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伟目送方信阳离开,又赶紧折回审讯室门口,给里面的人点了个头。 随即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前面给他汇报情况的那个干警: “赵,里面什么情况?” 赵挠挠头,有些烦躁地道: “唉张队,你可不知道这子太鬼了。我只要一提他们老大龙哥的事,这子立刻就成一问三不知了,你这该怎么办?唉,不过有个新情况我得向你汇报一下。” 看赵吞吞吐吐的样子,张伟刚准备掏烟的手停住了,眯了一下眼睛: “有屁快放!” 赵看四下无人,拉着张伟进了会议室: “据飞交待,昨那女娃不叫肖谨言,叫叶新言。他以前就多次跟踪过,是受人指使的,那人叫易可荥!” 张伟一听,当场就愣住了: “易老的孙子?” 赵意味深长地“昂”了一声,就势把张伟手里的烟抽了过来,夹在自己耳朵上,环抱着胸斜靠在墙上,低头不语了。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述了。如果这飞口中的叶新言,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叶新言,那他想弄死这子的心都有了。 张伟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次我让你去找那个跟踪易老四的线人,人找到了吗?” 赵闻言大惊失色,立刻身子站直,猛地拍了下后脑勺: “哎呀,最近一直在料理林厅长的后事,把这茬给忘了!” 张伟拍了拍赵的肩膀,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回头再吧。前几你陪余副市长送星语去公安大学,感觉她情绪上怎么样?”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赵就面带痛色地道: “余副市长感觉还可以,可星语就不太好了。原来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女孩子,突然一下变得沉默寡言,像个木偶一样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张伟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给自己又摸了一根烟点上,伸出手拍拍赵的肩膀: “唉,直到自己父亲突然去世才知道真相,换谁都会受不了。你和他们家比较熟,没事多跑几趟,余老年纪也大了,需要人照应。如果家里一个保姆不够,就再雇一个。毕竟林厅长是因公殉职,组织上应该予以考虑帮助。” 赵微微抗拒地推搡了一下张伟: “唉不是啊队长,你不是准备要孩子吗?怎么又抽上了?再了,我最近去了几回余副市长家,都被她给撵出来了。她她已经给市里打了报告,准备申请提前内退。所以家里不需要人照顾,她和保姆俩人够了,让我以后不要老往她们家跑了。” 张伟回手把烟头摁灭在旁边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摊摊手拉开会议室的门,把头一偏看着赵: “走吧,继续撬那子嘴。我看你这将来要是娶了老婆,准成家庭妇男!” 教育局突然接到省上通知,要求全市教育系统编制内,所有在职教师进行师德教育培训。雍城电子技术学院也接到同样的通知,就连方信阳这个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也没能幸免。 早上八点,肖院长伟岸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阶梯会议室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大大的青花瓷茶杯,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只见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随手将茶杯放在讲台上,大喇喇地坐下来。铜铃般的大眼向台下一扫,发现老师们一个个萎靡不振的。 肖定邦立刻双手撑在台面上,眼睛瞪向讲台下面。老师们本来等得都有点昏昏沉沉了,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一个激灵全坐直了。 肖定邦满意地微笑了一下,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努力隐藏在讲台后面,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 “同志们,应教育局要求,今我们将对师德进行一下专门地培训。教师,是一个神圣而又有着优良传统的职业,我们肩负着传道授业解惑的使命。现如今这个社会,络信息如此发达,各位也都应该有手机和电脑。相信不用我多,大家也知道,近些年个别道德败坏的老师,掺杂在我们教师队伍里,将绝大多数好老师的形象拖下了水……” 肖定邦在主席台上唾沫横飞地讲个不停,方信阳在台下坐着感觉有些无聊。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培训,忍不住抬头向四周张望。发现其它老师如同老爸得那样,可能平常都为人师表惯了,楞是没一个人敢趴下睡觉,或者不停玩手机的。 培训刚结束,方信阳本打算去新分给他的那几个班里转转。还没等他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就被肖定邦一个电话叫到院长办公室。 看方信阳进了门,肖定邦连忙热情地将方信阳让到沙发前坐下。又赶紧跑到书柜前,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放到茶杯里,嘴里还不停叨叨着: “这大红袍呀,还是你爸上次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喝,今便宜你子了,嘿嘿嘿嘿嘿!” 方信阳冷汗涟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点什么,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借花献佛? 肖定邦一边忙着烧水沏茶,一边还不时偷瞧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方信阳。没在那张年轻的脸上发现一丝不耐,他心里满意地笑了。 端起两杯红艳艳的茶放在茶几上,肖定邦又拿起其中一杯随手递给方信阳。方信阳连忙站起来,伸出双手接过杯子: “肖院长,您不必这么麻烦!” 肖定邦一边往旁边沙发坐去,一边热情地招呼着方信阳: “坐坐坐,别客气,别客气。现在又没有外人,叫我肖伯伯就可以了嘛,不用这么拘谨!” 方信阳心里暗暗想道,这一套一套的,恐怕不是请我喝茶这么简单吧?脸上却只是礼貌地浮起一层浅浅地微笑,随即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肖定邦也舒服地向沙发背上靠了靠,开始拉起了话匣子: “方啊,我和你爸爸可是多年的老相识。支援三线的时候就在一起,那时候,大家都是用血和肉换来的交情。不过,了你也不太了解,那个年代离你们太遥远了……” 肖定邦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方信阳虽然端坐在沙发上聆听着并不搭话,可心里却在默默地腹诽着,雍城一个四线山城去支援三线?他只觉得整个对话显得有些不出的诡异,这肖伯伯今哪来的好心情,又是请喝茶又是跟他叙旧的? 肖定邦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呷呷嘴深深地叹了口气: “啊!果然好茶!” 方信阳感觉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但也只是调整了下坐姿。就这么微微的一下,被肖定邦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呵呵一笑,嘿子,你果然还是嫩了点! 方信阳如果会读心术的话,知道肖定邦这么想自己,心里肯定该怒了,你试试一直一个姿势坐着不动? 肖定邦感觉时候也差不多了,把手往两边沙发扶手上一搭,认真而又带着一副恳切的表情看着方信阳道: “方,看在我和你父亲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有一个女儿叫叶新言,我和她母亲离异多年,她一直跟她母亲生活在一起。前不久她母亲去世了,她也没考上大学,我就安排她来咱们学校上学了。你这学期的主要工作安排,就是做他们这一届的辅导老师。她呢因为从没有和我生活过,所以和我一直不太亲近。就恳请你帮我多操点心,对她多照顾一些。” 方信阳听了肖定邦这番言真意切的辞,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但他最终还是硬忍住没动,点点头勉强答应了。此刻,他的脑子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拒绝,可又不出什么难处,一个父亲如此坦诚地告诉自己,他想去爱自己的女儿,可又怕遭到拒绝和敌视,这种纠结的心情确实值得人同情。 肖定邦终于得到方信阳的承诺,这才满意地微笑着,端起杯子惬意地喝了一大口茶。方信阳仿佛看见一只老狐狸,在冒充猎人得逞后,得意洋洋的样子,他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得太仓促了。 方信阳刚回到宿舍,就接到辛梅的电话。辛梅问了几句方信阳的近况,又问方信阳什么时候肯回奉元接手她的事业。 方信阳一听辛梅又怂恿他辞职,忍不住吐槽起来: “老妈,我真难相信你和我爸,会和我们院长是故交,他做事也太不靠谱了。” 辛梅在电话那头眉头一挑: “他又给你了些什么?” 方信阳憋了一肚子气,把肖定邦委托他的事给辛梅和盘托出,辛梅在电话那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这事啊?唉,我和你爸都习以为常了。老肖这人不坏,就是总做一些满世界找后悔药吃的事。他也挺可怜的,你就帮帮他吧!” 方信阳声嘟囔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辛梅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你什么?” 方信阳赶紧大声了一遍: “没什么,妈,你和我爸多保重身体,这周末我不回去了。” 辛梅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挂了电话,回头就跟方国安嘟囔起来: “都怨你都怨你,非得把儿子送到老肖那。你看儿子周末又不回来了,要帮他照顾他那宝贝女儿。” 方国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老婆发飙,辛梅把方信阳电话里的,又原封不动地学给了方国安。 方国安沉思了一下没话,前几雍城公安那边打来的电话,方信阳救了一个女孩。他当时只是随口问了女孩叫什么,对方也不心漏了嘴。 当他听到肖谨言这个名字时还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再追问过去,对方又有纪律不能被害人的名字。今又这么凑巧听到肖定邦把叶新言送到技术学院上学,方国安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世上不会总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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