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与张智难久违重逢,皆是不胜之喜,两人只觉有说不完的话,萧贱拉起张智难,道:“义兄,走,到我住处去,我去找几瓶好酒,今夜我俩秉烛夜谈,一醉方休。”
张智难露出为难之色,道:“我自是乐意,但我那弟妹会否生出怨怼,怪我破坏你俩**一刻?”
萧贱脸一红,道:“哪里哪里,我俩还没到那一步呢。”
张智难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丝坏笑一闪而逝,紧接着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义弟,为兄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萧贱一见其脸色,登时便知其定没好话,当下摆手道:“不当讲!”
张智难置若罔闻,仰天长叹道:“义弟,你这病症,想必是平时自渎过多,以致事到临头,力不从心,难以为继。为兄有一言相劝: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望穴空流泪。我劝你还是早日戒除此等恶习,返回正常交.媾的康庄大道。”
萧贱素知他这义兄口无遮拦,此刻果不其然,字字污秽,当下扭过头去,不理不睬。
哪知张智难说发了性子,收将不住,口沫横飞道:“我认识一人,擅长肾脏按摩之法,传闻任他阳.痿.早.泄,缩.阳.疲.软,只需保健一次,立时见效,不过这事儿有一桩难处。那人乃是一名女子,保健之时需双方袒露身体,赤膊上阵,只怕我那弟妹届时要打翻醋坛子。而且价钱有些不菲,不如这样,你给我些银两,我先去替你试试,如当真奏效,我再帮你相劝弟妹,放你出来快活……哦,不,按摩。”
萧贱忍无可忍,出言道:“义兄,你不也成婚了吗?那虞姬知晓你去胡来后可会相饶?”
萧贱此言一出,张智难登时哑口无言,半晌也不吭声,萧贱微觉奇怪,斜眼一瞄,立时大吃一惊,只见张智难双目发红,嘴唇发抖,似乎马上便要哭泣。
萧贱顿感歉然,嗫嚅道:“义兄……那个……实在抱歉,我不明就里,信口开河,得罪莫怪。”
张智难擦了擦眼睛,抽抽嗒嗒地说道:“算了,不知者不罪,你既不愿行肾脏保健,我也不逼迫于你。但我大人大量,以怨报德,为了弟妹和谐,我再牺牲一回。你下次和弟妹同房之时叫我一声,我在窗外监视,暗中传音给你,指点你男.上女.下颠鸾倒凤巫山**阴阳交战老夫少妻老牛嫩草鲜花牛粪一百八十式,保证弟妹乐不思蜀,非你莫嫁。”
萧贱见其哀伤不到片刻,立即故态复萌,知其无可救药,叹了口气,任其胡言乱语。
张智难又说了一阵,见萧贱也不动气,自觉无趣,也就住了口,咳嗽两声,正色敛容道:“义弟,实不相瞒,我与虞姬的确已行过拜堂之礼。虽然她实则对我另有所图,但我既已许下诺言,那便不能反悔。可说是一段孽缘吧。”
萧贱奇道:“她对你有何图谋?莫非想要夺你处男元阳,以求青春永驻?”
“义弟,你何时……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张智难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其实近朱者赤,近屎者黄,半点不假。萧贱虽本质纯良,但这些日子以来先结识张智难,再认识王阳明,又收了鲁管仲作为徒弟,被这三人轮番玷污,说出这些话来毫不奇怪。
“她要我帮她对付剑啸宫宫主,以解除她身上诅咒。”张智难见萧贱不答,只好苦笑道。
萧贱大喜,道:“我与王阳明正有此意,如得你相助,那便如虎添翼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回到了皇气居中。那掌柜见萧贱领回一名臭气熏天的乞丐,登时气得吹胡瞪眼,但无奈萧贱乃是皇族贵客,万万开罪不起,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两人入内。
萧贱领着张智难穿过花园,来到自己屋前,只见屋内烛火微晃,鸿雁的侧影映在纸窗之上,显得有些落寞。
萧贱喊道:“雁妹,你看看,我把谁带回来啦?”说罢,推开房门,大步走入,拉着鸿雁来到门前。
鸿雁使出寄灵显化,探查片刻,立即一脸嫌弃,道:“你怎么把乞丐领回来了,来,这二两银子给你,速速离去,莫把气味带进屋内。”说完,掏出一堆碎银子,往张智难递去。
萧贱登时尴尬无比,悻悻笑道:“雁妹,你再仔细瞧瞧。”
鸿雁皱起眉头,捏鼻细细探查一番,忽而惊道:“义兄,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智难大大咧咧地道:“我英俊过人,生怕一路上招蜂引蝶,乱我修行,这才自毁形象,于粪堆中打滚,污泥中睡觉,好不容易才达成此人神共愤之境界。不过既然来到京城,总要入乡随俗,弟妹,你这里可有澡堂?好让为兄舒坦舒坦?”
鸿雁笑道:“皇气居中自有温泉浴室,便在后院,萧郎,你那形象也不比义兄好多少,我看你俩都要去好好泡一泡了。”
随后鸿雁拉响绳铃,叫堂倌送来衣物毛巾,并吩咐堂倌领路。堂倌便带着萧张二人往温泉走去。
走了没多远,一片冒着白茫茫蒸汽的池水出现在萧张二人眼前,堂倌试了试水温,表示正好合适,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萧张二人奔忙了一天,正感疲惫,便迫不及待地脱去衣裳,跃入池中。
“喔~舒坦!”张智难一入温泉,即刻大叫一声,整个人从头至脚浸泡入水中,须臾,一股黑水从其浸入出冒出,附近池水顿时被其染黑,向整片温泉扩散而去。
萧贱哪知张智难竟这般脏法,顿觉触目惊心,于是远离张智难,稍稍泡了一会儿,便匆匆上岸。
张智难浑然不觉,洗得不亦乐乎,幸好这温泉乃是活水,循环冲刷之下终于将污垢涤净,萧贱这才再次下水,闭起双目,享受起温泉来。
两人泡了一会儿,萧贱忽然想起一事,道:“义兄,我们于子午谷中失散后你遇到了何事?来京城有多久了?”
张智难闭目仰头,全身放松地答道:“我自从在子午谷中与张三丰交手之后,休息调养了半天才功力尽复,其后寻路出谷,回到汉中。在城中听得金虎头军招安一事,这便马不停蹄,直奔京城,两日前刚刚抵京。谁知此时全城戒严,我这模样自是不得而入,幸好我轻功了得,趁着夜间翻过十丈高墙,这才混了进来。”
萧贱皱起眉头,道:“原来不是你干的……这就怪了。”
“什么不是我干的?”张智难问道。
“行刺皇帝。”萧贱随口答道。
“我?行刺皇帝?我才没那空闲功夫。再说了,我刺杀了皇帝有什么好处呀?”张智难愤愤地说道。
“我本以为你为了救出罗叔叔他们,故而行刺皇帝,以分散禁军注意。现在既然不是你干的,我和王阳明便可放心大胆地查案了。”萧贱伸着懒腰道。
“哦?你和王阳明现在帮朝廷当差了?”张智难一下子来了兴致。
“唉!这也是王阳明为了破坏剑啸宫计划而想出的无奈之举。等此间大事一了,我便远走高飞,再不掺和。”萧贱叹道。
“你别误会,我现在早已不是义军,与朝廷并无仇隙。只是对行刺一事有些好奇,你可否说来听听?”张智难道。
“好,你听我慢慢道来。”萧贱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忽然之间,他察觉有异,与张智难同时转过目光,向南方望去。只见皇气居的房顶之上,一婀娜的身影正在发足飞奔,向着紫禁城方向远去。
“快追!”萧贱大叫一声。萧张二人几乎同时从温泉中跃出,刚想去取衣物。只听“蓬”地一声,一股灼热气浪袭来,两人衣物顿时着火,转瞬之间已经燃成灰烬。
萧贱大吃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张智难将毛巾在下身一裹,飞身便上了屋顶。萧贱眼见四周再无旁人,一咬牙,也是如法炮制,以毛巾遮住关键部位,飞速向那魅影追去。
只见屋檐之上,两名光身裸男,直直追着一身材姣好的妙龄女子,向着漆黑的远方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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