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独孤翼,要如何才能去弥补因他才给这些无辜之人带来的伤害。他思索了多次,无从得知,也绕不出来。 “皇上,老奴明白您心里的感受,但作为您身边经常服侍您的人,老奴还是要劝您。”作为独孤翼身边最能懂他这些心思的人,高公公也安慰了他道。 “皇上,人的生死各有命,那安阳侯的死也不是您直接造成,您就不用再过多自责了。况且皇上您也已经安然地放了云妃娘娘回家去,也算是成全了那安阳侯的家人了。人死不能复生,只愿那安阳侯的在之灵能够保佑,老奴也愿帮您一起祈祷,他的家人自今往后能过上他们想要的日子,皇上您也就别再难过了。” 高公公这一番话倒不是白的。 且不谈是不是违背良心,独孤翼心中愧疚,怎样想不开,可身在他旁边看着的高公公不得不选择理智。 对于安文勋的死,独孤翼或许有一定的原因,可他还是一国之君,他不能总将自己全在这些事情之中。他还有大事未完成,他不能把自己关在世界里。 听高公公如此一,独孤翼也想通一些了,遂也不再纠结。 “那皇上,现在戌时未过,您还要去看看皇后娘娘吗?如果取得话,就不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如果不去的话,老奴这就伺候您早点歇息吧。”高公公思索周到,一并又对独孤翼问了道。 “高公公,伺候寡人休息吧。寡人此时已无心与皇后庆祝,也不想将这样的情绪带给她。” “回皇上,老奴明白了。” “娘娘,我把她带来了。” 入夜许久,色已经漆黑,王晓君的凤鸣宫内却还未熄灯。 只见她倚坐在榻上,穿一身藕色薄衫,外面还披着一件覆以锦纱未歪衬的缎面夹衣。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随着宫女喜儿领了一个人的到来,王晓君随即便向她问了道:“有些话,还有该做的事情,莺美人今日可曾都与你过了?” “回……回贵妃娘娘,莺美人她……她都与奴婢过了。”那边低着头边回答着王晓君的话,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紧张不安的颤抖,每半句不到便要结巴一下。 “你不用害怕本宫。”见她如此,王晓君遂又对她了道:“本宫叫你来不是问你罪的。本宫只是加些话吩咐给你,只要你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本宫定重重赏你,且是那莺美人的三倍以上。明白了吗。” “奴婢……奴婢明白,请娘娘吩咐。”罢,王晓君便秘密与她了几句话,待那宫女听明白了之后,王晓君便又嘱咐了她道: “记好了,若事情成了,本宫照赏你。若事情败露,你就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本宫自会想办法保你,且仍旧重赏,但你若是违背了本宫的意思,那后果应该自是不用本宫了吧。” “奴婢……奴婢明白了,全听娘娘的意思。” 罢,这短暂的一会儿过去,喜儿随即便带了那宫女走了,王晓君也仍旧是脱了外面的夹衣,回去睡觉了。 一夜过去,第二日上午,如秋后的一贯的特征,又是一个晴朗的气。 用过早膳不久,陈燕雪便又如往常一般,携了贴身的侍女鸾儿一同来到了这凤鸾宫,与杨子期聊玩耍。 且道陈燕雪觉着杨子期今日这身新衣甚是漂亮时,不觉口渴,遂又命阿秀去泡了茶过来。 也恰在此时,独孤翼也来了。 因昨日杨子期生辰,他却是没能过来陪伴她,心中有些抱歉,也放心不下对她的那份在意,于是便也早早儿地用过了早膳,来到了这凤鸾宫。 不止一次地看到陈燕雪恰巧也在这儿,恐怕连独孤翼的内心也要禁不住感叹陈燕雪与杨子期真的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皇上,您来了。”姐妹二人向独孤翼道过安,遂也坐下来闲聊。 “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见了独孤翼,杨子期忍不住向他问了道。 “子期,寡人昨晚有事绊住,没能来陪你,所以今日特地早些来看看你。” “是这样啊。”杨子期听了,不禁又笑了道:“雪儿前脚才刚坐下,你后面就跟着来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两个约好了似的。” “子期姐姐,雪儿都还没得上话呢,你就打趣我。”陈燕雪听了,遂也回了她道:“皇上是关心你才一大早跑过来看你,至于我嘛,我可是一闲着就往这里跑了呢……” 边着,越发上劲儿了,这开玩笑的字里行间倒像是陈燕雪和独孤翼在争杨子期的宠一般。 听得那杨子期又忍不住笑着回了道:“好好好,皇上和雪儿都很关心我。别光话了,来喝点茶吧。” 罢,杨子期端起了茶壶,亲手为他们倒了热茶。 才刚放下茶壶,却没注意她的袖子被压在了一只茶杯下面,只才一抬手,那茶杯便翻了,洒到了桌子上,又淌到了地上。 茶水洒掉本是正常的事,只是突然间,他们三人都发现了一奇怪的现象,淌到地上的茶水没什么一样,而那洒到桌上的茶,忽然间冒出了农细的白色泡沫,凑近一听,还发出了细微地吱吱响声。 “这是怎么回事?”杨子期与陈燕雪满是好奇地问了道。 “这茶有问题。”听独孤翼这么一,她们二人脸上都吓出了惊讶的神情。 警惕的独孤翼随即便发现了它的不正常,遂让她们二人不要喝杯子里的茶。 随后,独孤翼又端起刚刚那茶壶,倒了其中一部分的茶在地上,见没有任何变化,便又倒了一部分在桌子上,那茶水又如刚才一般冒起了白色的泡沫。 她们而人正感到不解,忽又见独孤翼走到了旁边,倒了一些茶在一木质的案几上,又倒了一部分在摆放花瓶的木质底座上,统统发生了与刚才一样的反应。 “这……”陈燕雪早已看得哑口无言。 杨子期似乎看明白了什么,随即问了道:“皇上,莫非这茶……” “这茶被人下了毒。”独孤翼回了道。 “下了毒!”陈燕雪吓得瞬间变了脸色:“还好我们刚才都没有喝那茶,多亏了雪竹姐姐把它碰翻了。竟然有人在这茶里下毒。” 杨子期听了,不禁沉默了一番,不一会儿又问了独孤翼道:“皇上,您是怎么看出来这茶被人下了毒的?” “就凭这些情况。”独孤翼向她们展示了这壶茶倒在各种木质品上的相同反应,然后便又端着茶壶走了过来,放回了桌上,向她们解了道: “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奇毒,按照不等的使用量,轻则使人中轻微的毒,昏迷,呕吐;重则内脏出血,足以致死。” 听独孤翼一,陈燕雪随即又被吓得捂住口鼻,面色惊讶不已。 “那皇上是如何判定这茶里被下了这种毒的?”一向遇事沉着冷静地杨子期又好奇地问了道。 “这种毒有个特点,就是遇到木制品会发生腐蚀反应,所以我刚才将它们洒到各种木质品上时,才会出现那些情况。” 到这里,独孤翼不禁沉默了一番,又继续了道:“我听春荷姑姑过,以前父皇在世的时候,有的妃子就会用这种毒来毒害他人。” “那……那今日有人在这茶里下毒,莫不成是为了毒害子期姐姐?”陈燕雪听了随即便了道。 杨子期却没有那样吃惊,她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没想昨日我的生辰才过,今日就有人下手了。好在我们刚才都没有喝那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到底是谁会想要害子期姐姐呢?”陈燕雪又问了道:“皇上,子期姐姐,要不要现在将凤鸾宫的宫女都找过来问问?” “不必轻举妄动。”独孤翼随即又了道:“刚过了昨日就有人下毒,想必她的目标是子期肚子里的孩子。她若是知道事情未能得手,定还会再寻机会下手。” 听到这里,杨子期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心里念道:“难道这个孩子这真的不能好好地活着吗。” “那现在怎么办,万一那个人又来下毒,我们该怎么办?”陈燕雪倒是一直急得很,生怕杨子期再次遭人毒手。 “雪儿,你也不用担心。”件陈燕雪这般着急,独孤翼随即又向她们安慰了道: “今日这茶中有毒,我们还不确定这毒究竟是哪儿来的,子期,可否先将你的宫女叫过来一问?” “皇上,你是阿秀?不会的,她是不会这样做的……”杨子期有几分不明白独孤翼的意思,却也不相信会是阿秀所为。 “子期,你只管先将她叫来便是了。” 罢,杨子期便将守在外面的阿秀唤了进来,她担忧得很,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阿秀干的事。 待那阿秀进来时,独孤翼随即便向她问了道:“阿秀,寡人问你,刚才端进来的这壶茶。可是你泡的?” “回皇上,是奴婢泡的。”听独孤翼如此问,阿秀满脸奇怪,不禁看了杨子期一眼,却也照实回答了道。 “那寡人再问你,这茶既是你泡的,那从头到尾,可曾经过他人之手?” 阿秀听了,也仍是照实回答了道:“回皇上,这茶是奴婢亲手泡的,从娶了娘娘的茶叶泡完茶到端到这屋里来,都不曾经过他人之手。” “好了,你退下吧。”听了命令,阿秀正要退下,忽又被独孤翼喊住:“阿秀,你再去取些今日泡茶用的茶叶还有泡茶用的水过来,悄悄地,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皇上。”罢,阿秀便先退下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子期,雪儿,你们不用着急。”独孤翼以他那与生俱来的沉着与冷静,只先安慰了她们二人道: “泡这一壶茶所能用到的东西无非是那几样。阿秀也了,整个泡茶过程全由她一个人完成,时间极短,旁人绝无可能下毒,至于这毒从哪里来,等阿秀取了茶叶和水过来就知道了。” 独孤翼解释完毕,不一会儿的工夫,那阿秀便按照他的吩咐悄悄地取来了茶叶和水。 独孤翼先没管那茶叶,直接那取来的水先后又倒在了刚才那些木器上,不出他所料,果然出现了与刚才一样的反应。 无疑,这茶里的毒就是来自这泡茶的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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