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放下了千里捆仙绳,忽然发现一细小圆筒,一侧装有一圆环,可以套在手指上,当下将其拿起,问鲁管仲道:“管仲,这又是什么宝贝?”
鲁管仲面色一变,急忙一闪,躲于柳敏诗身后道:“师匠……可否不要将其对准他人?这是火蚕追魂丝。这小筒中装有火蚕丝,只要将其戴在手上,使用时按动机括,其中便会射出火蚕丝,射程可达五十米,且刺入人体毫无感觉。之后要往他人体内下迷药还是毒药均悉听尊便。当然,想要用电流电晕别人也行。”
萧贱赞叹一声,将其戴在手指上,接着将那七迭合欢球、万魂离幡罩、千里捆仙绳也一一放入怀中,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鸿雁与柳敏诗也各取所需,装备齐全。随后鸿雁将一枚冰钻交予鲁管仲,以方便随时联系。同时拜托鲁管仲照顾宁芷,鲁管仲难得正经,点头答应下来。
待一切准备周全,萧贱、柳敏诗、鸿雁三人便穿上夜行服饰,趁着夜色,悄悄爬下北城城墙,向闯王军帐奔去。
三人均默然不语,只顾埋头狂奔。萧贱偷偷观察柳敏诗脸色,见她面色冷漠,全无平时半分活泼,不由中心栗六。有意上前安慰,但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继续沉默下去。
三人速度均快,不多时便奔至闯王军帐附近。由鸿雁传音发令,三人聚在阴暗处。随即鸿雁发动寄灵显化,隐去三人身形声息,悄悄混入军营。
萧贱耳朵翕动,探听四周信号,只觉得这整座军营安静异常,竟连一丝人语马鸣都没有。依照常识,这偌大的军营,数十万人,就算纪律再好,难免有便溺行走说话之声,更何况还养有战马,畜有牛羊?
萧贱凝神于耳,仔细聆听之下,终于发现右首一座军营中有呼吸声传出。于是向鸿柳二人做了个手势,缓步向那军帐走去。
三人走到帐前,萧贱悄悄掀开帐门上一条缝,一眼望去,登时大吃一惊,只见这帐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萧贱暗自思忖:“瞧他们衣着,应当是闯军士兵无疑,但怎会个个骨瘦如柴,颧骨突起,直如骷髅一般。所幸这些人都有呼吸,应当不是瀣尸。”
萧贱放下帐门,随后又连探数座营帐,发现所有营帐内都躺满了消瘦的士兵。不禁感到奇怪:“这些闯王士兵是如此孱弱,与之前瀣尸形成鲜明对比,若其手下皆是这等战斗力,哪能与朝廷抗衡许久?”
正思量间,鸿雁忽然轻声道:“师父,那边便是闯军主帐。”说着,向远方一座巨大的营帐指了指。
萧贱听到那边隐隐有说话的信号传出,便向着主帐走去。三人刚来到帐门口,便听一威严的声音说道:“又一周过去了,怎么还是未能攻克汉中?派去的敢死队究竟怎样了?”语气虽然不重,但其中所含焦虑之意却甚是明显。
一个沉着的声音答道:“闯王稍安勿躁,据我在汉中的眼线传信,这次攻城效果显著,要不是有外力相助,恐怕城门便会被攻破。”
“是高迎祥!”萧贱心中一凛。
“外力?难道是朝廷派兵驰援?”闯王问道。
“据说是江湖人士,不过孙传庭对此事保密甚严,可能还需要再多加打探。”那沉着的声音答道。
“可是……我们至今已经折损七万人了,士兵见敢死队至今均有去无回,谣言纷纷,只怕再也募集不到人手了。”闯王愁道。
“这点还请闯王放心,现在敢死队报名踊跃,均想吃那特种大米,明日又会有两万人上阵攻城,想必定能有所建树。”另一人继续说道。
“好吧,就依你所言。”闯王长叹一口气,跟着脚步声传来,一高大男子掀门而出,虎步龙行,气度非凡。身后紧紧跟着两人,一人戴着枭首面具,身披黑袍,显得精干有力;另一人羽扇纶巾,做书生打扮,则是儒雅文弱。
萧贱尾随三人,发现高迎祥走进一间重兵把守的营帐,之后那枭面人与书生便转身离去。
萧贱见闯王似乎已经休息,便做了个手势,示意鸿柳二人继续寻找火药库。哪知萧贱等三人刚想挪步,那书生忽然望向萧贱方向,说道:“什么人?”
萧贱三人均是一惊,立即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那书生及枭面人朝萧贱这边凝视片刻,并未发现异状,这才放松下来,那枭面人叹气道:“岳明,你这些日子太紧张了,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你以前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怎么如今变了个人似的?”
那书生苦笑一声,道:“你一直是闯王的贴身护卫,倒是没见过那些吃了特种大米的敢死队员。相信我,你要是见到那帮人的下场,定会如我一般疑神疑鬼。”
枭面人沉默片刻,道:“他们最后会怎样?”
书生摇了摇头,目露恐惧,道:“在七天之内他们会化为只知进食,毫无人性的怪物。如七天后未食人肉,便会全身鼓胀而死。”
枭面人忽然激动起来,抓住书生手臂,咬牙道:“难怪你每次只派敢死队前去攻城,是不是怕一旦其余士兵目睹这惨状,便不会有人再加入敢死队了?你可知这等举动已然丧失人道?”
书生挣开枭面人,叫道:“是又怎样?你是杀手,只要杀敌就好。而我,又要担心粮食,又要募集士兵,还要替闯王出谋划策。就连你那武魂体也要我助一臂之力,你可知我肩上重担有几许分量吗?”
枭面人凝视着书生,片刻之后说道:“可你是诸葛家的人。你可还记得家训?”
“记得,当为大义任驱驰,莫以苍生相牺牲。”书生冷静下来,淡淡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上半句。”枭面人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那书生望着枭面人远去的身影,身子在寒风中抖动,喃喃地道:“岳人,你说的容易,可你是否知道,如无性命牺牲,便无法成就大义?”说完,扭过头去,与枭面人背向而行。
萧贱三人等待两人走远,这才长出一口气。辨识道路,向着火药库方向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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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坡之上,虞姬面如寒霜,凝立山头,悄然望着闯军营帐中的景象,血红色的衣袖在风中猎猎舞动。过了许久,虞姬忽而开口,以空灵的声音唱到:“昔日霸王冢,何时魂归乡。流年空度流年,垂髫渐盘发。方寸芳心蒙尘,一腔热血冰冷,梦中忆情郎。
空闺难入眠,君来暖心房。
残月清,狂风啸,人语少。孤独空寂,谁人赏苍凉景象?知己共相饮酒,红颜抚琴弹唱,便如梦一场。恣睢酒醒后,泪湿绮罗纱。”
“好词好词,想不到多年不见,你依旧风采嫣然。”释本空忽而出现在虞姬身后,鼓掌笑道。
虞姬转过身来,款款施礼道:“贱妾拜见宫主。”
释本空摆摆手,道:“什么宫主,现在的我不过是你的同志,一起为剑啸宫重临而努力罢了。”
虞姬浅笑道:“话虽如此,不过既然只有你身上有宫主残魂,那我这般称呼你也不算错。”
释本空喟然长叹,道:“也是我一时大意,哪里想到会在那种场合遇上炎帝本尊?那时我几乎所有真灵均在剑啸宫中,炎帝骤然发难,我毫无准备之下便与剑啸宫一起被封印。所幸之前还留有一片残魂在此人体内,不然恐怕真的要永远漂流在三界之外了。”
虞姬目光闪烁,也不搭话,双目紧紧盯着释本空。
释本空忽然摸了摸光头,道:“啊,对了,我现在武功并不甚高,大羿又不在身旁。你如要取我性命,恐怕还真有些麻烦。到时这片残魂也消失无踪,那真的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了。”
虞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宫主真会开玩笑,贱妾怎会有如此心思?只不过您之前答应过我,一旦剑啸宫重现人世,便放我和张智难自由,可是当真?”
“这是自然。”释本空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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