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学生都在探头看, 栾澄也忍不住转身又望了一会儿。窗口到处都是议论声, 栾澄从这声音中听出来,死的是一位老师, 还是教他们高二的老师,就是那位曾经骂他“吃-屎都抢不上一口热乎的”的物理老师于玉萍。
老师们被招去紧急开会, 班里都由班长在主持纪律。但这种时候大多数学生也无法安静下来, 毕竟那是实实在在的死了人,而不是谁生病被抬出去。
栾澄坐下来之后, 周鹏就从窗口走了过来:“栾澄,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栾澄把给周鹏和何扬带的蓝莓汁还有圣女果拿出来往前一递:“你们在学校的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周鹏跟何扬道了谢, 一看栾澄都帮他们洗好了,赶紧先往嘴里放了两个。何扬说:“是今早有学生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咱们二楼的水房里发现的,听说像是被淹死的。但是你说水房有什么能淹的?就那小水流,平时洗个拖布还得接半天水才能洗干净,想要达到淹死的地步那还不得放半天的水啊?”
栾澄说:“谁知道呢,听着怪玄乎的。”
要是搁以前,他肯定也会跟着好奇一下,但现在看得多了, 就觉得一切都有可能。更别说于玉萍这人一直就挺不会做人的,得罪了谁谁知道呢。
周鹏这时勾了勾手,示意栾澄和何扬围过来点,小声说:“你俩听没听说过, 以前咱们学校这边有人跳过楼?”
何扬和栾澄齐齐摇头:“有吗?”
周鹏左右瞅瞅, 声压得更低了:“有, 好像还是咱们女王教过的学生呢。”
何扬和栾澄还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栾澄不禁问:“你在哪听来的啊?”
周鹏说:“你答应三天不踢我椅子我再告诉你。”
栾澄直接照着周鹏的椅子就是一脚,“咣当!”一声:“你不跟猪似的总往后拱,我能没事儿踹你椅子吗?!”
周鹏竖了根中指:“看在果汁和小番茄的份上,我忍了!其实我也是听我们小区里一个前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他那会儿确实说过,四年前,咱们学校里有个男学生跳了楼,就在咱们这幢教学楼上,从七楼跳下来的,当时就死了。”
“那跟于老师的死有什么关系?”何扬皱眉。
“我没说有关系啊。”周鹏没心没肺地说,“我就想看看你们害怕不害怕。”
“靠!”栾澄又没忍住,照着周鹏椅子又来了一脚,“那你说得跟有关系似的。”
“呔!”周鹏被踢得一晃荡,抚着腰,“我跟你说栾大兄弟,你再这么踹,万一把我腰踹坏了,以后我要是娶不着媳妇儿就找你!”
顾倾淮这时坐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周鹏:“找谁?”
周鹏顿时一缩脖:“找……”他把手指转了个方向,对准何扬:“找他。”
何扬赶紧向前倾身,让周鹏的手指指向他左边的那位:“找我也没用。”
栾澄在桌下轻轻捏了一下顾倾淮的手:“怎么才来?”
“接了个电话。”顾倾淮说。
“是大哥么?”这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栾澄只能凭猜测。
顾倾淮点点头。
周鹏这时问:“哎你们说,今天的物理课怎么办?”
尤老师在的时候正好,后来尤老师请假了,于玉萍代课,也还勉强能撑着。可是现在少了两个老师,那这物理老师明显排不开了,给哪个班上不给哪个班上?
栾澄极其欠怼地说:“我有顾老师。”
顾倾淮瞅瞅他:“我说收你这个学生了么?”
栾澄挑眉:“不收么?”
栾澄大有“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我肯定跟你没完”的意思。
顾倾淮很随意地翻过一页笔记,没鸟他。过一会儿,下头递过来一张纸条,栾澄打开一看,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只与夫人读书,不对学生讲课。
栾澄默默地把纸条揣进兜里,在桌上虚写了一个字和一个标点以作回应——操!
顾倾淮浅浅弯了一下嘴角,而全程领狗粮的周鹏和何扬对视一眼,猛地一哆嗦,转过身去了,心想这一对还真是不拿他们当外人,连面儿上的遮掩功夫都省了!
由于于玉萍突然死亡这件事给学生们带来的冲击较大,以至于也没什么人关注栾澄和顾倾淮这边。现在大家都和周鹏一样,一面疑惑于玉萍怎么会是淹死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死的同时,又在担心物理课由谁来上。他们这班是尖子班,大部分人都很关心学习问题。
栾澄知道顾倾淮学得比他们超前多了,所以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在意物理由谁来教的事情。主要是他和顾倾淮对于玉萍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虽然这么想挺不厚道的,但是这位老师人没了,他们还真没多少难过的心情。
早读课之后刘丹娜才回到班级。她先稳定了一下同学们的情绪,并且告诉同学们警方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另外物理课方面学校肯定会有安排,也让同学们先别着急。
栾澄闻言心里还想着,有空应该再去看看尤老师,就听刘丹娜说:“顾倾淮你出来一下。”
这个结骨眼儿上顾倾淮被点名,栾澄的心蓦地提起来了,但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他又不好直接问班主任到底叫顾倾淮做什么。他只能担忧地看着,并且飞快给明玥递个眼色。
顾倾淮出去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在看着。有的在想老师会不会让顾倾淮教他们物理,毕竟顾倾淮成绩那么优异而且明显超前学习,而有的则在想,顾倾淮是不是跟于老师的死有关系——于老师看顾倾淮和栾澄不顺眼在班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这种猜测虽然有点儿疯狂,但是有的同学确实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
而顾倾淮,他很镇定地跟刘丹娜出去之后,被刘丹娜一路带到了体育器材存放室。本来他还奇怪怎么会被带到这地方,但是看到里头站的人之后,他就知道百分之百是有人想单独跟她谈话。
不一会儿,明玥飘回来了,一脸郁闷地告诉栾澄:“张丽娇来了。”
栾澄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张丽娇是顾倾淮那个缺德的妈。
她来干什么?栾澄又写道。
如果是个靠谱的,栾澄这会儿肯定会想这人是来给顾倾淮过生日,至少也在生日这天看看儿子,但就从白幽和明玥那边听到的来看,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
明玥也是同样的想法,便说:我再去看看吧,多半是想让他回去帮顾家解决一些问题。
他转身又飘走了,结果刚飘到门口就听到张丽娇笑说:“刘老师,这孩子就是脾气倔。之前我不让他转到这边,他跟我有气呢。”
明玥微愣,转头看白幽。
“听她唱戏。”白幽哼笑一声,“她说要带倾淮出去过生日,倾淮不去,这就演上了。谁知道安的什么心。”这么多年都没给顾倾淮过过生日,这次就突然想起来了?他怎么不信呢?!
“倾淮,栾澄很担心你。”明玥说,“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算了。”
“老师,生日已经有人给我过过了。”顾倾淮说,“我还要上课,没别的事就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张丽娇忙拦住,明明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但不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忍下了,长呼口气之后脸上继续挂上笑容:“倾淮,妈知道,以前对你是多有疏忽,但是这一次妈真的是想过来给你过个生日而已,毕竟从今天开始你就成年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是么?”顾倾淮转身讽笑,“说得跟我有过童年似的。”
“你!”张丽娇险些堵得一口气没上来,“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呢!”
顾倾淮没再理她,转身就出去了。
要是搁以往,张丽娇肯定不会再跟出来,就像顾倾淮不喜欢她一样,她也不喜欢顾倾淮,并且对顾倾淮是半点耐心也不会有。但是这一次,她居然异常的执拗。她快几步跟上来,一把拉住顾倾淮:“倾淮,你听妈一句,只要你肯跟妈回去,帮妈解决掉康家这个麻烦,妈答应你,顾家一定倾尽全力去帮你找九胡先生,或者那个什么金蝉玉碗。”
“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个学校呆不下去。我知道你不怕我,但是你身边的同学呢?他们也不怕吗?”张丽娇把拎在手里的包重新挎到肩上,“难得你也有了个关系好的朋友,我对他还挺好奇。他叫栾澄对吧?我看你们还住在一起。”
“你果然是万年如一日地叫人恶心。”顾倾淮阴冷地看着眼前身着一套精致无比的淡红色正装,脚踩高跟鞋的女人,怎么想都无法把她和“母亲”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无数次了,顾家和我无关,康家怎么为难你们是你们的事,我不会管。但是有一点,如果你敢动我同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倾淮说完这话,笑了笑。
张丽娇这时突然感觉有人勒住了她的脖颈!可怕的是她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就像被谁定在原地施-虐!
肺里的空气仿佛被一点点挤压出去,张丽娇吓得不轻,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过,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一句:“你可别、别后悔!”
栾澄这时几个大步走了上来,瞅都没瞅张丽娇,径直问顾倾淮:“要上课了,还不回去?”
顾倾淮想到张丽娇的威胁,多少有些顾及,却不料直接被栾澄搂住了肩。
栾澄仗着这边没什么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张丽娇一番,转头对顾倾淮说:“怕什么?一个没心没肺满脸恶毒相的中年妇女,还能真把我吃了不成?走吧,去上课。”
张丽娇皱着眉,指甲险些抠进了肉里,却因为看到身后刘丹娜走过来,没再说什么。
顾倾淮警告地看了张丽娇一眼,跟栾澄走了。快到教室的时候,他问栾澄:“怎么出来了?”
栾澄左右瞅瞅,小声说:“想你呗。”
本来他听说是张丽娇来,知道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没打算过来。但是他又想看看张丽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干脆过来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恶心的人!
居然敢拿他威胁顾倾淮?!
栾澄进教室前猛地拉了顾倾淮一把:“我跟你说,不管谁说什么你都不用担心,更不要怕,我俩一起解决。”
顾倾淮笑笑:“知道了。”
栾澄不轻不重地捶了顾倾淮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了。张丽娇站在阴暗处气得直发狂,看了一会儿也没跟一直缓步跟着他们的刘丹娜打招呼,极没礼貌地转身走了。
外头天气晴朗,和张丽娇的心情成了再明显不过的反比,而更让她生气的是,她要驱车离开时,有一辆黑色的宾利正好拦在了她的对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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