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ri子匆匆而过,斗转星移,岁月蹉跎,留不住的是荏苒而去的光yin。
蒲公英撑起小伞在山林里四处徘徊流浪,寒冷的秋风如利刃一样疯狂肆虐地屠杀着每一片绿sè,鸣叫了仅仅一个夏天的蝉在这场无情地屠杀中惨死在树的枝杆上,也许只是抛弃了躯壳但不知灵魂的去向。燕子已辞别了北方前往南方去定居了,鸿雁也已由北向南的大迁徙完毕,只剩有一年四季长期留守的鸟类仍在这里循规蹈矩地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栖居着,例如喜鹊和乌鸦,它们又用干柴加固修缮了巢穴,以备防御寒冷的到来。也就是这个时候,闲散而无聊的一些男人们,则禁不住焦恒的再三怂恿偷偷聚在他寄居处开始赌博了,而女人们仍是一如既往的在这段时间里做些针钱活,为家人准备棉衣。就整个村子而言,似乎被一股颓废气氛所笼罩着,在压抑里又渴望着新的东西注入。ri子就像喝进去的是水撒出的是尿那样平淡,也许这样平静的生活才是人们所需要的。
秋天已过,冬天来临。
《秋天的印象》
秋,饕餮了夏的秀sè
以寒风做牙签
剔尽一丝残垢
***
树木,被剥光衣裳
裎裸不出,少女**的诱惑
只有支撑的骨架
那是骷髅的印象
***
嶙峋的山脉,凹凸出躯体
一抺闲云,在打发无聊的时间
为其梳妆
***
回忆,衔接了过往
我站在岁月窗口,轻敲键盘
打印出你的模样
一切的蛰眠,在苏醒
还原了从前
(这个秋天,正如我的诗里所写的这样。)
然而,这个没有给人们留下好印象的秋天却已经过去,冬天已取代了它的位置。紧跟着,腊月接踵而至。在这段期间里,几乎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讲。
人们早已把被冰雹砸个稀巴烂的庄稼,也就是那些干透了的秸杆收割回家,像往年一样储备了起来,不仅能当柴火烧而且也可喂牲口。
冬天,对农民来讲,最是闲暇的ri子。柳杏梅就用破烂布料打些袼褙,准备打算做几双鞋子,家里每人都有份。只是,在她心里所担忧的是,不知道公公是否还能不能穿上自己家做的鞋子再走上人生这一旅程?!
但需要一提的是,在绝大多数人有了要猫冬的想法时,那两个刚来村子几个月的人却并没有闲着,焦恒开始招集人赌博,他好从中抽水钱;而花蕊呢,她仍在出卖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和灵魂在偷偷摸摸做着就是一个ji女的皮肉生意。这两个人也真够是有经济头脑的了,应该算是生财有道了吧!
因为赌和piáo自古以来就是属于男人们的两大爱好。
就是往年忙着打猎的人里也有的被这两样爱好所迷恋的开始变懒惰了。
但陶振坤也和某些知道ri子过的人一样,在他爹病轻时就套毛驴车到山上去砍柴,吴荷也参与其中,有时苗汉翔也会帮吴荷来搭把手的。
而邱兰芝呢,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护在陶其盛的身边,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是一个做妻子的对丈夫的依恋和关怀。她在想:就这样厮守的ri子也不知究竟还能相伴多久?不能拥有就意味着失去!
人生啊,其实也只不是一个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一个过程罢了!
难道不是吗?
话说这天,陶其盛打起jing神,坐在桌前和家人一起吃晚饭,他说:“不管咋样,ri子还得照样过。现在都进腊月十六了,离年帮近的,该怎么过年还是得过年,准备磨米好蒸年羔和豆包吧。杏梅头一年来咱们家,这是第一个年,也得像回事儿似的。”
邱兰芝放下手里的碗筷,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说:“你就好好养病吧,这些都不用你cāo心,我们会有安排妥当的。”
陶其盛看着三人,幽幽说道:“我活着就当我死了,这ri子还总得一样过,你们也别一天到晚的都垂头丧气,没个乐模样,这让我看了更是心里不好受!”
陶振坤和柳杏梅互看一眼,心里自是难过,食yu大减!
在第二天下午,陶振坤背了半面袋子黍子,由柳杏梅拿了细罗和簸箕笤帚,前去到村子里碾台处碾米。碾台就在村子中间,离唯一的一眼辘辘井距离不远。因为东西不多,就不用套驴去了。
夫妻二人拐弯抹角,穿街越巷,转过一家院落,就看到了那露天的破旧不堪碾台,这时没人占用。在附近一家大门口前,石头垛和木头疙瘩上都坐满了男女老少,妇女有的在纳鞋帮或者是鞋底子,有十来个孩子在玩耍戏闹。暖融融的阳光明媚下,显得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很是闲情逸致。虽是冬天,但最近几ri天气由冷转暖,所以他俩也没戴帽子和围头巾子。
一抹淡淡的白云漂浮在天际,几棵杨树上落着几只野鸽子和喜鹊,都各自在梳理着翅膀上的暗灰sè羽毛。庄稼地里的粮食遍地皆是,谁能捡拾的干净,让一些鸟类没有了饥饿,觅食不愁,看来这个冬天该是飞禽的享福时节,比人的ri子要好过些。
不远处,看见常发正带着几个小伙伴用弹弓对鸟类进行shè杀。
两人朝前走去,正路过一家破落的院子,三间破土房看似都濒临坍塌了。在大门口处却坐着四个人,俩大人俩孩子,一个男人在低头吸着旱烟,一妇女在一旁却显得愁眉不展,另外则是一个约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一个则是六七岁的男孩儿,他们的衣服都很破旧,显然不是富裕人家的。
在经过他们身边时,那长相有几分姿sè的妇女主动搭话问:“你们这是压碾子去?”
由于柳杏梅不认识,就没说话。
陶振坤说了句:“嗯!嫂子你们待着呢?”
那妇女则应了一声又说:“怎么不套驴使?”
柳杏梅嘀咕了句:“他比驴好使。”
陶振坤瞪了她一眼对那妇人说:“就这点儿东西,用不了一炷香的工夫,犯不着套驴的。”
柳杏梅就见那男子把头更压低了,穿着破旧的棉衣棉裤,但脚上却没穿着棉鞋,一只秃噜翻长的开花鞋已经露出了大拇趾,他似不敢看他们。她被一个小姑娘吸引了目光,就特意多看了那个小女孩儿两眼,别看穿的是很破旧,个子不算太高,点缀着碎小红白花瓣的棉衣下也看不出臃肿蠢笨的体态。衣服有点儿发瘦,胸脯也微挺了起来。她长得眉清目秀,梳着两条油黑发亮的小辫子,长长的睫毛,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看人时有些拘谨腼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几许朦胧的羞怯,粉白细嫩的脸颊上略显绯红。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是娇小玲珑,给人聪明伶俐的直觉,甚是可爱。自从来到了和平村,她还没见到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呢!看着这个小姑娘,她也就会想到自己也从这个花季年龄段走过来的。于是,心里就多了份今昔对比的感叹,真是岁月蹉跎啊!那个小男孩儿,也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蛋儿。
等走了过去,柳杏梅就忍不住问:“这家人是谁?”
陶振坤说:“姓楚,那个男人是楚云昭,他好赌钱又扎大烟,所以ri子过地是村子里最穷的一家!不过,他的人还不坏,不像是有的赌徒,没钱就又偷又摸的。”
“耍钱出贼xing,jiān情出人命。难怪他有羞于见人的样子呢!那个小姑娘叫啥名?”柳杏梅心里在想:等那个小女孩儿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
“梅香。”
自此,在柳杏梅的心里记下了“梅香”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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