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仙仙潜行到河边,游入水中,河水温凉宜人,季节应是晚夏初秋。而这时节外界正是冬末初春之时,河水是会冰冷刺骨的。
游了不多时,胡仙仙看到一丛竹林,竹林掩映中有一座楼。楼外只有几个年老体衰的看守在巡逻,只要掠上竹稍,很容易就可以从房顶进入屋内。
胡仙仙觉得这里的看守实在太稀松了,很怕其中有诈。她潜在水中等了很久,还是没出现什么异样情况,她决定冒险一试。
胡仙仙从河岸草丛中低腰前行走到竹林边,轻盈跃上竹梢。足尖轻点竹梢,飞掠至房顶。她揭开几片瓦,缩紧身体跳进房间。
胡仙仙所进入的房间是楼上的一间库房,应该很久没用过这间房了,地板上满是灰尘。
胡仙仙看看灰尘上自己留下的浅浅脚印,出门时轻一挥手以气浪抚平脚印。
胡仙仙靠在门边,观察院中地形。这是个两进的院落,前院是个青瓦白墙的四合院,后院是座半围合的两层楼。
胡仙仙见前院灯火通明,传来阵阵喧闹声,想那应该是看守们休息的地方。而这后院楼的楼上七间房很明显久已无人活动。那么关押三千岁的地方就是这楼下的七间房了。
胡仙仙没走楼梯,轻跃到井中的一株大桂花树上。她藏在枝叶丛中,细看到底哪间房是关着三千岁的所在。她在这树上感到芬芳扑鼻,才发觉桂花正开满枝丫,原来此时的青丘国真是处在清秋时节。
胡仙仙见左边三间厢房亮着灯,有窃窃私语传来,可能是有看守。而右边三间厢房黑咕隆咚的,可能已弃置不用。那四间正房的门却都大敞开着,各点着一盏灯笼。
胡仙仙有些疑惑了,难道三千岁就关在那四间正房之一的房间?这么开门点灯的架势哪像是关押人?胡仙仙觉得这实在像有诈,就伏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微风吹来,花香宜人,胡仙仙觉得自己竟不像是来暗探三千岁的,倒像是来这花丛中赏月的。
等了许久,左边的厢房中走出几个醉熏熏的看守,咕咕哝哝的着,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听着他们的话,胡仙仙想这里应该的确是关押三千岁的地方,而翠儿也不可能会骗自己。可是,她实在想不出来这里哪间房像关押着人的。
胡仙仙想先回去,等向其他人打听清楚关押的具体地点再来。她心中万分沮丧,她真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
也许是意要让她遂一次心?胡仙仙正准备掠上房顶,回去之时,正房第三间屋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喝斥:“狗崽子们,还不把你千岁爷爷的美酒烧鸡送来?”
胡仙仙暗笑着松了口气,这正是三千岁的声音啊。
一个看守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提着食盒边走边骂骂咧咧:“这哪是看守犯人啊?分明是伺候老太爷。唉,还以为今晚能消停会儿,安安稳稳的坐一坐呢。”
胡仙仙待那个看守返回之后,跃下树,轻手轻脚走进那间房。那间房中没有关着人,胡仙仙也不心慌,他听三千岁的声音有些闷,猜测他是被关在地下室。
胡仙仙很容易的就在一副画后找到了机关,开启地下室,见到在角落里大吃大嚼的三千岁。
三千岁舔舔手指:“这么容易进的地方你怎么磨蹭这么久才进来?”
胡仙仙看着扛金枷,金枷上锁着玉锁,脚上拴着银脚镣的三千岁疑惑道:“你早知道我来了?”
三千岁哼哼一声,“当然啦,我就等着你进来。为了等你进来,我都推迟了吃第三次宵夜的时间。”
胡仙仙摸摸鼻子,“他们似乎对你还不错,看守也并不严密,这是怎么回事?”
三千岁一笑,“想不通吧?你笨哦,你瞧我这个样子谁能救我出去?你以为这金枷银锁是让我戴着好看的?这是配合了阵法的!”
胡仙仙轻笑,“一个没可能逃出去的囚犯当然无需看守得太严密。而你地位尊崇,他们也不敢太为难你,对吧?”
三千岁一边点着头,一边啃着烧鸡腿。
胡仙仙想问他自己所疑惑的一切,可还没开口,三千岁已满嘴流油地:“别急着问,等我吃完就把你想了解的一切告诉你。”
胡仙仙耐心的等三千岁吃完,三千岁吮尽手指后:“没办法啊,油腻腻的,也没个丝帕让我擦擦手。"
胡仙仙感叹着:“王爷不论做出怎样的举动,都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高贵气度。”
三千岁一笑,“罢了,你也不用奉承我。唉,谁让我就看上了听风呢,我先欠了你的人情嘛。”
胡仙仙问:“听风就是那大耳朵驴?”
三千岁介绍着:“你听过张果老倒骑驴的故事吧?都他的驴是纸剪的,其实是一种可隐身的驴。而那种驴与听风算是同种的兄弟,听风不能隐身,但可以听到方圆百里内的动静,并且能分辨出哪种声音对主人有害。”
“噢?那么巧?我就是在市场上随意挑的。当时本想挑一头个高身长的驴,可大耳朵就冲着我不停的叫。它的原主人这驴个子虽,脾性却比别的驴温顺,我才会买它。”
三千岁点着头道:“对啰,听风有灵性的,它会自己选主人。它能感受到你是修仙的人,跟着你不会受拉磨驾车的苦。”
胡仙仙一笑,暗想自己的运气也好了一会,碰上一头神驴。可惜的是,自己轻易就把它让给了别人。
三千岁随即:“你也不用可惜,它对于你的用处并不大。可我呢,自就喜欢各种驴。我们狐族都胆,可不敢骑高头大马,这种个儿驴正适合我们。”
三千岁开始讲述他的事情,他名叫列外,是前任国主的三弟,现任国主的三叔。他被软禁后,因可以洞悉他人的心事而很快将看守们尽为自己掌控,逃了出去。
胡仙仙忙插话,“你可以洞悉他人心事?难怪我想什么,你可以一清二楚。你是用的读心术?"
三千岁摆摆手:“不,不是读心术。我们狐族都善于察言观色,很容易知晓别人的想法。而我更是赋异禀,透过别人的眼睛就可以将他人所思所想了然于心。”
胡仙仙轻点头,三千岁又:“可正是因为这个赋,却给我自己招来牢狱之灾。我清楚的知道列御勋不仅是想谋权篡位,他还与人合谋想把青丘国从目前的境界完全移到人间去。”
胡仙仙惊讶了,“移到人间?这对青丘国的国民有什么好处?”
三千岁叹道:“当然是有害无益!列御勋也是受了蛊惑!唉,快亮了。你先回去,等隔几我再与你细。”
胡仙仙起身告辞,三千岁又叫住她,递给她一只很的鸟儿。这鸟儿只有核桃大,一身五彩羽毛,由三千岁从颈项下掏出后,就滴溜溜的转着眼睛看胡仙仙。
胡仙仙惊喜地看着这可爱的鸟儿,"你把它藏在胸前也不怕闷死它?”
三千岁:“这是彩鹊,只要你不唤醒它,它就是无生命的玉雕,不怕闷的。送给你,我要了你的座骑,就让它来当你的座骑吧。”
胡仙仙心翼翼的从三千岁手中接过彩鹊,抓了抓头:“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可爱儿,我怎么忍心骑它呢?”
三千岁歪头一笑,“等你出了青丘国就可以骑它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它可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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