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升机在三中上空盘旋,从高空俯瞰,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而且学校周围建筑物十分密集,没有适合直升机降落的空地。 准时到达是准时到达了,但下不去去,又有什么用? 显然林路也想到这一层了,驾驶着直升机在三中上空盘旋。 直升飞机飞的并不高,在下面候考的人全都抬头看。 人多的地方就有八卦。 有人惊呼:“难道这次监考动用了直升飞机?” “我觉得不像,倒像是来视察的。” “只有我一个人认为因为太堵了,某个**oss用飞机送人来考试?” “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皇城脚下,最不缺的就是霸道总裁了!” 一群人仰头而望,肆无忌惮的议论着,眼底满是羡慕。 而在飞机上,穆清气得掐白泽:“你大爷的,飞机没法降落,我怎么去考试啊?” 然而,白泽的肉坚硬如铁,穆清非但没把他掐疼,反而把自己的手指抠的生疼,怒气蹭蹭飙升。 白泽狂言霸语:“老子说过,不让你迟到就不会让你迟到!” 穆清毫不客气地损他:“飞机没地降落,你怎么把我放下去?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了啊!” “女人,给老子等着!”白泽松开穆清,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包裹,拆开,仔细看了一下,随后快速穿戴。 穆清看了看腕表,急切不已,她恨不得把白泽从飞机上一脚踢下去。 此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五了。 再过五分钟,警卫就会打开大门,考生们便涌入三中,寻找自己的考点。 就在穆清急得团团转之余,舱门突然打开,一股强劲的冷风窜入,穆清一时不查,差点被劲风吹倒。 倏然,一只强壮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肢,这才避免了摔个四脚朝天的悲剧。 白泽嘲笑她:“真没用。” 不给穆清怼回去的机会,他圈着她站在舱门旁,眉宇飞扬,恣意潇洒:“老子说不会迟到就不会迟到,女人,看好了” 话音落下,一股强大的力气带着穆清跳下去。 “啊”尖叫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穆清脸都白了,她紧紧抱着白泽,生怕一松手就摔成肉酱。 直升机虽然飞得不高,但此时下面是操场,从主席台上摔下去都可能摔断胳膊摔断腿呢,更何况还是从飞机上跳下去呢! “白泽,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知何时,白泽打开了降落伞,两人慢悠悠地往下落,一点也不受地球重力的影响。 所以,穆清想的摔断胳膊摔断腿的情况,绝不可能出现。 “嗤——”嗤笑一声,白泽眉目张扬:“胆小鬼!” 穆清把脸埋在白泽的怀里不抬头,她不想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恶心模样。 见穆清那副鸵鸟的模样,白泽觉得好笑之余又觉得十分可爱。 双脚稳稳落下,即便不舍松手,白泽依旧狠心拍了拍穆清的后脑,轻笑道:“胆小鬼,落地了。” 穆清毫不客气的吼回去:“你才是胆小鬼!” 猛然间,她似是察觉到脚底触感不同了,那种失重的不受控制的感觉消失了,她僵硬着身子动了动脚。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莫名松了口气。 “胆小鬼。”白泽轻笑,“脚踏实地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好。” 穆清恼羞成怒,双手抵着白泽的胸口,猛地一用力把他推开。 “你混蛋!” 白泽挑眉,步步逼近:“我要是混蛋,就不会千方百计的送你过来,瞧,大家还在外面,你早早就进了考场,不会迟到了吧?” 穆清气得牙齿打颤。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穆清就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她差点时间来不及了怪谁? 还有,此时她虽然在学校里,其他人都在外面,但是这种殊荣,她根本一点都不想要。 别的先不说,就跳伞这一幕,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此时此刻,门外的人全都在看着她,就像看猴一样。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越想越气,穆清就差眼底冒火了:“你他妈还有脸说!人家都在门外,我自己在里面,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被人看,丢人都丢到太平洋了!还有,要不是你捣乱,我也能准时到达!白泽,别把自己看成救世主,你充其量就是一魔鬼!” 白泽:“” 草! 这没良心的女人! 他看她快要迟到了,好心调动飞机送她过来,她还不领情。 典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女人啊,就不能惯! 要是惯着,迟早要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这时,保安已经打开大门了,考生们一窝蜂涌了过来,他们似是都想看看乘直升飞机来考试得大神是谁。 穆清推了白泽一把:“赶紧滚!” 白泽单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我就是不滚!” 娘的!这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滚你就在这里站着,老娘不奉陪了!”穆清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幸好她一直把考试文件夹都拿在手里,就连跳伞都紧紧攥着。 穆清气得转身走人。 白泽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说话,也不让她走。 “松手!”穆清气得吐血。 白泽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 穆清气得对他拳打脚踢:“松手!妈的,智障!” 眼看着考生大军就要过来了,穆清急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一口咬在了白泽的手腕上。 妈的!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穆清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呢! “嘶——”白泽吃痛,手上力度不由得松了几分,穆清趁机挣脱钳制,撒腿就跑。 她突然很庆幸今天穿得是平底鞋。 费了吃奶的力气跑,穆清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跑步的潜力。 一鼓作气跑出好远,直到跑出了操场。 穆清那一口丝毫没留情,缕缕血丝渗了出来,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眼底闪过一抹暗靡,声音低沉暗哑:“再把锋利的爪子对我露出来,我不介意帮你拔了。” 随后抹去血丝,白泽抬头,望着穆清离去的方向,眼底兴味满满,透着几分狂野的征服欲。 倏然,瞥见考生大军越来越近,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白泽连忙打电话:“放下云梯!” 他可不想被一群无聊的人堵在其中。 林路连忙放下云梯,白泽攀附着云梯,直升飞机缓缓升高。 等考生大军赶过来,他们再也无法触及了。 百年难得一遇的情景,里的霸道总裁和女主角的浪漫故事,他们遇到了,却没能看清主角,足够让他们扼腕叹息了。 不过,叹息归叹息,考试还是要考的。 摇头唏嘘几句,便都去找自己的考场去了。 躲开白泽后,穆清还算顺利。 找考场,检查证件,然后考试。 仿佛今天早上的一切犹似梦里的一场幻影,梦醒了,雾散了,也就曲终人散了。 灿然一笑,她低下头,认真做题考试。 *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然而不到一周,叶修就拄着拐杖,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庄园身后。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消停一点,行不行?”庄园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发,抓狂了。 叶修低头,手指甲在木质的拐杖上刮得“吱吱”作响,他垂下眼眸,表情落寞:“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只认识你” 庄园:“” 她好心救了一条命,不想却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叶修抬头,对上庄园的杏眸,委屈巴巴道:“园园,你要赶我走吗?” 庄园:“” 她什么时候说要赶他走了? 她只是让他别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而已。 见庄园不说话,叶修看了看自己打石膏的腿,惨然一笑:“园园嫌弃我是个废人,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我我这就走” 庄园:“” 丝丝落寞和凄凉在俊逸的面容上蔓延,叶修唉声叹息,拄着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他的面上虽是落寞不已,心里却是在倒计时:“三、二、一” 果然 “站住!”庄园快步走到叶修面前:“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走了?” 叶修委屈无比:“园园不喜欢我,我也没脸赖着园园。” 庄园无奈扶额:“我没有不喜欢你” “真的?”叶修顿时眉目清朗,像个讨到了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样:“园园喜欢我!” 兴奋不过一秒钟,叶修又垮下脸,小心翼翼地再次确定:“园园,你真的喜欢我吗?” 庄园:“” 要是她说不喜欢,她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下一秒就会哭给她看。 心里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庄园只好违心的点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喜欢。” 叶修得寸进尺:“那我要跟着园园,园园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要上山采药,你老实呆着!”庄园故作严肃。 果然,叶修小脸一垮:“园园不喜欢我吗?” 庄园:“” 神啊!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算了,你跟着吧!”庄园喟叹一声,妥协了。 至于采药,她还是明天再去吧! 家里的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还是先把这个白痴安抚好了再说吧! 上山采药的计划耽搁了,庄园只好把家里的草药拿出来翻晒一遍。 叶修就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那模样丝毫不像断了腿的样子。 若不是庄园亲自诊断的,她一定以为这男人是装的。 整个下午,叶修就跟在庄园身后,时不时问她一句:“园园,你喜欢我吗?” 要是庄园不回答,叶修就垮下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庄园只好敷衍的回答:“喜欢。” 于是,整个下午就在这样的问答中结束了。 庄园实在想不通,刚醒来时傲娇无比的男人,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天里,变得跟大型犬一样磨人了,动不动垮下那张风光霁月的脸,配上萌萌的语气,若是她拒绝,就好似显得她冷血无情似的。 晚上,庄园照例给叶修清理伤口换药。 本是血肉模糊的胳膊,早已结痂,甚至痂已有脱落的现象。 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太离谱了,远不是中药所能达到的效果。 庄园审视着叶修,杏眸里闪过细细疑虑。 叶修心尖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被园园看出什么来了? 思及此,他突然拉着庄园的手,勾出一抹温柔似月的微笑:“园园,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陡然收回思绪,庄园看着叶修,他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清澈,宛若孩童一样,笑容温暖清澈。 她从小与庄老爹相依为命,平生看得最多的是别人的白眼,很少被人用温暖清澈的笑注视着。 这一瞬间,庄园只觉得有一缕阳光照入心底。 “啪”地一声,像是心花怒放了。 匆忙移开视线,敛去眸底的狼狈,庄园故作淡然:“没有,很干净。” “那圆圆为什么看我?难道园园喜欢看我?”叶修笑嘻嘻的说道。 庄园小脸一红,脸颊热气腾腾。 她怎么觉得自己被一个小白痴撩了? 心砰砰的剧烈跳动,庄园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你自己老是呆着,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不许乱跑!” 话音落下,便匆匆离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望着那抹融化在月光下的丽影,叶修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园园,既然你已入了我的眼,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碧落黄泉,你在哪里我在哪里,别妄想着逃开!” 山里的夜风清凉沁骨,庄园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抬手覆在躁动的心口,庄园微微仰头,她的视线与皎洁的月光相融,美得像是月夜下的凌波仙子。 右手虎口处的月牙胎记与夜空中的月牙辉映着,竟是无比和谐。 庄园不由得低头打量着月牙胎记,轻轻抚了抚,随即叹了口气。 庄老爹临终前才把她的身世告诉她: 二十年前,庄老爹的亲生女儿庄园刚刚去世,老爹痛心不已,恰好遇到人贩子怒打一个想要逃跑的小女孩,这个女孩跟老爹刚去世的女儿一般大,老爹一时不忍,便把这个女孩买了下来,并唤女孩庄园,权当是自己的女儿还活着 女孩被人贩子打得遍体鳞伤,幸好老爹会点医术,把女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能是因为当时的记忆太可怕,女孩醒来后,就忘记了一切。 庄老爹觉得上天怜悯他,在他的亲生女儿没了后,又给他送了一个女儿。 于是,女孩就彻底成了庄园,而对女孩儿以前的经历,庄老爹只字未提。 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月牙胎记,庄园不知道此刻她心里是悲凉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她既不是庄老爹的亲生女儿,为何她真正的家人没找过她,难道他们彻底把她遗弃了,才会让人贩子有机可乘? 如若不是,那她的家人在哪里? 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家人,庄园也不例外。 尤其是庄老爹去世后,对家人的渴望越发强烈。 她觉得一个人在尘世踽踽独行很孤独,她想要家人的陪伴,这也是她没有狠心把叶修赶走的原因。 殊不知,庄园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脸上的一个轻微的表情都落在了男人的眼中。 他攥着拳头,很想把她拥入怀,告诉她,他就是他的家人,他会永远陪着她。 可是,他不能。 他怕自己说出来,她会觉得他在骗她。 所以,他必须忍,忍到合适的时机。 夏夜风凉,叶修舍不得庄园吹冷风,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喊她:“园园,快来,我有话跟你说。” “来了!”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庄园一边应和一遍进屋。 * 京城。 紫薇宫殿里。 小墨和宁随风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快!左边!定他!放大招!” 宁随风操控着人物跑过去,技能一放,偏了。 非但没把敌方打死,自己反而被人家打死了。 小墨小嘴一撇,鄙夷之意难掩:“真菜!小学生水平!” 宁随风:“” 其实,不仅小墨鄙视他,就连他自己也鄙视自己。 想他宁随风,拿的了长枪,抗得了大炮,居然在这个小小的游戏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简直不能忍! “宁叔叔,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法师,血薄命脆,很容易被打死,要学会逃跑!”趁着复活期间,小墨趴在宁随风腿上教他:“跟在肉盾后面,让他给你抗血”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小墨幽幽看他:“宁叔叔,记住了吗?” 宁随风点头:“记住了。” 记是记住了,就是感觉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可能说的。 复活,加入战场。 然而,不到五分钟,屏幕再次黑了下去。 小墨眼神幽怨地不能再幽怨了,看宁随风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宁随风:“”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也许打游戏就是他的弱点呢! 本想再吐槽一翻的,话到了嘴边,小墨却是叹了口气,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算了,对着半个手残,就算他吐破半天天,也没法拯救他。 小墨趴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宁叔叔,你是不是小时候从没玩过游戏,不然怎么会这么菜?” 宁先生很淡定:“我小时候玩的都是真刀真枪,不玩这些虚拟的弱智游戏!” 小墨鄙视他:“弱智游戏你还玩不好呢,你比弱智更弱智!” 宁随风:“” 嘿! 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敢编排起老子来了! 眸色寂寂森然,宁随风把平板丢在沙发上,捞过熊孩子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响声清脆入耳。 他的力度把控得很好,声音虽大,却一点都不疼。 但从来没被人打过pp的小墨顿时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双手双脚的挣扎起来:“我妈咪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打我,小爷跟你拼了!” 小墨赤红着眼,扭着瞪着宁随风,连“宁叔叔”都不喊了,看他就像是看阶级敌人一样。 宁随风按着他的后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宝贝,帝国传统是尊老爱幼,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你松开小爷,小爷要跟你决斗!”向来走优雅王子路线的小墨,此刻真的是被宁随风逼急了,一口一个“小爷”,说得那叫一个顺溜啊。 “决斗什么?怎么决斗?”宁随风老神在在。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不忍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一松手,“滋溜”一下,像条灵活的泥鳅一样,小墨从宁随风的腿上跳下来,气鼓鼓的瞪他,俨然一只小青蛙,可爱极了。 “你说决斗什么?”小墨冲他叫嚣,他虽人小,但气场不小。 妈咪说过,输人不输阵。 即便在对方面前毫无胜算,也不能输了气势。纵然会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宁随风上下打量了小墨一眼,幽幽道:“比格斗比射击,你一定输得很惨。要是被齐女士知道了,还会说我以大欺小,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比你最擅长的吧!” 小墨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宁随风:“你确定?” “确定!”宁先生态度很坚定。 说起黑客技术,他虽然不及慕容以安,在京城也鲜有敌手,对付一个孩子,应该绰绰有余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小墨绷着小脸,应战:“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行!”宁先生很爽快,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输。 然而,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看到小墨把平板塞给他,宁先生顿时有种被雷劈的绝望。 熊孩子要做什么? 用平板来比赛吗? 只见小墨熟练的登录游戏:“宁叔叔,登录吧,咱们玩一对一。” 宁随风扶额:“等等!不是比黑客技术吗?” 小墨瞅他,一双大眼睛满是鄙视:“谁说要比那个了?” “你最擅长的。” “谁跟你说我最擅长的是黑客技术了?”他最擅长的明明是游戏。 “不让我缓一缓”宁先生有点绝望。 “别告诉我你害怕了。” “是你没说清楚!” “你也没问啊。”自己想当然的认为,被坑了活该。 宁先生半靠在沙发上,被一个熊孩子坑了,他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小墨斜眼睨他:“还比吗?不比我就直接当你认输了。” “比!怎么不比?”宁先生快速登录游戏,熟练的接受邀请。 他不相信事事绝对,他信奉绝处逢生。 也许他能侥幸赢了熊孩子呢! 然而,宁随风大概是太相信自己了,以至于让他输得十分惨烈。 第一局我方水晶被摧毁!the—beat! 第二局暴君被击杀! 第三局您已被击杀! 三局三连败。 宁先生:“” “宁叔叔,别看不起小孩子,小孩子也会把你虐的很惨。”三连胜的小家伙嘚瑟极了,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的话,估计尾巴铁定得意的摇来摇去。 这时,慕容以安从外面进来,小墨连忙跑过去,抱着她的腿,开始说刚才的事。 “妈咪,宁叔叔输得可真惨,三局都输了,要不是我们约定了三局两胜,我能让他七连跪!” “站远点,别妨碍我换鞋。”慕容以安提着小墨的衣领把他放在一边,态度颇为冷淡。 小墨不受影响,依旧热情无比。 “妈咪,我帮你拿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整齐的摆在慕容以安面前。 宁随风也走了过来,他从背后拥着慕容以安,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话语幽幽:“安安,我被熊孩子欺负了,你帮我报仇,好吗?” 小墨得意洋洋:“妈咪,是宁叔叔技不如人!”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欺负大人呢! 宁先生挑着慕容以安的下巴,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安安,帮我报仇,嗯?” 慕容以安无奈。 儿子幼稚也就罢了,就连爹也幼稚,而且爹幼稚起来比儿子还甚。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慕容以安头疼的捏捏眉心,她突然很想转头走人。 小墨抱着她的大腿:“妈咪,你要给宝贝评理!” 宁先生环着她的腰肢:“安安,你要帮我报仇!” 慕容以安:“” 说话间,三人就用这种别扭的姿势走到了宁随风和小墨先前所在的沙发上。 平板的屏幕还亮着,一个显示“胜利”,一个显示“失败”。 所以,她甚至不用动脑就能知道平板的主人是谁了。 坐下后,小墨靠在慕容以安旁边沾沾自喜:“妈咪,宁叔叔是不是很菜?我觉得说他是小学生水平都抬举他了。” “小子,别得意,我老婆会帮我报仇!”宁先生轻轻踢了小墨一脚。 小墨冲宁随风吐舌头:“略略略!小学生水平的菜鸟!” 人在得意的时候,总容易忘形。 小墨就是这样。 倏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慕容以安看他,话语凉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要不要跟我比一场?” 小墨:“” “比一场吧,安安,教教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几个字怎么写,免得他得意忘形。”宁随风适时添油加醋。 “妈咪,可不可以不比?”小墨垮了小脸。 “比!必须比!”宁先生拍板决定。 慕容以安摸了摸儿子柔软的短发,语重心长道:“乖儿子,有时候呢,做人不能太猖狂,妈咪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时候该敛藏锋芒夹着尾巴做人,什么时候要锋芒毕露。” 小墨哭丧了脸。 “乖,开始吧!”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第一局,刚开局五分钟,系统提示暴君已被击杀。 第二局,三分钟你已被对方杀死。 第三局,团灭! 小墨:“妈咪,手下留情啊。” 宁先生掰着慕容以安的下巴,挑衅似的落下一吻。 小墨:“” 把平板丢给了宁随风,慕容以安揉了揉小墨的脑袋,全当是安抚他了。 “我先去换衣服。” 慕容以安走了后,小墨鄙视的眼神直逼宁先生:“靠女人报仇,真没用!” 宁先生不甚在意:“我靠自己的媳妇,我乐意。再说,就算你想靠,还没人给你靠呢!” 小墨:“” 扎心了,老铁! 自从在这里度过了缠绵的一夜后,而且得知紫薇宫殿式宁随风的地盘,一家三口就从牡丹花园的小蜗居里搬到了这里。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都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出没,所以他们并没有请佣人,只是隔两天都会有钟点工来打扫。 换好衣服后,慕容以安站在阳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粉紫色的紫薇花,不由得勾起一抹柔柔的浅笑。 她的十三啊,总让她感动不已。 倏然,放在床上的手机震了震,慕容以安拿起一看。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是一张图片。 一只血淋淋的猫,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无聊!”慕容以安没放在心上,她只当是发错了短信。 她回国后,除了慕容以微,从未与人结怨,所以不会有人给她发这样的图片。 既然图片发给了她,不是发错了就是恶作剧,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三种可能。 随手把图片删除,慕容以安拿着手机下楼。 见她下来,小墨连忙跑过去,“妈咪,宁叔叔说要回大院吃饭。” 慕容以安也不拒绝。 在哪里吃饭对她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果腹就好。 但是回大院么,她就有点抵触了。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每次回大院,都能看到那个不想看的人。 她甚至是怀疑,所有的人都勾结起来,把她当猴一样耍着玩。 然,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即便心有不愿,慕容以安也只好点头:“走吧!” * 车上,一手操控反向盘,一手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宁随风含笑问她:“安安,不开心了?” “没有。”慕容以安神情淡然,她没什么不开心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宁随风轻笑,视线仿佛能透到灵魂深处一样,“是不是慕容伯父每次都在宁家,你不开心了?” 慕容以安:“”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看着她那不可置信,却又极力让自己淡然如许的模样,宁随风不由得轻笑出声。 遂既缓声解释道:“慕容伯父大病初愈,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有照顾他的人,齐女士不放心,就让他每天到宁家去吃饭。” 宁随风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慕容以安便垂了眼眸。 长长的翦羽遮敛了她眸底的情绪,没有人能猜出她此刻心情。 就连宁随风都猜不透。 孤家寡人啊,好一个孤家寡人。 慕容振华有女儿,最后却成了孤家寡人,到底是女儿不孝,还是他自己不仁? 说出去,只怕是会让人唏嘘不已吧! 小墨站起来,趴在慕容以安的车座上:“妈咪,奶奶也是一片好心,等慕容参谋长恢复了往日的元气,他就不去了,你也别太多心了。” 慕容以安没有说话。 希望如此吧! 有时候她看着慕容振华一个人,孤寂仿佛能把他淹没了,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心底都会钝钝的疼,她也想原谅他,喊他一声爸爸。 可昔日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到唇边的话,她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给我滚!我慕容振华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滚!滚得越远越好! 微微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同是我慕容振华的女儿,你怎么不跟你妹妹学学? 一句句话语,一个个字迹,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无情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拳头大的心脏上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慕容振华啊,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啊?” 慕容以安双手捂着脸,她似是觉得面颊上冰冰凉凉的,一直沁凉到了骨髓里。 她下意识的抹了抹眼角,并没有触到湿润。 她哭了吗? 不!她没哭! 原来啊,她的泪在心里流淌。 * 抵达宁家,果不其然,慕容振华依旧在。 在玄关处瞥见那抹人影,慕容以安便顿住了脚步,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安安,别想太多,一切都有我。”宁随风圈着她的腰肢,话语柔和,不禁令人如沐春风。 “妈咪,还有我。”小墨抱着她的腿,难得认真起来:“妈咪,就算全世界人都背叛你,宝贝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两人的话仿佛是一道阳光照到了她的心底,唇角蔓延开丝丝浅笑,慕容以安点头:“好。” 一如既往,餐桌上小墨喋喋不休,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宁随风温柔体贴,慕容以安清冷淡漠。 慕容振华时不时瞥慕容以安一眼,似是想开口说话,张张嘴巴,又闭上,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 吃完晚饭后,宁安国把宁随风喊道了书房,宁老爷子忽悠着小墨下棋去了,宁老太太自然全程陪同,而齐月眉怕自己的宝贝孙子受欺负,自是一同跟着。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余下了慕容以安和慕容振华两人。 茶几上摆放着一套明朝万历年间的青花茶具,慕容以安觉得有些无聊,便摆弄了起来。 她的茶艺是跟着叶清慧学的,奈何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就算学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跟叶清慧比起来,自是差远了。 即便如此,也比慕容以微强很多。 温具、置茶、冲泡、倒茶、奉茶、品茶。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般自然,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高雅的气质。 慕容以安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江南水乡里静若处子的美女。 倒了两杯茶,慕容以安把其中一杯放在慕容振华面前,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慕容振华知道,这是他的女儿在请他喝茶。 慕容振华连忙端起来,大概是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了,他的手都颤抖不止。 小小的青花茶杯在粗粝的大手上犹如风雨飘摇的小舟,杯中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他都浑然不自觉。 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溢出了浑浊的眼泪,慕容振华把茶杯送到唇边,顾不得茶水是否烫人,他一饮而尽。 他保持着喝茶的姿势一动不动,似是在隐忍着,要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 懦弱如他,怎会让他的女儿看到呢? 慕容振华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他的一举一动,就连一个微小的表情,都落在了慕容以安的眼瞳里,她看得真切。 她的心底也很不是滋味啊。 本是亲生父女,谁能想到,两人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在一起,竟变得很奢侈。 心里酸酸的,慕容以安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她冲了一杯茶放好,起身匆匆离开。 慕容以安离开后,慕容振华轻轻摩挲着她亲手冲泡的茶,不可抑止的笑出声来。 安安啊,你是不是也害怕自己会动摇呢? 安安啊,你放心,劫后余生,爸爸会用生命来爱你。 然,慕容振华不知道,他此时一语成谶,当那天来临之际,他竟是觉得解脱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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