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是在侯府这边吃的，文宓之前备好了发面，回来亲自下厨包包子，再拌个菜，熬一锅稀粥，请文俶与王萱尝鲜。这算是尽一份孝心，亲情也需要在细枝末节间维护。 文宓不想在王萱面前些表孝心的话，他更相信眼见为实，而且有些矛盾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解决。 包包子最费功夫，文宓跟蕊蕊吃过饭回到文府时，净街鼓已经响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没有电，蜡烛贵，灯油费的年代，这意味一的结束。 文府内的仆役早已歇息，他们很节俭，很自觉地不浪费灯油。 只有李达还等在门口，提着灯笼把文宓引入后院。 今日是文宓和蕊蕊头一入住，李达一路给文宓汇报准备情况：“郎君，东儿已经把绣楼打扫干净，娘子今晚就能住进去。莲妹年纪大了，便让秀儿守着吧，秀儿伺候惯了，郎君不必担心。” 秀儿本就是伺候文蕊的，此外还有李二的媳妇，也就是那个莲妹，这是原本的安排，文宓没有想换：“李伯，后宅之事全由你与东姑商议安排就好。” 李达点头称是，迟疑片刻道：“郎君，东儿年纪大了，不知郎君欲让哪个来服侍？” 东姑也就是东儿，原本是李菲的贴身侍女，曾追随李菲走完万里寻夫路，文宓自降生便是由李菲、东儿、李达、李耳四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现在他长大了，东姑也嫁了人，再由东姑伺候不方便了。 文宓听出了李达话外的意思，自己把皇帝赐来的宫女带来了，还没安排差事，李达许是以为要她们伺候。 文宓想到这里，开口问道：“李伯，那四个宫里来的可还安稳？” “这四个得了郎君的吩咐，一直在跟东姑拣粮食。” 两人着话便进了后院，后院内还有两个房间点着灯，一个是文宓的卧房，一个是蕊蕊的绣楼，东姑正带着四个原宫女等在那里。 正好，不用去找了。文宓哄着蕊蕊跟秀儿去绣楼等他，然后让别的都回去，只留下李达、东姑和四个原宫女。 文宓先把李达与东姑请进房中，请他们坐下谈话。 李达熟悉文宓的性子，道个谢便坐下了，东姑一时有些犹豫。 文宓笑道：“东姑只管坐便好，我自幼便是由东姑帮着阿母养大的，东姑不必跟我见外。” 旁边的李达也让她坐下。 东姑犹豫着坐好，埋怨李达：“大郎便倚老卖老，这与礼法不合。” 李达笑着低下头去。 文宓笑着接过话来：“东姑，礼法在外面做给外人看便可，自家人坐一起，没必要拘泥于节。” 东姑回头看一眼门外，再看看文宓，欲言又止。 文宓知道她的意思，他特意让宫女依旧候在门口，也不介意被他们看到，御下之道虽讲公平，可根据忠诚度与贡献值，总能分出个亲疏远近的。 他安排李达、李耳与东姑做管事，便是申明这一点。不忠诚，只讲付出，这三位便跟别的不一样，也只有他们三位当得起他以长辈敬称。至于只会恬着脸逗闷子的厨子，他还不想提拔。 文宓跟着往外看一眼，外面凸月当空，依稀能借着月光看到四个宫女都伸着头看这边，看来她们也知道这是关乎他们前途的对话。 色不早，文宓开门见山：“东姑，这四个今日表现如何？” “表现如何？”东姑不适应这问题，转头看看李达，没得到提示，只好道：“都依着郎君的吩咐做活。” 古今差别大，文宓只好有意引导：“东姑对这几个做活可满意？哪个做得最好？哪个在敷衍？” 东姑闻言，思索片刻，边想边：“不瞒郎君，这几位都是不会做活的，许是在宫里只会伺候人，又学些歌舞之类的。若做得好，便是魏春，数她最踏实肯干。还有一个崔梅，人老实，不怎么话，只是做活。若敷衍，有一个叫崔菁的似乎不愿意做活，挑拣绿豆也不用心。另一个叫公孙紫的虽不敷衍，可也不情愿，打听了郎君许多事，似乎更属意于伺候郎君。” 文宓取出笔来，边听边记，写着写着问道：“崔菁，崔梅，她二人是姊妹？” 东姑摇了摇头，道：“不是，不过婢子看她二人关系不一般，她二人俱都来自蜀地，崔梅虽壹些，却时常照顾崔菁。” “蜀地？”文宓有点迷糊：“宫中侍女还会从蜀地选？” 东姑答道：“郎君不知，她二人不是从蜀地选来的。七年前，大军打下蜀地，便把那边皇宫内的宫女都带回了京都。崔菁、崔梅还有魏春都是那时来的，只有公孙紫一个是晋国人，她祖籍幽州。” 文宓这才明白，原来是战利品啊，难怪皇帝舍得送给他。他把这些记下，又问“东姑，哪一个是魏春？” 东姑回身看了看，指给文宓：“东边第二个。” 文宓远远看了看，看不清，改口问道：“东姑可知道她们的年龄……年方几何？” 东姑想了想，道：“婢子只知道崔梅年已二十，是四个里面最的。郎君若要知道，婢子唤她四人进来问问？” “不必。”文宓摇一摇头，改口问道：“东姑可知谁最大，哪个最。” 东姑想了想，道：“这几个年岁相差不大，私下以姊妹相称，婢子只知道魏春最大，其次便是公孙紫，再是崔菁，最的是崔梅。” 魏春，公孙紫，崔菁，崔梅。 文宓写完这几个名字，心中恶趣味起，想了想在一旁写到：春香，夏香，秋香，冬香。 写完这些，文宓笑得有些淫荡，得意地给大惑不解的两人解释：“东姑回去后便告诉她四人，依着四人的年岁大，便叫春香，夏香，秋香与冬香。” 文宓完，又誊抄一遍递给东姑。 东姑看了大惑不解，问道：“郎君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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