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防盗比例百分之五十+48时, 可补订或等待48时后正常阅读 向南啥也不清楚, 对于以后的生活也毫无思路,抬手使劲儿戳揉着发疼的眉心, 也没精神多想了,只鼓着腮帮子吹了油灯, 借着窗外模糊的光线摸到了床边,放下蚊帐, 脱了鞋跟外衫,躺下枕着带着点花香不知道灌了什么的枕头,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原本穿越前就是傍晚了,突然穿过来又过了一个下午, 现在向南有点儿时差带来的疲倦, 倒是真就倒头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原本向南想着经历了这样神奇的事儿不定从不失眠的他就要失眠了呢, 后来向南想了想, 觉得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想当初他好端端考个公务员本以为考上了能端个铁饭碗, 结果临到头却突然被分配到甘省大山里头当个空架子村支书, 一个月就领着跟低保户差不多的工资过日子, 一过还就过了两年,当年他到了甘省那沟子村里头第一晚不也倒头就睡,两年都没失眠过么? 向南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把他倒着提了起来,正当他要惊呼一声的时候, 屁股上一痛, 啪啪两声拍打声也传到了他耳朵里。 向南睁开眼, 模模糊糊眼前居然看不清,跟他摘了眼镜之后是一个感觉。 之后就是吃奶...... 没错,向南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崩溃,然而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个身体,就好像他只是寄宿到这个奶娃娃体内似的。 一开始向南还琢磨,难不成又穿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穿越本来就是意外,到了新的身体里灵魂不稳定,这个时空刚出现了空间节点,空间波动不稳定再一哆嗦把他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又给带到别的地方也是很有可能的。 向南感受着身体吧唧吧唧吃着奶,一边忍不住发散思维的想起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时空穿越论。 这轮调的是灵魂就是一个波段,如果不心跟原本世界频率不搭调了,那这段波段就会被原世界抖出去,灵魂就会进入另一个能够容纳这段波段的新世界,这就称之为灵魂穿越。 至于身体穿越,那就是几位大佬提出的另一种穿越体系了,一是速度超过了时间,那么就能打破时间,任意穿梭在这个平行线上的任一时间点。 不过事实证明就2017年为止,人类还没能发现任何物质能够在这种速度下不会解体,等找到了估计就能用这种物质制作出时空仓之类的,让人类真正意义上的掌控时间这东西。 不过要向南最好还是别真实现了,不然跳出平行空间这种事还好,若是没有,那人类不知道要被灭世多少回。 二就是跟灵魂波段论差不多,不过这的是时空节点,就是有的人走啊走,凑巧一脚踩空,踏进了刚好初现在他脚下的时空节点,于是就落到另一个世界了。 这就跟走夜路却碰巧遇见下水道盖子被人偷了一个意思。 向南东想西想的,等回过神,这奶娃娃已经到一岁了,被家里那个年轻男人以及年轻版的向刘氏抱着放到了一张床榻上,榻上放了书本毛笔算盘以及一枚铜板。 年轻男人原本是要把奶娃娃唯一的玩具拨浪鼓放上去凑数的,被向刘氏给拦了,向南想着怕是向刘氏怕拨浪鼓颜色鲜艳,逗得奶娃娃一把选了这个。 原本连算盘铜钱向刘氏都不肯放的,一心一意就想让奶娃娃抓毛笔书本,可年轻男人却十分开明,并不强求。 不过奶娃娃最后还是抓了毛笔,倒是叫年轻男人跟向刘氏高兴坏了。 向南俯身在这奶娃娃身上,却是莫名其妙的懂了奶娃娃的想法。 那拨浪鼓便是放上去,奶娃娃也早就已经玩腻了,自然是不会想要去抓。 书本看起来有点大,且颜色也不好看,铜板太,奶娃娃从头到尾都没看见,算盘么,倒是看起来有点意思,可向刘氏放在最远的地方,奶娃娃自然就最先抓了近处的看起来比较新奇好玩的毛笔,倒也是阴差阳错。 毛笔是自家做的那种,做工比较粗糙,可笔杆打磨得光滑,还有毛茸茸的笔头,奶娃娃抓着就不撒手了,原本爬着还想过去抓算盘,结果向刘氏跟年轻男人已经抱了奶娃娃起来,又是笑又是亲的,偏那奶娃娃扭着头的想去看算盘,寻思着想要抓来玩。 向南看着这对儿年轻的父母,只能内心默默摇头。 为啥要内心摇头?没办法,因为他现在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了,向南觉得自己不定等啥时候灵魂波段一停下,他最后的意识就要消失了。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十九年,向南一直看着这娃娃从奶娃子长成了少年郎,也明白了他这是俯身在了他之前穿越的原主“向南”身上,连蹲茅坑都没错过的经历了一遍原主之前十九年的生活。 向南之前没认出向刘氏就是之前见到的娘,这也是有原因的,一则向南并不知道他们的“娘”是向刘氏,二来向刘氏在年轻男人也就是原主跟阿茶的爹去世之前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向刘氏虽然稍显强势,可年轻男人有个秀才的功名,在镇上也有一份教书的营生,家里好歹有个进项。 上没有婆母公公,旁没妯娌争斗,倒也过得颇为舒心。 这人舒心了,面貌都有不的变化。更何况之前向南看见的向刘氏刚大病了一场,浑身上下都瘦巴巴的差点就剩个骨架子包张皮了。 跟年轻时候面容饱满的向刘氏一对比,也不怪向南没能一开始就认出来。 自原主十一岁那年男人生了场大病,家里的田地都典当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没能把男人的命留下。 此后向刘氏又铁了心的要儿子读书考取功名,这几年家里连张稍微好点的凳子桌子都跟人换了口粮,更别向刘氏当年的嫁妆了,早就连箱笼都给一块儿换成了粮食。 当年看来都是优点的没有公婆妯娌到后来也成了短处,家里出个事也没人帮衬一把,便是向刘氏种地累得起不来床了,家里连挑水打柴的活计也没人来帮扶一把。 向南一直看到原主因为饿得太狠,原本是想要去隔壁村同窗家里询问今年刚结束的院试题目的,结果回来的路上就直接饿得头晕眼花,脚下被石头一绊就摔了,这一摔就叫向南摔了过来。 今年的院试就在前两,原本原主也是要去的,结果向刘氏突然高烧不止,这时候高烧可是会死人的,原主跟阿茶没办法,只能花了钱去镇上连夜按照山脚下赤脚郎中开的药方抓了药。 好歹两过后向刘氏烧退了,人也醒了,看着今都有精力琢磨让阿茶去做妾这事儿,精神也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早上向南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累得不行,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阿茶给哥哥端洗脸水进来的时候发现了,连忙给向南把蚊帐挂了起来,挂好了一边也顾不得挂另一边了,连忙走进查看向南的情况。 瞧着自家哥哥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躺着,阿茶又是心疼又是郁闷,松了口气之后回身把另一边蚊帐也给挂上了。 “哥哥,不是我你,这蚊帐也就遮个灰尘甚么的,为什么哥哥就是喜欢把它放下来呢?这蚊帐布料不透气,偏你还不喜欢那种只有四周没有帐顶的蚊帐,这四面不透风的一捂,如何能透气?闷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哥哥不是答应我不会再把它放下来了吗?” 向南有气无力的转头看着阿茶,心我这也不知道这蚊帐是只能看不能用啊,晚上梦里倒是知道了,可半途也没能醒过来重新把蚊帐给挂上去啊。 “那大户人家用的蚊帐都是透气的好料子,且蚊帐宽敞也不怕憋闷,咱们家这个原本就厚实,且又因着布料不够用特特裁了许多,哥哥一个大男人,蚊帐里的气如何够哥哥用的......” 阿茶还在念念叨叨,一边挂好了蚊帐又转身从向南床脚外面靠墙那边用石头跟木板垒起来的架子上翻了箱子,找出一套褐色短打衣裤放到向南枕边,而后手脚麻利的将向南昨晚脱下的衣衫给收拾了搭在手臂上。 “哥,那你缓过气来了就换了衣裳洗洗出来吃饭吧,昨哥哥都饿晕了,娘今的给哥哥添一顿朝食,我跟娘的朝食就晚一点跟哥哥的午茶一起。” 现在这个朝代有点类似于宋朝,人民生活水平都有了提高,不过一般也就是吃两顿饭,农忙的时候添一顿午茶。 不过科举制度又不全然是宋朝的模样,现如今的朝代叫做大业朝,现如今在位的是第三任新皇帝。 原主打听到的录遗就在三个多月后的七月,向南想着自己要亲自上阵考科举,心里却是一顿发虚。 原主虚岁都已经二十一了,却还是个童生,这就能看出来原主并不是个多有读书赋的人,向南梦里跟着原主去镇上学堂上课,也算是围观了原主的其他同窗。 若是旁的人家,家里早已经放弃了继续全力供养的心思,先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可向刘氏对儿子科举之事已是入了魔,家里但凡有一文钱都是要给原主读书用的,根本挤不出钱来置办亲事。 这也就导致了原主虽长得好,却并没有哪户人家愿意不要聘礼倒贴的嫁过来。 向南自认就他跟着原主看的那几本书,根本就没多大可能性能考上秀才。 虽则在梦里向南也跟着原主将那几本书看了十几年背得滚瓜烂熟,可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读书最基础的就是要会背,背完了才是去理解,理解完了才能谈什么提炼拓展融会贯通。 向南还没有觉得自己背几本书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等到框里的石头跟木桶里的大石头重量持平了,这才停下动作,一会儿秤了石头的重量全部加起来,就能得出大石头到底多少斤了。 忙活了一阵终于忙完,向南看得也是心满意足,看了几眼那比他都还高的平秤中间那根坚固的秤杆,向南都想自己爬到另一边的框子坐上一会儿,秤看自己现在多重了。 不过现下是在别人的地盘里,向南没好意思真爬进去。 转头看见那几个衙役又吭哧吭哧将木桶里的大石头又抬出来,向南看着几人脱了外衫露出来的手臂上鼓起的肌肉,不由感慨,“没想到这几位大哥这般厉害,这石头这么重,居然也能从县城门抬到这里也不歇一口气。” 向南估摸出来的重量是四百六十三千克,抬石头的人有四个人,分摊下来一人也要担负两百多斤的重。 向南自然不晓得抬石头的这几个衙役不是不想休息,是知道自家大人就跟在后面呢,咬着牙也只能默契的加快步伐一口气给抬回来。 不过现在几人被向南这么一夸,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位公子瞧着就是个读书人,居然也能称呼他们这些武夫一声大哥,夸赞起他们也真心实意的,最关键的是这位书生还是当着他们大人夸的。 衙役们抹着汗也纷纷咧嘴笑着朝向南客气的拱了拱手。 向南客气的朝几人也回了礼,半点没有敷衍怠慢的意思,秉持着你对我尊重我也对你尊重的意思。 苗大人看得好笑,挥了挥手让几个衙役下去休息休息,就怕这几人还要客气个没完,要互相捧臭脚呢。 “得了你们几个今日出了大力气,一会儿赵顺去吩咐厨房给他们整治一桌好酒好菜,今晚就好生喝个酒吃个肉,可是不准喝醉了耽误明日上差知道吗?” 几个衙役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了,且自退下不。 院子里还有一个拨算盘的账房两个仆从以及苗大人之前就带在身边的随从赵顺正在忙活着称重。 苗大人也不留下来慢慢的等了,叫上向南两人一路去了一处偏厅。 有丫鬟上来给苗大人和向南上了热茶,丫鬟好奇的看了向南几眼,苗大人一看就明白是他家夫人听了这边的事,这才叫了丫鬟过来上茶的时候好好打听打听呢。 苗大人也不点破,只招呼向南喝茶吃点心,然后随口聊起了闲话。 当然,就向南这性子,问话的多是苗大人,反正苗大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也没趁机跟苗大人隐晦的打好关系啥的,耿直得很。 等知道今年院试因为家中老母生病耽误了时辰,即将参加七月里的录遗,苗大人鼓励向南好好温书,“录遗因着参加的考生人数少,怕是要在阅卷时更加严格,我这里有些书你应该用得上,一会儿我就叫人拿了来,你且带回家好好学学。” “另外,当今子重实务,今年咱们吴越郡的新来的太守是子一派的,想来上行下效,便是院试主考官也会有这方面的侧重。时政邸报我这里也有一些,希望能给你一些帮助。” 向南闻言,顿时精神一震,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身郑重其事的朝苗大人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苗大人今日大恩,阿南铭记在心,但凡大人有用得着阿南的,阿南绝对冲到最前头!” 苗大人被向南这一本正经混话的样子逗得摸着胡须哈哈的笑,笑完了还抬手指了指向南,“你这子,忒的俗气。不过俗得却够实诚。也是今日你合了我眼缘,要不然那些书我可舍不得给谁碰。” 向南嘿嘿的笑,转而想到个事,连忙又是一拱手,“苗大人,不等大人有啥用到生的,生这里却先有了件事要麻烦大人一回。” 有事相求,起话来都文绉绉的了,听得苗大人却是忍俊不禁。 向南拜托苗大人帮他看看他写的那两篇文章。苗大人虽然只是个县令,却也是一本正经走进士科走出来的。 虽然会试时只中了个三等进士,可一声满腹经纶也不是吹牛的,这些年来也都没有将做学问这事儿放下过,有空就会看看书做两篇文章抒发胸中情怀。 听了向南的请求,苗大人自然二话不抬手就让向南将文章拿来。 苗大人原本想着向南这人如此擅长算术,谈话中也坦言自己走进士科估计没啥前途,准备秀才之后就走明经科,想来学问一道不会多优秀,却没想到拿来让他看的这两篇策论却可圈可点。 “阿南策论骨架打得好,观点剖析也十分新颖,读来让人眼前一亮,可惜这......” 苗大人点着文章里那些遣词造句哭笑不得的摇头,“你啊你,不文字华丽炫目,至少也要有点内涵深度,偏你这通篇的俗用白字,好好一篇策论,倒是叫这拖了后腿,沦为了下乘文章。” 虽然先前他就过当今圣上务实,可作为读书人,笔下至少还是要做到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用通俗的话,就是要在字里行间秀一波才华。 若是光论务实,那还不如就去坊间寻了那些个手艺人出来直接当官算了。 向南被批了一通也不羞恼,反而颇为赞同的点头,叹了口气,“苗大人你是不知道,我这脑袋我自己也是实在没法子。” “比如大人这般的读书人,看见下雨下雪刮风落叶,想到的肯定是情怀惆怅山河社稷,可我偏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雨水循环气候形成气流走向。便是看见落叶,想到的也是这棵树是啥品种生长环境是怎样的,便是这两篇策论也是费了老大劲儿才掰扯出来的。” 完向南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张白净的脸上满是惆怅,若是没其他人,向南这时候都想要蹲到椅子上抱着自己了。 不过这会儿有苗大人在,向南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苗大人听向南嘀咕了一通,却是来了兴致,“风雨形成走向?这些作何解释?风雨不是上之神布施而来的吗?看了落叶也能知道树木名称以及生长环境?” 向南想了想,尽量用简单的理论来解释了一通,不过因为没有先辈理论作为基础,向南也没想让苗大人就能听得懂。 “不过神灵之咱们也不准,毕竟有太多事太过神奇,咱们只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自在快活的过日子就成了,想太多也没用。” 向南自己就是不科学产物,对神灵之以前就并不抱着完全否定的态度,现在也保持这一观念。 万事万物无绝对,向南就相信一点,我所知的是这个世界的一根毫毛,对神灵的敬重也可以是对未知的敬重。 苗大人若有所思的摸着胡须点头,果然不再多谈这方面的事,转而又针对向南那两篇策论指出不少问题,另外又给向南添了几本书,让向南回去就好好看书。 “阿南你这脑袋瓜子可不蠢,回去就给我好好读书,便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要懈怠,不然若是被人传出去你是经过我指点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到时候我可就要我不认识你这臭子了啊。” 苗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自觉跟向南有缘分,两人聊了个把时辰,茶水喝了好几壶,等到向南都放开了胆子接连吃了两盘子点心,苗大人也对向南亲近得宛如长辈对待晚辈。 当然,向南自认为自己已经奔三了,再加上梦里那十九年,今年也跟苗大人是同辈了,所以向南觉得自己跟苗大人是同辈之交,等到离开的时候向南还十分坦然的又叫了苗大人一回大哥。 中途的时候赵顺进来报了石头的重量,果然跟向南算出来的结果只相差三十二斤,苗大人高兴的拍着向南的脑袋直向南这脑袋瓜子一个能抵得过其他人好几个。 “原本你七月就要去考试,这件事不该麻烦你的,不过这上面下了公文,让五月之前就要交了河堤用料的数额,若是以前大家都是尽量往多了报数,可今年太守明文规定数额超过红线就要论贪墨罪处理,我这里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原来今年各地运河以及护城河又要整修了,泽陂县虽然是个县城,可城墙外也是有条河半包围着绕过的。 七月汛期一般不会涨得太厉害,可该整修的堤坝也要整修,苗大人带着几个账房奔走在堤坝上半个来月,不仅脚都快走断了头也已经是绕晕了。 正是烦闷的时候,在县城门那里遇见向南的时候苗大人也就是抱着看向南顺眼的念头这才起了试探的心思,没想到真给捡到个宝贝了。 向南原本想着回去要啃那么多书就头疼,苗大人一搞堤坝预算,顿时来了劲儿,眼睛发亮的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没问题。 苗大人还在担忧会耽误了向南读书,向南已经厚着脸皮表示到时候要多多请教苗大人做学问这方面的事了,苗大人听了这话这才没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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