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管她们。”冯昭媛打住了书儿的话,只又道: “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皇后之位如此轻易地就到了那杨子期的手中,且她还怀上了皇上的孩子,这孩子若是就这样平安生下来了,只怕以后她的后位更难撼动了。” “所以,娘娘,若是要阻止皇后娘娘剩下这个孩子,很多娘娘都会急于现在动手,所以我们也要趁这个机会下手……” “书儿。”冯昭媛又一次喊住了她,看着她道:“你很聪明,我们不用管她们,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书儿明白。” “贵妃娘娘!”莺儿衣服沉不住气的样子,咋咋呼呼地跑到了凤鸣宫,向王晓君问了道:“贵妃娘娘,我听皇后娘娘怀孕了,这……这是真的吗?” “我莺美人啊,你的消息倒是快得很啊。”王晓君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她了道。 “贵妃娘娘,我哪有什么消息来源呐,这满后宫都在传的消息,我知道了也不足为奇啊。” “怎么,莺美人。这皇后娘娘怀了孕,你也要插手去管?”王晓君不以为意,又讽刺了她道。 “哎呀,贵妃娘娘,您可点声吧。”听了王晓君这话,莺儿不觉警惕了起来:“这皇后娘娘的事,我哪里敢管啊。不过呢,在我莺儿的心里,这能够配得上做皇后娘娘的,当然只有贵妃娘娘您一个人了。” “爱嗨哟,莺美人。”王晓君不禁呛得一笑:“你这话是在哄我开心呢还是在害我呢,这要是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听了去,那落到我王晓君头上的,岂不是死罪。” “贵妃娘娘……”王晓君这话一,莺儿不禁噎住,不知该如何辩解。 “贵妃娘娘,您……您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臣妾的心里,真的是向着您的……” 王晓君的玩笑话,竟似乎让她当了真,边着,边还露出了一脸的苦楚,有些委屈地看着王晓君。 王晓君也不话了,同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莺儿,一种不出来的眼神,看得莺儿心里直有些发毛。 莺儿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正当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之时,王晓君忽地哈哈大笑,又对她了道: “莺美人,既然你已经想到这个地步了,那你就和本宫你有什么想法吧。” “娘娘。”莺儿听了,不觉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遂回了王晓君道: “贵妃娘娘,上次妾身不是正长了个法子对付那庄妃娘娘嘛,这次妾身改变主意了,咱们正好借了她的手去对付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哦?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呢?”王晓君又好奇地问了道。 “娘娘,臣妾是这样想的……”那莺儿又凑到了王晓君的跟前,低声于她了自己的法子,满面上只得意得很。 “可以啊,莺美人。”王晓君听了不由地惊叹了道:“没想到你可真够狠的,本宫之前还真是瞧了你了。” “妾身谢贵妃娘娘赞赏了!” 下了近两个时辰的雨已经渐停,此时从乌云中放出来的太阳也已经快要落山了。 回到凤鸾宫的杨子期此时正坐在窗前,捧着茶杯看着窗外的一番景象。 几番愈发加凉的秋雨和近日里微白的霜降过去,翠油油的树叶儿也不觉间半黄,坚守着与大树相伴的信念,用最后一丝微薄的力气紧抓着树干上的枝丫。 此番凄凉之景,看得杨子期甚是觉得与自己相像。且这两个时辰坐下来,她倒忘却了今日还是自己的生辰,忘却了两个时辰以前独孤翼与众妃嫔还在为自己庆贺生辰。 即使是回想起来,当时的兴致也早已被这大雨冲刷得无影无踪。 就像这场大雨,流言蜚语与不祥之兆同样来得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更加想不通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冤孽。 独孤翼为了她于众人撒下的那一句谎言竟然会让上也如此看不惯。 还有回宫路上她在御花园中听到的那些妃嫔嘀嘀咕咕的那些闲言碎语,无疑又让她心中的那股担忧雪上加霜。 也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陈燕雪、像赵容容以及安秦流素那样,去感知、去喜爱她的贤惠,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一样,敬重的去爱戴这一位子期姐姐。 她知道自己如此轻易成为了皇后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可她没有想过这才刚开始,就已经有那么多人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也没有想到,很多事情可以平淡地想象,却在亲身体会的气候才能感知那种难以承受的滋味。 杨子期曾经只想平平淡淡、顺其自然地过完这一生,她也曾无数次想过要与独孤翼一样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好待她。 可这样的过程,似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好承受。 夕阳从西山降落,随着的尽头最后一缕霞光的褪去,黑夜便也到来了。 杨子期不知已经在窗前坐了多久,手中捧着的茶也早已凉透。 早看出来了她的心事重重,阿秀几次都不敢叨扰她。 可现在,阿秀也不得不重新端了一壶新泡的热茶过来,对她了道:“娘娘,色晚了,气温也凉了,快让奴婢为您关了窗户,您也赶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见杨子期不话,阿秀不由地抿了抿嘴唇,又对她劝了道:“娘娘,有什么事情下次再想吧,坐了这么久,您也该累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该饿了。” 听了这话,杨子期方才转过头来,放下手中捧了许久的冰凉的茶杯。 待阿秀过来为她关上了窗户,又向阿秀问了道:“阿秀,都这个点了,皇上可曾派人来过什么?” 杨子期这一问,可见她确是无时无刻不曾在意着独孤翼。阿秀也随即回了她道:“娘娘,皇上……皇上确实派人来传过话了。有事绊住,还……还若过了戌时还未曾过来,就让娘娘先休息。” 听罢这些话的时候,杨子期沉默了一番,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样的情况倒也像是她预料到的一样。遂又对阿秀了道: “阿秀,既然皇上忙,那你先伺候本宫歇息吧,正好本宫也乏了。” “是,娘娘。” 杨子期进宫后的这第一个生辰,就这样过去了。就像她的人生一般,大起大落。 她不想再去想太多,因为她已经想了很多。只让阿秀伺候她早些休息。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仍旧是想了许多,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东西,究竟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境里。 “皇上,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您怎么在这个点突然想起来坐在这看书呢?” 和清宫内,高公公边为独孤翼的桌前换上了新的烛灯,为他整理了桌上有些散乱的书,边是好奇地向他问了道。 独孤翼的心似乎并不在看书上,他的手中捧着一本书,没看个几分钟便又换了一本。 与刚才一样,这样的状态也已经持续了一会儿,每每拿起一本书,没看个几眼便又换了一本书。这也才有了高公公不时地为他收拾着那些凌乱的书的情形。 “皇上,您今日是想要看什么样的书,老奴去给您找来就是了。”高公公又向他问了道。 “高公公。” “奴才在呢,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寡人上次让你查探安阳侯家里状况的事,可有结果了。”独孤翼一开口,高公公也终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的事。 “回皇上,有结果了。那安阳侯家里的人,老奴先前也一直派人盯着呢。” “那现在怎么样了?” 高公公这一回,独孤翼果然忽地来了精神。 “回皇上,是这样的:那安阳侯现在京城的家中也没什么动静,家里有位不怎么出门的老夫人,那安阳侯的夫人也因为生了病,大都卧在床上,他的儿子每日大都早出晚归,据是拜师学武去了,还有他的女儿安姐,也就是……她现在也好得很,与在宫里的时候没有二样……” “原来是这样,如此便好。” 听高公公完,独孤翼也觉放下心来,可他这一番心思倒是让高公公感到好奇了。 “皇上,老奴有些不明白,那安阳侯现已不在世,您怎么会突然对他的家事感到关心。” “高公公,你,寡人是不是之前做错了。”听高公公一问,独孤翼忽又反问了他道。 “皇上,老奴不明白,您所的是指何事,又错在哪里?”高公公不觉间又感到惊奇。 “高公公,那安文勋虽然是一个的安阳侯,且他虽然是父皇曾经的臣子,寡人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可是,他为了避世求得安宁的生活,也已经隐居别地了,寡人为何还要再挟他来插手政事,硬是要他为寡人除了陈平呢。” “皇上您无需这样自责的。”听他这一,知道了独孤翼心中的愧疚之意,高公公随即也劝了他道。 “如果寡人不曾那样为难他,不曾为了急于除掉陈平那个奸臣而对他提出那样的要求,或许他们一家人现在也可以回到他们的无忧镇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这样的事,独孤翼曾偷偷思索了多次。他虽是一国之君,可他也仍还年少。 在陈平及众王面前,他是皇帝,他不惧怕一切,他也能故作出一副阴险狡诈、满不在乎的帝王形象。 在安文勋的面前,他也是威严的,他也是会本着一个皇帝的职业而提出条件作为交换的。 可也许没有人知道,背后的他,每日伏在桌前苦读各类书籍的他,还有时常会在深夜失眠的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也有着一颗会担忧,会惧怕,会愧疚甚至是会痛的心。 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深深地对安文勋的家人感到抱歉。不管是护女心切的安文勋,还是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那般真无邪的安秦流素,还是那个为了救秦流素可以连命都不要的黑衣男子。 在独孤翼看来,他们都是深谙道义之人,他们都是为了美好安定的生活而努力着的人。于此,对比于因他独孤翼而给他们带来的伤害,他的心里也更是感到愧疚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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