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安清站起来对着被陪绑的那些土匪发问： “你们，这母大虫做没做过人肉包子？” 敌人的堡垒最容易被从内部攻破，昨夜，周安清亲自提审了十几个土匪，土匪们都异口同声表示母大虫做过人肉包子。 当下就有十几道声音从陪绑的土匪那里传出来。 “大人的对，我吃过母大虫做的人肉包子。” “我也吃过……” “母大虫还把客商遗留的衣服卖给我，肉做了包子，衣服还可以卖点钱，便宜我了只要一钱银子，母大虫你，有没有这回事？” 人声鼎沸，土匪们为了立功，卖力的表现，不仅把母大虫有的事儿翻出来，就连没有的事儿也强加给她。 “她还与震虎睡觉，被老大好一顿揍，还勾引一个白脸兄弟……” “够了！” 周安清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些足够了。 “你还有什么话？” 母大虫变了脸色，她知道抵赖不了了，也就不再此处废话，哼了一声道：“就算有，那又有什么？我乃学梁山好汉母夜叉，那母夜叉劫富济贫替行道，怎么？我学她不行吗？你们也口口声声替行道，同我有什么区别？干嘛要杀我？老娘不服！” “呸！” 周安清只呸了一口，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土匪婆她学梁山好汉母夜叉替行道，有什么罪？母夜叉也干过人肉包子的事情，不也没什么，母夜叉的团伙还被大家推崇为忠义，被义军传唱。 这里面什么逻辑关系？好难想啊，周安清转过头瞧着坐在他后面不远的尚国梁。 尚国梁也来听审，大家都来，他不来的话脱离群众了，这种事少做为好。 梁山好汉的故事流传已久，山野村民因为梁山好汉敢于反抗官府，而认为他们都是侠肝义胆的英雄好汉，心底里佩服。 尚国梁认为这种思潮其实不过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自私想法。 如果在座的哪位被母夜叉孙二娘拿住，眼瞧着就要做成人肉包子，恐怕就不会认为这个母夜叉是什么英雄好汉了。 尚国梁站起来，缓步走到周安清的身边，拿过那个充电电喇叭，清清嗓子道： “嗯，嗯……静一静。” 尚国梁指了指瘫在地上还不忘卖弄风骚的母大虫，对着大家道：“这个女人完全是狡辩，她知道梁山好汉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听梁山好汉的故事，喜欢听这些人杀官造反的故事，但是我想请问，梁山打着替行道的旗号，到底做了什么替行道的事情？ 是截了生辰纲后把那些钱自己享受算替行道？ 还是因为石秀、时迁偷了祝家庄的报晓公鸡，被人发觉后不仅不赔钱还烧了人家房子，祝家庄的人打都没打到他们，就骂了几句，宋江这厮就三打祝家庄. 你抢些钱粮倒也罢了，为什么把祝家庄上万人口的口粮、骡马、金银财宝全部抢走？为什么杀了祝家、扈家满门？杀人家扈家满门还强抢扈三娘给王英那个淫贼做老婆，这都是梁山干的好事，你杀富济贫了吗？祝家庄那么多穷人你济了吗？不仅没济，反倒把老百姓的口粮都抢跑了，这算什么替行道？ 咱宋江后来投降官府，帮着官府镇压方腊起义军，那方腊义军可真的是不堪忍受官府压迫的义师，宋江的所谓梁山好汉岂不是为虎作伥？他们算什么替行道？ 好，咱先不梁山这个整体算不算替行道，就里面的单个人物，除了一些例如林冲、鲁智深这样的还有些行侠仗义的侠义之风，其他人呢？我看最少有一半是标准的恶人，有几个是不滥杀无辜的义士？ 有几个是维护正义、打抱不平，品行高尚，有行为操守的？你们。 是李逵这厮劫法场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砍杀看热闹的人，算是义士？假如今就有个李逵跳进来，把你们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一顿乱砍，你们还认为他是好汉，是义士吗？” 尚国梁的兴起，拿起碗喝了口水，同时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群有的瞠目结舌，有的陷入沉思，有的连连摇头。 尚国梁接着，他又想起一个故事。 “那个船火儿张横，表面上是艄公，暗地里是匪徒，拉了客人把船停在江心，抢劫财物不，还要人吃混沌和板刀面，就是两种死法，是把你裹起来丢水里，还是一刀一刀切你的肉。你们想啊，要是在座的你们上了渡船，遇到了梁山好汉张横，人家要你吃馄饨，你吃也得吃不吃也的吃，那时候，你们还会认为张横是替行道的好汉吗？” “哎呀气死我了，你们谁还能想起来那些好汉都做过什么好事，上台来，我把大喇叭让给你。” 尚国梁暂时想不起更多的了，就发动群众自己来讲，他知道这些所谓的梁山好汉劣迹斑斑，总有人能回忆起听过的故事，看过书的人讲就更好，那里面详细。 尚国梁这种做法，很快在下面引起骚动，众人不明白为什么风向转到批判梁山好汉这方面去了，不过大王要大家，那就呗。 吴错捻着胡须凑过来，悄悄对尚国梁道：“大王这是要借故事立规矩，约束手下官兵不要学梁山那帮流氓滥杀无辜吧？大王真是心思缜密，难得难得啊。” 你来拍马屁啊？ 尚国梁盯了吴错一眼。 吴错缩缩脖子道：“我再讲一个吧，给大王助助兴。” 什么词儿啊？还助助兴！ 尚国梁将手里的喇叭交给吴错，顺便用脚尖踢了吴错一下，“好好讲。” 吴错也学着尚国梁的样子咳了咳嗓子。 “嗯，嗯，老夫来一个吧。先那李逵，为了逼迫朱仝入伙，就拿住朱仝上官的四岁孩，一斧子把孩的脑袋劈成两半，你四岁的孩子有什么罪过啊？就被劈了，这李逵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还有这双枪将董平原本是官军，垂涎太守女儿美色，投降了梁山以后就带人杀了太守一家，把太守女儿霸为己有，你这是个什么玩意啊？杀父夺女，你面对人家女儿的时候，但凡有一点羞耻之心，也会想起被你杀的老丈人一家吧？ 还有啊，平生只好杀人的丧门神鲍旭，吃多了人肉两眼血红的火眼狻猊邓飞，只会整日喝酒赌钱的泼皮无赖白日鼠白胜。 那个矮脚虎王英呢，书中可有写，青衲袄锦绣补，形貌峥嵘性粗卤，贪财好色最强梁，放火杀人王矮虎，听听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是梁山好汉呢。” 吴错记性不错，一起来就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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