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肠子发出的腥臭之气,却熏的雨尘想吐。 .org
但雨尘强行忍住了,到得近前吹亮了火捻子,只见地上是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野狗吃东西可能喜欢先掏肚子,尸体的腹部都被撕开了,各种脏器被拖的到处都是。
“师父,看不清啊。”雨尘说道,囚服都是红褐色的,这些尸体所穿的衣服都沾上了鲜血,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是否身首异处?”风无恨又沉声的问。
这时候杀人都是砍头的,雨尘知道师父是想确认这些是不是囚犯的尸体,于是,捂着鼻子,便闭着气又往前走了走,仔细一看,“师父,没头。”
“胡说什么!”风无恨沉声的训斥。
“我说死尸没头。”雨尘快速退了回来。
“找一找,看看它们的首级是不是在这附近。”风无恨又给雨尘指派了任务。
“师父,火捻子不够亮,生堆火吧。”雨尘急急的说道。
“不可生火。”风无恨冷冷的摇了摇头。
雨尘咬了咬牙,无奈,于是只能拿着火捻子,用孝棒拨草寻找,在寻找的同时嘴里暗暗嘀咕,看来跟着这个瞎子师父并不是给他带路,给他洗衣服这么简单,还得干这种很晦气的活儿,完事儿之后得赶紧问问师父,看瞎子师父要教他什么功夫,如果不中意,他就不伺候了。
对!就这么决是了!雨尘下定决心的想。
这周围的杂草被野狗踩的横七竖八,找了好长时间雨尘才自尸体的东南草丛里找到了一个尕拉,这是一种北方特有的用草编织而成的器物,可以用来盛装柴草。
尕拉里装的全是人头,其中有死不瞑目的,火捻子一照,眼睛还反光。
“师父,找到了。”雨尘大声高喊,当受惊成为常态,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拿过来。”风无恨也大声的说道。
雨尘却伸手想要提起那个尕拉,但结果没提起来,尕拉里有七八个人头,足有四五十斤重。
既然提不动就只能拖,雨尘将那尕拉拖到了瞎子师父面前,叫:“师父,拖回来了。”
风无恨点了点头,蹲下身,将木杖放在一边,伸手去摸那些人头,一摸之下发现外面有尕拉包裹,随手便将那异常坚韧的尕拉扯断。
“师父,您要挖它们的眼睛吗?”雨尘捂着鼻子,皱着眉,急急的问道。
风无恨却摇了摇头,其实,他正打算用移山神功中,运用死人说话术试试,看看是否让死人头说话。
尕拉里共有八个人头,风无恨逐个拿起摸索,摸到第五个的时候拿着人头站了起来。
只见风无恨手里抓着个人头,这一情形令雨尘毛骨悚然,“师父你,这是?您到底想干啥?”
“我要让它说话……”风无恨缓缓的说道。
“死人怎么能说话?”雨尘嘴巴张得老大,并骇然瞠目。
风无恨一边拧着人头,一边摆了摆手,“往回走。”
雨尘会意,于是咧了咧嘴,捡起木杖递给瞎子师父,左手拉着瞎子师父,右手拿着孝棒拨草前行。
“师父,这东西如果让人见着,咱们会惹上麻烦的。”雨尘不无忧虑。
身后的瞎子师父却没有应声。
雨尘又道,“师父,人都死了,还只剩下一个头,怎么说话?”
风无恨仍然没接话。
回去比来时走的快,没过多久二人就来到了雨尘先前掉进去的那处水坑,“师父,前面是水坑,拐弯儿。”
雨尘不但没拐,反而抽回木杖停了下来,“我要作法,你去前面等我。”
“没事儿,我不害怕。”雨尘却不走,折腾了半夜,又是串坟场又是找人头,好不容易要开眼界了,他肯定不想走。
风无恨沉吟过后出言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不是我有心瞒你,而是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哦。”雨尘点了点头,往南走了一段距离。
“再走。”风无恨挥了挥手里的木杖。
雨尘无奈,只能又走了十来步。
风无恨将木杖贯插入地,右手虚空环转,反掌下按,随着他右手的动作,水坑里的积水向外溢出不少,瞎子将左手的人头交由右手,用右手将人头放进了水坑。
雨尘却见风无恨先前貌似是将一个无形气团压进了水坑,人头位于气团之上很是平稳,但并不摇晃。
雨尘所在的位置能够看到风无恨的动作,此时他正踩着一种奇怪的步子围着水坑转圈儿,并且一边转圈一边呤唱箱咒语。但他听不到瞎子师父说了什么,只能隐约听到瞎子师父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念经。
三圈过后,风无恨停了下来,最后一句声音比较大,雨尘听清了,瞎子师父说的是“急急如律令!”
雨尘很好奇,急于知道那人头有没有像瞎子所说的那样活过来,就往北挪了两步,就在此时,水坑处传来了男人凄厉的惨叫,“啊……”
由于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南风被这声惨叫吓的汗毛直竖,急忙蹦了回去。
“莫要惊慌。”瞎子右手前探。
风无恨说完,人头停止惨叫急促的说了几句什么,这几句声音还是很大,南风听了个大概,好像是在问风无恨是什么人,还有就是自己现在在哪里。
风无恨回答的声音很小,雨尘完全听不到,那人头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雨尘偶尔能听到几句,好像一直在喊冤。
这个人头,确切的说是这个人生前好像并不认识瞎子,还有就是他是被人冤枉的,并没有杀人害命触犯王法。
风无恨问了什么听不到,不过根据人头的回话可以听出些许端倪,此人生前应该是一个客栈的店主,后来店里来了位神秘的客人,这个客人当天晚上就离奇的死在了客栈,官府就认定是他们行凶,一家四口,一个没剩,都被砍了。
这店主也挺倒霉,别人犯法都是先关进大牢,等秋后问斩,有钱的话在等死的期间就能花钱疏通疏通,但他犯事儿的时间不好,今天出事儿明天被抓,后天就秋后了,死的倒是挺利索。
在问话的同时,风无恨不时会做出之前那种环臂下压的动作,好像是在补充水中的气团,这是南风自己的猜测,不过他感觉自己猜的很对,因为说话得喘气儿,这倒霉的店主只剩下一个头,想让他说话就得给他打气儿。
风无恨应该是问了住店人的样貌,死的时间,死的情形等问题,据人头回答,住店的是个老头儿,当天夜里死的,具体什么时辰死的不知道,他还是第二天官兵上门他才知道老头儿死了,老头儿住店时带了个包袱,但事发之后那个包袱不见了。
令店主感觉冤枉的原因是那老头儿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房间里也没有搏斗的痕迹,而且房间的门窗还被老头儿自里面插上了,别说那老头儿不像有钱人,就算那老头儿很有钱,而他也想要杀人谋财,也没办法进到房间。
但官府并不听他解释,连堂都不过,审都不审,第二天就跟自己的妻儿还有其他几个死囚一起被砍了。
风无恨随后应该是问了那老头儿的尸体在哪儿,那店主说是被官府带走了。
风无恨可能又问了店主一些老头儿住店的细节,店主最终想起事发当晚因为房间透风,老头儿曾经换过房间。
整个交谈过程大约持续了半柱香,等店主声音消失之后,风无恨又开始念经,念的不长,也就几句,念完之后自水坑洗了洗手,这才抓着木杖向雨尘走了过来。
等到风无恨走到近前,雨尘打量着他,却发现瞎子师父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
“走吧。”风无恨又将木杖递给了雨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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