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开封府,包公来不及休息直奔公堂而起,他要升堂审问朱哄,再听听这位流浪汉的口供。 公堂之上,一切照旧,展昭也在堂下听审。 “带嫌犯朱哄上堂。”包公一声令下,公差将朱哄拉至堂中。 朱哄住在开封府得到了一套仆人服装,还得到了一次免费洗澡的机会,这时间洗的干干净净,除了发型依爆炸之外,看起来颇像一个忠实的老仆从。来在堂中,见到包公的黑面月牙,忙跪倒行礼。 “朱哄,昨夜亥时前后,你在何处?” “回青包大人,草民不知时辰,只知道城中安静后,我露宿街头。” “何处街头?” “牛行街中段,东城门边一户跨院院墙外。” “你可知跨院是谁的住所?” “草民本不知,被抓入开封府后方知,那是开封府官爷周全的家。” “啪!”包公拍响惊堂木,板着脸道:“大胆朱哄,你为何要谋杀周全一家老弱妇孺?还不给本府从实招来!” 朱哄一听差点没惊出眼泪,是连连叩头,大呼冤枉。 “你还有何辩解?” “包包大……大……大人,草……草……草……民……民民民……”朱哄被包公吓的话竟都不圆全。 “从实招来,倘若你真与此案无干,本府自当无罪释放。”包公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朱哄一听,只得哀求道:“草民昨日只吃得一顿饭,就算想杀人也没那份力气啊,更何况周捕头必然武功高强,包大人,草民一介流浪汉,温饱都成问题,求大人明察。” “那周全母亲、妻子、女儿的头颅怎会在你的随行麻袋之中?” “这……这…草民实在不知啊…”朱哄着连连叩首道,“那麻袋中装的本是一些旧衣物,是城北季老爷施舍给草民的,草民实在不知道麻袋里人头是怎么来的。” “哼!这分明是巧言令色。本府问你,案发之时,你在做什么?又怎会来到城门卫那里遇上冯头和张头?” “回大人,草民本已睡着,后被一声女人叫嚷惊醒,草民当时非常生气,就骂了两句,不料那叫嚷声又一次响起。草民耳朵背,听不清楚她们叫了些什么,以为是家主人在吵架,以为有热闹看,就踩着麻袋趴上墙头去看。草民爬上墙头时,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放眼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睡衣的男子立在院中。” “那男子是何人?” “回包大人,是周官爷。” “展护卫!”包公示意展昭出堂作证。 展昭出列,抱拳拱手道:“不错,卑职赶到的时候,周全仍旧立在院中,他被凶手点了穴道。” 听到这里,朱哄知道自己摆脱嫌疑就是现在,开口道:“包大人,打死人,人也不懂点穴啊!求……” “住口!本府未曾审问你,不得插嘴!” “是……是……” “展护卫,你且退下。朱哄,你爬上墙头之后又没有和周全交谈过,都了些什么?” “回包大人,草民刚上墙头,周官爷就发现了草民。周官爷自己全家被杀,要我到开封府报案。” “你为何不来?” “周官爷当时话非常难听,草民见他立在院中,以为是不悦我爬他家墙头,故意斥戏于我,就没当回事,赶紧下了墙头,卷了铺盖去了东城门。” “大胆朱哄,其他衙门本府不知,开封府的公人绝不会有人会对百姓出言不逊,你倒是,他话是如何个难听?” 朱哄身体又是一抖,回想起是自己骂人在前,周全那么对他话已经算客气了,只得坦诚道:“大人,是的先责怪周官爷半夜吵闹影响我睡觉,不怪周官爷。” “你的词,可有人能够为你证明?” 朱哄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若是他的虎儿不走,就能为他作证了:“草民孑然一身,只有地为证,若有半句虚言,让草民客死街头。” “朱哄,看你年岁不,难道就无儿无女,一生流浪不成?” 听到这句问话,朱哄如遭晴霹雳,原本狗趴在堂的他忽然直起身来,目光涣散,一行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包公一看,便知这朱哄背后也有一段冤屈,追问道:“你家人安在?实话实,本府为你做主。” 朱哄抹了抹泪水,磕头如捣蒜,嘴里哭诉道:“包大人,草民原是江宁府池州路安县人士,经营着一家当铺,也颇有家资,老伴去世的早,膝下剩有两子,长子朱明亮,次子朱明起。五年前,我这两个不肖子同时喜欢上当地怡春院的花魁而大打出手,这出闹剧以二人两败俱伤告终。这件事很快便传的满城风雨,让草民颜面无存,草民怒斥二子之余,只盼日子过快一些,让邻居将此事淡忘。不料想,对门的王大头每每见我儿子都会言语讽刺,我两个儿子气不过,就将王大头毒打了一顿,谁知他们下手太重,竟打死了王大头。为这件官司,草民花尽了毕生积蓄赔偿王大头的父亲,才算保住了两个儿子的命,让他们两兄弟被判监禁二十五年。儿子入狱,两个儿媳妇整不给草民好脸色也就罢了,竟背着草民将草民房产变卖平分了银两,而后回了娘家。草民也曾去找过她们,每次都被亲家公婆臭骂一顿,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我那两个不肖子身上。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剩下了我一个孤老头子,草民心灰意冷,就离开了池州,一路北上,沿街乞讨来到了开封,直到今时今日。” “一时之愤,误伤人命,致使身陷囹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朱哄,令子做出这般糊涂事,你的过失也不。至于你儿媳私自变卖房产之事,你可曾状告她二人?” “哎!”朱哄一生长叹,“草民哪有脸去告官呐,嫁给我这两个不肖子,实在委屈了她们,权当补偿她们了吧。” “也罢!朱哄,你暂时还不能摆脱嫌疑,本府要你暂时在开封府住下,你可愿意?” “当然,只是要劳烦大人多做一碗牢饭给草民了。” “好,公孙先生,让他在画押。” 公孙策将写好的堂供交给赵虎,赵虎上前让朱哄画押。 朱哄那笔画圈,递笔之时,看见了赵虎,想起了一件事情,又一次叩拜包公道:“大人,草民麻袋中的衣物被这位官爷丢弃在东城门,求大人开恩拾回给人。” 赵虎听罢脸都绿了,本以为都是一些破旧衣服就随手扔了,不想被这老头咬住,这一下好,免不了要被包公斥责。与其被包公问,还不如自己先认错,忙单膝跪地道:“回大人,是属下昨夜太过急躁,属下这就去找,若找不回,愿双倍赔偿老丈。” 包公本欲发作,见赵虎主动认错,没好气道:“原物找回,奉还给朱哄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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