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的病一下就好了,这让安安很意外。奶奶甚至主动到厨房去做福建家乡菜。她:“吃你们北方菜吃够了,我得好好给自己补一补。”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毛病,安安看看妈妈,妈妈没吱声,低头给鱼缸换水。 黄芬:“既然老人家愿意做饭,那我出去采购吧!安安愿意吃什么?” “那就买点酸笋吧,我们做酸笋汤,最近在外边吃油了!” 黄芬又看向姜上舟,姜上舟:“你去吧,什么都行!” 安安抱住妈妈的胳膊,像狗似的乞求:“妈,可不可以请方植末来家里吃饭,他最近好辛苦!” 姜上舟放下手里的工具,一本正经地问:“这么急着让他见家长?昨你爸爸在时怎么不?” “我——,我怕他见到爸爸有压力嘛!再,奶奶今病好了呀!” “那就让他再等等,反正我都见过了!” “妈——,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我还没做好我女儿被人领走的准备呢!” 安安气闷。黄芬偷笑着出门。 这时,姜上舟手机响了,电话是姜涌秀打过来的。姜上舟接起来一惊一乍地:“呀,我粗心,倒把这事儿忘了!” 安安插话:“姥姥什么?” “姥姥齐家生日快到了,问怎么过?” “我来,我来!”安安跟妈妈要电话。接过电话,安安:“姥姥,可千万别搞什么宴席,俗得要命!齐家绝对不喜欢的。” 姜涌秀:“那你倒是给个主意!” “种树啊,春种树多好啊!一家子出去种种树、踏踏青、其乐融融!” “嗯,我看行!我先跟润民同志,看他愿不愿意动一动。” …… 种树的事情定下了,地点选在平谷的一个生态公园。 和朱润民一起出行的,除了家里人,就是着便装的安保力量。 今,姚栋梁也从申府赶了过来,刘新雨不好意思地:“齐家就是个孩子,还劳动你大老远奔波。” 姚栋梁:“十八岁是大日子,人多点,就显得隆重。一隆重,便郑重,齐家就会意识到他是大人了。” 刘新雨很领情地笑了。她:“今年你们集团有很多大动作啊,连我这个不问世事的人都惊诧了。” 姚栋梁眉头一挑,心,你不问世事吗?你只是不动声色吧? 他自谦地笑笑,却又豪迈地:“煤电肯定还是支柱,但是新能源的要求越来越强烈,我们被迫在新疆和青海上了光电和风电项目,但即便这样,我都怕赶不上趟儿,国内在这一块的竞争太激烈了。” 刘新雨:“好像这一块的投资是越来越大了!白帆顺他弟弟是在你那里吗?” 姚栋梁一怔,点了点头,:“白远行,他和新能源没有关系,他还是在煤电这一块,是集团公司副总。” 刘新雨哦了一声,:“我就是随便问问。” 姚栋梁看了她一眼,就:“走吧,和孩子们种树去!” …… 今来种树的,不只是家人,还有齐家的几个朋友。话剧《群猴》的全班人马只缺了谷雨和周全。 他们今种的全都是柿子树。为什么是柿子?姜涌秀,就为了它们冬还挂在树上红彤彤地好看。 齐家很卖力地挖坑。但是,用锹是有技巧的,他和几个挖坑的同学都只会使笨力气。姚栋梁呵呵一笑,接过齐家手里的锹往下一铲,用脚一登,胳膊使力往下一压,一锹土就起来了。大家学着样儿干活,果然效率提高了很多。 姜上舟看着姚栋梁,不禁想起当年,他生龙活虎地干活的那样子。那时候,还是在云南的煤矿,当时,看着他干活,她就按动了快门,如果给这组照片起个名字,那就是“力的韵律”。 姚栋梁抬起头,问:“舟,笑什么?” 姜上舟:“想起你在云南干活的样子。”姚栋梁不胜唏嘘。他直起腰抓过姜上舟的手:“来,大记者,我来教你!” 一句话更是让姜上舟感慨万千。当年就是这句话,“大记者,我来教你!”才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接触,才让情窦初开的姜上舟对男性有了不同的感受。 当然,他那时,这句话时,还是害羞和忐忑的,不似今这般视同游戏。 …… 杜书城手里也拿了把锹。他看着姚栋梁和姜上舟一起种树的样子,不禁停下来,抬头看了看手里抓着树苗的老师。朱润民此时也看着女儿和女婿快乐和谐的样子,觉察到杜书城看他,他摇摇头,:“坑浅了不行,再挖挖!” 于是,杜书城收了心,继续挖坑。 …… 安安也是手执一把铁锹,心中涌动着窃窃的欢喜。今,她把方植末给弄来了! 方植末知道见家长这件重要的事应该以更正式的方式展开,但一起种树和踏青会显得更加自然。他也不确定他见安安的家人能不能做到游刃有余,但想一想,后背就会出一层薄汗。归根究底,他太重视安安,而安安家门第太高了。 他想,即便他做出再大的成绩在安安家人的眼中都是一般般,那么,就随着安安的想法来吧。他来,起码遂了安安的心愿。 他是以齐家朋友的身份来的,是和楚才、吉赞、白轩一起从车上下来。当他站在几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中间,明显,他是老的。但看到安安激动地迎过来,他就十分满足。 他想,为了安安对他的情意,他得好好迎战。 他的出现是突然的,姜上舟看到他吃了一惊,然后嗔怪地叫了一声“安安”。 安安只是无赖地笑笑,拉着姥姥撒娇。 姜涌秀看着这个明显成熟的年青人立刻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微微点了下头,却悄悄地掐了安安一把。 事情,就这么做成了。所以,安安是窃喜的。她相信,方植末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不会丢分的,她看姥姥的眼神就明白了。 她由衷地感谢弟弟在这件事情上的配合。她一提出,他就安排了。 此时,齐家在专心地种树,他把外衣脱掉,只穿了件绿色的半袖。还是三月份的气,但对于这个健康蓬勃的生命,已经热得让人受不了了。 “齐家,你没有请谷雨嘛?”安安问。 齐家直起腰来,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上的汗,:“她要准备高考嘛,不想耽误她的时间。” 安安哦了一声,她从弟弟的声音里怎么听出的不是遗憾,而是落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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