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百五十块。”枕溪把钱反复数了两遍,从中抽了五百递给徐姨。 “这钱还是您给我收着吧。” “溪溪啊,你做得那些玩意儿是真的卖得好,这些那些学生总来问,什么时候补货。” “上学后时间不是很充裕,没法像假期那样一几十个几十个地做了。” 徐姨有些失望,但也:“还是学习重要,这赚得都是钱,读书才是要紧事。” 枕溪的手在玻璃板上敲,许久,她问:“您认识做这些玩意儿的工厂吗?” “认识啊,有些批发商本身就有个作坊。” “您看看能不能找家靠谱的合作,我们出版型,他们加工。” 徐姨有些为难道:“这些发卡头绳太零碎,价格也不高,应该不会有人收得。” “这些玩意儿的利润确实薄了些。”枕溪想了想,问:“那包呢?您能找到箱包的代工厂吗?我们卖版型。” 徐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问:“什么包?” “单肩包,双肩包,挎包,各种包,时髦又新潮的。” “你那有版型吗?有多少?” 枕溪想了想,抓过笔在纸上勾勒出了一个图样,几何形状的剪裁和大胆的撞色,是当下市面上都没有的样式。 徐姨紧紧地捏着那张纸,问:“参数呢?有吗?” 枕溪哗啦啦在上面写下各种具体的参数,高宽窄和参考的料子,颜色也给出了几种搭配。 “您也别去找作坊了,您直接去问品牌店,把版型卖给他们,拿到的钱咱俩再分。” “咱们自己做不好吗?收益更大呢。”徐姨。 “不不不。”枕溪摇着头:“这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前期的制作,后期的运营和销售,这不是我们现在能操纵的东西,这里头的水太深。” 枕溪看着徐姨的眼睛,想要制止住她脑子里的宏大构图。 “有个稳定的合作渠道比什么都重要,卖版型也能赚不少钱了,要是前面的成绩好,您以后还可以跟他们谈销售分红。但是,你要是自己投资工厂,保不齐前期的打版就能让您赔得血本无归。” 徐姨掐了掐她的脸,“鬼灵精,我还用你教我,我的养老钱我可得紧紧攥在手里才行。赶明我就去问问,这包的样式真漂亮,不可能卖不出去。” 把事情交给徐姨,枕溪就放心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 周一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叫住她,让她去办公室。 “老师找你做什么啊?”卢意担忧道:“看她的脸色不大好来着。” “估计有事吧,你不用等我了,和何媛先走吧,谁知道班主任要把我留到什么时候。” “枕溪,单词很难背吗?”周老师把枕溪的听写本摊在桌子上,问:“50个单词很难背吗?全班60个同学,一百分的就有43个,你是我们班的最低分。你让我明发作业的时候怎么?枕溪同学这次听写不过关,下次继续努力?” 班主任扶了扶她的眼镜,看着枕溪:“你还是我这科的科代表,你让我的老脸往那搁?” 枕溪低着头,绞着手指,:“对不起。” “我听其他老师,最近早上总看见你从门卫室出来,所以我去问了,门卫大叔你每早上都去那做作业。” 班主任敲着桌子,问枕溪:“你晚上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每的作业要早上到门卫室赶?” 枕溪低着头,嘴里念叨的还是“对不起”。 班主任深深叹了口气,:“这次入学考试的题目很难,你看第二名和你差了十分就知道。你知不知道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对你抱有了多大的期望?枕溪,你为什么不认真读书?” 为什么不认真读书? 这话一出,枕溪真是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没人知道她有多渴望读书。 上辈子,外婆为了让她读书把看病吃药的钱都省了下来,住在漏雨的屋子里,最后梗死在家。 这一生,她为了读书,忍受了林征一次又一次的殴打,夜晚躺在潮湿冰凉的被褥里,发着高烧跪着擦地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进了两次医院的急诊。 “对不起。”枕溪的眼泪掉了出来。 “哎……”班主任叹口气,拿出了英语课本,:“把单词重新背了听写,我就在这守着你,什么时候全部背完背对了什么时候回家。” 枕溪走出校门的时候色已经擦黑,她一个人走着路回家,街面上飘荡着的都是诱人的饭菜香。 来往的人行色匆匆,露出一股急迫的懈怠,这一的繁忙将以回家画上句号。 但是枕溪想到回家,就只有止不住地摇头。 “枕溪!” 面前突然漂移过来的一辆自行车截住了她的去路,林征就龇牙咧嘴地坐在上头,他身后跟着的就是上次堵她的那几个人。 “贱人,终于让我堵到你了。你平时不总跟那个卢意穿一条裤子,怎么,今怎么不一起回家了?” “什么事?”枕溪问他。 “什么事?”林征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哥哥没烟钱了,所以想让妹妹赞助点。” “关我什么事?”枕溪锐利地看着他,“没钱了,要不就不抽,要不就捡地上的烟头抽,你总是有办法的。” 林征大怒,喊来了他的女朋友,:“给我搜,我就不信她身上没钱!” 那个女孩儿个头要比枕溪高,站在她面前,垂眼看着她,:“妹妹,你自己把钱交出来吧,不然一会儿我们动手就难看了。” 枕溪越过她看着林征,“你妈一就给我三块钱的伙食费,巴不得我饿死,我哪里来得钱?没钱。” “那就不好意思了。”面前的女孩儿推了她一把,把她的书包从肩上扯下来,把她的书本课本文具全抖落在地上,用脚扒拉着: “听你学习还不错,那应该挺爱惜这些课本的。你把钱交出来,不然这些书就遭殃了。” 枕溪看着已经被她踩出脚印的课本,心疼地直抽抽。 她的目光顺着对方的鞋子一直往上,经过她洁白光裸的大腿和极短的裙子,最后落在了她的腹上。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知道了吗? “呵!”枕溪笑了一声,“不是学习还不错,是学习非常好。” 枕溪看着她,:“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你再长出一个脑子都达不到的程度。” “啪!”手起手落,那人利落地给了她一巴掌,随即抓起了一本书就给撕得粉碎,嘴里叫嚷着:“我撕了你的书看你怎么办。” “撕吧。”枕溪就这样看着她,“我都记脑子里了。” 女孩儿的手又扬了起来,周围全是男孩子们看好戏的哄笑。 “你们做什么?” 又是一声刺耳的急刹,打人群外,传来了另外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饶力群扔下自行车过来,看着吊儿郎当的这群人,又问了一遍: “你们在做什么?” 林征把他从头打量到脚,眯眼不屑道:“哪来的屁孩儿,识相的滚边去。” 旁边立马有人凑到他耳边话,林征变了脸色,招了招手,:“今就放过你,以后少管闲事。” 与来时的嚣张跋扈不同,他们走的时候,是慌张又急切的。 饶力群看着她的脸,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我不是已经叫住她了,你这巴掌印哪来的?” “你来之前就打过了。”枕溪应了声,蹲下身开始捡书。 饶力群也蹲了下来,用手帕给她擦书上的灰尘和脚印,自己气得不行。“她打你你不会打她啊?都是女孩子你怕什么?” “话得轻巧。我要是打了她就得被群殴了。” “啪!”饶力群把捡起的书又摔到了地上,嚷嚷着:“我不是来了嘛,看谁敢打你!你平时不挺嚣张跋扈的,今为什么就那么窝囊?感情脾气全发我一人身上了是吧?” 枕溪抬眼看他,扯了下嘴角,没搭话。 饶力群连叹了几口气,还是忍不住问: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啊?” “找我要钱。” “拔毛?” 饶力群把她从头看到脚,:“你看上去哪里像是有钱的样子?” 所以那群人欺软怕硬啊,学校里真正有钱的人他们谁都不敢得罪,见了面还得装得跟孙子一样。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回头我去跟老师。” “打报告吗?” 饶力群恼怒道:“怎么是打报告,就是警告一下。不找老师也行,我让我爸直接去找他家长。” 枕溪把书包背了起来,:“去吧,其中有一个就是我爸。” “你爸?”饶力群看着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试探着问:“刚才那群人里头有你继母带过来的儿子啊?” 的确是调查得清清楚楚了,脑子也够活泛的。 枕溪没理她,兀自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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