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也不容易,自己在单位几乎排练了一整天的音乐会现在刚到家想躺一会,又要大老远去帮忙订包间,男人却连点什么菜都没个主意让给女人去办,不怪姑娘在电话那边发出无助哭喊:“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景行是不是进入创作发情期了,又从女朋友的埋怨怪叫中得到做减法甚至审丑的灵感。
也就出来了四五分钟,杨景行再推门进教室的时候专家们的话题好像又升级了,卫教授正在跟同事们感慨:“有万里挑一的有百万分之一千万的,一个社会的进步程度就看它能发掘出多少天才推动科学文化的发展,所以呀”他点着头压住了话好像是不想当着学生那么高调。
另外几位教授好像也有点意外学生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不过不算大错,贺宏垂还是和颜悦色:“马老教授等会过来,一直很关心你。”
帮自己主持过公道的老前辈呀,杨景行当然欢迎,还想去迎接一下,不过师长们都觉得没必要那么仔细,继续谈事情吧。
校园也是现实社会,晚饭安排上了终于开始谈正事,贺宏垂首先提议,要不要把作品放上浦海之春亮相?
杨景行又反对,主要理由是浦海之春这种大事不能节外生枝。不过这种事可不是他能说了算,由领导专家们讨论决定。还好,胡教授担心如果不是作曲家自己演奏的话就不够时间练习,卫教授觉得音乐节的调性跟作品定位不搭。
发现同事们好像都对音乐节的兴趣不大,贺宏垂也表明其实自己也不想拿作品赶这种热闹,唯一的出发点只是纪念丁桑鹏也好,浦音也不抢音乐节的风头还有更多时间论证准备。
贺副校长的第二个提议就主要是跟交流处商量了,不局限在杨景行的作品,也不局限在柯蒂斯茱莉亚。据贺宏垂所知,上次央视拍的陆指挥他们访问洛杉矶的片子被压住了没播,说法是得到消息中央民族乐团有可能跟柏林爱乐合作,电视台领导就考虑如果能把平京浦海一起呈现出来会更有力量得多贺宏垂的意思是什么纪录片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是教育工作者该关心的,学校就该做学校的事。
应该说在几场交流活动和配合电视台方面都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交流处非常同意贺副校长的关心,目的还是做好本质工作。虽然不懂音乐,但是交流处对业务是十分熟练的。在发表建议和想法之前,交流处主任还先做了一个小型报告,对他们这几年的工作进行了总结,在校领导的领导下也可以说是硕果累累,有了非常丰富的经验,跟各大院校和乐团以及很多音乐家都建立起了身后的了解和友谊
不过呢,听了刚才各位教授的赏析,交流处主任认识到要做好哇哇的工作,以往的经验肯定是远远不够了,所以经过刚边开会边思考,有了几点可能还不算成熟的想法:“首先,要抓住作品的中国意蕴之特点,结合第二交响曲的
“我再插一句。”李迎珍用挺和蔼的表情和语气打断:“老话说手有余粮心不慌,不能打来打去就是杨景行这一张牌,杨景行是浦音的底牌,是你们的后盾,不要什么时候都拿在手里挥几下。”话说完了就有点白眼。
交流处主任边记笔记边严重点头:“对对对,李教授的话我完全同意。”
杨景行还干笑呢,可是老师们都很严肃,他也不好意思太不正经了。
胡教授帮交流处出主意:“再过几个月叶甫根尼就入校了”
大伙都出谋划策,浦音不止叶甫根尼的,好些优秀的学生其实都可以站出去,贺副校长强调在这方面应该更大胆更自信些。
卫教授提议在校内搞一个选拔赛的形式,都不局限在钢琴系,看谁能更好的演绎哇哇,能者居之。
杨景行又质疑
半个多小时后有人敲门,如大家所料是作曲系退休多年的马平伟老教授到了。马老教授虽然没什么明显的成就,但是就冲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把铁门捶得那么咚咚响,冯老头估计都等礼让三分更别说其他人。
龚晓玲是毕恭毕敬递上自己的文件夹让老前辈过目,她作为今天主讲人,谱子是最干净的。
马平伟先问事情说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其实这个把钟头什么事情都没谈成,杨景行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合适,关键是还有一个李迎珍,师徒两好像早就商量好了,真是什么事都不愿意干。
贺宏垂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或者是可以等会边吃边聊吧,这就出发。
华灯初上的七点过,五辆车紧密衔接着开出浦音大门。并不用杨景行带什么路的,不过李迎珍叫学生开快一点以先到一步免得何沛媛有什么没想周全的。
杨景行相信女朋友能办好这点小事,不过还是再打电话问问,主要是叫饭店多空几个车位。
何沛媛都想到了,饭店说去个二十辆都没问题。她点了十五个菜,但是没要酒,不然万一出点什么事杨主任都没法交代。
其实李迎珍也不是真有什么不放心,只是今天突然从内心里对这些老同事心怀感慨。大家都不傻互相都挺了解,甚至整个音乐学院和几大团的那些老家伙,对彼此间这么多年积攒下的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大多数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大部分人还是能做到大局为重,甚至改掉多少的行事风格基本做到了齐心协力还真是人之初性本善了。
杨景行觉得主要是得益于自己有一个与世无争又德高望重的老师
何沛媛的行动比语气积极,等在大饭店外几十米的路口,还有点着急地迎到车头边:“进去往左边,一直开到头有保安,李教授呢?”
李迎珍躲在副驾驶后面扯门拉手呢:“又不开”
杨景行总不能说老师技术有问题,就往后支使女朋友:“快开门。”
李迎珍自己又推开了。
“您小心台阶,停歪了。”何沛媛干脆:“您先进去吧,外面有点冷。”
李迎珍也稍微关心的语气:“自己吃饭没?”
“没。”何沛媛也是计划之外:“准备吃的时候打电话了”
杨景行也没能比中老年人快多少,他停好车往回才走到一半卫教授就开进来了。感情多深厚呀,才一刻钟没见就要寒暄几句,正好等到了胡教授。
司机们干脆先集合,从宁静校
园来到这灯红酒绿,音乐家们的艺术情绪好像并没消退,继续谈文说乐从建筑外观忧心群众的审美品格,他们自己则走路都带着韵律感。
饭店大门口,马平伟正展开着文件夹用音量表现自己的老当益壮,李迎珍都得侧耳留意着,另外几人更要全神贯注。何沛媛应该已经跟教授们都打过招呼,现在才站在后面保持淑女安静。
马平伟好像是在来的路上就对晚辈们一下午的座谈成果有了全面掌握,有许多迫不及待的补充、提议和赞叹。而且专家之间都说高级语言,马平伟都没作任何说明就直接冒出了“主体”和“赋体”的概念,其他人也都马上领会前辈表述意境。
人到齐了呀,先进去吧。可马平伟依然不放下文件夹,继续满嘴的唱名调性对称切分,冯老头也是转调对位填充连接,而且两个老头的朴素气质还有那群光鲜的跟班衬托,至少把带路的服务员吓得不轻,上楼梯的时候生怕两位老先生脚下不稳当。
包厢的大桌上已经准备得琳琅满目只差上菜了,可这些客人也没多看一眼,继续忘情于他们的艺术话题都不知道坐下。
只有杨景行不忘初心得着急:“尽快上菜,开始做没?”
任务在身的何沛媛也一下催服务员:“做了吧,我出去就说过。”
一看服务员积极准备这就开席,卫教授就笑得挺惊喜:“小何辛苦了,今天多亏你,不然我们就要真的不知肉味了。”
何沛媛可不能开玩笑,还得严峻点:“老师们才辛苦,这么晚了”
“一点都不辛苦。”龚晓玲温柔地强势:“格外辛快!”
专家们呵呵哈哈跟未到场的证实这一下午可是精彩纷呈还扣人心弦,交流处主任也很融入艺术氛围:“作为作品的首个读者,要是能听到小何的点评,肯定更精彩。”
“我没有点评。”何沛媛的苦笑似乎表明对钢琴艺术兴趣不大:“老师们多指正。”
老师们好像也没什么指正的,贺宏垂倒在思虑:“等校长回来再碰个面。”
小小杨主任只能点头。
“小何最近忙不忙?”被大多数学生认为有不怒自威气质的胡教授也可以很和蔼:“市里对民族乐团的建设非常重视。”
“我们还好。”何沛媛认真汇报:“就准备一下音乐节的演出。”
老师们好像都是关心三零六的,了解三零六的音乐会在浦海之春已经算是重头戏了,只是不清楚有什么新曲子新节目?
龚晓玲就又重提老黄历,又总结出杨景行作品的一大特点,就是“让人眼里有光”,让当初排练就是我们的女生和今天探讨哇哇的教授同样地即景生情。就自己来说,龚晓玲让认为自己喜欢作品和作曲家的主要因素反而不是才华,而是情怀。
被很喜欢的龚教问起来,何沛媛也大约想起自己当初对就是我们的第一印象好像也是音乐情感,她还近乎表扬说作品“没有故作高深”。
是呀,不光老师同学,杨景行的作品也被演奏家和乐评人们点评过不少了,得过各种各样的褒贬,但就是没牵涉到“高深”或者“晦涩”。
又扯出来一个反响强烈的大话题,“高深”究竟是什么,尤其是如今站在第二交响曲和哇哇的高度再去看作曲家以前的作品,其实“深”的维度根本不在技法上呀。再看那些民乐独奏合奏,最可贵的也不是开拓创新吧?
上菜确实不慢,盘盅漂亮摆设精美,红彤彤的蒸鱼,汤汁浓郁的鹅掌鲍鱼煲可音乐家们沉迷于艺术,根本不看肉一眼。
何沛媛还点了龙虾呢,好大个头,满满一盘肉,好像是葱姜爆炒的还热气腾腾,杨景行是真等不得了:“今天也算谢师宴,别让菜凉了。”
专家领导们互相请请请,马平伟边观察饭桌边慢条斯理拿筷子:“我吃点了才出来”
事情果然还得在饭桌上谈,哪怕不喝酒,但是才吃上几口,哇哇的论文任务就众望所归地划给了龚晓玲。只有何沛媛质疑教授给学生作注太不合适,但一听老师们对龚教授今天下午所做贡献的推崇,也只好让杨景行恭敬不如从命虚荣一次了。
贺副校长决定谱子当然要先在国内发行,只是浦音出版社能力有限
杨景行不知好歹地不要老师们找关系想办法,就在浦音出版,续奏鸣曲集之后可算在毕业前好事成双了。
交流处主任好像过于善于听弦外之音,帮杨主任强调了要在毕业之前办妥。龚晓玲感性建议杨景行可以用曲谱作为毕业纪念,卫教授就严肃提议应该以龚教授的论注为序。
多余地邀请了杨主任参加钢琴系毕业音乐会后,路楷平还像请客一样:“沛媛也来,看看你毕业这两年后学校的一些变化。”
何沛媛都只能干笑而不置可否。
交流处主任又像是吃草头吃醉了一样说什么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他都没想到杨主任能在第二交响曲问世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拿出哇哇这样的绝对开创大作,从小处看今晚也是荤素搭配佳肴可口,难怪李教授都这么喜欢。
何沛媛的羞愧都掩饰不住了,杨景行还哈哈哈
艺术又畅快的饭局近十点才结束,还是有修养的客人们怕继续下去耽误了服务员下班,所以走出饭店的时候都还在讨论应该怎么样重视那些在世界琴坛一线的演奏家们对作品的反馈。教授也得承认,相比演奏家的时间,彼此今天的种种高谈阔论也只能算是纸上谈兵了。
想在想一想,以前评价西方作品说什么意境真是太勉强,而大部分中国作曲家的作品反而过于在意形式以达到“一听就是中国或者东方曲风”的目的,对比之下所谓的韵味大都流于表面了。
不过杨主任也说得对,这么多中国音乐家这么多年的积累都不是无用功,所以更应该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新路子好好发展利用起来变成其他人也能走的康庄大道。马平伟上贺宏垂之前还在叮嘱何沛媛,可不要把龚晓玲的话当成玩笑,你们就是有责任督促作曲家通过民乐作品进一步把“赋彩”和“互化”形成更为完备的理论。
何沛媛也只能赔笑脸。
受学生连累,李迎珍也成了送客的,只是不用管尤尚彦,被何沛媛请上车。杨景行跟尤尚彦交代几句后回去,发现女朋友在后座陪老师说消化问题。其实教授们都很注重养生早就停筷子了,倒是何沛媛还是通知司
机:“教授说想走一下,你等会看地方合适停车。”
杨景行嗯着问一下偷摸埋单的人:“结账多少钱?”
“反正你也没浪费。”何沛媛似乎欣慰,但也有不满:“那个一品煲我点的时候问了,她说有十个八个。”
李迎珍反正吃上了,就不在意:“这里什么时候开业的?婚宴弄得怎么样?”
杨景行觉得:“婚宴好像不是娘家人负责,您最好别过问,不然还以为您要求高。”
“娘家婆家都不在。”李迎珍可操心:“她自己也不着急。”
何沛媛已经听明白了:“房子装修好也要放一段时间,不过夏天正好排毒。尤老师也准备今年结婚,不知道什么时候。”
“尤老师有本事。”著名钢琴教育家来劲了:“找个本地姑娘,家里几套房。”
杨景行小人之心地哈哈:“您的意思是祝老师没有几套房?”
学生怎么能这么揣测教授呢,何沛媛气不过:“你别乱讲话。”
李迎珍就说正经的:“你有空给楚佳说一下,她嫌我啰嗦曲子的事也提一下。”
杨景行嗯。
何沛媛也催男朋友:“你把车准备好。”
杨景行担忧呀:“她胃口越来越小了,听意思车也不想要了。”
何沛媛义正辞严的:“是教授的嫁妆,又不是你送。”
李迎珍也八卦起来:“邵芳洁现在住哪了?”
就三零六的住行这点事都够师生聊一路了,何沛媛还说什么自己虽然只卖了一辆基本代步车,但是张楚佳不一样,应该有音乐学院钢琴老师的样子,何况在杨景行看来张楚佳是表演系所有年轻老师中最有专业实力更最有潜力的。
对这些事李迎珍也不置可否,听听就行,她可没明确说过要杨景行以自己的名义给张楚佳办嫁妆这种话。
司机也会插插话,跟何沛媛说下午见到耿和光了,又让李迎珍都伤感起刘思蔓和张毅捷的命运
司机办事很不得力呀,在距离老师家只有一两百米的地方才找到地方停车,这个散步也只有不到五百米了。
李迎珍还是要说一说工作,正式建议杨景行还是要对叶甫根尼负起适当的责任,卫教授今天也算非常给面子了,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看得出来是有那层意思。
杨主任可不得了,不光叶甫根尼,艺术中心对钢琴系所有学而都有责任。
作曲方面呢,李迎珍也觉得杨景行今天这种消极或者说是保守的态度也没大问题,其实还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贺副校长和路主任都是一片好心,但是可以也应该有自己的办事方式和风格,也是组曲家的气质。哇哇能否成功怎么成功,其实已经完全取决于作品了,以他因素能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不过李迎珍倒也同意同事们关于杨景行应该继续在民乐上发力的讨论,认为是真的不包含私利的真诚建议,有必要的话跟三零六的合作也可以继续,沛媛也要多支持。
何沛媛郑重点头当然支持。
学生一直送老师进家门,只有老伴还在等李迎珍。两个学生轻声细语说几句就告辞,可不要惊动了一一,不然那小家伙会翻身而起没完没了。
进电梯下楼,杨景行原形毕露,搂上女朋友就嘿嘿:“赋彩,我媛媛是不是在音乐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还是音乐家教育家的电梯里呢,何沛媛真是诧异到惊恐,压低声音:“你要不要脸?”
“还换衣服了。”杨景行想的是:“换赋彩没?”
何沛媛保持淑女到严肃:“别闹!”
出了电梯出了楼,何沛媛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作曲家所谓浓墨重彩的意思不是袜袜,她还是再三警告这只能是你知我知的秘密,打死也不说的那种,不然不仅对不起自己的名誉,更对不起老师们的教育和赞誉。
何沛媛还尝试说服作曲家:“其实很可能你的创作思路要比你自己认为的更纯粹纯洁,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你潜意识里想把你的作品通俗化才会找出袜袜这样的由头,其实你早就有这样的乐思,其实龚教授的解读比你自己更接近作品的意境。”
所谓著名作曲家的哈哈哈声恐怕能吵醒远处高楼上的赵一一。
都上了两年班了,何沛媛还是那么尊师重道,相信老师说的就算不一定全对但各方面肯定都有一定道理,尤其是龚教授、冯教授和胡教授,他们在学生中是有公信力的。李教授虽然没说太多,但是看之前在饭桌上的情形,心情肯定是开朗的。总之,你杨景行不能摆出一副恶趣味又还有一种居高临下认为别人是在附庸风雅故作清高的优越感,这是很严肃的事,不能侮辱自己的事业更不能歪曲别人的智慧!
杨景行辩解自己并不恶趣味,他反而认为袜袜和脚脚是美的高级形式,他是觉得教授们还不够高。
何沛媛就要仔细问一问了,下午怎么说了?
回国际名园的一路上何沛媛都在听报告,大部分时候很认真,偶尔哭叫笑闹,最后还是决断是教授们的审美更高级。
好歹也是科班出生,何沛媛还能正儿八经给作曲家提出建议,如何再创作下一首赋彩作品的时候拜托袜和腿的局限。
看姑娘那么严肃,作曲家都要虚心听取。可是,何沛媛居然又要求作曲家尝试摆脱“通过美女获取灵感”这种狭隘途径,杨景行就坚决不干了,吵起来了
回到家了火速洗漱,可在杨景行斗志昂扬的时候,姑娘又要求再下楼去听一遍“哇哇”。而在作曲家弹得兢兢业业的时候,之前对艺术一直那么冰清玉洁的姑娘却突发奇想:“如果那样你还能弹好吗?”
杨景行都不懂:“那样?”
何沛媛不高兴:“少装!”
杨景行真不明白:“哪样?那样”
呵,还说不准玷污艺术,结果呢,琴房都成了淫乐之处。两个音乐人还很快和谐起来,杨景行坐着即兴伴奏,何沛媛感受着旋律和节奏
不过呢,这一“绝无预谋”也“没想真做”的“很温柔的特别满足体验”之后,等再上了楼上了床,姑娘家又彻底纯洁艺术起来,主动建议作曲家可以为了新作品跟伙伴们多沟通,她自己也要好好努力了,明天又是晴朗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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