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明子这些,喝闷酒。自己是个主任科员,连个名正言顺的副主任都不是,可是每却干着办公室最累的文字工作。 这上午,老明子正在写一个工作简报,副书记白玉堂拿着公安分处的一个上半年工作总结,一摇一晃地来了。白书记吃得肥头大耳,腰圆体阔,看起来跟个日本相扑差不多。他瞪着眼,喘着粗气:“李啊,这里有份公安分处上半年的工作总结,你给改改,明我开会用。”完,把总结往老明子的桌上一放,一拽一拽地扭着屁股走了。 老明子听白书记叫他把公安分处的工作总结给改改,以为就是改改错字,顺顺句子呢,可一看,这哪是工作总结啊?一共就一页半纸,并且从头到位都是些没头没脑的数字。老明子一看就头大了,这怎么改啊?还要讲话用,切! 怎么办?明白书记就要用,而且是在大会上讲话,现在拿出一个这么个东西,自己又不了解他们公安分处的工作,怎么改? 老明子没办法,赶紧下楼去了公安分处。找到了公安分处处长,公安分处处长是个四十多少的中年人,姓杜,长得很黑,一脸横肉,他正在办公桌前抽着烟,喝着茶。 老明子:“杜处长,你们这总结明书记开会用,书记叫我给改改,可我看了看里边没有具体工作内容,这怎么改啊?” 杜处长把茶水往桌上一放,抽口烟:“你是问我怎么改吗?我又不是秘书,我哪里知道怎么改!” 老明子:“杜处长,这样写明开会书记是不能用的,要具体讲讲上半年你们都做了什么,总结一下哪些做得好,还有哪些不足,下半年怎么做才行。” 杜处长皱着眉头:“这我哪儿会啊?我就知道保卫好厂子,哪里有坏人我收拾他丫个服服帖帖,我哪会改文章啊!” 老明子看跟他不通,又:“杜处长,这稿子是谁写的?我去找他商量商量。” 杜处长抽口烟,:“这行,你去找吴。”着朝外边走廊大喊了一声,吴,过来个球!” 很快,吴就跑着进来了。瞪着两个大眼:“杜处,你找我?” 杜处长不屑地:“还大学生呢,你写的个球总结啊?去,去跟李秘好好讲讲咱的工作,叫人家李秘给改改!” 吴听后,立即:“好,好。”完,吴看着老明子,“李秘书,咱走吧。” 老明子来到吴办公室,看吴弄得浑身水,地上还放着一些抹布,问:“你这是干啥,怎么弄得浑身水啊?” 吴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刚给杜处洗车回来,杜处一会要开车去喝酒,那车是我们杜处的脸,可不能有一点儿脏啊!” 老明子:“怎么,他的车还得你洗?” 吴有些骄傲地:“是,是,别人杜处不叫摸。”罢,吴又,“李主任,这稿子是我写的,没写过,你怎么改,咱就怎么改,好吗?” 老明子觉得很无奈,只好:“好吧。”着就和吴一起坐了下来。 老明:“你写的这是什么?是领导讲话吗?” 吴:“是啊。书记开会用的,书记要总结一下上半年的工作,安排一下下半年的工作。” 老明子:“那上半年你们处都做了哪些工作,下半年准备再抓哪些工作你怎么没写啊?” 吴一头雾水地:“这,也没人跟我讲啊,我哪儿知道下半年要做哪些工作啊?” 老明子觉得接这个活儿别看不大,但很棘手,一是时间紧,二是吴不知道工作内容。老明子:“这样吧,你跟我你们处上半年都做了哪些工作?” 吴拿出个笔记本,加上他写的那些数据,就了起来,直到吴用手挠着头,再也想不起上半年干啥了,才向老明子恳求地:“李主任,大致就这些吧!” 老明子在笔记本上认真地记着,:“那下半年你们打算做什么?” 吴还是用手挠着头,:“反正就是黑夜巡逻、蹲坑、重点部位防范吧,具体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明子:“那你有过去的年度工作总结没?我看看。” 吴:“有,有,我给你拿。”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去年的年度工作总结,给了老明子。 老明子接过翻了翻,:“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吴把老明子送出门外,:“李主任,你费心啊!” 老明子笑笑。 老明子回到办公室,就抓紧时间写了起来,上半年工作他列了几个方面,按照吴的一些内容,写了写。下半年工作按照去年的工作总结,结合今年的形势他大致编了编,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才算写好。 写好后,老明子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活动活动手腕,来回摇了摇脖子,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老明子想,幸亏自己到公安分处找了些资料,不然的话,就是晚上加班不睡觉也写不好。 老明子也许太敬业了,他自从来到这矿办公室工作,他就一也没闲过,很多工作不声不响地都摊到了他的身上,他又不好推辞,这样累得他总觉得睡眠不够,身体也虚地一走快了就头蒙,有时,他从椅子上起猛了,就觉得头一阵的眩晕。 风云在丁大韦的厂干活,虽然挣得不少,但是活多得每都加班,现在也有些体力不支。她从心里羡慕大韦,觉得人家当时明智,不管怎么吃苦,考上了大学。现在人家又开了工厂,出外开车,回来坐在办公室喝茶水,多清闲自在啊! 这,风云在厂里跟梦雪一起干活,她觉得梦雪的命就是好,别看梦雪平时不爱话,但人家心眼灵泛,嫁给了李刚。虽然李刚轻浮一些,但人家能干,这不,在山西煤场当了副总,一年就给梦雪拿回来十来万。想到这儿,她:“梦雪,现在李刚在山西干活怎么样?” 梦雪笑笑,:“还好吧,他给他的战友管理着煤场,他那战友也放心,什么也不管,全让李刚管了起来。这不,他那里进煤出煤忙得也很邪乎!”又,“你们家老明子呢,忙不忙?” 李风云叹了口气,:“怎么呢?他那个工作岗位,别看挣钱不多,但一会儿也不闲,每写啊写的,也不知写个啥?这不,弄得老明子整迷迷瞪瞪的,跟个写稿子的机器人差不多。” 梦雪咯咯地笑着:“人家老明子是国企干部,大笔杆子,现在有几个人会写文章啊?那可了不得!” 李风云看着梦雪不话,看了一会她苦苦一笑:“梦雪啊,也不知你是在夸我们家老明子还是扁他呢,他那可是个苦差事啊!每写那些没用的狗屁文章,可以,满纸都是假话、套话、废话,但还得跟人家诌圆乎了,有时候还出力不讨好,你想啊,夜里加班写稿子,人家都在呼呼地睡大觉,谁知他在熬夜啊!” 罢,风云又:“老明子跟人家大韦、李刚比起来,力没少出,钱可没挣到啊!” 梦雪:“风云,不行就叫老明子别干了,也来大韦的厂子算了,你看在国有企业费那劲!” 李风云:“我也是这么,当时不愿意下岗,觉得人家都下了岗,自己没下岗,还以为领导是重用他,可领导哪里是重用他啊?那是怕他下岗了没人写稿子瘸手。不过当时老明子也看出来了,觉得还是在岗守家在地的不用出去打工好。可谁想到,干这文字工作太累了!” 梦雪:“要光看这工作吧,也不懒,坐办公室,又跟领导在一起,光环挺大的,但要具体地也真不好干!” 晚上,风云从厂里下班后,老明子正闷着头喝酒,他喝得好像有些多,一蒙一蒙的,他见风云回来了,赶紧去给风云盛饭去,然后看着风云:“老婆,你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 风云看老明子喝多了,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就:“明子,多喝点水,少喝点酒,咱一个礼拜没见,话!” 老明子端着酒杯:“嗨,我算是看透了,怎么我到哪儿哪儿累啊?怎么别人什么活儿都不干,也没事儿,我不干就不行啊?” 风云:“明子,你这是在矿上又怎么了?” 老明子:“你看人家在办公室抽着烟,喝着茶水跟个大爷似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人家的稿子叫我改,我费劲巴力地改好了,反而狠狠挨了书记的一顿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完,一口把一大杯酒闷到了肚里。 风云:“明子,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这样难受!” 老明子:“白书记叫我改公安分处的稿子,我看了一下那稿子,那哪儿叫改啊,简直就是整个重写。咱不了解人家公安分处的工作啊,去找人家头问,人家公安处长跟那不是人家的活儿似的,后来跟他们写那稿的人找了些资料,费了好大劲儿才写好。这不,白书记批评我写得不好,真是气死我了!” 风云:“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事儿啊,既然他咱写得不好,你就不好,你落他那个好干什么?谁写得好叫他去找谁啊!” 老明子:“咱脸皮薄啊?咱叫人一心里就不痛快啊!” 风云咯咯咯地笑了,:“明子,听我的,大不了咱不干了,你就别把他们当回事,他你好就好,不好也罢,今后你全不要理他们,该吃吃,该睡睡,记住,这身体可是咱的,你好心好意地跟他们写那狗屁文章,累坏了谁心疼!可我跟孩子怎么过啊?” 老明子听风云这么,把一杯酒喝了个底朝,:“老婆,你的对,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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