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兴,天气晴朗,家祖宅,这里恢弘而文雅,似乎如逊本人一样,文武兼备。 大气不失婉约,仿佛回到当年的夷陵,谈笑之间,刘备百万雄兵灰飞烟灭。 家现在是以武立家,家宅颇大,私奴也多,乃是当地第一望族。 校场之内,一个百人方阵,都是精壮的汉子,孔武有力! 而领头的却是个文弱书生,身材修长带着儒雅。 他们没有穿统一的服饰,但看起来却有军队的感觉,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奴。 “长生,这一路小心点,到了建康,家里会有人把你们这一行人安顿下来的,明白吗?” 美艳的紫韵夫人,把一个书卷交给这位叫长生的青年。 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很深的痕迹,看上去依旧年轻而貌美。 而且她皮肤异常白皙,鼻梁很高而且小巧,看上去并不像是汉人,倒是有点像鲜卑美女。 西晋八王之乱以前,世家里养个鲜卑美女,那可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紫韵的真正来历,似乎只有纳清楚。 “这里是家里训练牙将的秘籍,还有娘的一封信,你交给赵川,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长生脸色复杂的看着紫韵夫人,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秘籍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紫韵怎么看待他。 自幼没了娘,紫韵对他很关照,像是娘亲,像是姐姐,又像是体贴的情人,或者是三者合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生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只是不伦的暗恋,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是家中长子,要承担重任,不能干乱家宅的破烂事,虽然这种事在世家的圈子里不算新鲜。 然而这种忍耐却是一种煎熬和拷打。这次要离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因为他受不了了。 “长生,娘不糊涂,只是很多事情没有选择,你明白吗?” 这一声娘,让长生心里难受,紫韵夫人已经暗示他了,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她,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原则底线不容商量。 长生语气低沉的说道:“我会建功立业让你好好看看的,紫韵。” 这个称呼很暧昧,也很无礼。 紫韵在家很受欢迎和爱戴,但问题恰恰出在太受欢迎和喜爱,让纳的长子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情感。 这种事情很难处理。 “去吧,你父亲不在,不然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么多的。”紫韵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给了长生面子,没有飙。 听到紫韵这么说,长生嘴里全是苦涩,默默点头。 手一挥,这百人的精干队伍,就鱼贯而出,不久就走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家祖宅。 紫韵站在原地,看着天上的云彩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绪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她儿子失踪的那个夜晚... 建康城东的郗家竹楼里,郗道茂一个人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呆。 赵川一不在,郗道茂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自由自在也没想那么多,结果现在却好像习惯了依赖另一个人的感觉。 有人给自己做可口的饭菜,哄自己开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似乎是很不错的体验,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她不介意自己永远是老太婆。 郗道茂的小手把玩着小巧的口琴,比她的巴掌稍大些,很精巧。赵川说这个是送给她当礼物的,难道这是“定情信物”么? 当时赵川吹奏的曲子,据他说,名叫“爱人的安慰”,曲调哀而不伤又饱含深意,他这是向我表白吗? 郗道茂有些害羞的想到。 她想到了赵川唱过的一歌,据说是女儿家才唱的。 “虽然经常梦见你, 还是毫无头绪; 外面正在下着雨。 今天是星期几; …… 虽然不曾怀疑你, 还是忐忑不定; 谁是你的那个唯一, 原谅我怀疑自己。 我明白, 我要的爱, 会把我宠坏, 像一个小孩, 只懂在你怀里坏。 你要的爱, 不只是依赖, 要像个大男孩, 风吹又日晒, 生活自由自在。” 歌词好像是在说自己,带着小女儿家的喜悦和幽怨。 这是前世戴佩妮的成名曲,在歌曲出炉的过程中,华语世界里通俗音乐的顶尖高手从世界各地聚集到马来西亚帮忙录制,一出手就是技惊四座,充满了感染力。 最关键的是,很应景,和郗道茂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 赵川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看不透。郗道茂明白,这种男人,她完全无法掌控,但对方却像是最致命的毒品一样吸引着自己。 之前两人沉溺于男女间人伦之事,或许可以理解,那自己变成了老妇人之后呢?为什么依然是这样难以割舍的感觉?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如痴如醉,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郗道茂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爱上对方,无法自拔了。 她不自觉的把口琴拿到嘴边试着吹奏了一番,懂音律的郗道茂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因为比起那个什么吉他,这玩意真的很好上手。 好像赵川也吹过的,那现在不是等于两人间接接吻了?郗道茂想起之前跟某人之间的缠绵,突然觉得这些似乎都不是事了。 磕磕碰碰的曲调传出来,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掺杂着乱七八糟的担忧。 “小姐,夫人来了。” 正当郗道茂一边吹奏,一边神游天外的时候,郗忠适时的打断了她的妄想。郗夫人紧随其后的进入竹楼,郗道茂手忙脚乱的把口琴藏到背后,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别藏了,拿出来给娘看看吧。”郗夫人微笑着对郗道茂说道。 “哼,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要管我。”郗道茂嘴里不依不饶,却依然把口琴递给自己的母亲。她那满是皱纹的脸,带着小孩子赌气似的幽怨。 郗夫人把玩着精巧的口琴,刚想拿着吹奏,突然想起了什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又还给郗道茂。 “呵呵,这个赵川,照顾你可是很上心啊。”郗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当然上心了,我都是他的女人了,我们都享受过鱼水之欢了,送个东西我很稀奇么? 郗道茂心里充满了甜蜜,却心虚的低下头,生怕母亲看出来什么一样。 “罢了,娘只是来看看你最近好不好,似乎你过得还不错啊,娘就放心了。”好像是觉得郗道茂命不久矣,她再怎么做有辱门风的事情,也不过是最后的放纵罢了。 这就好比要处决死刑犯,前一天总要让对方吃顿好的吧? “好了你休息吧,娘还有事,先回去了。”郗夫人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居然行色匆匆的走了。 “我都要死了,为什么你们是这个态度?” 看到母亲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自己,郗道茂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感觉很奇怪,因为从前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像是不认识了一样呢? 不过她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原因,也会理解赵川曾经把自己抱在怀里,说的那句“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是什么意思了。 司马晞的王府内,正进行着炼丹的“比赛”。 封建贵族,豪门世家,那些鲜衣怒马的背后,是无数混迹在底层人们的血泪。 不论多少遮羞布都不能掩盖血淋淋的事实。 司马昱嗑药也不算少,家里的炼丹房很大。 此刻赵川面前是一个专门试药的青年,长得很普通,面色也不算好,一看就是没事吃药吃坏了身子的人。 这种人的寿命不可能长,而且还随时有性命之忧。 这是下等人的悲哀,跟自己当年没有系统降临时在品香居做最低等的杂役一个鸟样。 只是比起那些路边饿死的,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面色微变,心有戚戚,赵川意识到,他并不是世家这个圈子里的人。 无论他遇到的这些世家中人修养是多么好,很多甚至心地善良,却依旧不能掩饰他们所在的家族巧取豪夺的本质。 “等会你炼制好的丹药,给这个人吃,药效好不好,一试便知。” 司马昱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并没有觉得刚才说的话里有什么问题。 一切都理所当然。 赵川心中默然,平静的看着司马昱,他现这厮居然还真是要拿活人来试验这种%是毒药的丹药,世家中人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看到猜测成为现实,赵川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在这种事情上,各家都是乌鸦笑猪黑,一样一样的。 东晋世家跟前秦的那些暴户别无二致。 是药三分毒,如果不是被逼迫,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试验新药?而且还是这种房事助性的药? “这个炼丹房只有我用么?” 赵川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似乎去府衙里的其他房间休息去了。 “他们的药几天前就弄完了,现在只剩下你了,你看看材料齐全吗?” 赵川点点头,“灰原肾宝”并不需要多么名贵的药材,除了红花以外。 刚才他已经看到红花了,想来其他的不会缺。 “你们都出去吧,炼丹的时间比较久。” 赵川意兴阑珊的示意司马昱快点出去,他有种造孽的感觉。 对方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带着试药的人离开了。 “我跟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啊,谢安,别怪我,抱苻坚的大腿,似乎更有利一点。” 他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坐用的蒲团上。进入了脑中的系统。 “准备启用自动模式,炼制灰原肾宝。” “要调节剂量吗?剂量越大,效果越好,但相应的会增加身体的负担。” 小秘书虽然是谢道韫的声音,但却不带感情,冷冰冰的。 “负担多大?” “系统升级后的新能力,负担嘛,调到最大的话,吃一年就会彻底成太监!是突变而非渐变。” 嗯,目的是完成系统任务,顺便拿到诸葛神兵,司马晞这种魂淡的死活,他赵川赵大官人才不关心呢。 “剂量调到最大,我要让司马晞欲罢不能!” “是,启用自动模式。” 赵川闭上双眼,失去自我意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丹炉里已经打开,里面是弄好的加强版丹药,只需要取出来就可以了。 汇源肾宝原本是褐色的,但这个加强版,已经变成了鲜红色,看着有点妖异。 小心的把丹药放进小瓷瓶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打开炼丹房的门,已经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太阳映照在刚刚长出小荷尖尖角的池塘,分外美丽妖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怎么的,赵川突然想起这句诗。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应该如释重负才对啊。 炼丹这种事情,讲究的是风雅,这也是所谓的魏晋之风所强调的。 司马昱并没有很功利,而是大摆宴席,招待赵川等人。 每人一张桌案,赵川现自己的位子居然仅次于司马昱,乃是除了主人家以外的上座,甚至在司马晞之上,大惊失色。 “诶?赵贤弟莫慌,这位子你坐得,坐得啊!” 司马昱看到赵川要起来,连忙把他按住。 “今天以炼丹的水准为上,这里不分身份尊卑的,你可别着相了呀,哈哈哈哈。” 看到司马昱不似作伪,赵川的心才放下一半,不过却更是警惕。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既然是求自己的丹药,那很明显,这些人炼丹一定失败了,无法让司马晞恢复男人的能力。 换句话说,虽说这是比赛,但如果不能治好司马晞的病,那么毫无意义,真正的主题是治病而不是什么切磋。 想到这里赵川心安理得的吃着司马昱家下人送上来的一道道美味佳肴。 差强人意吧,比我自己弄的差点。某人无耻的想到。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郗家竹楼的后门,来了几个不之客,迅的开锁,进门,轻松的制住了郗忠,关上门。 一切如同行云流水! 他们一行人来到郗道茂住的竹楼,为的是一个道骨仙风的壮硕老人,看着已经变成老妇人的“美貌少女”,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你果然没有死,说,仙炉在哪里,我给你个痛快!” 老人恶狠狠的对郗道茂威胁道。 老妇人拿着一把乐器,似乎并没有惊慌,更没有惊讶,而眼中刻骨的仇恨已经无法掩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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