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灵倒没看出陈飞心里不可为人知的想法,见他低着头,还当他是在忏悔自己的过错,脸色和缓了些。她对于把陈飞招为鬼差的事一直存在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判官会这么重视一个凡人,让自己当他的顶头上司,还郑重地嘱托她:“此子虽然相貌普通,赋一般,可是他日肯定成就非凡,或许能成为拯救那场浩劫的关键人物,希望你好生栽培。” 白灵仔细地察看了一次陈飞,见他生着死鱼眼,眼睛里面全是颓废与懒惰,头发却很干净,看不见一点儿灰尘。最主要的是他站立的姿势,一点儿气势没有。心里笑道:“老崔这次可看走眼了,他可成不了什么大器。” 陈飞见白灵盯着他看,眼睛里面透露出不屑,倒也不以为然,笑道:“白灵大人还要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去见判官大人了。那个女鬼的事还等着我去禀报呢。” “没事了,你去吧。”白灵冷冷道。 “好的,大人。”陈飞恭敬地鞠了半个躬,转身离去。在陈飞成大的这些年里,受过的白眼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以前他还会忿忿不平,严重得就跟对方打一架。后面他慢慢的明白了,打倒对方并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反而更加引起别人的厌恶。所以他开始对那些瞧不起他侮辱他的的人笑脸相迎,心里不再当一回事,那些人自讨没趣,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他走了没几步,白灵又叫住了他。 “等等。” 陈飞回头,一道寒光从他头顶飞过,割掉了几根头发丝,插进了土里。白灵人已经在远处了,她的声音慢慢传来: “此刀名曰折羽刀,暂时就借与你作为防身武器。” 陈飞看到地上果然插着一把短刀,正是那见到的黑刀。他把短刀从地上拔了出来,握在手上。一触摸到刀柄,他就感觉到一阵冰冷,从手掌直传心底。心想:“这是什么材质炼出来的刀?刀柄都这么冰冷了,刀身那还得了。”他好奇地想用手指去戳刀身,纠结再三还是放弃了。刀身一片漆黑,却给他一种难以言表的的感觉,好像要把他吸进去一般。 “她对我倒也挺好的,虽然总是冷冰冰得对着我,心肠倒是热。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女生送东西给我呢。我该不该礼尚往来也送个什么礼物给她呢。”陈飞兴奋地想。 他郑重地把折羽刀用布包了起来,放入怀里,胸口仍然能感觉到一丝寒气,不过他的心是热的,才不在乎呢。 他见到判官,才被告知红裳因为杀害凡人,已经被押解往地狱第二层受冰冻之苦去了。 陈飞急道:“你难道没有调查过她为什么要杀那个恶人?她是为了报仇,她被害得有多惨你不知道吗?” 判官打断他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判了她一年刑期。不管怎么,她都是以鬼之灵,杀了阳间之人,这在地府是绝对不允许的。所谓‘阴有因路,阳有阳道’又所谓‘进了菩提洞,当念菩提法’。既已为鬼灵,凡间的事都该抛诸脑后。要是成了鬼的人,都想凭一股暴戾之气去完成他生前完成不了的事,那不弄得下大乱,阴阳不分。” 陈飞沉吟不语,过了许久才问道:“那么那个被她杀死的人的鬼魂,你要怎么处理?” “生前作孽太多,戾气太重,要是化为恶鬼恐怕遗祸苍生,我已经把他打入第八层地狱日日夜夜受烈火焚烧,永不得自由。” 听了判官的话,陈飞心里才舒缓了一些,可却也笑不出来,心想:“原来做了坏事死了之后这么惨。” 判官拍了拍陈飞的肩膀,道:“这就是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什么都报了。你可不要干什么伤害理的事情哦。不然等你死了,大家熟归熟,我还是会秉公处理的。” 陈飞尴尬道:“我当然不会了,不会的不会的。” 判官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指掐算几下,道:“阴间是没有白的,不过阳间却快要亮了,你快快回去,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陈飞急忙念动“回魂咒”,眼睛一闭,再次睁开时他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 李子文一只光溜溜的脚停在陈飞鼻尖上方三寸处,陈飞睁开了双眼,这只脚迅速收了回去。李子文叫道:“还不起床,我都叫了你十几遍了。我严重怀疑你昨晚上是不是爬出去跟哪个女人幽会去了,睡得这么死。” “我跟地府里的白无常约会去了。”陈飞笑道。 李子文把脸凑到陈飞面前,快要肌肤相亲的时候,两个人都“哇”得一声吐了出来,李子文道:“那还是你有本事,在梦里连鬼头头都能泡的到,在学校里呢,却搞不定一个的林紫烟。” 听到那三个字,陈飞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失落的面孔,他声音低沉道:“我怎么搞定她,像她那样的千金姐,怎么看的上我这样的子。” “那也未必啊,虽然你长得不帅又不高,嘴巴笨还没钱,至少你身上有一个优点是大家所公认的。”李子文认真道。 “什么优点?”陈飞心里一喜,忙问道。 “你有自知之明啊,哈哈哈。”李子文笑着从宿舍里冲了出去,后面跟着一个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男人,拿着一只拖鞋大叫着:“你别跑。”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要早自习。牙也没刷,脸也没洗,穿着拖鞋就去教室了。 教室门口如往常一样,站着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年过四十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巫美丽巫老师。 早在三丈开外,陈飞和李子文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凝视在他们俩身上,好像要将他们两个千刀万剐一样。 李子文紧张道:“老巫婆今脸色好像不太好。” 陈飞早就看惯了那张脸,他却没有发现与以往不同的东西,道:“没什么不同啊。” “她穿了一条红色的**,以前她从来不穿颜色鲜艳的**的。”李子文神秘地。 陈飞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很明显啊,我这双眼睛可是能看穿世间一切伪装和掩盖,道术之人称之为之目,大成之时可以看穿过去未来。现在嘛,只能看穿别人内衣**的颜色。”李子文得意道。 “你继续吹嘘,我只当听不见。”陈飞自然是不信的,李子文骗女孩子习惯了,偶尔耍耍好朋友也是有的。 两人走到教室门口,低着头齐声叫了声:“巫老师好。”正准备溜进去,一只粗壮的臂弯把他们拦截下来。 “你们两个迟到了八分钟零四十二秒。要是让你们两个完好无损地进去,那我的威严何在,我以后怎么服众。”巫美丽右手手指点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狠狠地道,指甲撞在玻璃上的声音听得有些刺耳。 “时间就是一切。”巫美丽总是这么跟自己的学生,“现在你们一个个还年轻,不,是年少,是无知。觉得挥霍宝贵的时光才是对得起青春,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们,这是错误的。我以前也这么想,也这么干过,后来我真的很后悔。我不希望你们走我的老路。” 这些话陈飞还是比较能够接受的,在他心里面,什么“青春无悔”“趁着年少,再不疯狂就老了”这一类的话都是狗屁不通的。青春无悔了,是不是还要弄几个什么青年无悔,中年无悔,老年无悔的东西出来。 “做错误的事还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真是幼稚得可笑。”他心里想。 可是每次陈飞觉得巫美丽无比正确的时候,巫美丽总要丢陈飞的脸,抹杀掉自己在陈飞心里仅有的一丝好感。 巫美丽:“像我们班里的某些人啊,那就是在浪费时间,不珍惜生命啊。像什么姓李的姓陈的人太多了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大家可千万别跟他们学习。” 陈飞所在的班级里,他是唯一的陈同学,那个像什么姓李姓陈的,毫无疑问是在他。 对于自己为什么这么招自己的班主任讨厌,陈飞也深切思考过,原因只有可能是这么两个中的一个,一个就是上辈子巫美丽跟陈飞有夺妻杀子之恨,到了这辈子是在延续上辈子没有了结的仇恨。还有一个就是,陈飞学习成绩不好,拖了班级后腿。 关于自己跟林紫烟的疏远,陈飞也认定巫美丽起了不少的推动作用。原因是有一次李子文偷听到巫美丽跟林紫烟:“你以后少跟那样的坏学生话,跟蠢人待久了自己也会受影响的。你成绩这么好,毕业申请个全球前几的大学肯定没问题的……” 每每想到这些,陈飞都要花很久失恋来平复自己的怒气。此时,他听了巫美丽的话,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巫老师准备怎么惩罚我们呢?要是打算让我们一整不进教室我就谢谢老师了,我跟子文就先回宿舍了,我还很困呢。”完,他打了一个长哈欠。 “你想得可真美哎。”巫美丽怒道,她生气的时候两条眉毛会上下抖动,眼睛会睁大,露出完整的黑色瞳孔来。 “你跟李子文,去操场上跑八圈,跑完之后才准进教室,快去,记住是八圈,一圈不能少。” “谢谢巫老师赏的罚。”陈飞和李子文默契地齐声道。两人默默往操场去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浑身大汉,尤其是李子文,白色的衬衫湿了一大片。两人从后门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位置上。 陈飞从进教室那刻起,眼神就被一个女孩的背影吸住了。他心里多么希望自己进来的时候那背影能回头看他一眼,可是那个女孩不为所动,自始至终没往他在的那个方向看过一眼。 李子文见他神情落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糊里糊涂地上了一的课,到了晚上,陈飞感应到没有强行留在人间的冤鬼存在,h城上方的空气一片清明,心想:“今总算可以休息一了。” 正想叫李子文一起溜回宿舍睡觉,看见他围在一堆人中间,神情又好奇又害怕。 陈飞好奇了走近,心里一笑,原来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看一本恐怖。他拍了一下李子文肩膀,笑道:“恐怖故事有什么好看的,你想要刺激回宿舍我拿镜子给你照一晚上。” “别打扰我。”李子文伸出手掌示意道,“我们正看到关键时候,恶鬼马上就要出来把那孩吃掉了。你过来看,浑身发抖的男孩躲在床底下,他哭得很厉害,可是无论他怎样叫喊,他睡在隔壁的爹妈都毫无反应。男孩听见脚步声慢慢走近他的房间,把房门扭开。男孩在床底下只看得见一双脚,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翻页,快翻页,”李子文叫道。 陈飞也想知道男孩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了,伸头去看那本书上的字。 “那双脚走到男孩床边,男孩害怕得捂住了嘴,装出屋子里没有人的样子。那双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了。男孩松了一口气,突然,一个女人的头颅出现在他面前,狞笑道:‘我就猜到你躲在这里,所以我把头留下来了。哈哈哈’。第二,男孩的爹妈发现男孩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们的儿子不知所踪了。” 众人看完了故事,一哄而散,只当做是新鲜刺激的故事,不会在自己身边发生。陈飞却上了心,向书的主人把书借了过来,把这篇故事重新看了一遍。故事名叫“鬼母”,讲的是一个在古时候的战乱年代,那些失去儿子的母亲,在死后想念亲人的执念化作怨气,数千道怨气积聚而成鬼母,专门在月圆之夜掳走男孩,养在山洞里,直到男孩长大成人,再把他们吃掉。 自从陈飞当上了代理的鬼差后,他对于灵异之事的态度也不一样了,以前他只会认为这个故事是无稽之谈,现在却觉得事有蹊跷。 他想起几之前在玩手机游戏时屏幕里弹出来的那条新闻,是h城的一位富商之子,在自己的房间里无缘无故消失了。监控拍不到任何人进入过男孩的房间,男孩也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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