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是嫌太麻烦, 栾澄都想出去找个打印社重新打印一份卷子了。他本来下笔就重,而且用的还是中性笔,不管是用了修正带还是把字勾花了重新写,都会留下痕迹,必定挨喷。但是就这么交上去, 显然也是找抽。
后来还是顾倾淮把那部分用刀划下来,找了差不多的纸,给他把题重新抄好粘上去才解决问题。
栾澄写答案的时候把理由都想好了,吃水果不小心弄到上面,擦破了,所以不得已换了!
因为不是考试, 所以刘丹娜也不会要求太严格,只要题答对就行。栾澄觉得肯定没问题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刘丹娜火眼金睛……
刘丹娜认出了顾倾淮的字。
三班的学生里字写得好的有好几个,但是像顾倾淮一样写的好的确实只有顾倾淮一个, 那个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刘丹娜一眼就认了出来。
刘丹娜把栾澄和顾倾淮叫到一块儿, 阅着卷子,头也不回地问栾澄:“这卷子,顾倾淮帮你弄的?”
栾澄也不否认:“老师您怎么看出来的?”
刘丹娜拿笔指指粘贴处:“你有这么细心过么?粘得严丝合缝的, 一看就不是你弄的。”说完把笔一收:“说吧,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栾澄下意识地瞅瞅办公室, 见没有其他老师在, 有点不太确定地说:“什么怎么回事啊?”
顾倾淮都帮他把那部分给抠下来了, 女王就算看出这卷子是顾倾淮帮他修补的,那又能证明什么?顶多说明他俩关系好呗。栾澄可不打算对刘丹娜也出柜。
结果,就丹娜把他那套卷子拿出来之后。翻过顾倾淮帮他抠过的第一页,把第二页露了出来。她指指第二页上正对着第一页抠下的那一块,而那一块已经用铅笔轻轻涂过了,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行字:论有一个闷骚的学霸男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刘丹娜不轻不重地敲着那一行字说:“栾澄你这写字往死用力的毛病可没改,这字印挺清楚的。当然,你这狗爬体我也相当熟悉。”
栾澄:“……”
顾倾淮:“……”
“别紧张,老师并没有任何恶意,你俩坐吧。”刘丹娜朝椅子努了努下巴,“说说,什么时候的事?”
“也……没多久。”栾澄说,“老师您当初怎么不去警校?”身体素质这么高,思维也敏捷,不当人民警察简直浪费资源。虽然语文教得也很好……
“我要是当人民警察,哪有机会阅个卷子还能阅出粉红色气泡?!你俩可真够可以的。”刘丹娜拿笔戳戳栾澄,再戳戳顾倾淮,“家里人知道么?”
“我家里人知道。”顾倾淮说。
“我爸也知道。”栾澄说,“前天晚上还跟我们一起吃饭来的。”
“你爸没说你?”刘丹娜倍感意外。她倒不是觉得栾浩这人多暴力,但是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大多数不都得跟吃枪药了似的吗?!顾倾淮家那是特殊情况,爹妈有了跟没有一样,可是就她所知,栾浩那可是个相当有担当的男人啊。
“没。我爸说只要别耽误学习就行。”栾澄想想这个还忍不住高兴。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刘丹娜把卷子给栾澄,“不过有一点,成绩一定要抓紧,可别光顾谈恋爱把成绩落下了。就说你呢栾澄,学霸男朋友的大腿该抱紧的时候就得抱紧,你要知道这优势可不是人人都有。”
“咳,知道了老师,我一定好好学。”栾澄把卷子卷好,脸上还是乐呵呵的,“那您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走吧,记得平时注意点儿。”刘丹娜说,“顾倾淮你多盯着他点儿,这小子心粗。”
“您放心吧老师。”顾倾淮心情也不错,跟栾澄一前一后走了。
刘丹娜听到关门声,淡淡笑了笑。
事实上,顾倾淮和栾澄并不是她教的第一对同性恋学生,但看起来,却是最幸福的一对了。
至少现在看来是的。
刘丹娜不知想到什么,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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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同桌,你刚才说,你家里人也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栾澄在回去的路上好奇地问顾倾淮。他并没有看到顾倾淮给家里打过电话。
“你不是知道么?”顾倾淮说。
“我是知道啊。”栾澄脑子有点儿回不过弯来,“我的意思是,你家里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家里人就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倾淮勾住栾澄的肩,“你不是我家里人么?”
“我……当然是!”栾澄左右瞅瞅,“嘿你真是,这拐弯抹角的!”
“不说自己反应慢。”顾倾淮松开栾澄跟他进到教室,“把卷子给我,我收着。”
栾澄想想上面那个铅笔涂过的地方,笑着说:“成吧。”
周鹏转过身来:“老师找你们干嘛?”
栾澄说:“没事,就是让我抱紧学霸大腿,好好学习。”
周鹏“呸!”一声:“信你才有鬼!”
栾澄笑说:“不信也有鬼,赶紧学你的吧。”
对于晟阳的学生来说,学校里基本是没什么活动的,有也就是五天一大考,三天一小考,没事老师占个自习课再来上一考。现在大家也就盼着端午节赶快到来了,起码还能放个三天假,出去溜哒溜哒。
栾澄也琢磨着,端午节的时候带顾倾淮去哪玩呢。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家,比顾倾淮熟悉多了。
顾倾淮收好卷子,正在整理笔记,栾澄就传纸条问他:端午节跟我回家过?
他们这个月有期中考试,所以月考就没了,期中从二十五号开始考,考两天半,之后休到三十号。
栾澄寻思着那时候奶奶也该回来了,让顾倾淮去他家,一是过节,二是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修复好金蝉玉碗。奶奶说找到碗了,但是情况不太好,栾澄估摸着是不是坏了什么的,那他现在有许多灵气,能修复桃木剑和玉葫芦,是不是就也可以修复碗了?
这事他还没跟顾倾淮说,担心万一不成,会让顾倾淮失望。但是他自己一直想着这事呢,感觉还是有望修复的。
顾倾淮说:看你考出来的成绩再说。万一考砸了,我哪还有脸去?
栾澄心说也是,他至少得对得起他爸的宽容和理解吧?!
没过两天,栾澄周边的同学们就发现,这家伙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栾澄以前也挺爱学,但那只针对理科,一到文科方面的他就有点儿像提不起劲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好像有某种东西在促使他努力前进。现在他理科方面有不会的就直接问顾倾淮,文科呢,顾倾淮专门给他做了笔记,字迹工整,有条有理,而且掐的都是重点题。
有好几次都有人想跟顾倾淮借笔记,却都被顾倾淮以已经借出去了的理由给拒绝了。
栾澄每天抱着那些笔记,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他一般在学校是不拿出来的,只有拿回家的时候才会随便看个够。感觉这么干有点小气,但他就是有点儿舍不得借出去。万一磕了碰了呢!他男朋友的字那么漂亮,弄坏可心疼死了。
只有周鹏知道怎么回事,私下里调侃栾澄:“这把你抠的!”
栾澄说:“我乐意!有本事你也抠一个!”
周鹏怒:“你还是不是兄弟啊!”
栾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但是现在排第二了。”
周鹏简直气哭!但是面对顾倾淮的男友力他也是无力反抗。关键这特么也太全能了,个子高,长得帅,学习又好,又写得一手好字,对了还对栾澄特别好。吃饭的时候肉基本都给栾澄,还给栾澄带零食。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顾倾淮给栾澄好几粒夏威夷果,连壳都是剥好的!
简直太!讨!厌!了!
他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同桌?!
周鹏瞅瞅坐在他旁边埋头苦学的何扬——原来他同桌不是何扬,而那位大概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同桌的臭脚丫,所以跟老师提议换座了。正好班长同学有意离顾倾淮近点,想跟顾倾淮多学学,就把他给换来了。
何扬感觉到周鹏有视线,转过头:“干嘛?”
周鹏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该干嘛干嘛吧。”
何扬一脸莫名其妙,把数学卷子做完之后,看到只剩下一道题没写,便跟顾倾淮说:“顾倾淮,这道题我不太会,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帮我讲讲?”
这节课本来是体育,但快考试了,老师说可以自由活动,所以大半同学都在教室里自习。
顾倾淮平时在学校话不多,敢跟他说话的人就更是少数了。但是由于栾澄的关系,他跟周鹏和何扬倒还凑和。他听到何扬问了,便也没说什么,直接接过笔帮他讲一下应该怎么做。
周鹏顺道也听了,左右两头的也没客气,把头凑过来——这题出的有些难,大家想听听顾倾淮是怎么解的。
只有栾澄,人家看卷子,他看顾倾淮……
我男朋友真特么帅!
顾倾淮讲完题之后转过头来:“让你背的题背完了么?”
栾澄“咻!”的把目光收回去,该干嘛干嘛。
本来遇到围堵之后栾澄还有些担心,可后来一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也就渐渐不去想那天的事了。现在他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还有顾倾淮身上。他现在的日常基本就是跟男朋友学习,看男朋友,吃男朋友做的饭,跟男朋友一起上下学。
这天晚上,他跟往常一样在放学之后跟顾倾淮一起回的教师楼。
上楼梯的时候,栾澄走在前面,顾倾淮在他身后。顾倾淮说一些简短的文言文,让栾澄译出来。栾澄边走边说,就跟魔怔了似的念念叨叨。
到了家门口,顾倾淮拿钥匙开门,栾澄就站在他旁边继续说,可进了屋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顾倾淮给按到了墙上。他的动作兴奋中带着些许粗暴,满眼期待:“哎,同桌,今天你让我背的我都背出来了,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
顾倾淮轻咳一声指指栾澄身后。
栾澄转头,下巴差点掉地上:“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倾淮把栾澄推开一些:“奶奶。”
老太太说:“回来好一会儿了,白幽给我开的门。”
晚上大家都上自习,白幽和明玥在学校呆着没什么意思,有时候就会到外头瞎转转,收集些情报,或者回家看家。刚好他们看到老太太来了,就给老太太开了门。毕竟是“一家人”,总不可能真让她在外头等到顾倾淮和栾澄下课。
栾澄看看老太太,见她稍稍晒黑了点,但是精神状态不错,稍稍把心放下了,换鞋之后在沙发上坐下来:“奶奶,您才回来吗?有没有人去接您?”
老太太说:“你梁姨跟我一起回来的。她把我送过来之后就回去了。你们两个没事吧?咦?我瞅着小澄你怎么好像还胖了呢?!”
栾澄赶紧摸摸脸:“真的假的奶奶?!”
他天天看,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老太太细瞅瞅:“是胖了,你不是该考试了么?不累?”
栾澄想了想,还真不累。他的学习量是提升了,但是他有动力啊!而且顾倾淮把他喂得太好了,早上吃得好,晚上吃得也好。中午在食堂吃,虽然不如家里,但是架不住他吃完顾倾淮还给他带零嘴儿。
“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太太看向顾倾淮,“小顾这段时间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没有明显变化,但是诚东的魂力越来越弱了。”顾倾淮回答了问题之后给奶奶倒了水,心蓦然悬起来。这次奶奶出去就是为了找金蝉玉碗,他不知道怎么样了。看奶奶的样子似乎情况不算太坏,但是似乎也没有太好的样子。
“碗呢,奶奶找到了,但是目前没办法使用,因为金蝉不见了。”老太太从自己的布口袋里拿了个碗出来,玉质的,但是一点也不通透,看上去死气沉沉,也有个缺口。她本来还想着等找到了补救的办法再说,可是这么多天一直奔走打听,却都没有办法把这碗修补好。
“辛苦您了。”顾倾淮看着碗,脸上居然也没有太失望的神色。大约是也清楚,能找到完好的金蝉玉碗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所以乍一看到这碗旧成这样,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明显情绪。至于心里,只怕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奶奶,之前不是跟您说过我身上有好多仙灵之气么?您先前给我的那把桃木剑,还有我爸那个玉葫芦,帮我挡煞的时候都损坏了,但现在都被我修补差不多了。您说我身上的仙灵之气能不能补这个碗?”
“能补,但是光补了碗也不行啊,得有金蝉。金蝉吸仙灵之气和邪灵之气,玉碗聚两气不散,保持平衡,所以才能长久地孕养魂魄。可是现在没有金蝉,就算碗是好的它灵气不足也起不了作用啊。”
“那怎么办?”栾澄说,“一定要找到金蝉么?”
“是,可是现在没有金蝉的下落。”老太太此行出去,找到碗开始就打听金蝉的下落,但是问遍了她所熟悉的玄术界的人都没有人知道金蝉去哪了,现在只知道最后一个把完好的金蝉玉碗拿在手里的人是若凡道士,但这老道士哪哪找不着,也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
“那假如找不到玉蝉,但是有人能代替玉蝉呢?能不能行?”栾澄指指自己,“奶奶您看我,能吸灵气,又能养法器,像不像金蝉?”
老太太眼里灵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看着栾澄:“小澄啊,你好好想想,你小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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