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元躺在地上,满脸惊恐地望着古木。在他眼里,古木明明不过只是个枯瘦无力、老态龙钟的看门老道。即使先前反复用一招“顺水推舟”破了他的攻势,但是那也不过是在招式上取了巧而已,怎地内力竟也这般深厚。自己的大霹雳掌苦练多年,放眼玄妙观,能硬接他一掌而不退的简直寥寥无几。可这古木,竟然一掌将自己打伤。何其讽刺!
杨元心中更是无比懊悔。早知这古木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什么也不能和其动手,应当速速请殿主过来才是。想及此处,他心中不由悔意更浓,又是吐出口鲜血,勉强想支撑着站起来,可他手脚早已麻木,浑身无力,哪能站起身来,只能躺在地上,满脸羞愧、悔恨。
“你们两个,还不来扶我起来。”杨元又羞又恼,冲着青菱紫金两个道童叫道。两个道童也是被这一幕唬得魂不附体,此刻闻杨元叫喊,才如梦惊醒,忙上前一左一右将杨元搀将起来。
“嘿嘿,不知风雷真人还有何见教呀。”古木双目微眯,脸上挂着一副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越看越如一只老狐狸。
“你!”杨元双眉紧皱,面色通红。他很想怒斥对方一顿,但是却发现,没有什么话能得出口。无论怎么,现在这个环境下就是谁的拳头硬谁话,这也是他向来行事准则。只不过这一次,拳头硬的变成了对方。
“你仗着自身实力高过我,便以为可以无视门规?我告诉你,我武功不及你,奈何你不得。但是我回去禀告我师兄,我师兄便是我雷尊殿殿主,届时我师兄亲自来找你问罪,拿你入殿受罚,嘿嘿,看你有什么本事再来与我师兄相抗衡。”杨元思索良久,将他雷尊殿殿主搬了出来。
“哦,你要火雷真人杨通为你出头。”古木老道摸了摸鼻子,“那好吧,就是不知道他愿是不愿。”他清了清嗓子,朝桃花林中怪叫了一声:“你俩看了这许久,也该出来了吧。”
此言一出,杨元等人心中俱是一惊,满脸惊异之色望向桃花林中。紫金青菱二人武功低微,倒还好,但杨元功力深厚,耳目俱佳,却连来了人也未能察觉,不由心中大惊:是哪个殿的高手到来,来了又有多久,怎地我竟全不知晓?方才我丢人之形可曾被他们瞧见了去?
倒是叶展眉轻轻捂嘴一笑。
“哈哈哈哈,我原以为我们来的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古木老弟早就发现我二人了。”桃花林中缓缓走出两人。为首的是一名白发白须老道,连身上的道袍也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丹鹤祥云,若仔细数,祥云共分九朵,分金。白、赤三色。白须老道仰大笑走出来,后面随着一矮胖道士,身着红色道袍,道袍上绣有密密麻麻方块大的符文。这矮胖道士满脸横肉,留着一撇胡子,似乎是平常极为不苟言笑,此刻虽然面上带笑,却着实不大好看。
“啊,观主,师兄您二人怎地来了。”杨元此刻面色极其难看,他口中所的观主、师兄自然是只有玄妙观观主和雷尊殿殿主可当此称呼了。青菱与紫金两个道童也是极为紧张,这两位都是观里大人物,他们平时也最多就是远远瞧上一眼,此刻居然都来到了自己面前。
“师弟嚣张惯了,让古木道兄见笑了。”那矮胖红袍道士,便是雷尊殿殿主,火雷真人杨通。他讪笑着向古木拱手行礼:“想不到古木道兄功力竟如此深厚,怪不得我正在与观主品茶,得到消息,观主便拉我急急过来。”他复又将目光投向一边的叶展眉,眼中满是讶异之色:“这位想必是道兄千金了。想不到功力也如此深厚,观主与我方来,她便觉察到了。看来功夫远在我这不成器的师弟之上啊。”
杨元又是一惊,看向叶展眉。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美艳的妇人竟然武功也高于他。
叶展眉轻轻一笑,道:“道长过奖了。两位道长功力深厚,女子望尘莫及。若不是这位红袍道长最后落脚时踢动了一块石子,我可察觉不了。”
“哈哈哈哈。”玄妙观观主与火雷真人相视一笑。对方所乃是谦辞,他们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哪里不明白。
“李观主,正好您在,老道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番。”古木向玄妙观观主行礼,玄妙观观主一把将他拉起:“嘿,叶缜,你我相交都有四十年了,何必这般客气。”
他伸出手将徐斌拉至近前,细细地看:“唔,龙章凤姿,是个好孩子。”再轻轻在他后背揉捏了几下:“好极了,好极了,根骨也是上上乘。老叶呀,恭喜你有个好外孙啊。”
“不敢当不敢当。”见观主夸赞自己的孙儿,古木榆木般的老脸上笑开了花:“那,观主,您看这教孩子功夫的事。”
“你教自家孙儿功夫,乃是你的家事,既然是家事,又与我玄妙观何干?你是吧,杨殿主。”李观主看向火雷真人杨通,杨通乃是雷尊殿殿主,专门负责玄妙观内规章与刑罚。此刻他抿着嘴,只能努力做出一副微笑的样子来。他心中却是好生苦涩:你堂堂观主都了是家事,与玄妙观无关,我虽是一殿之主,也不能反驳与你呀。
“那就行了,这个孩子很不错,老叶你好好教导。”李观主向古木挤挤眼睛,颇为意味深长地道。“行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杨殿主,我们走吧。”
杨通低头允诺,随着李观主钻入桃花林中。杨元此刻也是一脸苦涩,什么话也不出来,只能唤青菱紫金两个道童搀着自己回雷尊殿。
待他们走远,叶展眉才对古木道:“那就这么定了。斌儿每隔一日来随你学功夫。”
“隔一日来一次?”古木有些不大高兴。常言道:拳不离手。任何功夫都要日日练习。
“隔一日,来一次。”叶展眉道:“他还要学文,你放心,我在家也会监督他的。”
“好好好,你什么就是什么。”古木挠挠头,又把徐斌搂在怀里香了香,“今就不学啦,留他在这吃顿饭,我亲自来做,我们好好叙叙。”
古木起了灶台,跑去桃花林间拾起一些石子,随手打去。噼里啪啦打下来几只雀儿。古木喜滋滋地将雀儿出去毛,放到灶上烤。不多时,几只雀儿便散发出肉质熟透的香味。
“烤好喽!”古木将当中最肥的一只递给徐斌,又选了一只上等的给了叶展眉。这才自己拿过一壶酒,就着烤好的雀儿喝了起来。
徐斌看他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觉得好生奇怪。在他看来,和尚道士都属于出家人士,应该是戒酒肉荤腥的。可现在自己这便宜外公明明是个道士,吃起酒肉来却看似百无禁忌。
叶展眉见他目光似有疑问,便已明白其所想。“你外公所在的玄妙观乃是正一教。正一教不避酒肉。”
见叶展眉如此一,古木嘿嘿一笑,用道袍的袖子抹了一下嘴:“就是忌酒肉荤腥又如何?我古木要吃,谁敢拦我?”罢,见叶展眉蹙眉看他,顿时一缩,咧嘴笑道:“不过我们修道之人为了修心还是少沾荤腥为上。”
三人有有笑将烤雀食完,古木亦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嘴你,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显然是极为满意。
“我眉儿,你向来都我的功夫练得人走火入魔,怎么又让斌儿来向我学功夫?”古木将徐斌提来的新衣服拿在手中来回摸索,心中喜悦至极。他所修炼的乃是一门古怪的内家功夫,练了这许多年,已经完全入迷。在他女儿心里,这就是一门邪门功夫,让他练得走火入魔。今日竟然带着自己外孙来找自己学功夫,不由半是奇怪半是欣喜。
“你那功夫虽然练得让你走火入魔,但确实厉害。”叶展眉微一沉吟,道:“斌儿他爹为白莲教所害,你也知道白莲教是何其庞然大物,中间高手又有多少。若没有惊世骇俗的功夫,哪里可能在其中翻出半点波浪?”
“我不知道。”古木怪眼一翻,猛地站起身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踏出玄妙观半步,不知道现在外头又有了哪些高手。在我看来,纵是苍,我也敢与他一斗,更何况什么白莲教的妖人。”他一把将徐斌拉起来,“来,事不宜迟,今日我便教你我的盖世神功。”
叶展眉扑哧一笑,也站起来:“那行,今日明日,他都在这学功夫,明晚我让马来接他。”
“去吧去吧。”古木传功心切,待叶展眉方走,便把徐斌拉至一边,道:“你是我外孙,也不用磕头拜师。不过我接下来要传你的,乃是我翻遍弥罗宝阁,才找到的一门绝世神功。我虽然以家传的幌子糊弄过去,观主也不以为意,但毕竟是人家玄妙观的功夫。因此你也算半个玄妙观弟子。将来你万不可将这么功夫传给外人。”
徐斌正色道:“孩儿知道了,孩儿将来必不将此门功夫外传半个字。”
古木面色一喜,道:“这样就好。你听好,你外公当年武功虽也是不凡,但我一日夜里闲来无事,悄悄溜上弥罗宝阁,翻遍整座宝阁,让我找到了一门极为厉害的功法——河车运转经。”
“河车运转经?”徐斌皱眉。这几个字似乎颇为深奥,纵使他随着方大儒读了一年书,也不明白这河车运转的意义。
见徐斌不解,古木面有得色,双手连带划,将这所谓河车运转了个大概。原来常人习武分外家功夫和内家功夫两门。有人专练外家横练功夫,有人则专注内家吐纳内功。这二者各有所长。其实武功本就是四通八达,内外交融。无论是内家功夫练到极致,还是外家功夫达到达cd会转入提高另一侧功夫来。当今武林之中,一流高手打通任督二脉,内气可从下丹田出发,经由会阴、过**,沿脊柱督脉过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之中。这一周遭便被称为周。
而河车运转则与之不同。它让内气除沿任督两脉外,也在其他经脉上流走。乃是大周之术,采用先八卦图进行指导。在先八卦图上,南北方位已是乾坤两卦,但实际上,在内气总是着眼在坎离两卦上,而坎离两卦,已处在卯酉的位置上,与两肾所藏水府真气相对应,故大周又被称为河车运转。
徐斌此时尚未学习八卦,自然不理解什么方位。但他依稀懂得外人周功夫走的是任督二脉,而古木所修习的河车运转,不仅可以走任督二脉,还可以走奇经八脉。可见这门功夫比外面那些功夫要深奥高明得到。
“外公,你现在打通几条经脉了?”徐斌不禁问道。
古木面色一滞,嘟嚷了几句含糊糊弄过去。原来他虽然沉迷这门高深内功中,但他先前所练乃外家功夫。虽然武功了得,由外入内,使得内力也颇为深厚,但毕竟不如别人打修习内功。这么多年来,勉强打通任督二脉,奇经八脉也堪堪打通三条。不过饶是如此,他的功力也已经算是旷世骇俗,只怕便是玄妙观观主也难以胜他。
“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练武要专心,尤其是这么功夫,若是分神很可能会走火入魔。”古木故意板起脸道。不过这也不是危言耸听,纵使是他,昔日心中急躁,强练河车运转功,也落得个走火入魔大病一场。所以他早早便要对徐斌提个醒。
徐斌闻言丝毫不敢大意。双腿盘坐。双手按照古木所示,结了一个印。双目紧闭,不断鼻吸口呼,心中随着古木默念心法口诀。如是往复,带他熟记后,每次呼气时,按顺序轻念嘘、呵、呼、咽、吹、嘻六字。如是念六次后,在心中默念心法口诀十八次,算是一个循环。
徐斌反复如此六个循环,才缓缓睁眼,发现已暗了下来。他心中不免惊奇。他再次坐了半日,反复默念、运气循环,竟然丝毫未察觉到饥渴,不由大为惊异。不过这一停下来,他倒觉得有些渴了,正欲找外公古木要些水喝,却见古木又考好了几只雀过来:“你坐了半日了,想来应是饥渴了吧。来来来,快来吃喝。”
烤熟的雀肉香味扑鼻,让他觉得当真饿了。忙起身过去。
“抓紧吃,等月光明媚之时,坐到月光下,吸纳月华接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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