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雪柳偷偷躲藏在暗处,她见阿迭明龙望着月蔻的目光是那般眷恋,心里顿时明白了,阿迭明龙并没有完全对月蔻做到忘情,自己该怎么办?真的要放弃吗? 突然那箫音嘎然而止,赵檀轻声道:“我想去休息。” 众人连忙将赵檀扶起,鸣柯见赵檀这般虚弱,心如刀绞。 药很快送了过来,鸣柯看着赵檀把药喝完,服侍他躺下,渐渐的赵檀沉睡过去,鸣柯坐在一边注视了很久,赵檀不时微微蹙眉,此时不再是初次相见时的冷傲孤绝,他心中到底隐藏着多少心事?睡得如此不安稳。 不久,赵檀那额头上便闪现出晶莹的汗珠,那将是怎样的痛楚?鸣柯站起身,狠下心来,转过身去,眸光中虽有不舍,但依然拿起行囊对尹白宁道:“我们回扬州好吗?” 尹白宁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了,义父一直等着你想明白的这一。” 临行时丽纱拔下头上的一支发簪道:“今日一别,可能以后再无相见之日,这个发簪给你留个纪念吧。” 鸣柯没有接,反问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做对不起我的事,而且做过了内心还要感到内疚?” 丽纱惊问:“你是如何洞悉到我内心所想的?” 鸣柯接过发簪灿烂一笑道:“是赵檀教我的,不过你的发簪我收下了,就让它提醒我,从今起我完颜鸣柯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告辞。” 丽纱目送着鸣柯走出院门,内心复杂零乱。 鸣柯回首对她抱以一笑:“照顾好赵檀。” 鸣柯偷偷擦拭了脸上的泪,纵然有万般愁绪也要默默承受。 鸣柯与尹白宁刚刚走出不远,就见后面大批的队伍追了过来。 二人一惊,尹白宁道:“追兵定是连都扬和完颜亮的人。” 鸣柯想了想:“此时赵檀的身体还没好,我们不能让他们找到赵檀,不如我们将他们引开。” 尹白宁见鸣柯此时依然放不下赵檀,怒道:“你不要命了?” 鸣柯哀求道:“义父,你再让我为赵檀做最后一件事吧?” 因刚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泥泞,路的前方有一行脚印,鸣柯抬头张望,道路人烟稀少,鸣柯灵机一动,跑至前面一位男子道:“这位大哥,麻烦您一件事,后面那些人如果问到看没看见一行十人,男女皆貌美,其中有一病重者,告诉他们,可以顺着这脚印寻找,这些人已去往前方的沙漠之中了,非常感谢。” 着从口袋中拿出碎银子来,一见有银子,那人满口答应,鸣柯用同样的方法告之路上其他行人。之后便和义你找个暗处,躲了起来,那一行人果然行至镇子里向路边的人寻问赵檀他们的去向,鸣柯和尹白宁人见那些人渐渐的远去,这才放下心站起身来,可是刚一站起,就见连都扬直奔他们而来,那连都扬正欲上前抓住鸣柯,尹白宁一把将他拦住,向鸣柯大喊:“快跑。” 鸣柯见义父独自面临武艺高强的连都扬,实在不忍心丢下义父独自逃跑,正当她还在犹豫之时,一双有力的手拉着他向前逃去。鸣柯见来人却是李暮。 鸣柯只得跟着李暮毫无目的的往前方逃去,前方是一片茫茫沙漠,一旦进入沙漠,将会面临更多的危险,二人正在不犹豫不决,却见十几个人极速向他们追来,那些人正是刚刚被鸣柯引走的那些人,这些人也正是完颜亮派来的杀手,二人只得向浩无边际的沙漠奔去,脚下的细沙踩上去软软的,却无论如何也加快不了速度,二人愤力向前蹒跚地迈着步子,鸣柯本是一弱女子,怎可逃过那几名壮男?很快那几人就要追了上来,鸣柯脚下突然窜出一蝎子,吓得她“啊”地一声,李暮见几只蝎子快速的直奔二人而来,李暮急忙拾起身边的树棍,挑起那几只蝎子向那些杀手抛了过去,蝎子钻进了杀手的衣服内,只听不远处传来了惨叫声,二人趁机向前方飞奔。 不知跑了多久,回头已不见后面的杀手,二人停下来喘着粗气,风沙不停的向袭来,望着茫茫无边的沙漠,鸣柯开始有些绝望了。 “李暮,你知道吗?我们基本就要死在这里了。”鸣柯哭丧着脸道。 李暮将鸣柯轻轻搂在怀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鸣柯心中一阵酸楚,想起这句话是如此熟悉,那日赵檀也曾经这样对她过相同的话语,只是他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鸣柯实在不想再连累赵檀,却无意中又连累了李暮,鸣柯即便是铁石心肠,如今也不能让她不为之动容。 李暮道:“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这片沙漠,我发誓,不再逼你嫁给我。” 闻言,鸣柯心中十分内疚,低声道:“你不在乎我的脸吗?” 李暮轻笑道:“怎么会?你的脸相信日后一定会医得好的。”着,从身上拿下一水袋道:“幸好我这里还有一袋水,你先喝。” 鸣柯摇头道:“你先喝。”二人争执不下。 鸣柯只得提议:“一人一口。”完,鸣柯拿过水袋的免了一口,李暮接过水袋喝了一口。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飞沙走石,昏地暗 李暮惊道:“不好,是沙暴,快躲起来。” 很快便是狂风大作,风沙铺盖地的罩了下来,二人快速的躲到一截枯木旁,鸣柯紧紧的搂着李暮,心中无比的恐惧,不知过了多久,风力渐渐的弱下来,李暮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沙子已经没过二人的膝盖。 “鸣柯,睁开眼睛吧,没事了。” 鸣柯试着睁了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里已经灌进了不少的沙子,直感到眼睛疼痛难忍,便伸手揉了揉,李暮连忙打掉她的手:“不要揉,很危险的。” 鸣柯道:“我的眼睛真的很痛,我睁不开眼睛。” 李暮想到了水袋,如果用水冲洗一下鸣柯的眼睛可能会好些,可发现那水袋已不知去向,李暮心中十分着急,沙漠中如果没有水将无法生存,他不想让鸣柯担心,只得道:“要不,你就大声的哭吧,这样沙子就会出来的。” 鸣柯听此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李暮可怜巴巴的坐在她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鸣柯痛哭,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 鸣柯哭道:“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死在这里了吗?” 李暮掀开鸣柯的眼睛,观查了一下,又吹了吹问道:“好些了吗?” 鸣柯用力的睁了睁眼睛,依然感到剧痛,鸣柯忍不住又大哭起来:“我睁不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李暮为此十分沮丧,如今鸣柯的眼睛看不见,水袋又知去向,回去的路又有杀手,该怎样走出这片沙漠呢? 过了好一会儿,鸣柯停止了哭泣,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李暮拉着鸣柯的手道:“你认为我真的可以放下一个人吗?” 鸣柯怒道:“你走,我不希望你这个无耻的淫贼陪着我。” 李暮一怔,她为何此时还要提及过去的事情?李暮低下头,心中无比惭愧,这是他一生的污点,他转过身不敢再去看鸣柯,不知过了多久,李暮站起身来,可哪里还有鸣柯的身影?沙土上只留下了鸣柯身上的那件白色披风。 鸣柯的眼睛看不见,她会去哪里?他望着前方的沙丘,鸣柯定是向那个方向去了,李暮连忙向前方寻找,可是找了很久竟然还是看不到鸣柯的踪影,李暮知道鸣柯定是不希望连累到他,于是偷偷的走掉了。 色开始渐渐黑了下来,李暮身心俱疲,鸣柯会去哪里?自己怎么会没有觉察到鸣柯的心思?李暮懊恼地躲在沙丘边,又渴又饿的李暮渐渐的开始绝望。 他拿起鸣柯的披风呆呆的望了很久,抬眼瞥见那高大的胡杨树,在这荒凉的土地上,那胡杨更增加了几分凝重、和悲伤,他恨恨地咬了咬手指,那手指上的血流了下来,借着月光用血液在披风上写道: 当黑夜燃起星星 那便是我期盼的眼睛 在你走过的路上 撒满了片片枫叶 如同热血一样殷红 当月光轻拂脸庞 可凝听到真挚的心声 我已然站在沙漠 如同千年的胡杨 在风沙中独自泪零 谁能告诉我, 在落絮如雪时节里 哪里寻觅你的身影 纵然,一万个绮梦 又怎及你那展笑的真容 谁能告诉我? 飞花迷眼的尘缘中 谁是我一生的风景 哪怕,千百次轮回 依然有你伴我前世今生。 写完之后,李暮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深息了一口气,依然不放弃地寻找,边走边不时的四处张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赫然发现在一沙丘的下面,鸣柯正蜷缩在那里,李暮连忙上前呼唤着鸣柯的名字。 可鸣柯气息微弱,她用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晕晕沉沉地轻声道:“李暮,你走吧,不要再管我,我们不能一起死在这里,希望我们来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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