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箬的脸色苍白,人也糊里糊涂的。他看看我们,又看看身边还躺着的老周问我们:“到家了?”
他看着我们都如临大敌的看着他,有莫名其妙,隔着半晌才到:“你们干什么?我卖艺不卖身,看我也没用。”随后他掀开毯子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高叫着补充了一句:“谁把老子脱光腚的?你们太变态了!”
齐雨箬看样子应该没事,我和哑巴都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放心,也觉得奇怪,我问他:“你身上这么多伤口,你没觉得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膀子和身体,“操!怎么这么多伤!”
我把之前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我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会让他相信,没想到他马上就明白了,还认为哑巴的处理方式正确。
哑巴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木,就是全身都麻木,没有一知觉。”齐雨箬如实回答。
哑巴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可能因为麻药的劲还没过去,等会看看情况。”
齐雨箬倒是没对自己的情况再问,而是问:“周卫国怎么样?”
“还不好,你先休息。”哑巴。
“我哪能休息的下去,我等他醒转再。”齐雨箬。
我们让他先休息,可他坚持要等老周醒来,没办法拗不过他,我喂他喝了口水,吃了东西,陪着他一起等。
哑巴又默默地退出去放哨了。
我看着哑巴走远,:“你醒来就好了。”我给他换药换纱布。
齐雨箬一听我这么就来劲了,:“你很巴望着我醒来是吧?”
“是啊。莫非我要巴望着你做睡美人长眠不醒?”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看你眼睛肿的像核桃裂开条缝,哭了吧?”
我心里不想他太得意,没话。
他自顾自:“你看哑巴把我这手划得,像棋盘似得,这一身丑陋的伤疤,让我怎么交女朋友。你是不是哑巴嫉妒我的美貌,故意用刀割这么难看?”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就知道贫嘴,我:“哑巴比你帅啊,也比你吸引女孩子,完全用不着这么做。”
“你又知道了,他怎么就比我吸引妹子?”
“上回咱们饭店吃饭的时候,几个女服务员在悄悄地议论他,他帅,像哪个大明星来着。”
“吹牛吧你。牛都让你吹死了。”
“这怎么叫吹牛呢?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我又何必为什么这种事情吹牛。”
我们正聊着,老周突然呻吟了一声,这一声所含着巨大的痛苦让我的脊背犹如被冰块撸过,抹去了齐雨箬醒来带给我的喜悦之情。
老周是呻吟了一下便又没了动静,我和齐雨箬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神色,望着脸色青的老周。
齐雨箬干巴巴的对我:“他这样躺了有多久?把他的伤势让我看一下。”
“你还是别看了。”我。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他急躁起来,挥舞着手臂让我掀开老周的被子、撩开老周的纱布。
“好吧。”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我只好答应。
一露出老周的伤口,齐雨箬倒吸一口凉气。一开始齐雨箬和我谈笑风生是因为他以为,老周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但见到老周的伤势以后,只剩触目惊心可以形容,老周原本精健的腹在哑巴的处理下已经血肉模糊,两臂的部位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伤口的皮肉外翻。
“你们!”齐雨箬的脸上显示出愤怒,眼睛瞪起。
“当时情况紧急,哑巴也是不得已为之,他他会……”我怕齐雨箬怪罪哑巴对老周的伤势处理不当,害怕我们会就此分崩离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耽搁,应该立即带老周下山去找医生。”齐雨箬摇摇头。
“什么?我们带他下山,那你怎么办?”我。
他急急地:“不必管我,你们带着他下山去,我会照顾好自己,周卫国的伤势怕是不能再耽误,伤口这么多万一严重感染,我怕他有生命危险。”
“不行,绝对不能为了救一个舍弃另一个。况且这么做哑巴也不会同意的。”
哑巴在外面听到我们吵架,他掀开门帘进帐篷时面容冷峻,:“你和他的情况都不宜挪动,否则伤口随时都会再次崩裂。”
“可以抛下辎重和我。你俩抬着周卫国……”齐雨箬争辩道。
“两天!来回起码四天。四天!什么状况都会生。”哑巴。
“那你在做什么?!让他躺在这里等死吗?”齐雨箬不顾伤口会再次绽裂开,扯着嗓子喊。
哑巴没有话,但是他的眉头拧起,冲着齐雨箬竖起食指放在嘴唇边让他别再继续下去。
“出来的时候我曾经拜托过你,我对你寄予厚望……”齐雨箬依旧不依不饶的喊着。
哑巴的度之快我始料未及,我还没看清楚,他就从我身后蹿出,捂上了齐雨箬的嘴巴,齐雨箬只挣扎了几下便又昏睡过去。
“你?!”我吃惊不已,“你为什么又用乙醚去堵他嘴?为什么?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会让他乙醚中毒的!”
他淡淡:“他再继续喊也会很危险,伤口会因为用力过度而裂开,甚至会把我们也陷入危险。让他好好休息,到吃饭的时间再把他叫起来。”他不再看我吃惊失望的脸,而是坚定不移的转过头去,缓缓走出帐篷。
一闪念间,我以为又回到了刚见面的时候所认为的他是那个冰冷无情的人,也许觉得他有温情的一面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如果老周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去,是不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导致的。
虽然,一切的一切没有墓道里那种危险,但是我们陷入了一种僵局,进退不得。
在营地休养了足足五日,哑巴才被齐雨箬逼迫着开拔,因为食物已经开始短缺。
这几日老周迟迟没有醒来,连头带尾他昏迷了六天,现在这种条件大家都束手无策。齐雨箬是打定了主意不和哑巴话,他不原谅哑巴的决定,尽管哑巴救了他的命。我觉得他是在犯傻,因为老周不能动弹全靠哑巴背着。
齐雨箬恢复的很快,在营地躺了三日便再也躺不住要站起来走动,又因为伤在上肢和腹部,等到撤离的时候,他只需我稍微搀扶一下就可以比较迅的走路。
我们抛弃了全部的倒斗装备,齐雨箬对此非常心疼,这些东西价价格不菲,可我们伤兵满员,没再多的力量背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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