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氏一顿。
揉揉舒宜慧的头,“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娘不难受吗?”
“难受,怎么会不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个家我们做不了主,宜慧你听话,娘早些给你寻门亲事,安安心心的嫁了吧!”赵氏苦口婆心劝着。
心里也是阵阵苦涩。
“娘,要是咱们能像阿薪她们那样子该多好!”舒宜慧低语,眼眸里溢满了泪水。
赵氏捂住她的嘴,舒宜慧顿时哭了声。
赵氏心里也苦。
这样的日子,真心没什么期盼,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为了两个儿子,她不能闹,也不能不孝,只能这么受着。
真是要把人逼疯了。
舒薪回到家,把打水井的事情跟柳氏一说。
“六福媳妇娘家兄弟确实会打水井,有她在中间牵线搭桥倒也省了许多事儿,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一早!”
柳氏寻思,“家里米、面、鸡蛋、盐都是有的,就是猪肉这些,不过可以请他们先打个磨盘出来,豆腐就能自己做,但没有卤水!”
“卤水可以问人买,咱们可以磨点米粉出来做米糕,再去买些糯米磨汤圆吧,娘,我想吃汤圆了!”舒薪提议。
“娘,我也想吃!”菜花、葱花。豆花连忙附和。
早些年舒家也是会做汤圆,但是她们能吃到的少之又少。
柳氏温柔一笑,“不就是汤圆么,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先买点糯米,再买点花生、芝麻,到时候包两种味道!”
“我喜欢吃芝麻!”
“我也喜欢芝麻!”
菜花、葱花齐齐出声。
柳氏笑着看向豆花,豆花认真想了想,“娘,我两个都想吃!”
“好,到时候豆花想吃多少有多少!”柳氏说着,把豆花抱到怀里。
一家子和乐无比。
舒薪心里盘算着可以做糯米丸子,还能包了菜,下面放点橘子叶,蒸出来有股橘子叶味道,淡淡的带着清香,也不油腻,格外好吃。
不一会功夫,就糯米的吃法,已经研究出好几种来。
晚上吃了晚饭后,一家子洗洗早早就睡了。
都睡得格外香。
早上天蒙蒙亮,舒薪几姊妹早早起来,舒薪负责做早饭,菜花、葱花负责去罗家村那边买肉、买豆腐,再买些卤水和糯米回来。
早饭锅里煮了粥,柳氏起来之后,就交给柳氏,她背着背篼去割马头兰。
又在小溪边割了水芹菜。
“这也可以吃?”柳氏问。
“嗯,这个炒肉片,拿来包饺子也可以,不过长在小溪边,可能会有蚂蟥,一定要挑拣仔细!”
家里没青菜,这也算是一道菜了。
“阿薪啊,咱们在村子里买些黄瓜、丝瓜吧,总是野菜也不行,咱们自己吃什么都没事,可这请人来干活,不太好!”
“娘说的是,一会六福伯娘来了,我问问她,村子里谁家会卖,咱们每天买一些!”
“好!”
等菜花、葱花回来,一家子吃了早饭。
王氏就带着娘家兄弟来了,一行共八个人,一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嫂子!”柳氏低低喊了一声。
这么多个男人在家里干活,她这一家子都是女的,会闹出闲话。
王氏拍拍柳氏的手,“我留下来帮忙煮饭,都是我娘家兄弟,别人就不能说闲话了,就是要在你家蹭饭喽,可不许嫌弃我吃的多!”
“怎么敢嫌弃,求之不得呢!”柳氏说着,拉着王氏去厨房,留下菜花、葱花陪着舒薪。
告诉王家的人要在哪里打井,并需要做些什么。
舒薪喊了声叔,便告诉他们要在哪里打水井,并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家里需要石头做的东西也就一个磨盘,一个可以放粮食的石仓,准备放在厨房,免得被老鼠啃咬。
舒薪最后决定做一个石桌放在院子里,夏天晚上可以喝茶,在石桌上吃晚饭也是极好的。
所以最主要的还是打水井。
不过人多力量大,又是分工合作,三个男人去找石头打磨盘,五个在院子里打水井。
“这地下去也不一定有水,阿薪可想好了?”王家大哥问。
“嗯,就这么打下去吧,打深一些,我们从小溪担了水倒下去,时间长了,总能引来水源!”舒薪肯定道。
这也是她听别人说的方法,到底能不能行,还不一定。
但以前很多人都成功了,她相信她也是可以的!
“这倒是一个办法!”
这水井下去有些深,所以边框就挖的比较大,一筐子一筐子的泥土倒出去,很快就挖了一个大坑出来。
舒薪上午不准备做点心,所以早些吃午饭。
午饭做了馒头、红烧肉、排骨炖洋芋汤,炒了个马头兰,肉片水芹菜,一大锅粥。
吃了红烧肉油腻腻的,吃点清淡的小菜味道还不赖。
午饭吃得饱,休息片刻,王家兄弟几个又开始干活,柳氏刚刚出月子,舒薪不会让她多干活,让她进屋子休息。
舒薪则煮了一锅绿豆汤,放在水缸里凉着。
王氏在屋子里陪着柳氏做鞋子,王氏忍不住夸道,“阿薪可真能干,也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个福气,把人娶回家做媳妇去!”
柳氏一顿。
没来由想到了村长,想到了舒佑仁。
“再说吧,家里这个样子,我打算多留她两年!”
王氏笑笑没有多言。
毕竟村长的心思并没有说出来,万一不是呢!
王家兄弟干活扎实,下午喝绿豆汤的时候,水井已经有三个人深。
“再往下挖上一米,就不挖了!”
舒薪也觉得差不多,赞同点点头。
再就是堆水井,因为没有水泥,就是四快一样宽大的石板竖着放下去,做了个正方形,边上缝隙丢了许多细碎石头和沙子下去,再上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石板,中间一个圆孔,最上面是一个水井圆圈。
天黑的时候,一口水井就这么成了。
“”
舒薪错愕万分。
这速度也太快了。
晚饭就没中午那么丰盛,排骨面疙瘩汤,加上两个荷包蛋,在农村来说,也是极好的了。
一大锅吃了干干净净。
就连磨盘、石桌子也做好摆放在舒薪指定的位置。
本想做个石仓的,舒薪最终作罢,给了一两五钱银子,送走了王氏和王家兄弟。
看着那口新水井,都稀罕着呢。
“早些洗洗睡吧,明日早还得往里面倒水呢!”
这么深还大,不知道要倒多少。
但舒薪、菜花、葱花都充满了干劲,就不信不能让这水井有水。
“接下来就是修屋子了,等屋子修好,我就能安心做绣活!”舒薪淡淡出声。
这才是重点。
柳氏十分赞同,“那便去找村长吧,咱们不管饭,多给点钱!”
“嗯!”
这事还真只能找村长。
柳氏摸摸舒薪脑袋,感觉到舒薪头发比以前柔顺许多,心里好受些,温柔道,“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嗯,娘也早点睡!”
一桶一桶的溪水倒下去,很快就浸到了泥土里,舒薪、菜花、葱花来来回回的挑水、抬水往里面倒。
虎子背了干柴过来,也帮忙挑了十几桶,依旧浸到泥土里。
“阿薪,能不能行?”虎子疑惑问。
“肯定可以的!”舒薪十分认真。
虎子看舒薪认真,莫名的信服,“那我再去挑!”
“虎子哥,三阿奶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早上我煮了稀饭,吃了一大碗!”虎子说着,骄傲的挺了挺胸。
他还是很能干的。
昨天本来是要过来帮忙的,不过这边人多,家里恰好阿奶病了,他也不放心,就没过来帮忙。
不知道舒薪生气了没有?
“那就好!”
虎子昨天没过来,舒薪是没什么感觉的。
倒是柳氏有些不开心。
不过三阿奶生病了,虎子走不开,舒薪也是理解的,还因此劝了柳氏几句。
要虎子真狠心的连自己阿奶生病都不守着跑过来帮忙,舒薪反而会看不起他。
“我去挑水!”虎子说了句又去挑水了。
镇上、醉仙楼
沈多旺一身汗臭味进了屋子,楚珺顿时蹙眉,捂住鼻子,“你从哪里来?这么臭!”
“准备热水!”沈多旺朝一边的新枝说了句,自己倒了茶水灌了一口,又拿了桌子上的葡萄吃着。
“这葡萄不错,还有吗?”
楚珺笑了起来,“有,只要你跟我回京城,要多少有多少!”
沈多旺看向楚珺,把葡萄皮往桌子上一吐,“以后要再说这样子的话,咱们此生也不必再见了!”
“”
就这么恨?这么心冷?
但仔细去想想,当初那事儿,皇上确实不厚道。
新枝很快过来,细声细气低语,“将军,热水已经准备好!”
“嗯!”沈多旺应了声,迈步走了出去,临走时又道,“这葡萄给我准备一篮子,我要带走!”
新枝看向自家少爷。
楚珺微微颔首。
看来,他是该回京城去了。
新枝立即下去装葡萄。
拢共一小筐子,一篮子装了,剩下也不多。
也不知道大将军要把这葡萄送水?
是家人、还是
想到那种可能,新枝顿时有些难受。
沈多旺在浴房快速的洗了一通,穿上新枝早准备好的衣裳,至于脏衣服,则放在浴桶里随便搓洗几下,走出浴房晒在了竹竿上。
上面什么血迹、脏污一概不管有没有洗干净。
再进楚珺屋子的时候,桌子上又摆了几串洗干净的葡萄和几盘菜肴,一个盆子里放着几根煮熟的骨头。
沈多旺拿了根骨头大口大口啃着,仿佛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楚珺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勾唇痴痴笑了出声。
两只黄黄的小狗跑进了屋子,楚珺拿起大盆子里的骨头丢了过去。
两只小狗各的一根,顿时欢快的吃了起来。
沈多旺拿着骨头的手僵着,继续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楚珺。
“那个,我是想提醒你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楚珺越说越小声。
“所以我是跟狗抢吃的吗?”沈多旺沉声问。
“怎么会,是狗”楚珺吞了吞口水,才继续说道,“是你赏它们口吃的,呵呵!”
沈多旺不语。
盯着那两只狗看了看,丢了骨头,上前揪住一只后背,小狗顿时叫了出声。
“这狼狗不错吧,是从延展那里弄来的,两只爹妈往上追溯十代不同血脉,我费了好些心思,答应了延展好多要求才给了我两只,一公一母,以后生了狗崽子定能赚上一笔!”
“确实不错,我拿走了!”沈多旺说的理所应当。
就跟说,再来碗饭、来杯酒那么简单。
“”
楚珺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听错了?
沈多旺一句话拿走了他的狗?沈多旺不是最讨厌这些畜生?再一个,沈多旺要狗做什么?
看家?开玩笑,就沈多旺那一身本事,还需要养狗看家?
最主要他没事夸这两只狗做什么?费尽心思问延展要来,如今沈多旺开口就拿走了。
“我说”
“你不愿意?”沈多旺挑眉低问。
“不是,我愿意的,别人要我肯定不给,这不你要嘛,我给,就是要我心肝肝都给你!”
“呵呵!”沈多旺冷笑两声,洗了手继续吃着菜肴,还拿了骨头哄两只小狗。
一只快速跑了过来,一只被沈多旺拎过,站在那里防备的看着沈多旺。
沈多旺丢了一根骨头过去,小狗恁是不吃,就那么看着。
“别看这狗聪明着呢!”楚珺与有荣焉说道。
想到这狗很快就跟他没关系了,心里顿时低落万分。
“多旺”
“嗯?”
“等它们生了小狗,能不能给我两只,求你了!”楚珺小声呜咽,一副楚楚可怜没骨头样子。
沈多旺淡漠的看了楚珺一眼,“好好说人话,再装腔作势,抽你!”
楚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大声,“好,是你叫我好好说实话的,我的意思就是这狗生了我要两只,不能再少了!”
“可以!”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沈多旺看了一眼楚珺,谁能想到在外面装的清高孤冷、一身洁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楚珺是这个样子。
打算着等天黑了再把狗和葡萄给舒薪送去。
“把狗和葡萄给我看好,我去睡一会!”
“好嘞,沈大爷,您慢走,要不要小的喊个丫鬟给您敲背捶腿!”
“咔嚓!”
一个花瓶掉在地上,楚珺摸了摸鼻子,笑了出声。
就这幅冷情寡淡的样子,也不知道谁能收了这妖孽。
沈多旺躺在清凉的床上,高床软枕,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惦记着去帮舒薪,也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沈多旺也不多想,闭上眼睛到底没有睡去。
从那一场鸿门宴之后,他便落下这么个毛病,失眠!
舒家村
舒薪家
忙活了一上午,舒薪几姊妹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一个劲的往水井里倒水,硬是一个水坑都没。
虎子坐在一边呼呼喘气。
想劝舒薪几句,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柳氏却笑着端了鸡蛋过来,“一人两个荷包蛋,吃了休息会,明日再往里倒水!”
不管成不成,她都支持自己的女儿。
“谢谢娘!”
“谢谢婶娘!”
柳氏看着虎子,本来有点生气,倒也不气了。
“快吃吧,午饭就在这边吃,咱们烙饼子吃!”
虎子点点头。
心里万分歉疚,只是昨日阿奶真是病的不轻,上吐下泻的,阿爷也是如此,他哪里敢真把两个老人丢在家里不管。
午饭就是简单的南瓜绿豆汤,肉沫洋芋饼子,管饱随便吃。
等吃好了,柳氏装了些让舒薪送去给三阿爷、三阿奶。
“去吧,路上小心些,别摔了!”
舒薪和虎子一起回家。
虎子才小声说道,“昨天我阿爷、阿奶都拉肚子,还吐了!”
“呀?”舒薪惊讶,随即想起了一句话,虚不受补。
要知道前天又是鸡又是红烧肉的,对于许久没吃上好东西的三阿爷、三阿奶来说,真是甜蜜的负担。
“我请了罗大夫来,罗大夫说是虚不受补,以后要吃些清淡的,就算要大荤,也得慢慢来!”
虎子说着,略微羞赫。
“嗯,多吃骨头汤吧,别吃肥腻的肉了!”
虎子点头。
想说家里一穷二白,昨日又欠了罗大夫钱。
这些日子割菖蒲加起来不足一百文,都交给阿奶存着,他哪里敢卵用。
就是阿爷、阿奶也舍不得用。
到了虎子家,舒薪见两个老人都有气无力,一个靠在床上,一个靠在竹椅子上,脆生生的唤了声,“三阿奶、三阿爷!”
“是阿薪来了啊!”三阿爷轻轻说了句。
有些羞。
一大把年纪了,竟贪嘴吃多了,说出来都丢人。
“给三阿爷、三阿奶送点吃的过来,三阿爷可还好?”舒薪关心问。
“还好还好,阿薪有心了!”
舒薪留了一会,便拎着篮子离开,想了想便朝村长家走去,一来是问问舒佑仁什么时候回来,二则是说修房子的事情。
这要修房子,肯定要村长带人量土地,还要去办地契、房契。
说起来家里的地契、房契还没给她呢。
“大嫂!”
牛氏看着舒薪笑的眼睛眯在一起,“阿薪来了,快进屋坐!”
“大嫂,村长大伯在家吗?”
“在家的,我帮你去喊一声!”牛氏让舒薪坐下,又给舒薪倒了杯水。
对这未来妯娌,牛氏是打定主意好好相处,免得被张氏挤兑,连个帮手都没有。
很快村长便走了过来,坐下说了几句,就问道,“阿薪过来可有事?”
“村长大伯,我们家人多,打算再修建几间屋子,我娘让我过来问问大伯的意见!”
题外话
楚珺:嘤嘤嘤不开心,不喜欢这个人设,我要做男主,娶阿薪从此走上人生巅峰1
沈多旺冷笑:我一刀下去
舒佑仁:大人,沈多旺shārén了,自古律法,shārén偿命,快把他拉去砍头!从此阿薪就是我的拉
舒薪:我就看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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