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柳?”小黑迷惑地眨眨眼。
艾翁点点头:“一个强大的魔力源头——我还是人的时候,深深地被这种力量吸引;当我死了之后,又被它转换为了现在的形态。我和帝柳合而为一,我即是它,它也是我。”
“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弗雷尔卓德呢?”
“当我长出了树根之后,我才能体会到那些生而为人时看不见也听不到的东西。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然而人类只能可悲地看到眼前的那一点东西。”
艾翁很是高深地回答,然后看了眼锐雯,不住地摇头。
“或许某些人经历过某些事后,能够明悟这些道理。我只希望这样的聪明人尽可能地多一点,那样我就不用为他们担心受怕了。”
小黑抖干净身上的毛,又问道:“那些侵略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人,你会去对付他们吗?”
“人类又打起来了?”艾翁念叨了几句,连连摇头,“唉,希望不要波及到这片森林里。”
艾翁对侵略的看法就这么一点。对于战争,他并不关心是哪个国家又打过来了,对他来说,人类都是类似的。
“现在在外面乱洒毒气弹的,就是那些侵略军!”小黑试图拉起仇恨,“你忍心看着他们这么摧残这里美丽的风景吗?”
艾翁就像个真正的老头子那样,很愤怒地挥了挥手:“岂有此理。这样下去,我们还能找到适合居住的地方吗?”
他转而又说:“幸好这片大陆上的森林足够广袤,了无人烟的地方有的是。”
小黑拉的仇恨失败了。或许是活得太久,见得太多,艾翁就像是个念念叨叨的老人,从来不会真正地发火。
人类的行为在他眼里,可能只是幼稚的游戏吧?小黑忍不住想。
见锐雯一直呆呆地跪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小黑停下了和艾翁的闲聊,跑去拱了拱锐雯:“你还好吗?”
锐雯的双眼似乎在看着不存在的世界,听到问话,才重新有了焦点。她看着跟前的小狗,愣愣地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小黑吓了一跳:“哇,妹子你别轻生啊!大好时光还等着你享受呢!”
“享受……去哪里享受呢?”锐雯轻轻地说,“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就跟我去普雷希典吧!”小黑一拍胸脯,“人生的意义要慢慢找嘛,诺克萨斯不行,可以来艾欧尼亚看看呀!”
锐雯的目光依然涣散,但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艾翁安静地看着他们的互动,见双方似乎都没什么话说了,插嘴问:“那么,你们要离开这里吗?”
小黑转身笑道:“是啊,我可是要拯救这片大陆的狗!”
“唔,其实我更希望你能留在森林里的,毕竟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艾翁站起身来,“不过既然你坚持的话,那一定有你的道理。来,见见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小黑刚想问,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动静由远而近,一团石块组成的巨人拨开灌木,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个巨人简直就是一堆堆巨石拼凑起来的,石缝里还能看到绿色的青苔和几多可爱的小花。
如果忽略体型的话,这个石巨人还是挺可爱的,就像个肥嘟嘟的小胖子。
艾翁热情地介绍道:“来,这就是我的老朋友,小菊!”
随着他的话语,小菊居然真的做出了鞠躬的姿势。
小黑有些惊讶:“它真的有意识?”
艾翁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了。就让小菊带你们去普雷希典吧,在森林里没人能伤害到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小黑随口客套着,在小菊身上找着哪里可以舒服地坐上去,“你不陪我们了?”
“那些毒气弹造成的破坏挺严重的,虽然做了一点处理,但是我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后果,最好还是在这一带看着。”
这一带应该还在诺克萨斯人的巡逻范围之内吧?小黑有些担心地说:“你可别被那些坏蛋抓住了啊。”
“放心。”艾翁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森林就是我触觉的延伸,在这里没人能瞒过我的耳目。”
小黑于是不再说些什么,拉着锐雯就打算告辞。
小菊在他们面前蹲下身子,似乎是让他们坐到肩膀上去。
锐雯看上去很平静,任由小黑安排,但是眼神里毫无生气。
见她两手空空地坐在小菊身上,小黑急忙冲着她叫道:“嘿,憋忘了你的剑!”
锐雯面无表情地看过来,轻轻摇摇头:“剑都断了,还留着干什么?”
“留着防身也好啊,反正碎片也都比一般的剑大。”小黑嘀咕了一句,见残留着剑柄的那一块碎片保存度尚可,就叼了起来,放到了小菊伸开的手掌里。
艾翁在一旁小声道:“其实我觉得,这种凶器还是丢掉的好。”
“那怎么行?这剑还没买保险呢。”小黑扭头冲他嘿嘿一笑,“那我们就走啦。”
“走吧走吧。”艾翁挥了挥细长的胳膊,看着小菊载着一人一狗逐渐远去。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对了,小家伙,你的身体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索拉卡问问!那小姑娘很擅长医治病症的!”
此时艾翁已经离得远了,小黑也只能听到他的呼喊,但是不确定自己回话能不能被他听到。
小黑只能自己纳闷:索拉卡?确实星妈在艾欧尼亚是大名鼎鼎啦,但是你也没告诉我去哪里找她啊?
还有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索拉卡成名也有几年了吧,难道是永远不老的未成年少女?
不过想想艾翁的年纪,可能在他眼里,人类从来都长不大吧。
小黑顺便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感觉良好,充盈的灵气充斥在肌肉里,弯曲四肢的时候,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强大的爆发性力量。
似乎一切都很好啊?
他又试着捡起许久没练过的冥想法练习了一下:这下可就出问题了,他发现自己无法感应到空气中游离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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