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花菜嘟起了嘴唇:“是人家咱工作出了差错,硬让咱画押具保出了单位。现闲着呢。” 瑞兆心里格登一下。 内部开除? 噫,信贷科信贷科,是不是吃钱翻了船?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儿?反正,也就是多一个熟人呗! “那些龟儿子,吃香喝辣,贪赃枉法,都和当官的勾起的,就欺负我一个。” 瑞兆瞅瞅她:“唉,不这些啦。现在到底做什么呢?” “在家打打麻将,晚上跳跳坝坝舞,仅此而已。”黄花菜恢复了正常,又一个端庄大方的淑女样:“瑞兆先生,你那烂摊坡的五百平方,可是印钞票机哟。捂盘不动,十年后必暴涨百倍。” 瑞兆先生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黄花菜笑着指指自已身边:“瑞先生,咱们进去坐着聊,顺便喝杯茶水,躲躲太阳。” 瑞兆先生顺她指的方向一瞅,“红花中介”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哦,你开的?” 黄花菜点点头,领先走去:“坐一坐,聊一聊,保不定对你我都有好处呢?现在可是高科技,信息共享时代。多个朋友,多条路哟。” 从“红花中介”出来,瑞兆很有些兴奋和迷惑。 过去的信贷科办事员,倒是给自已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租房不如买房,买房不如倒房。对于烂摊坡那个破破烂烂的加工车间,自已一开始就犯过嘀咕。 当时是想着低价买下后,全部推倒后重修。 然后,自已住或出租。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大片五百平方米,不!实际上七百多平方,真要推倒重修,,哪要多少资金? 瑞兆心里明白,无论如何自已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的。 所以自买下后,这嘀咕就一没停过。 当报上登出本市的发展集团,烂摊坡国际渡假村工项目开建后,他心里更是着急。 瑞兆自然不是瑞雪,自然明白这个前期投资达一个亿的渡假村一开建筑,自已卡在它红线上的加工车间,必然成了双方的一块心病。 于已,当然巴不得以逸待劳,纹丝不动,就像一块骨头牢牢的卡在对方喉咙上,让对方自已找上门来,待价而沽。 于对方,自然会想办法催逼自已,或收购或合作或…… 不管怎样,对方到底是财大气粗的发展集团。 从来资本的积累戟是血淋淋的,它会轻易的把便宜让给自已么?瑞兆先生时时想起,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今和黄花菜的偶遇,倒让他恍若在迷雾中看见了希望。 黄花菜得对:租房不如买房,买房不如倒房! 要不,干脆就如她所提议,把这五百平方米,哎,又错了,把这七百平方米挂在中介上倒卖算啦。 这样好! 赤条条的拿来,赤条条的转手卖出,中间差价按现在就已经尽赚了三倍…… 不过,瑞兆又有些迷惑:这个黄花菜可信吗?仅凭以前的工作上正当的交往,她能不哄骗我么? 还有,她这个劳什子“红花中介”,除一个接待妞,经理和员工就她一个人。 别看就二人,经营的内容可不少。 什么婚姻,房屋,宠物,珠宝首饰和家电云云,都是中介服务范围。得,有点杂哟,有这样中介的么? 不过,这娘儿们倒是有点风骚迷人。 瞧那****鼓鼓的,脸蛋红红的;嘴唇上还抹了口红,一笑,二个酒窝…… 啊哈,刚才在中介里给咱倒开水时,还故意拿臀部碰咱来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黄花菜。你是想诱惑我,把房拿到你这儿来挂卖,好抽佣金。 我瑞兆还没老,还能感觉到你那软绵绵的臀部有一点诱惑力。 妈的,骚女人!瑞兆先生居然心里有些兴奋。 唉,我都六十八啦,多年没和老伴亲热,原以为已经忘记了。谁知道,唉,妈的,可恶的女人! 手机响了。 瑞兆先生停止了胡思乱想。 忙忙碌碌的掏出了手机,居然卷着舌头儿:“您好,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职员多年心谨慎培养出的礼貌用语,退了这多年的休,仍没改掉。 “我是瑞兆,您” “你在哪儿?” 手机里的嗓门儿吼得他一皱眉:“老王和老吕来了,等你好半啦。你在哪儿逛荡?快点回来。” 啪!手机关了。 瑞兆苦笑笑,这老伴啊,风风火火大半辈子,老了仍是个大嗓门儿。 看来,她是学不会轻言细语的啦。记得年轻时,自已多次提醒她,多读点书,多关心国家大事,注意文雅一点礼貌一些,不要让人看不起。可每每是对牛弹琴…… “一点不懂礼貌!” 瑞兆先生咕嘟咕噜的,转了身,朝家里赶去。 路过楼下卖部,瑞兆先生顺手要了几瓶啤酒,让人一同给拎上来。 果然,阳台上,老王和老吕正在翻看着自已的收藏画名目。见瑞兆先生回来,老王直起身子,鼻梁上的眼镜片一闪一闪的。 “还是有女儿好啊?这不,给你弄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查,就一目了然。” 老吕也直起腰来,嗤牙咧嘴的:“****!这鬼气有点热哦。” 瑞兆一眼看到他竟然是坐在瑞雪堆在角落,雪白有蚊帐的薄被上,有一点不舒服了。 “热?热你还一屁股坐在人家女孩儿的蚊被上,瞧你那一屁股的汗印?”,老吕回头瞧瞧,果然,一大圈猴子屁股样的明显汗印,印在雪白的蚊帐上。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吕不好意思搔搔自已的头皮。 自我嘲弄道:“我这人,就爱出汗。呔,这鬼气,才八月初。”,“八月流火,现在不热啥时热?” 瑞兆先生皱眉:“唉,你这个吕虎,也是五十好几了吧,怎么一点儿不拘节哟?” “瑞兆,让老王老吕出来吃饭吧。” 老伴在外扯嗓门儿叫:“饭好啦。”,老王和老吕,不确切点应该是吕,因为他足足比瑞兆了八岁,三人是多年的朋友。。 算算,从初识到现在,又有二十多年啦,不容易啊。 虽然玻此嗑嗑绊绊,性格各异,可总的审美情趣和谈话的内容一致,也算是彼此宽容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老王和吕到了瑞兆先生这儿,就自然显得有些放松,不拘不节了。也正因如此,当瑞兆先生看准烂摊坡那破产罐头厂的加工车间时,二位朋友义不容辞的凑足了11万,交给他。 当然,老王和吕也不是糊涂蛋。 双方签定的协议写得很明白。 自烂摊坡房子合同签定之日,一年内瑞兆必须归还所借的11万房款;否则,这两室一厅就得限期变卖抵帐…… 三人坐上桌子,瑞兆把几瓶啤酒全部放在他俩面前:“一人三瓶,吹完算散。” 老伴笑:“老王行,吕差一些。不要又喝吐了?” 吕抓起二瓶,扑扑!咬去瓶盖,递给老王一瓶,自已一仰脖子,咕嘟咕噜就是一大口。未了,抹抹嘴唇边儿的酒滴儿:“到瑞兆先生这儿来,有一大好处,就是有啤酒喝。” 老王筷子头点点他。 “这是剥削!知道吗?我是看着你剥消了人家二十多年,还好意思?” “谁剥削谁呀?我还没他剥削我呢?”吕打个舒舒服服的酒嗝:“谁让我们二十多年的朋友来着?”。 瑞雪心情好转了一些,笑眯眯的瞅瞅他俩。 是的,谁让我们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不是老婆是新的好么,朋友呢,当然还是旧得好!呵呵,不经间就二十多年啦。想当年,哥几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可一世,不知不觉就被生活的洪流,席卷而去…… 呵呵,二十多年啊! 见吕和老王光了一瓶,瑞兆先生忙让老伴拿来开刀,亲自替二人开了酒瓶,一人一瓶子递过去。 “莫忙,喝慢一点儿。对了,今来有什么要事儿啊?” 二人接过,老王:“今咱俩是替你祝贺来了。” “怎么讲!”瑞兆挟一筷子菜放在他俩碗里:“何事可祝可贺?”,“今上午的法庭我俩都去看啦。”吕大咧咧的回答:“瑞雪那案翻得好!不就是惦念着要把人家往死里整么?就不!放在谁也个一闪念么?” “重要的是,咱那11万有盼头啦。” 老王来得更直白。 点点瑞兆先生:“你也不用卖掉这两室一厅啦。”,一边的老伴瞪大了眼睛:“谁?谁卖掉两室一厅?什么11万?呃,你们在些啥哟?” 瑞兆忙向二人使使眼色。 却不防给老伴瞅见。 “老头子,你干啥挤眉弄眼的?难道有什么瞒着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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