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火是万邪的克星,能制僵尸,毁一些稀奇古怪的妖物,于是我用盛水的皮囊灌入了点火油,以备不时之需。原本要走,小道士却要登上高塔,因为他发现五条岔路上,树的一些古怪处,他需要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听他一说,我们爬出了地窖,塔总共有九层,不属于敦实的塔,它比较细长,遥看就像玻璃瓶版的可口可乐。
库师说这塔叫“祈愿塔”,它的作用就是向天祈福,每天能登塔的信徒不多,因为塔顶的镂空处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它在战争时候的作用是用来报警的,类似于国外早期的一些警报钟楼。
塔身虽属于细长类的,但它十分坚固,就是塔内的阶梯十分窄,只能容人一个一个通过,而且阶梯十分陡,高低不平,做的比较粗糙,我们只能整个人趴在阶梯上,往上爬。
八坚连连抱怨,库师道:“阶梯是信徒们长年累月踩得高低不平的,之所以比较窄,比较陡,是为了人们能俯身而上,尊重天神,我劝你不要多言,只管默不作声到塔顶。”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我虚脱地爬上了塔的顶端,库师和断刀客在塔的第八层等我们,他似乎比小道士还急,扯开嗓门问他看出了什么?
我缓了一口气,就看小道士默默然盯着眼睛的景象,我朝着他略带惊诧的目光往前看去,这一俯瞰顿觉稀奇。
低垂的白云之下,千万道金光穿过云层,普照大地,苍茫一片。因为金光的原因,所有的景象有点朦胧,似乎是隐隐漂浮在这片光中的。不过在眼睛慢慢适应光后,我看清楚了,如我们先前所见的五条岔路,我曾好奇它们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如今再看,我发现它们并没有所谓的尽头,大地在一片虚伪的安详中,静静等待着好奇前往的人。在那上面,所有的树木构成了一个巨型的迷宫世界,它让我想到了在我们浙江金华十分出名的“诸葛八卦村”。
树之所以有的松散,有的浓密,按照小道士的解释,我们看到的五条岔路,并不是路的开始。其实我们在的那些殉葬坑的祈愿石堆就迷失了方向,所以在我们到五条岔路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祖宗他们的脚印,也没有任何他们留下的标记,那是因为他们在殉葬坑就和我们走了不同的方向。那方向的尽头可能也有着五条岔路(和我们不同的五条)。
我们进入了星罗棋布的纵横世界,这些纵横暗藏玄机,令人目眩神迷,好进难出,迷失方向。同一个时空,不同的出发点,导致我们和老祖宗没有碰面,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陈天赒这样的人物,离开了几小时还没有回来。
和我们现在所在的情况一样的,事实上砂砾的世界不止一个,在我们视线所及处也有一个黄涔涔的地方,这样奇怪的格局都会有个中心点,而这个中心点,就是我们走入的祈愿石所在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能莫名失去了方向感,朝着不同的花瓣走去,这格局的存在按植物正常生长来说不会是一个巧合,它可能是人工排列的。【】
就在我思索问题的时候,库师又叫了,他急切地从阶梯爬上来,从正方形的小门里钻出头,钟的阴影之下,他的脸有点诡谲,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目光灼灼地问我们,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事实上,小道士的话我听得都是一知半解,唯一知道的是我们走进了迷宫,于是我耸了耸肩,小道士把刚才和我说的话又给库师解释了一遍,库师的脸瞬间暗沉了下去,在我和小道士到了第八层之后,八坚本要上去瞧,但小道士暗暗拉住了他的衣角,这样到塔顶的就成了库师和断刀客。
八坚的反应很灵敏,他觉得小道士有话要说,不觉得压低声音,道:“半仙,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道士默默然点了点头,他道:“这些树的排列像是星象排列,如果封掌事和陈掌事也找到了高地,可能也看出了端倪。封掌事当时推测的没错,这里有古墓。古墓该在四象的某一处,那是我们需要找到的终点。”
我一听,不由惊奇,暗想:“刚才之景,可能坐在飞机上才能看得清楚,这塔并没有高到能把周边所有的景象无限缩小,形成地图样,小道士怎么那么好的眼力?”于是我向小道士提出了疑问。
小道士眸光迷离,道:“我曾经在一个地方看到过四象排列图,图中组成四象的就是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树。第一条道,青黑色的树干,树不长叶子,代表青龙。而红色的树叫喷火罗树,代表朱雀。有野花的那条路比较美好,没猜错该是条绝境之路,能让人当即死亡的路。土壤比较湿润的,第五条道是玄武。”
“那我们所进的难道是白虎之地。”我恍然道。
小道士点了点头,轻声道:“砂砾寓意着金,我们现在就在白虎的肚腹位置,如果封掌事也选择了砂砾道路进入,那他进去的地方可能是白虎的头部或者爪部,总之现在我们要汇聚的话,只求封掌事和陈掌事都看出了四象的排列,然后找到古墓之地。”
八坚闻言,忙道:“茫茫一片林子,古墓会在哪里?”
小道士望向塔外的世界,道:“四象龙为首,苍龙在东宫位,其龙心为福泽之地,该是在那。”
他用手指了一指,算是有了个确定的方向,但具体龙心的位置还是要找,而且我心里有疑问,毕竟这是楼兰人的地方,于是我问他:“楼兰人和中原人崇拜的文化不同,四象是汉人推崇,怎么楼兰人也用?”
小道士道:“文化交融,只求精益之处,我现在只是好奇,在这片土地上葬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我推测道:“能用这阵仗的,估计是什么王公贵族吧。”
小道士点了点头,八坚瞧了瞧上头,凑近我们,很小声道:“既已选好接下去要怎么走了,那俺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甩开上头的两位吧?”
说到上头两位,那就是我们现在手心里钻进的刺,要想着暗暗敲晕他们,这两兄台比我们厉害,我还没去敲晕他们,估计已被一掌拍裂了。要趁机跑路吧,我们三个的目标太大,而且库师的耳力也非一般,估计没跑多远,他就得跟上了,这到时候他要问起来怎么甩他于不顾就尴尬了,毕竟这爷们也救了我们好几次,现在为了宝藏要和他一拍两散,估计他心里一万点伤害。
不过自从分组以后,库师的情绪就时不时被掀起,他的样子好像急于要找什么东西。只是老狐狸的心思太难猜,我们也没法子问,就在这时候,库师和断刀客下来了,二人坐在地上,表情凝重,显然是啥都没看出来。
我和八坚捶了捶发胀的腿,小道士为了能把方位牢记于心,又上了顶层。狭小的空间,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一种紧迫的感觉,气氛在沉默中变得焦灼,我的紧张感也不知为何在此时越来越甚,可能是因为库师现在一言不发的样子有点恐怖。事实上,我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石斑病已经完全解了,因为那痕迹淡得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演下去,他一人跟着我们走到了现在,总有一个必然的原因,开始是要杀我们,但是遇到危险却又屡次救我们,一切有点说不通,这揉乱的线团如果找不到头,就没法确定库师的真正目的,此时此刻,内心纠结的疑问爆发,我手枕在头上,真想现在冲过去拉住他的衣襟,问他到底因为什么跟着我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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