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了陆先生的电话,南风转而将电话打给了秘书倩,让她帮她跟人事部请假一周,倩急了:“南经理,您怎么又不来上班啊?” 南风随口甩了个理由给她,然后就潇洒挂断电话,徒留倩在电话这边瞠目结舌,连盛于琛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 “她为什么没有来上班?” 倩后背一僵,猛然转身:“……南经理她要去替人伸张正义。” 伸张正义? 明明就是闹脾气不肯来上班! 盛于琛一张俊脸沉得可怕,一句话都不,甩手就进了办公室。 叶秘书将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放在他面前,忖着他的脸色,心翼翼地:“盛总,需要我去查南经理……” 不给她把话完的机会,盛于琛便低喝道:“不需要!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管她!” ——不用管她。 在叶秘书的印象里,这样的话,盛总已经过三次了,可是有哪次他是真的不管? 第二,盛于琛视察公司各部门,走到公关部时,他看见经理的位置仍是空无一人,脸色霎时间又难看了:“她又没来上班?” 叶秘书回禀道:“南经理请假一周。” 一周! 她竟然敢请假一周! “她当公司是她的家吗?三两头请假,要是不想干了就直接辞职!”盛于琛掉头就回了总裁办,脸色冰封千里,好似下一秒就会下达开除南风的命令。 可是,到最后,他却只是唤来叶秘书:“去查,我要知道她又去做什么了!” “是。” 叶秘书在心里悄然叹气——果然还是会管的。 …… 与此同时,已经去到千里之外的港城的南风,正带着徐之柔站在郑家别墅门前,她想直接进去,徐之柔却胆怯了,拉住她的胳膊:“南风,我们就这么进去吗?” “不然呢?” 还没有真正面对郑新河,徐之柔就先慌起来:“南风,他要是不听我们话怎么办?要是不同意把儿子还给我怎么办?我……” “stop!我们先进去,再随机应变。” 徐之柔还犹豫着,南风干脆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别墅里,郑新河在客厅看电视,佣人跑进来:“先生,太太回来了。” 郑新河一下扭过头,果然看见徐之柔的身影,他表情立即变得厌恶:“你还敢回来!” 徐之柔咬牙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郑新河皮相还不错,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若是不,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家暴自己的妻子。 他脸色阴郁地站起身,已然注意到南风:“原来是找了帮手,徐之柔,要找也不找个男人,找个女人有用吗?” 南风不慌不忙道:“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有区别吗?” “那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想和你谈谈,” 郑新河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谈什么?” 南风率先开口:“我们先来谈谈,家暴妻子按律应该怎么判!” 郑新河哈哈一笑:“我什么时候家暴妻子?” “难道你想柔柔脸上这些伤,是她自己打自己造成的?郑先生,睁眼瞎话也不能这样吧,而且你觉得这种话法官会相信吗?” 郑新河显然早就做好应对她们的准备,此刻也很从容:“当然不会相信,但是他一定会相信,这是一起蓄意报复的伤人案件。” 南风眯起眼:“什么蓄意报复?” “她以前可是个公关,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招惹过,会在某些时候得罪人,招人打击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徐之柔难以忍受地站了起来:“郑新河!你胡八道!我身上这些伤明明都是被你打的!我今来就是要问你一句话,你要不要把阳阳还给我!” 郑新河像听见了个大笑话般笑起来:“阳阳是我的儿子,凭什么给你?” “我要跟你离婚,我要他的抚养权!” “一个工作朝不保夕朝九晚五的的公关,你凭什么抚养阳阳?你能给阳阳什么教育?”他的话里话外,都是在针对徐之柔曾经公关的身份! 南风冷了声:“你那么在意柔柔曾是公关的身份,当初为什么还要娶她?” “当初是我瞎了眼,娶个破鞋回家,现在我回头是岸了!”他指着徐之柔的鼻子,凶态毕露,“我告诉你,离婚可以,想要孩子——做梦!” 每个母亲在面对这种情况都会疯狂,徐之柔也不例外,她扑上去抓住郑新河的领子:“儿子也有我的份,你凭什么独占他!” “我没独占啊,离婚后你依旧有探视权。” 徐之柔彻底崩溃了:“郑新河,你还可以有很多女人,她们都愿意为你生孩子,而我只有阳阳,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给我?” 郑新河将她丢开,残忍道:“我了,你做梦!” …… 离开郑家别墅,徐之柔哭了整整一路,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和慌乱中:“南风,南风,我该怎么办?他不肯把儿子给我,可是我争不过他,他得对,我是一个做过公关的女人,我接触的人太复杂,现在又没有稳定的收入,就算将来上了法庭法官也不会判我赢的。” 南风也没有想到郑新河准备这么充足,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听她提起‘法庭’,便道:“我们先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吧。” 她们直接上了律师所,向接待她们的律师详细地明了情况,律师边听边皱眉,显然也觉得棘手,他坦白:“你们胜诉的可能性很,就算全力争取,到最后也只能争取到孩子两年的抚养权——这是因为法律规定,两周岁以下的孩子一般情况下归母亲抚养。如果孩子的父亲从别的方面着手,比如拿出证据证明你这个母亲不称职,或者是,你身上有什么给孩子造成不良影响,你们则连这两年都争取不到。” 最后,律师很遗憾地:“毕竟法律也是要权衡出一个对孩子最有利的成长环境,你曾经的身份的确很容易让人诟病。” …… 徐之柔失魂落魄地离开律所,脚一软,直接在路旁坐下。 南风连忙扶住她,神情也是凝重:“柔柔,不要那么快放弃希望,一定还会别的办法,我们再好好想想。” 徐之柔脸色苍白,眼神却乌黑空洞,她忽的:“南风,我只是做过公关,又不是做过姐,为什么就那么十恶不赦?” 南风微微一滞,望向了她。 徐之柔就像是找到症结一样,她回头一把抓住南风的手腕:“南风,你还记得娟吗?她也是因为曾是公关,在夫家始终低人一等……你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做公关?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竟然将一切罪责都归结在她曾是一名女公关上! 南风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和她四目相对,凝声道:“你自己也,做公关又不是做姐,公关只是一个职业,和教师警察没有任何区别,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 徐之柔心如死灰地摇头,她已经看清了现实:“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南风,真正的好人家是不会要一个做过公关的女*子的,就算真的嫁进去了,以后也会有很多磨难,就像我和娟,你看我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就算我们心里坦坦荡荡,可是在旁人眼里,公关和姐就是一样!我们的交际手腕在他们眼里就是陪男人上床!” 南风身体一定,有好一阵没有动弹。 她忽然想起,江岩也曾对她——笙笙,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做这一行? ‘这一行’三个字,代表的不就是嫌恶和偏见? 南风抿了抿唇,扶着徐之柔起来:“行了行了,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吗?我们先回去,等我们先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到手,再来讨论公关不公关的问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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