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道是乌飞兔走,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去了五年。
五年的光阴虽不算长,但对于成长来,却足以发生几轮变化。原先的孩童,现在已经长成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模样。稚气的脸庞上的青涩也已褪去,虽还略有稚嫩,但却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这五年来,徐斌除了随着方沛读书,便是和古木道长修习河车运转功。在这道家正宗内功下,徐斌除了一身书卷气之外,还外带了几许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飘然模样。
当然他也并非只从古木那学了内功。古木本身武功就极为了得,在玄妙观看管弥罗宝阁这许多年,自然利用职务之便,从弥罗宝阁中学了不少了得的功夫来。那他自然将功夫也传给了徐斌。
这日,徐斌从方沛大儒那里下了课,正坐在厅堂待黄姨做好饭。叶展眉面带笑意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度过五年的时间,叶展眉却依旧是那美**人模样,脸上总是带着俏丽明媚的笑意。只是眼角却已有了些细纹。
“一晃六年了,我家斌儿也长大了。”叶展眉眼中带有几许不明的情愫盯着他:“长得和你爹也是越来越像。”这段时间她时常犯这种糊涂,没来由地坐在徐斌身边和他这样的话。起初徐斌还有所反应,日子久了,徐斌也就是笑笑不话。
“今日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做。”叶展眉笑道:“我知你现今随着你外公练功,武功已经大有长进。不过,你要知道武功练得在勤,缺乏和人对战的经验,等到真的动起手时,会吃亏的。”
徐斌点点头,他读了这么多年书,纸上谈兵的坏处他自然也知道。“有何事,娘尽管就是。”
“城内有一酒楼,名为月林楼,你可还记得?”
徐斌点头。这家酒楼乃是长洲县最好的酒楼,就在玄妙观门前的长街上。离白光阁与玄妙观俱是不远。逢年过节之时,叶展眉也带着他们常去那里吃饭。故他大有印象。
“这便是了。”叶展眉道:“月林楼处于白光阁与玄妙观之间,而这两家素有嫌隙。月林楼也常成了他们互相争夺之处。每年今日,月林楼都会设下一桌晚宴,邀请两大门派及全县,杰出子弟赴宴。届时两大门派子弟少不了针锋相对。月林楼背后老板每年还会给宴席上最杰出的一人准备一份礼物。我想,你在玄妙观选了这许久功夫,也算是半个玄妙观弟子,我要你去,夺得头筹,将礼物给我带回来。”
“这……”徐斌略有迟疑。他心想自己不过练了六年的功夫,哪怕是练得绝世神功,可毕竟日子较短。恐怕比不上那些从入门,扎扎实实练了多年功夫的两派杰出弟子。不过当他看向叶展眉,见叶展眉眼神坚定,显然不容许他拒绝,也只能应了下来。
“便去看看,也自无事。”徐斌心道。他毕竟是少年人,心中自然有着好奇与向往:“若是能夺头筹便夺了,实在技不如人,自当磨练便是。”
叶展眉见他应了下来,心中欣喜。跑回房里,取出一柄剑来。剑穗是绿色的,剑鞘上也缀了几颗绿色的翡翠。看起来极为富贵,价值不菲。
“这把剑是我多年前用的,名为翠云。虽然外表华丽,名字也倒似是女子所用,但确实是柄好剑。你今日去,若没有配剑,只怕为他人笑话,失了面子。你便带这把剑去吧。”
徐斌接过剑,抽出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何止是名字,这剑身也似是女人所用。这剑剑身极为秀气,又薄又窄,还极为轻便。完全就是人家女子所用。这把剑今日带去宴席上,不拔出倒还罢了,若是拔出来,只怕真的被别人笑话。
叶展眉自然也清楚,不过她素来大大咧咧惯了,加之恶名在外,谁敢她半个不字?自然对此毫不在意。徐斌推脱不得,只得拿了剑。用过午饭后,又在叶展眉的逼迫下,在院子里将所学的几种出类拔萃的功夫耍了一遍。这才收拾东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准备出门。
“哎,暂且慢着。”带他要出门之际,叶展眉又从背后赶上,塞了一包弹珠给他。“这包弹珠你且带着。毕竟那些都是较为杰出的弟子,带着总是不亏。”
徐斌嘿嘿一笑,扭转身子给她看。原来他腰间也系了一个百宝袋,鼓鼓囊囊,和腰间挂着的玉挂在一起,倒也不显眼。“你瞧,这是什么。”
叶展眉对此熟悉无比,哪里用得着打开来看,一望袋子便知,你们装的乃是他们的独门弹珠。忍不住扑哧一笑,那手指在徐斌额头轻轻一点:“你也是个机灵鬼。去吧,动手时务必心些。”
“嗯。”徐斌点头。他这几年早已养出万事谨慎的性格,哪还用得着叶展眉提醒。他出了门,未作停留,直接往玄妙观走去。
他这五年在玄妙观虽然只随着古木在弥罗宝阁习武,但每隔一日往返玄妙观,自然而然与观中一些弟子相熟。他心中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去月林楼,总觉得略有突兀,容易成为他人焦点。因此,便想着先去玄妙观走一遭,看看那些相熟的弟子可有今晚去月林楼的,好做个伴儿,一同前去。
此时距宴席之时尚早,故他也不甚急切。一路上边走边逛,也是怡然自得。“哎?这里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卖酒的?我竟未曾注意。”他逛着逛着,瞧见一家酒坊。心道:外公好酒,不如买些酒去给他,搜刮搜刮看他是否有什么必胜三招,这样今晚把握也大些!
想到此处,他便向酒坊走去。酒坊前正巧有位少年再买酒。他反正也不急,便站在少年一边,等他买好,再上前买酒。
酒坊那酒博士尚在沽酒,徐斌也正默默发呆等候,却闻身后有人喊道:“快闪开,快闪开,别误了大爷们的事,这酒先给我们!”
徐斌眉头微微一皱,心道哪里的人,这般猖狂。回头一看,只见三个白衣少年,无一不满脸嚣张跋扈的神采,当先一人更是满脸横肉,冷着脸看着他们。
是白光阁的人!
徐斌心中一凛。这三个白衣少年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白,衣袖上用红线绣着一柄的剑。这是他们白光阁的独有标记。而白光阁是本地实力最强的两大门派之一,无人敢假冒。
徐斌心中暗暗戒备。白光阁弟子实力高超,且这三人一看便是依仗白光阁声名,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只怕到时稍有半点忤逆便会动起手来。自己只身一人,不清楚对面三人功夫如何,何况以一敌三本就不利。想到此处,他不由往旁边稍稍让了一步。
那三人中为首的见他让步,只料他是怕了,面上更加得意。冷笑着望向那位正在买酒的少年,大声喝道:“怎地旁人都知道让大爷让路,你为何还杵在这?快滚开!”吧,抬手便往那少年身上一推。
熟料他手方触及对方衣服,便感觉一股轻巧之力传来,尚还未看清对方如何出手,便已哎哟一声,栽倒在地。
“咦!”他身后那两名白衣少年齐声发出一声低吟,脸上微现诧异之色,不过转瞬即逝。
“好家伙,使了什么妖法!你是不是那玄妙观的妖道!”那厮跌倒在地,又迅速爬起,怒道。
那少年尚未搭话,徐斌心中却好生不愉。他总认为自己算是半个玄妙观的弟子,听他在此怒斥玄妙观是妖道,心中自然恼怒。他紧握手中的佩剑,轻轻一振,正在努力克制自己莫要草率出手。
“嘿!”他这轻轻一振手中的剑,自然引起来白光阁三人的注意。那为首的满脸横肉的少年眼睛一亮,留意到徐斌手中这把镶有多枚翡翠的宝剑。“子,你走运了!我身后的两位乃是我白光阁的两位才师兄——云松,云鹤。我看你手中剑倒也不错,似乎挺华贵,还不快献给我两位师兄?”
徐斌一愣,没想到这白光阁弟子竟然蛮横无耻到这种地步。不过他心中虽怒,但依旧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啊,白光阁,我素来敬仰。乃是我们长洲赫赫有名的门派。照理,我手中这剑赠给两位才弟子,也无不可。只是,我观两位才弟子相貌极其相似,想来应该是同胞兄弟。我手中剑只此一把,不知该给谁好呢?”
那满脸横肉少年不由一愣。原来这云松云鹤乃是一对孪生兄弟。两人从到大,所穿衣服,所用物具皆是一模一样,连每日所用的食物都无半点不同。
“刘师弟,我等乃是名门,岂可觊觎他人财物。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我白光阁乃是斯文败类?况且这一把剑也不够我兄弟两使用,你还是快买好酒,我兄弟俩晚上还要去月林楼赴宴,耽搁不得。”这兄弟俩不愧是双胞胎兄弟,连话也是一起开口,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没有半点相差。
“是是是,是师弟我的疏忽。”那刘师弟心中惶恐,忙开口认错。这才不无狠毒的看向那位仍在买酒的少年,只见那少年肩膀抖动,似是因为听见他吃瘪而暗自发笑。
“好大的胆子,竟敢笑话大爷!”那刘师弟心中恼怒,满脸横肉抖动个不停,双眼几欲冒出火来:“我不管你会何妖法,来来来,大爷让你见见我的厉害!”罢,挥拳便打向那名少年。
“糟糕,心。”徐斌见那刘师弟胳膊上肌肉纠结,外表孔武有力,便知对方力气极大。若是这一拳打实在了,只怕便是铁打的人也要被打出个窟窿来。故而,忙叫了一声以示提醒。虽然刚刚那名少年以巧妙手法将这姓刘的师弟摔倒,可方才那姓刘的师弟并未有所防备,仅仅是轻轻一推,未曾施展武功。此刻,他显然动了真怒,出手便用上了功夫。故而他急忙出声提醒,同时,一招“叶底穿花”拦向刘姓少年。
不过他站在一旁,那刘姓少年出手又极快。待他出手,已是不及。眼看那一拳就要打中那买酒少年,只见那少年,脑后似乎有眼睛,恰到好处的一让,同时左手往刘姓少年腰侧一拂,那刘姓少年又是“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好妖人,好妖法!”刘姓少年一咬牙,手掌往地上一拍,翻身跃起。“再来!”他资质愚钝,从未见过有人能一拂腰间就可将别人摔倒,因此只道是施了妖法,哪里知道对方所使乃是一种极高妙的手法。
“刘师弟,你暂且退下吧,你不是此人的对手。”那云松云鹤孪生兄弟又齐声开口:“这位兄台所施展的可是‘沾衣十八跌’,想不到我兄弟俩今日竟得相见这种高深功夫,真是幸甚。可否让我兄弟俩再大开眼界一番?”
此言一出,刘姓少年与徐斌皆是大吃一惊。“沾衣十八跌”乃是源于少林睡罗汉拳中的沾衣功。后独立出来传入少林武当,名震武林。就是少林武当二派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练成。想不到这少年竟然习得。真不知此人到底是何人?来自少林,还是武当?
这少年闻言依旧背对众人,丝毫不动,似乎并不把云松云鹤兄弟俩放在眼里。
那云松云鹤兄弟俩倒也坏得很,起先言之凿凿地要让兄弟俩开开眼界,不过就是要试试他的功夫,为刘姓少年找回场子。此刻见那少年不动,竟然两人一起冷笑,向他走去。竟是要两人联手斗那少年。
“两位未免有些不地道。”徐斌见二人欲动手,忙上前拦住:“两位是白光阁高足,白光阁又是名门大派,以两人之力和斗一人,是否有些不够道义。”
“嘿,道义?”云松云鹤相视一笑,齐声道:“我兄弟二人自娘胎出来便在一起,吃饭是一起,练武是一起,打架当然也是一起。这位兄弟如是看不惯,也可挑战我们,不过先赢了刘师弟再。我们兄弟俩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挑战的。”
徐斌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却见两兄弟一齐出掌,一人出左掌一人出右掌,向他推来。出掌并无杀意,看来只是为了迫使他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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