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众多弟子无不满脸愤恨。若是目光足以杀人,那铁笔书生此刻已经千疮百孔。铁笔书生倒是无惧,他鼓动得林老板拔高了文比的难度,心中正沾沾自喜,只觉得胜券在握。自然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愤恨。更何况,他所使的便是一对铁笔,一手透骨打穴笔法练得炉火纯青,纵是那红衣少年对他发难,他也自觉可以全身而退。故而放声大胆进言,无所顾忌。
不过这题目既然已经定下,那是万不能再改动了。众多门派精英弟子,无不低头皱眉,苦苦思索。林老板放眼全场,只有三个人例外:铁笔书生怡然自得地转着一支铁笔,似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那红衣少年则是端起一杯酒,轻饮了一口,含在口中细细品味;还有一人,便是徐斌。此刻徐斌正在好奇的东顾西盼,这却热得林老板好生不愉。
这是玄妙观的子吗?怎地竟不是道士?纵容你胸无点墨,旁人都在思索,你好歹做做样子,想上一想。这般东西张望,真是给玄妙观丢人。堂堂正一丛林,竟派出这样的弟子来赴宴,真是令人失望。林老板对徐斌再无好感,索性扭过头不去看他,只顾低头吃酒。
不过多时,便听有人叫道:“成了成了!”众人皆抬头望去,乃是梅影庄的弟子。只见他站起身来,吟道:“月林楼盛宴,桌桌都摆遍。众人卷袖喝,三碗都醉倒!”
此诗一出,哄堂大笑。铁笔书生肖怀谷更是笑得用铁笔直敲案几,震得酒杯不断晃动。林老板大笑三声,猛然喝道:“放你狗屁!这也能叫诗?这种打油诗就莫要拿出来卖弄啦!用这点荒唐东西,就想拿彩头,你还远远不配!”罢,林老板屈指一弹面前的酒杯,酒杯径直飞出,直打在那梅影庄弟子脑门。那梅影庄弟子多少不及,身子晃了两晃,顿时栽倒。众人这才惊觉,这富豪模样的林老板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别耽误时间了,磨磨唧唧,哪有精英子弟风采!”被那人的打油诗一气,林老板也没心思再等,一挥手,冷道:“有本事的,想必已经作出来了,没本事的想个十半月也吟不出来。下一位是谁?”众人见林老板发怒,又被他刚刚那一手所惊,怕是刚刚想到的也忘却差不多了,一时间竟再无人敢起身话。
“怎么,没人吗?今年我长洲弟子都这般不济?”林老板见久久无人话,又是一拍案几,喝道!
“那,我来试试。”白光阁弟子中,那位女子起身站了起来。她先向各位拱了拱手,道:“在下白光阁颜清,今日献个丑,希望大家莫要取笑。”言罢,她清清嗓子,吟了起来:
糯米酿得千万滴,
醇香沁心心胆壮。
前院猫儿不惧虎,
后墙硕鼠敢逗猫。
此诗一出,虽然也不甚好,但总算比先前那梅影庄的弟子所吟听起来像是诗了许多。林老板眉头微蹙,紧抿着嘴,勉强点了点头,道:“差强人意,但聊胜于无。这十两黄金,便是你的了!”罢,手一扬,一块黄金飞出,不偏不倚落在颜清的面前。
“快呀,不能让白光阁的出了风头,你诗作好了没,快拿给我,我来教训他们!”紫金朝青菱急道。原来青菱适才用手指沾了酒,一直在案几上写着。见紫金催他,才点点头,道:“差不多吧。这题目太难了。”
紫金歪过头去,看了几眼,将青菱写的四句诗记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好,这第四句不好,我要改下。”
“哪里不好?不好你别用!”青菱伸手便擦。自古文人骚客对自己文章诗词皆是一等一的满意,此刻听紫金自己的诗不好,还要改上一番,青菱心中老大不乐意。擦了字后,便要伸手去按紫金,不给他站起来瞎改自己的诗。
紫金哪里管他,推开青菱的手,便站起来道:“在下正一丛林玄妙观雷尊殿殿主火雷真人杨通座下首席大弟子,道号紫金的便是。诸位听好我的诗。”他趾高气扬的仰着头,晃着脖子吟了起来:
一饮浑身血气旺,
再饮飘飘登仙堂。
三杯四盏五壶藏,
敢帮贵妃脱衣裳。
前面几句听着尚可,连林老板也微微颔首。谁知第四句“敢帮贵妃脱衣裳”一出,全场又是哄堂大笑。笑得青菱满脸通红,谁知道紫金竟然改成这样一句,恨不得当场把紫金狠狠揍上一顿。
“简直胡闹,什么玩意!你还是正一丛林的弟子,修道之士,满心想着脱人家衣裳,还想贵妃,简直大逆不道!这份彩金,我要扣半。”罢他取出一块金子,双指夹住,用力一夹,竟将它夹做两段,丢了过去。
“大力金刚指!”徐斌心中一惊。他曾听古木与叶展眉起过这门功夫。大力金刚指乃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之一,非数十暑寒功不可练成。想不到这林老板竟然习得,而且隐隐有步入大成之像。
“哈哈哈,林老板好深的功夫啊。”见众人似乎是为林老板这一手大力金刚指所震慑,无人再起身。肖怀谷大笑着,一提铁笔,站了起来。“看来无人再有佳作,那,生献丑了!”
他挥动铁笔在案几上疾书。笔锋所化过之处,木屑四飞。旁人伸头望去,皆不禁叫道:“好一手字!”
待肖怀谷写完,将铁笔放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他忍不住好生得意,开口朗声读道:
哪有英雄不善饮,
谁家宴席光清谈。
人言此物穿肠毒,
我道无他事难成。
这个确实妙。林老板都不禁连连点头。“这首不错的很哪,我看今年文比魁首就是这首啦!世人都道酒是穿肠毒药,可若没酒,席上如何交谈!好!”他正要要把魁首的彩头给肖怀谷,却见那红衣少年站起身来,走到中间,眼睛轻轻一瞥肖怀谷,冷冷道:
君不见,当阳桥头翼德吼,喝断桥梁水倒流;
君不见,张旭三杯人疾走,癫狂落笔草圣书;
太白单行走维扬,日散黄金三万两。
摇晃市井若乘船,眼花耳热不肯眠。
纵有大路盘青云,也要醉卧笑苍。
僧怀素,氏公孙,醉狂草,饮舞剑。
古今多狂客,孰不贪杯口流涎。
上有垂之星燿,神授仪狄传杜康。
下有地列之泉郡,御赐景桓融甘泉。
斟一壶,温入喉,
男儿会当饮三百,逐鹿下斩尽仇。
此诗一出,满座无言。惟有徐斌眉头紧锁,喃喃低道:“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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