽情地流淌。多少感情的积结尽在此无言之中。 “爸爸!”两个孩子同时扑向刘邦的怀抱。此刻,刘邦与吕雉才缓过神来。揩干脸上的泪水,方觉失态。夫妻俩一人抱住大儿,一人揽着二儿,盘问彼此的境况。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刘邦问吕雉。 吕雉笑了,笑得很自信,自信中仍有几分娇羞: “你潜身岩谷,能瞒过别人,但瞒不过我。” 刘邦更加不解,便越想知道详因,急切地对吕雉: “请夫人细分明,季才明白。” 吕雉故弄玄虚:“那要你猜。” 刘邦无法:“猜不到。” 吕雉摇着头,略带一些神秘地: “不瞒你,无论你避在何地,上面总有云气覆盖,我善望云气,所以知夫君下落,特地寻来。那龙云之样,是其他再没有的。你走到边,就带到边。” “吕雉便是走到边也寻得到。别的人可有这等本事吗。”话间,露出了一种会心的笑,幽幽的,绕在她的每一句话中。 确实,吕雉幼时,便受父亲熏陶,对风水凶吉之事有些研究。尤其是成人之后,对云气预测的功力更深。吕雉与父亲有所不同,父亲吕公善于相面,吕雉则善于望云气。人生来就带有云气,各个人所带的云气不同。从云气上可看出一个人的前程、命运、财富和行踪。有的人带着富贵之云气,就富贵世间,有的人带着官云,则官运亨通,仕途无阻。而有的人则带着其他云气,各种云气**不一。而刘邦身上带着龙云,这吕雉对此云气一看便知。 在寻夫的过程中,吕雉善于望云气的本领还真帮了她的忙,好像有人指示目标一样,吕雉一路径直找到了刘邦。 听完吕雉的一席话,刘邦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若有所悟地问吕雉: “真有此事?你不哄我吗?我真的有龙云之气吗?你快跟我来,仔细与我听。” “我哪能骗夫君呢,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吕雉十分认真地回答。那口气好像在质问刘邦: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刘邦不住地点头,然后,低头不语,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刘邦开口了: “我曾多次听人,秦始皇常讲东南有子气,所以连番东巡,意欲厌胜,始皇帝死后,王气犹存,莫非我刘邦就是承接王气之人?”刘邦这一想,喜不自禁,能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也不错。 这事太大了,吕雉也不好判断,不好回答。 此时,不管有无王气,毋庸置疑的是,刘邦已有了争霸一方的野心。而且在他心中已坚信不疑这子的龙云之气定是自己刘邦,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夺取下,像始皇帝一样统一下的志向,更加明确而坚定了。 对妻儿的关心是刘邦再也掩饰不住的,也无需掩饰。急切地想知道妻儿一年来的生活感情,在见面之后成为必然的话题。 “这段日子还好吗?”刘邦问道。眼里充满了急切的关怀。 这一句问话,望着许久不见的丈夫消瘦的面孔,再看一看衣衫破旧的儿女,想一想一年来自己所受的苦难,勾起了吕雉的种种辛酸,两眼盈盈欲泪。想要一股脑把自己的委屈倾吐出来,话至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起,一年多的艰辛、苦难生活哪里能一下子清楚呢? “别哭,别哭,”见吕雉泪珠欲落,刘邦忙加劝慰,“现在不是好了吗?全家团圆了。” 等到吕氏讲完了自己的遭遇后,刘邦也是泪流满面。 见家人团圆,刘邦从根本上打消了返乡的念头,索性在芒砀山中,找到一个幽谷,垒石为居,过起了贫寒但欢乐的日子。 现在的芒砀山有一个叫皇藏峪的地方,就因为刘氏家人的居住而得名。 此时的刘邦,尽管有争霸一方的意念,但并没有实现的机会,只能与老婆孩子安心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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