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碎的城市,堆积如山,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刺骨的冰凉之感。 殊途昏昏沉沉的望着这一切,如一具尸体一般倒在血泊之中,他恍惚之间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挣扎一番后,殊途有些迷糊的想到。 “我这是在哪里?” 不知为何,眼前破碎的城市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踏,踏,踏” 忽然之间,有脚步声轻轻响起,殊途如事不关己的想到。 “有人来了吗” 殊途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死了一般,动不得,不得,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来人缓缓走到了殊途的身边,慢慢的将殊途抱了起来。而在那人将殊途抱起来之后,殊途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一片白色的火海中,无数尸体在熊熊燃烧。这与之前他躺在地面上看到的并无二致,只是这时他才发现这些尸体全部都是黑发,无一例外。 殊途一怔,片刻后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海城……原来我是在做梦吗” 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后,殊途心中渐渐归为淡然。噩梦,他做了很多年了,即使是重现当年海城被屠城的惨状,他如今也可以恢复平常的心境。 只是,这次的梦境与他以往的噩梦有些不同,这次梦里多了一个人。 “踏,踏,踏” 脚步声不断响起,让殊途越来越不解。那个神秘来人抱着殊途不断在火焰中前行,而那燃烧的圣火则如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畏惧的退到一边。 殊途想要看清梦中之人到底是谁,只是他现在虽然明白这是他的梦境,但他的身体依然无法动弹。 “你是到底谁呢?” 正当殊途这么想时,那人忽然将殊途的身子摆正。而拜此所赐殊途的目光终于可以看清那人。 于是一双巨大黑色的翅膀映入了殊途的眼中,以及一双美丽的血色双瞳。 “咚!!!” 当看到那人的正面时,殊途的心底如遭重击一般,剧烈震荡起来。他怔怔的望着那人,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他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人,但心里却是莫名的开始激荡起来,怎么也平复不了。 恍惚间,殊途嘴唇微张,声音极其微弱的叫道。 “露西……亚” “啊!”一声惊呼中,殊途头冒冷汗的坐了起来。他慌忙的望向四周,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海城,没有什么人影,有的只是一车的稻草,而他正被这车稻草挤在中间。 见状殊途有些头疼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整理思路。刚刚所见的无疑是一场梦境,那么现在自己是在哪里呢?在这之前自己做了什么? 希安城,安妮,破旅店,关押的奴隶。随着殊途的回忆,这些词渐渐都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片刻之后,殊途眉头一挑,恍然大悟。 现在他所在的马车,是用来押送奴隶的马车。之前他与那奴隶调换了身份,睡在奴隶该睡的破房子里,所以他自然被当做奴隶给送上了马车。 而这正是殊途想要的结果,当时殊途属于极度疲惫的状态,只是为了见安妮一面才强正精神去了希安城。而在这种疲惫的情况下赶往央临城未免有些太辛苦,所以在听到旅店老板会有奴隶运到央临城后,殊途便打起坐顺风车的准备。 于是他混进了关押奴隶的破房子里,将其中一个奴隶与自己调换了身份。 当做完这一切后,殊途便美美的在稻草堆上睡着了。 而当他醒来后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殊途靠近马车的边沿,顺着缝隙心的望向车外。 来也是有意思,在教皇国内只有主教级别的人物才可以乘坐马车。按理来能坐马车的只有那些大人物,但凡事都是有例外的,比如奴隶。 奴隶的身份十分低贱,甚至不能算做人。商人们都是把奴隶看做一种货物,圣教普通人人不能乘坐马车,但运送奴隶这种货物时却又算不得违反了规定。 马车的缝隙很,殊途看的十分不舒服。片刻之后,他便放弃了观察。一个翻身便又闭上了眼睛,打算再好好睡上一觉。 既然这些奴隶要送往央临城,那么他便不用担心坐过头这种事了。 然而,就在殊途刚刚有了几分睡意时。一股寒意忽然涌上殊途心头,他猛然睁眼却见一柄长剑忽然从侧方插了进来,直直插向了殊途的眼睛。 殊途来不及躲闪,只得微微侧身避开了刺来的利剑。但马车内空间狭,殊途能够移动的地方实在有限,而这剑又太过突然。所以殊途虽然避开了眼睛,但那剑依然擦到了殊途皮肤,切开了一个厚厚的口子。 遭逢袭击,殊途没有任何犹豫的调动了全身力量,准备暴起反击。然而正在此时,那柄长剑却是缓缓抽了出去。 惊疑不定的殊途望向长剑抽出的方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见原本密封的马车被那长剑捅破了一个大洞,刺眼的光线顺着破洞流进马车内。而在马车外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孩,神色嚣张的手拿着一柄长剑。 看来刚刚捅向殊途的人就是这个男孩了,殊途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尤其在记忆被人篡改后,他可以是一个标准的恶人。 所以在莫名其妙被刺了一剑后,他可不准备就这么算了。殊途手掌凝力,黑气化线渐渐聚拢成型,化作了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马车外,穿着华丽的男孩在刺出那一剑后。把长剑随意的扔向一旁,而在他身后的佣人则手忙脚乱的接过了长剑。 男孩接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沾了血污的手,然后满意的环顾了四周。 只见在他身周围着数辆密封的马车,而这些马车上的侧面都有着一个或大或的洞口,洞口之上则或多或少的沾着些许血污。看来……不止殊途一人受到了被刺一剑的待遇。 望着自己的杰作,男孩一脸自豪望向了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只见在他目光的前方,一个看起来年龄在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正在无聊的读着一本书,男孩一脸开心的向读书的少年道。 “罗德,你猜这几个奴隶死了几个,猜对了我就把你拿的那本书送你。” 那个名叫罗德的少年闻言,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低声叹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恶趣味,这有什么好猜的,还拿书做诱饵” 罗德一边着,一边放下手中的书。懒散的走向了男孩,嘴中不情不愿的道。 “我猜啊……他们都死了” 着罗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一把抓过佣人手中的剑,刺向了一旁的马车。 “刺啦”与那男孩只刺一剑不同的是,罗德会在同一辆马车中连刺数剑,不留给马车中的生命一丝生机。 “滴答滴答”血液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之上,溅落至罗德的裤脚之上。而罗德则一脸认真的将手中的剑刺向马车,没有一辆被遗漏。 眼见着罗德就要把刺穿所有马车时,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孩有些着急了,他愤愤不平的嚷道。 “你这是耍赖,不算!不算!” 闻言,罗德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了一个极其敷衍的微笑。他一边将剑刺向最后一辆马车,一边回过头对男孩道。 “我可不管,这个赌约可从头到尾都有什么规矩的。你要是不认才是真耍赖,那本书……” 正着罗德忽然发现手中的剑像是卡住了一样,刺不进去,也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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