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落之后,气温迅速转冷,兴安城的忙碌的人家也穿上了御寒的衣服。街上华灯冉冉亮起,叫卖声虽不如白那般,但却仍是热闹。 客栈里,宁叶的房间在二楼东南方向的最里间,离那群辽人有所住的房间只隔着一块井。 宁叶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后,简单洗漱一番,想着是应该把房钱给人送去了,便换了件干净衣服出了门。 绕过井,宁叶便来到那俊美少年的房间前,敲响了房门。 “谁?”房间内传出一个粗狂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房门打开,出现在宁叶面前的却是之前那个凶像辽人。 宁叶往房间里探了探,发现房间里还坐着一人,正是那俊美少年,只是他背对着宁叶,宁叶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哦,我是来送房钱的。”宁叶客气道。 那人直接接过银子,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宁叶一时语塞,额了半后摆摆手:“没事啦,没事啦,告辞!” 完他便转身离去。 房门合上后,只听那房间内响起噗嗤一声轻笑,却是个动听的女子声音。 “金将军,别人特意过来送钱,本想表示感谢的,你却把人拒之门外。着实让人尴尬啊。你没看到他刚才脸上的表情有多古怪。”话的正是那俊美的少年,声音和颜悦色如百灵鸟般。 “公主,你不是背着我们吗,怎么能看到那子脸上的表情。” “我刚才偷偷瞧了一眼啊。” 离开后,宁叶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出了客栈。对于他来讲,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空荡的房间里,还不如出来好好看看着这传奇般的兴安城。 入夜的兴安城,灯火通明,将一幕一幕笙歌艳舞投在窗纸上。香车美酒,如如花美眷般勾引着人的心弦,让人留念。 空气中尽掺杂着胭脂香粉和醇香美酒的味道,恍如仙境,不禁陶醉其中。就连宁叶这个从来不去烟花之地的人,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异动。 迎春楼,兴安城最大的青楼,其相比南方的青楼最大的不同是,就是里面的女子们,有卖身其中辽国女子,也有圣辽混血的妖娆女子,自然也有华人女子,在这里你能体会到两国女子的不同风貌与个性。因此不管是辽商还是圣朝人都很喜欢来的一家青楼。 宁叶站在迎春楼面前,刚准备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喊道:“你这贼,哪里跑。”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宁叶躲闪不及,正好撞了个满怀。还没等宁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五六个辽人冲了出来,眨眼间就将宁叶和撞他的那人围了起来。 宁叶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环顾一眼,只见围住他的是几个辽人,个个膀大腰圆,身形壮硕。宁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这些辽人的表情,多半是来者不善了。 “这位大哥,不知拦住我所谓何事?”宁叶疑惑问道。 “不关你的事,赶紧走。”一人怒道。 宁叶回头一看,却发现撞人的年轻人自己居然认识,正是白在行来客户见过的那个叫六的少年。他不由想起了那个魏老头离开时特意叮嘱六的话,由此看来这个叫六的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好歹也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大家都是圣朝人,出于这一点他又多了一句;“他是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辽人见宁叶温文儒雅,警惕心便了些,道:“这子偷了我的钱袋,被我们发现了,不承认…” 还没等话话,六便急道: “他们谎,我根本就没有偷他们的钱!” “兔崽子,我怎么慌了,就刚才你从我身边过去后,我的钱袋就没有了,不是你偷的还有别人不成。” 那几个辽人着就要扑上来,六虽然害怕,但还是勇敢的站在宁叶的身前。 “这位大哥,这不关你的事,他们这是诚心找麻烦,你先走。” 宁夜没想到这六居然还有几分胆色,明明心中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维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宁叶虽然不想惹事,但是是非黑白,总有个对错,这件事到底如何,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下,宁叶不想一走了之。再者看六也不想是个偷,便打算帮上一帮。 “几位大哥,这件事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宁叶一步前,语气温和道。 那几个辽人停下动作,那丢了钱的辽人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都是在这里做买卖的,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把,这是怎么解决。” “几位大哥稍安勿躁。”宁叶一拱手,转而向六问道:“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六看了围住他的几个辽人一眼,目光很是不善,不过落在宁叶身上便柔和了许多,他思量片刻后道:“是这样的,刚才我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几个后面,我便跟了过去,一路跟到了迎春楼。迎春楼人来人往,那人便趁机偷了他们的钱袋,我见他们是辽人,没想多管闲事,可是没想到的事,就在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钱袋就丢,结果就把我当成了偷同伙。” “当时可有其他人看见?”宁叶追问道。 “应该没有吧。” 宁叶眉头一皱,这种情况最糟糕,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六尾随人家一路,人家把他当做偷同伙也是理所当然。除非能找到那个偷,可是兴安城大不大,不,人口也有数万之众,真想找到那个偷,等于大海捞针。何况眼下,这几个辽人也不会让他们离去。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把钱先赔给他们,息事宁人,之后去找那偷。 见宁叶皱着眉头不话,六心里打鼓,冷汗从手心里冒了出来,声道:“怎么办?” 宁叶心中苦笑,心想这会儿你知道害怕了。 接着他摸摸了衣袖,算了算自己应该还有十多两银子,想着先给个这子垫付了,解了燃眉之急再。 他没有管六沉默了一会后,看向那几位辽人道:“几位大哥,我相信我朋友不是偷。你们看能不能这样,你们一共丢了多少钱,这钱我赔给你们。” 六一听,赶紧一拉宁叶的袖子急道:“我没有偷他们的钱,怎么能陪钱给他们,这一赔,不就是承认我偷了他们的钱吗!” “你要是能找到那个偷,这钱我可以不赔。” “我...”六哑口无言。 宁叶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几名辽人身上:“几个大哥,你们决定好没有。” 那几个辽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那丢了钱的辽人一挥手:“行,一共十两银子,本是我今买兽皮子换来的。不曾想会弄出这么一遭,不过看你也是讲理得人,今这事就这么着吧。” 六一听还想在话,宁叶对他使了个眼色,到嘴的又给咽了回去。 拿出了十两银子,宁叶亲自交到那辽人手里,又替六了几句道歉的话。那辽人倒没有再难为他们,点了点银子,一挥手便和几个同伴离去了。 目送了几个辽人离开后,六见宁叶委曲求全的样子,语带不悦:“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就要这么怕他们。” 宁叶摇摇头,道:“你叫六吧!” “你怎么知道我叫六?”六不满中带着些嗔怒。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今这事,你就算有十个嘴巴,也不清楚的。” “怎么就不清楚,就算不清楚,我可以报官!”六倔强道。 宁叶轻笑一声:“报官?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怕真见了官,以当时的情况,你也会被收监,至于能不能放出来,那也未知。” 六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吱响,满是怨气道:“那我就只能认栽了吗!” “有些时候,服软也是一个正确选择,棱角分明反而容易受伤。” 六似懂非懂,虽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他长出一口气后道:“我知道你的有道理,可能是我太笨了,还是难以理解。” 宁叶摆摆手:“不这个了。你看,找你的人来了。” 六顺着宁叶的目光看去,发现不远处魏老头带两个人正朝着这边过来。 “完了,今看来又要挨训了。”六一转之前的愤闷,唏嘘道。 没一会魏老头便到了两人的面前,一见面老人便朝着六的额头使劲拍了一下,没好气道:“你子,我白怎么跟你的,叫你不要跑出来,你就全当耳旁风了!” “是啊,你不知道你魏爷爷知道你偷跑出来,有多担心!你子怎么就愣得不识好歹。”一个中年大叔训斥道。 “魏爷爷,我错了,我道歉。”六低着头声道。 见六态度诚恳,并且安然无事,魏老头了几句便不再责怪,而是将目光从迎春楼前扫过,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这位公子是? “他叫...” 六猛地抬起头正要回答,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接着尴尬笑了笑。 “生,王瑄。算是大家第二次见面了。”宁叶道。 那魏老头人虽老,但是眼神好,记性也不错,听了宁叶的话,便想起了白在客栈吃饭的时候看见过的一个青年公子,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吗。 “哈...原来是王公子,今日我们确实在客栈见过,还真是巧了,这会又见面了。” 六见两人似乎认识,便问道:“你们见过?” “算见过吧,你不是之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吗。其实白在行来客栈的时候,我也在,你们话我正好听到了,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叫六。”宁叶解释道。 “是吗,我怎么就没看到你。” 魏老头道:“你当时的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哪还有心思注意别人。” 六瘪了瘪嘴,不再吭声。 “这位公子,刚才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魏老头接着道。 这魏老头果然精明,这话要是问六,六定然不会实话,他转而客气地向宁叶打听,宁叶作为第三方,自然不好谎。 这时宁叶悄悄瞟了一眼六,发现他正不停的给自己打眼色,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样子别提多滑稽。 宁叶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啊。” 宁叶的话让魏老头的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笑道:“刚才我见这边好像有人聚在一起,我还以为这子又惹出什么事了。” 同时还有一个人的心也放了下来,那便是六了,他向宁叶悄悄拱拱手,嘴上蠕动,看嘴形应该是在道谢。宁叶当做没想看见,不予理会。 经过这一闹宁叶本想进迎春楼里看看的,现在想来,还是算了。眼见时间也早了,道:“今日色不早了,诸位,我就先告辞了。” 见宁叶要走,六急忙把宁叶拉开了些,又看了看魏老头一行人,声道:“那个,王大哥,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 宁叶也不客气,年纪上六应该还没有师妹大,叫自己一声大哥也不错:“不介意,你有什么事?” “王大哥,今谢谢你了,要不是估计我今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两次也算缘分,大家都是圣朝人,帮帮你也没有什么的。” 六感激涕零,心中对这个王大哥好感倍增。 “魏爷爷,经常告诉我,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今日的恩情,我他日定当报答。”六得义正辞严。 至于六的话,宁叶没有放在心里,这茫茫人海,也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相见都是个未知数,何提报恩,再者他对那点钱也不是很在意,十两银子既然能够化解争执,花出去也乐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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