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刚已习惯了花酒地的生活,每当日头落山,煤场里的人都下班后,他就开上车去了市里。 这下班后,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抽着烟,他觉得这一个人的日子好是好,没人管,想干啥干啥,很自由。但有时也觉得很冷清,很孤独。比方这下班后,大家一个个都回家了,自己回到办公室,就觉得没着没落的。 抽完烟,他把烟屁股狠狠往烟灰缸一摁,就下了楼。 在他才要开车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孙厂长打来的。孙厂长笑呵呵地:“李总,忙啥呢?” 李刚:“不忙,你有事儿?” 孙厂长还是笑呵呵地:“李总啊,有空吗?我请客,咱们到市里高兴高兴,我又发现个好地方,那里的那个可好了,你一见准勾魂!” 李刚本来就想开车去市里,听孙厂长他请客,就:“那多不好意思,怎么能叫你请客啊!” 孙厂长笑呵呵地:“李总,跟我还客气,咱弟兄们谁跟谁?” 李刚:“那好吧,在哪儿见?” 孙厂长:“你就在厂里等我吧,一会我开车去接你。” 李刚:“好。”返身又回到了办公室。 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孙厂长到了,他给李刚打电话:“李总,我到了,你下来吧,咱开一辆车去。” 李刚从楼上下来,坐上孙厂长的车,:“孙厂长,我们去哪儿?” 孙厂长高兴地一笑,:“去市里。”又,“我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那里的姐可好了,吃了饭咱去高兴高兴!” 李刚也呵呵地笑着:“孙厂长,你真行!” 孙厂长一边开车一边:“我行吗?如今这形势,不是我行,而是人家行!你看人家那洗浴中心建得多好,多漂亮、多豪华,你进到里边就不想出来!”又,“李总,你可不知道,那里边的美女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可带劲了!” 他们着话,车子就开到了市里,停到了一个新开的大酒店门前。孙厂长停了车,领着李刚进到了酒店里。他们要了菜和酒就喝了起来,喝酒中,孙厂长:“李总,现在煤好卖吗?” 李刚有些发愁地:“今年煤炭生意不太好做,煤多的简直不值钱,我的煤场存了有上百万吨的煤,现在很不好卖!” 孙厂长笑笑:“是吗?不好卖你给我,看我怎么给你卖,有多少我给你卖多少!” 李刚的兴致一下上来了,高兴地:“真的?” 孙厂长:“还骗你,不瞒你,我舅子可是焦碳厂负责上煤的,人家那是一家大焦厂,国企的,他就是不要谁的煤也得要我的。” 李刚:“那太好了,我就是想找这样的大焦厂。” 孙厂长:“不过,上煤得依我的名义上,不燃的话我那舅子是不肯帮忙的。”又,“李总,你信得过我吗?” 李刚:“咱俩谁跟谁?当然信得过!” 孙厂长:“那就好了。到时候你发煤,我去结算煤款,然后再打到你的账号上,你看这样行吗?” 李刚笑笑:“没问题!”又,“孙厂长,你这样帮我的忙,到时候我不会亏你的!” 孙厂长不在乎地笑笑:“李总,你看我了不是?好赖我也是个副处级干部,我缺钱?” 他们吃罢饭,就高兴地去开房了。 在回去的路上,孙厂长开着车,笑呵呵地:“李总,怎么样,妞够刺激吧?” 李刚:“嗯,够刺激!” 孙厂长笑得更狠了,:“这人哪,有福就得享,万一哪嘴歪眼斜走道腿脚画圈了,到那时后悔就晚了,这就叫及时行乐啊!”完又,“李总,回去你考虑一下,我也跟我舅子,就是我上的煤,好了你就直接往电厂送煤就行了。” 李刚高兴地:“好。那太谢谢你了。” 孙厂长:“谁叫咱俩有缘呢?自家兄弟,别客气!”他们着话,孙厂长把李刚送到煤场就走了。 李刚回去后就开始筹备往焦碳厂送煤了,他要把煤场囤积的煤全部发给焦碳厂,并利用从焦碳厂赚到的钱,再加大囤煤的力度,争取到年底使煤场的利润比上年翻一翻。他要叫振东看看自己的能力有多大,就是在煤炭形势不好的情况下,也能赚到钱。 很快,孙厂长就来电话了,他在电话里:“李总,我已经跟我舅子好了,你有多少煤他要多少,你尽管组织车辆上吧,一季一结账,我舅子了,别的客户压煤款,我们的煤款到时候就给结了,绝不拖欠。” 李刚这几正等着孙厂长的话呢,特别是煤款问题,只要好回款,就可以发煤了。李刚激动地:“孙厂长,那我太谢谢你了,只要承诺不压煤款,我就发煤了。” 孙厂长:“发吧,发吧,百分之百没问题。” 李刚开始往焦炭厂上煤了,他组织了十辆拖挂车,每不停的往焦碳厂送煤。焦碳厂那边安排的也很好,只要是李刚煤场的车,优先给安排过秤,一路上都是绿灯,一点也不卡。李刚感慨地:“多亏结识了孙厂长,在煤炭市场不景气的条件下,帮了自己,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煤场的煤有了销路,李刚更潇洒了,他每照样去市里高兴去,他不但自己去,还经常邀孙厂长一块去。由于孙厂长给他找到了煤的销路,为了感激孙厂长,他每次都主动请客,他激动地:“孙兄啊,这次往焦碳厂送煤,你可算帮了我大忙了,我可怎么感激你啊!” 孙厂长就豪爽地笑笑:“唉,李总,我们弟兄谁跟谁啊?不客气,不客气!” 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煤场的煤也发得差不多了。这,李刚给孙厂长打电话,想问煤款的事儿,可孙厂长关机了,李刚很纳闷,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还关机?李刚试着又打了几次,手机还是关机,李刚心想,可能是在充电吧,也没太在意。 又过了一,李刚又打孙厂长的手机,孙厂长还是关机,这下李刚害怕了,这孙厂长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好生生地关什么机啊!李刚又反复打了几次,孙厂长的手机还是关着,这下李刚心里发毛了,心想,这孙厂长平时一打电话就接了,怎么现在一直关机啊?! 李刚再也坐不住了,他开车就到了孙厂长的厂里,去敲孙厂长的办公室门,他敲了半也没人开门。他一打听才知道,孙厂长因为贪污公款已被检察院抓走了,现在他人究竟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李刚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这煤场几白万吨的煤,这可是战友杨振东的全部家当啊!不但是杨振东的全部家当,自己一百多万的股份也在里边,这弄不好就都打了水漂了啊…… 晚上,李刚不知在哪儿喝了酒,醉醺醺地一摇一晃地回到了宿舍,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跟战友振东交代啊?李刚想,可不能这样的就完了,一定要把煤款要回来,一定要亲自去焦碳厂找孙厂长的舅子,一定要把全部的煤款要回来…… 第二,李刚开车到了焦碳厂,他打听着孙厂长舅子的名字,谁知,孙厂长的舅子也被抓了起来,具体怎么被抓,抓到了哪里,焦碳厂里的人也不知去向。 李刚没办法,只好去焦碳厂财务上查这笔煤款,人家财务上不叫查,李刚只好托人找关系去财务上查,谁知一查才知道,那笔巨大的煤款已经出去了,到了孙厂长的账户上。 李刚的火一下子就蹿到了头上,这可怎么办?孙厂长被抓,又不知道他在哪儿,这下可麻烦大了,这煤款要是一下子被国家没收了可就全完了。李刚六神无主的回到办公室,怎么办?这到底叫我怎么办?急得他在办公室里团团转。 煤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李刚摁是摁不住了,瞒也是瞒不了啦,只好给杨振东实话实了。他打通了杨振东的电话,把煤场发生的这事儿原原本本的给杨振东了,杨振东听到后,在电话里好长时间没话,最后一下子把电话给挂了。 杨振东在电话里一个字也没,把电话一下子挂了后,李刚就知道事情严重了,就知道自己给老战友捅了个大的窟窿,他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的不能睡觉,都怨自己啊!都怨自己交友不慎啊!自己怎么交了一个这样的人啊,这可这么办?! 杨振东在电话里没话,李刚更发毛了,他跑到了派出所去报案,派出所:“这个人此时正在案件审查中,我们派出所无法介入。”李刚没办法,整在办公室里喝酒,喝得像一堆烂泥。 杨振东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办公室看到李刚喝得醉醺醺的,:“老排长,不要这样喝酒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是喝死也是于事无补了。” 李刚:“振东,那我们怎么办?” 杨振东:“没办法,我托人去打听了那孙厂长的下落,他现在正在审查中,人究竟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李刚用呆滞的目光看着杨振东。 杨振东又:“等吧,等把他审查清楚了,只要他孙厂长承认这笔煤款是我们的就没事。” 李刚听杨振东这么,心里才稍稍地好了些。 3103 第125章 害惨了 李刚办了这样的一件蠢事儿,几乎把杨振东置于破产的地步,他心里不知有多难受,他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战友,更对不起振东对他的信任。 杨振东没有埋怨李刚,他在煤场待了一,就匆匆地走了,临走前他:“老排长,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好等了,等着那孙厂长的审查结果,要是那孙厂长还有良心的话 ,他会承认那笔煤款的。”罢,就走了。 杨振东走了,煤场就剩下李刚一个人了。李刚每吃不下,睡不着的,他想,要是自己的钱也就算了,关键这么大一笔钱啊,早到了他孙厂长的账户上了,他怎么就不跟自己呢! 李刚在煤场待着没意思,他就又到了孙厂长的厂里,他想打听一下孙厂长的下落,看他的案子是不是已经有了结果。他到了孙厂长的办公室,孙厂长的办公室早已换了人,那人很年轻,有三十多岁,听姓刘,是刘厂长。 李刚敲敲门就进去了,那姓刘的厂长看着李刚问:“你,你找谁?” 李刚赶紧:“我找孙厂长。” 那刘厂长:“孙厂长不在这里了。” 李刚就假装不知情地问:“那孙厂长去哪儿了?” 那刘厂长很不屑地:“不知道,你去办公室问问吧。” 李刚没办法,只好:“好,好,我去办公室问问。”着就出来了。 李刚来到办公室,办公室有一个女干部正在电脑上打字,李刚问:“同志,我想问问孙厂长去哪儿了?” 那女干部有三十四五岁,她用狐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李刚,:“你跟他啥关系?找他干什么?” 李刚:“我是煤场的,我是你们厂的客户,这不一直找不到孙厂长,我来问问。” 那女干部瞪着眼:“难道你不知道他被抓了?” 李刚:“不知道,他被抓到哪里了?” 那女干部:“被抓到哪儿了,这我可不知道。” 李刚没有问出来,只好又辛辛地回煤场了。 煤场由于没有货款进煤,已经放假了,只有一个看门岗的老头,坐在门岗打瞌睡。 李刚回到办公室,他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的倒霉,干什么事儿都干不好。刚下岗那会儿,自己跟着刘桠枝到南方干,在那里就没干好,遇到了个浪娘们,自己也没跟她干什么,就不清不白的不能在那里干了,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地回来了。 他拿出烟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他娘的,我真是倒霉,这次又接触了个孙厂长,要他也是个国家干部啊,是个正处级,怎么那么的不靠谱,怎么那么的不着调,好生生的怎么就叫抓起来了呢! 怎么办?我现在可怎么办?我的战友杨振东虽然没有我,可他不我比我还厉害,不我比打我还厉害,我可怎么跟人家交代啊?!人家那么的信任我,人家那么的重用我,人家每月给我开一万块钱的工资,人家还叫我当副总,把整个煤场交给我管,可我给人家管得个什么呀?!我李刚怎么就这么的不争气啊! 李刚越想越难过,他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两巴掌,一边扇一边:“都怨我有眼无珠,都怨我交友不慎,都怨我太轻信别人,交了个大色狼,交了个大坏蛋,这可好了,他进去了,可把我害惨了!” 李刚每浑浑噩噩地喝酒,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一点也不敢跟梦雪,他怕给梦雪了梦雪会担心,梦雪会埋怨,梦雪会为他每吃不好,睡不安。他更怕梦雪看他,耻笑他,看不起他。 现在他不但找不到孙厂长,就是去找个理的地方他都没地方去找。他找了派出所,派出所这是经济案子,检察院正在审理,叫他耐心地等结果。他想去找检察院,可又不知去找哪里的检察院,他现在真是喊不应,喊地地不灵,只好听杨振东的话,耐着性子慢慢地等。 过年的时候,李刚回家了。那下着大雪,李刚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他浑身上下都是雪,像个雪人似的。梦雪看见他,惊讶地:“李刚,怎么你不一声就回来了?怎么你到这大年跟才回来?”着梦雪就往门外跑,边跑边,“你是怎么回来的,车呢?” 李刚:“我是坐火车,下了火车又坐公交车回来的。” 梦雪瞪着两只大眼:“你的车呢,怎么不开车回来啊?” 李刚呵呵地苦笑着:“开车,开什么车啊!”着就进了屋子,用嘴哈着手:“哎呀,快叫我暖和暖和,一路上冻死我了!” 梦雪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桌子上,问:“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去。” 李刚端起水,一口一口地喝着,:“去吧,给我做点吃的吧,这一我都没吃东西了,真饿死我了!” 梦雪赶紧去给李刚做饭,她打开火,就切葱花,又煮鸡蛋,又下挂面。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挂面就端到了李刚面前。李刚也顾不上话,吸溜吸溜地吃着,那吃相,就好像好几没吃饭似的。 梦雪:“慢点吃,别噎着!” 李刚还是不话,吸吸溜溜的吃着挂面。 梦雪看着李刚吃,等李刚吃完了,抹抹嘴,去掏烟抽的时候,梦雪问:“李刚,到底发生什么了,弄成这个样子?” 李刚掏出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梦雪,完了,我,我完了!” 梦雪纳闷地:“到底怎么了?怎么,怎么就完了啊?” 李刚:“我被人骗了,整整一煤场的煤,几百万吨啊,都被人给骗了!”着蹲在了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梦雪不明白,:“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好好的一煤场煤就能被人骗了啊?你傻啊?” 李刚哭着:“我真是傻啊,我真的是不如个大傻子啊,那个孙厂长,他怎么也是个国家干部啊,还是个副厂长,他怎么就能骗我啊!可他就真的骗了我,骗了我啊!” 李刚把梦雪得云里雾里的,梦雪着急地:“李刚,你慢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去犯法吧?” 李刚抽了一口烟,他不哭了,:“孙厂长是一国营企业的厂长,他帮我往焦炭厂送煤,煤款是打在他的账户上的,他打到他的账户上,再转到我的账户上,可谁知,卖了煤,钱打到了他的账户上,可他没给我转,我去找他,他却被检查院抓走了,现在他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可咋办哪!” 梦雪听完李刚的这事儿,:“那你们的煤,你怎么叫打到他的账户上啊?” 李刚抽着烟,“嗨”了一声:“怎么呢,他舅子是焦炭厂负责收煤的,要是打到别人的账户上,他舅子就不给他帮忙,所以他那煤是他的,这就把钱打到了他的账户上了。” 梦雪:“原来是这样。”又,“那没事儿,不是你违法就好。现在他叫检察院抓走了,他会给人家交代的,他总不能这么一大批钱是贪污国家的吧,到他清这钱的来龙去脉以后,这钱不就给了你们了吗?” 李刚:“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不就是在等着他的审理结果吗,要是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那倒好了。”又,“现在煤场的全部资金都到了孙厂长的账户上,煤场连运转的资金都没有了,工人也都放家了,我身上也没有钱了,连买汽油的钱都没有了,嗨!”完,他使劲地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梦雪看着李刚,不知什么好。 夜里,外边刮着大风,风卷着雪花,铺盖地的,越下越大。这大过年的,盼着李刚回家,他不回来是不回来,回来就闹这么一出子,真是的。梦雪躺在床上,为李刚长吁短叹的。 第二,梦雪做好饭,叫李刚起来吃,李刚懒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一下,就吃起饭来。吃饭间,他们谁也没有话。吃罢饭,梦雪:“李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李刚:“怎么办,等着那孙厂长的审查结果吧,这能有什么办法。” 梦雪:“那你的战友杨振东那里你怎么交代?你给人家了吗?” 李刚:“了,振东也没办法,他也只好等着孙厂长的审查结果了。” 梦雪又:“那人家振东没有埋怨你?” 李刚:“没有,埋怨我顶什么用啊,他没埋怨我可比打我都难受,这一煤场的煤要是没了,那振东可就倾家荡产了,我里边的几百万也没了啊!” 梦雪听了这个数目后,脸一下子白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很长时间没有一句话。 李刚看着脸色煞白的梦雪:“雪,你,你怎么了?你到底话啊?” 梦雪还是没有话,脸色更白了,白了一会儿,眼泪就刷刷地流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李刚啊,李刚,你到底怎么弄的啊?这叫人家振东可这么办啊?人家振东这样的帮你,你却把人家彻底给坑毁了啊!” 李刚:“雪,我知道我对不起人家振东,可我也不知道那孙厂长被检查院抓了啊?我也不知道我会把自己的战友坑了哇!” 梦雪从凳子上站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到床边,脸朝里躺在了床上……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