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间茶馆的一间雅间内,一青袍男子拿起茶杯,轻扬起嘴角对对面的白袍男子笑道:“你子可以啊,找了一个不错的书人啊!”
“笑了,应该是墨哥找的书人挺好的!”白袍男子回答地正经。
这白袍男子便是大齐的三殿下楚绝尘,而对面的青袍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秦家长子秦流墨。
“好茶!”秦流墨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我在靠近北漠的林郡让书人唱你三殿下的英雄事迹还不好么?可却没有想到让你收买了,在这胡八道,把我妹妹的跟个神仙似得,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么?你得对我妹妹负责!”
楚绝尘笑而不语,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想对她负责了,只是不而已,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楚绝尘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想流素跟着他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秦流墨似乎看出了楚绝尘在想些什么,没有将这个话题下去,转而道:“皇后为了这次的群芳宴煞费苦心,到头来却白忙活了,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啊!”
楚绝尘面露沉思,“其实我更担心的是皇后的身份。”
“哦?皇后的身份?”秦流墨吃惊地看向楚绝尘。
“皇后原是辽国公主,辽国亡国后被父王招为嫔妃,最后一步步做到皇后的位置,”楚绝尘面露担忧地朝着原先辽国的方向望去,“这么多年来,皇后复国之心不死,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在关外于北漠勾结。我怕......”
“你是怕皇后一心想楚练称帝不仅仅是为了母仪下,成为太后,还想借助大齐的国力助其复国?”秦流墨接话道。
“没错!让我惧怕的不仅仅只有这些。楚练在旁人眼中终日无所事事,混迹于烟花巷中。但据我留在他身边的探子回报楚练此人城府极深,熟读史书!而这些年来未曾在世人面前展现过才能,我对他的能力也是知之甚少啊!”
“如今北漠日益强大,对我大齐早已虎视眈眈。父王日渐年衰,又有皇后在枕边蛊惑。如今的大齐可谓是内有外患!”到这,楚绝尘看着秦流墨,“秦家一门忠烈,自我大齐开国之日起就担任太傅一职,教授多位太子,如今正值大齐危难之际你与老师定要祝我一臂之力!”
“这个我自然懂得,大齐与我秦家唇亡齿寒。更何况身为人臣子,即使身首异处也定当护我大齐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秦流墨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继续道:“我两与流素自幼一同长大,你与流素是何种感情我自是明白。我知道在你心中早就认定流素是你的人,我也知道在流素心中也是非你不嫁。但是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等你登基之时不知还要多少时日,到那时流素不知是何人的女人啊!”
完,秦流墨起身整理衣袍,也不与楚绝尘道别,径直朝门外走去。
“且慢!”正当秦流墨正要推门而出之时,楚绝尘忙喊住他。
秦流墨背对着楚绝尘,脸上露出奸诈诡异的笑,心想:这子,还是中了我的套!随即,秦流墨放松脸部肌肉,转身冷冷道:“何事?”
“我……我……”楚绝尘后悔不已,不该叫住秦流墨,但是一听到他心爱的流素会为他人妇之时,就忍不住出了口。
“你丫现在怎么拖拖拉拉的啦,当年智退北漠狼军的豪气哪去了?”秦流墨忍不住脱口大骂,大家风范尽失,“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约流素?是不是啊?”
到此刻楚绝尘也不知道些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额头,声骂到:“靠,中了你的套了!”
是夜,月光皎洁如雪,风习习轻抚着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月光透过斋月居旁茂密的树、穿过窗户,绰约映在秦流素秀丽的脸上。
虽然已至深夜,可秦流素毫无睡意,也许是因为上午睡得多了,也许是因为昨晚楚练向她伸出彩头之时,那人毫无不悦的表情。
她越发琢磨不透那人的想法。
今夜的月色玲珑似往昔。
年少之时,他与她以二哥妹相称,懵懂之际不知男女之情,只觉得两人亲似兄妹。他与大哥一起跟随父亲学习古文诗赋,为人为帝之道。母亲虽是持枪血战沙场的巾帼女将,却拥有一手好厨艺,经常会做一些美味糕点放在自己的肚兜里,而流素就会躲在两位哥哥读书的窗下,一边听两位哥哥的读书声,一边吃着那些美味的糕点,有时也会趁父亲不在之时,偷偷的将糕点放在两位哥哥的桌上。
想了许久,流素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流素有时也会在想:倘若自己不是秦家姐,而他也不是大齐三殿下,那么他们可能已经成亲,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了吧?
但命数已定,唯有往日烟云能给她片刻安宁。这些年来,她时常还会想起曾经那些往事,每当想到年少时懵懂的情愫都会让他面露温馨。
楚绝尘17岁那年的元宵,是楚绝尘陪她在秦家过得最后一个元宵节。过完这个元宵,楚绝尘就会与大哥秦流墨一同随军出征,抗击进犯大齐的北漠狼军。
那是个热闹至极的晚上,城外的百鹊桥上游人络绎不绝,花灯随处可见。
在秦家大院里待得久了的秦流素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热闹的场景,自然是到处乱逛,碰碰这,摸摸那。苦坏了跟在身边的楚绝尘,一转眼就瞅不见秦流素了。
“姑娘,买一个船灯吧!”但一心只有花灯的秦流素怎会发现自己与楚绝尘的走丢,她的注意力全都被一个坐在路边,手里不停的编制着各种各样花灯的老妪吸引去了。
见她盯着自己,老妪面容慈祥地继续道:“据要是哪个姑娘亲手点亮一盏船灯,把他放入这百鹊桥下的百鹊河上。要是被哪位公子捡到,那么那位公子便是姑娘你的意中人啦!”
“真的嘛?”秦流素将信将疑。
老妪依旧慈和,笑了一声,“我老婆子还能骗你这个姑娘么?的确是有这个法啊!你看河面上的那些船灯,很多姑娘都在这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呢!”
“多少钱,我要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在秦流素的耳边响起。
秦流素抬头看,见那人正是楚绝尘,心中暗想二哥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样子了,在自己的记忆里,二哥一直都还是那个愿意为他打架的孩子。
就这么付了钱,秦流素拿着船灯蹦蹦哒哒的跟在楚绝尘身边,问他:“二哥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种没有依据的话了?”
“哦,我只是觉得这个法挺有意思的,而且我看河面上好多船灯,还挺好看的。”楚绝尘解释道。
就这么到了河边,楚绝尘帮流素点亮船灯。
“要是这个传是真的,那你我的意中人会是谁啊?”流素捧着点亮的船灯真地问道。
楚绝尘望着她的脸,没有回答,只是嘀咕:“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流素便捧着灯,闭着眼睛,羞怯许愿道:“就让我看到我的意中人吧!”完,轻轻将灯放入河中。
船灯随着波纹慢慢向河中央漂去,灯火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忽闪忽闪的似乎就要被吹灭了一样。突然身边的楚绝尘跳入河中。
虽然已过除夕,但是河水依旧冰冷刺骨。他这一跳吓坏了年幼的流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的楚绝尘却早已游到河中,拿到了刚刚流素的船灯,对着秦流素喊道:“妹,明日我将要出征北漠,待我功成名就之时我定娶你为妻,你可好?”
秦流素看着站在河中的楚绝尘,水顺着他额头前的长发滑落,滑过那五官硬朗的脸,那上面有一道细的痕迹,是保护过她的痕迹。
流素没了言语,只是用那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使劲点头。
翌日,楚绝尘便出发了。
他出发后不久北方就传来楚绝尘智退北漠狼军的佳闻。流素整日不做一件事情,只是一早就出门跑到百鹊桥上等着他回来,这一等就一年。
终于等到他回来了,但他却没有提起一个字。随后楚绝尘搬出秦家,搬至东昭宫,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流素依旧在等他,只是等到了母亲病重辞世,也没有等来他。她终于决定离开秦家去江湖游历,但游历的三年中却仍旧摆脱不掉他百姓对他的信任与敬佩让他如影随形。
但他所有的故事里都没有她,每一个故事都没有她。
想到这里,躺着的秦流素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是泪流满面。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衬出她容颜俏丽,“楚绝尘你这个混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那时你你要娶都是年少时的玩笑么?”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流素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想画眉怎么这么晚还有事?
秦流素对着门口来声“进来!”但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进来。
出于习武之人的警觉,秦流素迅速翻身下床,施展轻功到达门边。确定门边没有他人的气息后,她才打开房门,打开房门后就看到画眉仍就在熟睡,门槛处还放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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