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光明盯着报纸上帅得离谱的男人，皱着眉头问：“这人是谁？” “元彬！新出来的韩国大明星。”钱敏慧激动地，“这个新闻他是‘人工帅哥’，他从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整容，他的五官全都整过的。” 裘光明忍俊不住地嗤笑一声，开玩笑：“你嫌我丑？想让我也去整成‘人工帅哥？”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敏慧，你怎么可以拿一个外国的奶油生回来，刺激你爸爸呢。”宋奶奶训钱敏慧。 “奶奶，我不是嫌爸爸丑！我是想，既然有可以让人变帅的办法，你为什么非要……”钱敏慧猛觉自己马上要失言，赶紧憋憋屈屈地换了套辞，“你也可以重新变帅呀。” 裘光明笑而不语。 “我就， 爸爸不会同意的嘛！”张俊峰把头凑近报纸，满眼羡慕地看着元彬，嘴上却不屑地，“爸爸的脸没有受伤以前，比他还帅。帅又不能当饭吃，爸爸现在这样，我觉得很酷。” “哥，整吧。”裘佳霓也揍到报纸跟前，看着元彬，笑着，“整得又帅又酷的，去推销我们的香辣酱，保准热销！” 钱敏慧见自己获得了支持票，赶忙笑着对裘佳霓：“幺孃，我也有这个想法！我们女生的心思，他们男生不懂。” “你们女生的心思？”裘光明装作不解地问。 钱敏慧看着裘光明，严肃认真地：“爸爸，我了你不能生气的啊。” 裘光明学着钱敏慧的严肃认真样，点了点头。 钱敏慧：“如果元彬和你，一起去买我们的香辣酱，除了我和幺孃会在你这里买，其她的女生，肯定，全部都会跑到元彬那里去买的。这就是女生的心思，对吧幺孃？” 裘光明装出一副才恍然醒悟的神情。 “哦？我都做了十几年生意啦，以前只知道文凭是敲门砖，实力是掘金铲。” “今我才知道，这帅虽然又不能当饭吃，但是帅却是吸金石。” “帅的人赚钱，原来要比丑的人容易这么多。” 待裘光明呵呵笑着完，钱敏慧急切地问： “那你整吗，爸爸？” 裘光明笑望着宋奶奶问：“妈，你，我整还不是不整呀？” 宋奶奶也呵呵笑了，：“光为了赚钱，你可以不用去整。不过，为了讨女生喜欢，你可以去整。” “看来，你们都嫌我丑。为了养你的眼，等辣酱厂赚钱了，我去一趟韩国。”裘光明无可奈何地笑着。 东滨市徐宝路8号，华富宾馆。 老林将汪志凌安置在二十六楼的豪华套房里，并给了汪志凌一台黑色的ibm笔记本电脑。 汪志凌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神色欣然地看着笔记本电脑。 老林的手指轻快地敲击着桌面，语气比桌面发出的声音还要轻快：“这台电脑里面，安装了最快捷的股票行情软件。正式去营业部操盘之前，你可以先就在这里看行情，查资料讯息。” “好。”汪志凌微笑回应。 出门前，老林：“晚饭帮你叫好了，服务员一会儿就会送来。” “谢谢林总！” “砰。”一声轻响。 房门把老林的脚步声关在走廊里。 窗外，通明的灯火异常强势，硬是把夜空照成了深灰。 汪志凌举目眺望，正对面的东滨万人体育馆不再如他在路面上观望到的那般气势宏伟。 体育馆的室外跑道上有很多人，有的在快跑，有的在疾走。都不再高大，形同会动的黑点。 汪志凌没有坐过飞机，这是他有生以来亲临的最高海拔。一览众物的宏阔观感，让汪志凌心有动。 他咬着下唇，嘴角呈现出刚毅：“万体馆，球星、明星的圣殿。我要拼尽全力，总有一，我也要让万众对我瞩目仰望。” 华富宾馆，二楼餐厅，紫气东来厅。 厅内装饰是现代感的宫廷风格，明黄色的砖石墙高档敦厚，墙上的壁画中国风扑面，红木的饭桌饭椅古色古香。 老林满面春风。 坐在老林对面的克里提神情叵测。 “克里提，这一路上辛苦啦！”老林抬起右手，指向克里提面前的玻璃茶杯，“先喝一杯龙井茶，温故温故家乡味儿。” “还好，不怎么辛苦。”克里提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 克里提，法国全名叫克里提?吕，长着一张地地道道的中国脸，操着江浙味儿浓厚的中国普通话，还有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名字：吕新生。 他二十五岁，模样还算帅气，有点神似刘青云。穿着挺阳光休闲，上身一件白色圆领羊绒衫，下身一条深蓝色厚款运动裤，脚蹬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 “准备哪回苏州去看你姑？她挺挂念你，昨晚上我才和她见过面。”老林的亲切口吻，跟他与林诗音对话时相差无异。 克里提嘴角含笑：“这得看您哪放我的假呀。” “明就放你假。吧，有没有查到老高汇报人的线索。”老林恢复出他与钟显宗谈工作时的公事公办口吻。 克里提对他的父母毫无印象。 关于克里提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昆曲皇后吕秀芝给他大致的了。 1970年的农历十一月十二日，那克里提刚好半岁，下着雨夹雪。克里提有些发烧，吕秀芝带他去了医院挂吊水。 傍晚的时候，吕秀芝抱着克里提走到家门口，看到一群身穿军装，腰束皮带，臂戴红袖章的青年男女，各个骂骂咧咧的，从他家冲到街上，连跑带蹿地做了鸟兽散。 吕秀芝走进书房，看见她当校长的哥哥，还有当教导主任的嫂子，两个人的嘴角和下巴都挂满了鲜血，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穿着一身泼遍了黑墨水的衣裤，一并躺在一堆被血染红的书报上面，鼻息脉搏全无。 陪着吕秀芝哥哥嫂子躺在一旁的，还有两顶写着“黑帮头子”的纸高帽。 自此，吕秀芝便成了克里提的抚养及监护人，并且一直没有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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