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池奕从落地窗看出去,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利落的上了车,片刻才眉峰微蹙,这都秋天了还穿短裙,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一年四季魅力四射。
侧首回来,目光落在她没吃完的早餐时,薄唇沉声问:“昨天她见柯锦严,没受欺负?”
展北面色不改,只是心想,向来只有顾小姐欺负别人的份儿,也恭恭敬敬的回:“没,东里智子一直跟太太形影不离,也不至于被欺负。”
这是事实,顾吻安和北云晚姐妹情深外,跟东里智子的友情从来没变过,有顾吻安的地方,不超一里,或不过十几分钟肯定能看到他。
池公子按了轮椅按钮,缓慢移出餐厅,好像也不担心她跟东里出点什么事。
展北跟着走出去,补了一句:“对了,梁冰的位子大概保不住了,不过太太为此是倾家荡产了。”
“她?”宫池奕漫不经心的启唇,又顿了顿。
顾家出事这段时间,她为了顾老先生花光了所有积蓄,本就穷得叮当响了,若说还能有什么……
“她把卖宅子的钱花了?”宫池奕剑眉蹙着。
挺聪明一个女人,果真是没碰过顾氏生意,钱哪能这么花?
之后宫池奕什么也没再问,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轮椅滚向门口才淡淡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大少爷抽不开身,二少和四少估计到了,三小姐忙着案子的事,大概晚一些过来。”展北说着,一边开了车门。
宫池家几个子女在外界看来个个神秘,彼此之间的关系也难以揣摩,都说三少宫池奕回到宫池家后十分强势,年长于他的几个人都在他手段下没个好下场,当然,他自己也瘸了腿。
也是他瘸了之后,宫池家才稍微安稳下来,但宫池中渊庞大的商业帝国交给谁一直是兄弟几个风起云涌、明争暗斗的核心。
坐在车里,宫池奕一直薄唇抿着,低眉专注看着一份文件,文件封面一角印了月牙与S缠绕的三维徽章,黑色,代表军政最高机密。
看到最后,宫池奕冷谲的嘴角终于几不可闻扯了一下,随手放在一旁。
而后干净的十指相扣,搭在膝盖上,微仰面阖眸不言。
展北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因为微微的纳闷而蹙了一下眉,但什么都没问,照例把车开到公司。
下车时,宫池奕才低低的嗓音吩咐:“八点之后如果她没事,让靳南接她到凯撒酒店。”
“是。”展北一边推着他往公司里走。
八点之后才和二少几人见面,兄妹几个就是为了见太太才来,不然宫池家极少这样相聚,自然尽可能让她出席。
下午快五点。
虽然还没到下班时间,但按说三少该走了,展北看了他几次,他却依旧岿然坐在办公桌后伏案专注。
“三少。”展北终于走了过去,“余少催两次了。”
宫池奕放下钢笔,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腕表,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做派。
机密文件昨天就送来了,三少在内阁的位置早被人盯着,瞅着机会施压意图换人,今晚很显然又是个下马威。
池公子却不紧不慢,甚至刻意迟到,拖到了五点十五。
凯撒酒店顶层特配会议室,装潢奢华而低调,暗紫色的地毯显得高贵,也多了几分压抑。
里头已经坐了将近十来人,一个个精神饱满散发军气,也刻薄而锋利的谈论意见。
直到大门打开,轮椅缓缓被推进去,里头才鸦雀无声,紧接着所有人起立目光都在轮椅上的男人脸上。
他们接触宫池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都知道在这种人面前最该秉承‘水深不语,人稳不言’,否则容易栽。
宫池奕微抬眼,冷酷深谙的眸光显得淡淡的,面对众人的恭敬也没什么表情,只随意摆摆手,“都坐。”
展北把机密文件放到他手上,恭敬的退立一步。
有人给池公子斟酒,他却将沉冷的目光定在文件上,“如果我没看错,我想结个婚,还得经过各位点头,是这个意思?”
余扬身为苍城接洽英吉利内阁的书记,平时吊儿郎当,只有这时候表情不多,微蹙眉,火上浇油:“甚至于,三少想成婚,最好还是退位。”
说罢,余扬抿着红酒看热闹,看了大老远从英吉利赶过来的几位,他们盯着三少也够久了,一直没辙,三少在军营摸爬滚打时他们不知道在哪混呢。
有人秉着公家腔道:“顾小姐的祖父辈身份不纯,我们也是为大体考虑。”
池公子菲薄唇角勾了勾,“证据呢?”
这……一众人说不上来。
宫池奕忽然冷下脸,矮于凳子的轮椅丝毫挡不住他锋利眼角勾着的阴谲,“谁有能耐就找我要位子,危言耸听、飞短流长这套对我没用。谁敢动她也尽管试试,本少废了一双腿,尚有一双手,正好手心里缺点揉弄的。”
幽幽然说完话,他举起酒杯,嘴角微勾,那弧度极其赏心悦目又令人生畏,“我还有事,不多陪各位。”
宫池奕带来的那份文件被扔在了他轮椅停过的地方,在座的都懂什么意思,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看着轮椅徐徐出了门。
余扬在他经过时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目送他,然后恢复一派风流,一分钟也坐不住的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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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公子霸气起来也是可以的,还没到最腹黑冷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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